第248章 老子不信命,但我信她们喊我名字
星语飞光2025-10-29 10:252,252

陈牧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响——不是断裂,而是某种更古老的韵律。

  金源骨片融化进血脉时带起的热流,此刻正顺着脊椎窜入识海,将那些碰撞的记忆碎片串成完整的长卷:焦土上跪着的少年,骨节嶙峋的手攥着半截染血的骨刺;云端垂落的锁链,每一环都刻着平衡秩序不可违逆;无数道身影前赴后继,将自己的骨血烙进锁链,直到最后一人在他耳边说:若有一日,这锁困了该活的人......

  牧哥!林雪的惊呼声扯回他的神智。

  陈牧抬头,正看见天罚使者背后的九重轮盘彻底展开,每重轮盘上的符文都在渗出幽蓝的光,像极了百年前奶奶临终前,手机屏幕里那些不断跳动的系统错误提示。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的通透:原来你们这些破石头片子,和我送外卖时遇到的智能调度系统,是一个娘养的。

  陈牧。

  这声呼唤比风雪更轻,却精准刺穿所有轰鸣。

  他低头,古镜碎片正从苏清蘅掌心浮起,她的指尖还沾着方才被崩落石片划破的血,可眼底的光比任何灵物都亮:第九世我在青鸾殿说要跟你走,第十世我在药庐等你掀帘,现在......她残魂凝成的青光裹着那滴鲜血,我自己来了。

  剧痛在掌心炸开,陈牧却笑出了泪。

  万法速通的纹路在皮肤下流转,这次不是单一的金色,而是交织着青、赤、银三色——苏清蘅的残魂里,竟藏着百年间她收集的所有功法精要。

  他能感觉到万法归源在蜕变,就像当初奶奶教他修电动车时,把旧电机拆了重装成更强劲的新引擎。

  林丫头!阿兰的蛊虫突然在林雪脚边炸成金粉,逆了它!

  林雪原本泛着柔白光芒的掌心,此刻腾起刺目的金芒。

  她咬着的嘴唇早没了血色,可眼睛亮得惊人:牧哥说过,治愈不是只能补伤口。她五指成爪按向地面,原本被她引动的地脉生机突然逆转——枯死的雪松新芽炸裂成刺,冻硬的山泉迸射成刃,连被天罚灰雾侵蚀的岩石都崩成了细碎的光粒,我要炸出个生机的窟窿!

  天罚使者的身形晃了晃,最内层的轮盘符文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好!陈牧抹了把脸上的血,冲空中的白芷挑眉,阿芷,借我剑。

  白芷本在半空与双生剑域较劲,闻言眼尾微挑。

  她的剑尖突然转向陈牧,剑鸣声里竟裹着他惯用的调笑:早等着呢。下一瞬,两人的呼吸同步了——陈牧能感觉到她足尖点过的每片雪花,白芷能听见他心跳里擂动的战歌。

  当她挥出那记逆律斩契时,剑锋带起的风里,竟混着陈牧常吃的韭菜盒子味。

  咔嚓——

  最外层轮盘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黑雾从裂缝里涌出来,是蚀骨老人残留的怨毒,是被灵气辐射病折磨致死的凡人哭嚎,是百年前被天罚直接抹除的小山村记忆。

  陈牧的至尊骨突然发烫,那些黑雾撞上来时,竟被染成了温暖的橙黄——是奶奶煮的姜茶颜色,是苏清蘅煎药时的药香,是林雪给伤员包扎时哼的跑调民谣。

  放蛊!阿兰的指尖渗出黑血,那是她用本命蛊引动的山体共鸣。

  漫山遍野的银光炸开,是她提前埋下的千只共鸣蛊。

  天罚使者的动作终于乱了,九重轮盘转速不一,竟在中心露出一块拇指大的晶石,表面爬满蚯蚓般的契纹。

  陈牧盯着那晶石,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老怀表——同样刻满维持运转的细纹路,同样固执地要准时。

  该我们了。

  低沉的吟唱从山底升起。

  陈牧转头,看见数百道半透明的光影正从雪地中浮起——有穿道袍的,有裹铠甲的,有甚至还留着辫子的年轻姑娘。

  为首的白衣老者冲他点头,腰间玉佩与陈牧怀里的金源骨片共鸣震颤:我们等了三百年,等一个敢掀了这破表盖的人。

  等的就是你。留辫子的姑娘冲他眨眼,她腰间的短刀突然出鞘,指向天罚使者,当年我就说,天道要是只知道删人,那要它何用?

  陈牧突然想起,苏清蘅的古镜里曾映出过这姑娘的影子——三百年前,她是第一个因质疑天罚被抹除的女修。

  吼——

  万千英魂的啸声震得雪云散开。

  陈牧感觉有热流从脚底窜起,是林雪的生机,是白芷的剑意,是阿兰的蛊毒,是苏清蘅的残魂,是这些英魂们从未熄灭的不甘。

  金色至尊骨在他脊椎处发烫,将所有力量拧成一股——不是灵气,不是罡气,是比这些更原始的东西,像奶奶攥着他的手说牧娃子别怕,像苏清蘅第一次把脉时故意捏他手腕的轻笑,像林雪给受伤的流浪猫包扎时红着眼眶的坚持。

  心契。陈牧低喝。

  那股力量凝成巨剑,剑身是半透明的,却清晰映出所有人的脸:奶奶在笑,苏清蘅在挑眉,林雪咬着嘴唇,白芷握着断剑,阿兰举着蛊盒,还有数百张陌生却鲜活的面孔。

  巨剑落下时,天罚使者的九重轮盘同时炸裂。

  光尘四溅中,陈牧单膝跪地。

  他能听见天罚使者最后的哀鸣,像极了被奶奶拔掉电源的老式电视机,滋啦滋啦响着就没了声。

  可那些光尘没消散,反而缓缓升空,在云层后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没有瞳孔,没有情绪,只有冰冷的审视。

  你以为赢了?

  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直接在识海里炸响。

  陈牧抬头,看见那只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缝隙里漏出的光让他后背发凉——不是灵气,不是法则,是某种更庞大、更古老的东西,像奶奶说的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却比规矩更无情。

  他撑着剑站起来,血顺着下巴滴在雪地上,晕开红梅般的印记。

  远处,虚空中有个模糊的影子浮现,像一轮被云遮住的太阳,却让他心口发烫——那是第十灵枢节点,苏清蘅的古镜里提过的,真正合道者才能点燃的火种。

  我知道你还有后手。陈牧抹了把血,冲那只眼睛咧嘴笑,但你不知道......

  山风卷着雪粒扑来,他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呼唤:

  牧哥!

  陈牧!

  喂,大掌教!

  臭小子,站好了!

  他的笑更深了,转身看向那些站在风雪里的人——苏清蘅的残魂正与肉身融合,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林雪捂着发颤的手腕,却冲他比了个大大的拇指;白芷正用剑尖挑开沾在发间的雪,剑刃上还凝着他的剑意;阿兰蹲在地上收蛊,抬头时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还有那些英魂,正围在他们四周,像一圈不会熄灭的暖灯。

  你不知道她们喊我名字时,我能扛住任何天罚。陈牧对着虚空说。

  云层后,那只虚影之眼彻底睁开了。

继续阅读:第249章 天塌了也得让我先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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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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