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敬给钟意在商业区开了个酒吧,找人代管,装修风格按钟意喜好来的,不用他忙,只需要挂个老板名,留张银行卡等入账。
开业那天,他们叫了非常多的朋友,酒吧里坐满了人,二人挨桌敬过去,放开了话匣子,说说笑笑,搭了很多话。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钟意和秦敬离过婚,在场的眼光到底还是羡慕的多,好像这对顺顺利利、顺风顺水,违背着人类喜新厌旧的常理,就算起初有再看不过眼的人,到最后也到底变成了感慨和羡慕。
这种不变质的感情究竟有多难得,每个经历过分合的人都心知肚明。
台上的驻唱在唱歌,钟意敬完酒,回到秦敬眼前,秦敬为他倒了一小杯人头马,二人碰了下杯。
“敬我们勇敢依旧。”
“半生半世,彼此与共。”
像曾经的敢追敢爱敢出柜、目中无人的毛头小子,十年走到了头,饱经社会和岁月的摧残,不再青春,却依旧愿意从头来过。至于头破血流、重蹈覆辙,在做决定的一刹那再无暇去想,毕竟想一千次一万次,道理和现实再明白,也终究不肯死心。
如同燃烧过的火,纵使最后只剩了死灰,哪怕见着半点儿火星,也借着机会迎风复燃。
酒吧顺利营业的第二天,秦敬开车带钟意出去兜风,路过高中校园,停了下来。
钟意拄着下巴,透过车窗看向校园大门,一群穿蓝色校服的学生正向里涌去,刚好有两个男生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车前走过去,一人怀中还抱着脏兮兮的篮球。
“你知道我不会打篮球吗?”钟意的目光追着那两个男生,说道。
秦敬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正往校园看,听见这话不由有些惊讶,“不是打得很好吗?”
“我背地里苦用功,还练得疯,连成绩都耽误了。”
“可你对我总是爱答不理的,谁都说你就是二中的高岭之花,天王老子也摘不下来。”
钟意没忍住乐了,抿着嘴说道:“我想理你啊,还想找你玩儿,可杨婷跟我说秦敬就是个花心二世祖,打篮球都能浪出个花来,我一主动,肯定很快就被甩了。”
“杨婷那小姑娘,我包了她多少顿早饭,合着她才是那拦路虎。”秦敬恍然大悟,想起杨婷那张模模糊糊的面容,单马尾,总带着狡黠的笑容,不由痛惜起那三年的早饭钱。
“追我那么难,你怎么还不放弃?”
秦敬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像在仔细回忆,“那时班里有个姓刘的小女生一直喜欢我,我想着不如放弃算了,好好跟个女孩子试试,可就在我那么想的一瞬间,你从班门口走进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出场,像带了光一样,显得所有人都不过如此。”
钟意被突如其来的情话听傻了,直愣愣地看向秦敬。
“我就想,我一定要追到你,我还要娶你,高岭之花就是老子的。”秦敬一笑,和当年在篮球场上骗他球的少年如出一辙。
上课铃在二人身后响起,喧闹的校园归为平静,秦敬正准备开车走,听见钟意说。
“秦敬。”钟意靠在车座椅背上,脖子枕在车枕,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闷,“当时老陈好心找我谈话,办公室里全是老师,我就那么跟他对着干,把老陈给气个半死,想想还是挺愧疚的。”
秦敬盯着他,眼睛莫名有些发酸,他将钟意抱进怀里。
这天,秦敬在厨房煎着早餐的鸡蛋,阳光从窗外暖洋洋地撒下来,一想到钟意正在屋里面睡觉,在这个空荡已久的家里睡觉,就忍不住高兴,下意识地要从兜里摸烟,才想起来都扔干净了。
粉色的围裙围在他身上,看起来有些搞笑,头发有些长了,从额前搭下来,他歪着头,边哼歌边炒蛋,行为举止里仍流露着满不正经的痞样,心志却已成熟许多,是个真正可以扛起家庭的男人。
钟意洗过漱,倚在厨房门口看他。
这个帅气大男孩从年轻气盛,到一步步成为可以肩负所有的男人,是他陪着走来的,除了离婚的那一年半,从未缺席。
钟意侧过头,辨识着秦敬在唱什么,烟嗓比以往更低沉。
“回去睡会儿,做好叫你。”秦敬抬头看见钟意刚睡醒的样子,说道。
钟意点头,向屋里走去,拉上被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想着刚才在厨房门口闻到的香味,再次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秦敬走进屋去,看着钟意的睡颜,嘴唇看起来有些干涩。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帮睡梦里的人润了下嘴唇,把钟意亲醒了。
“不要闹我。”钟意推开他。
秦敬却故意把发凉的手滑进他睡衣里,一点点啃在温柔的颈线上。钟意的呼吸随之一窒,整个人都滑进被子里,又被秦敬不依不饶地拎出来。
钟意抬起头,与对方吻作一处。
在香艳销骨的画面中,两枚戒指在阳光下反着光,熠熠生辉。
赤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