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扬把那张纸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那片写有“璇子”名字的区域被撕得粉碎，即便是拼也再拼不回来了。
她疑惑地看着这一切，深觉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
那是一张干洗单，藏有秘密的干洗单。
她试图从西装外套上找到一些端倪，嗅着外套上的味道，没有香水味儿，也没有长发，没有口红印子……他试图掩盖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她看到西装的标签XXX，与莫子谦所卖的是同一个品牌，再看款式，她竟然惊讶地发现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
“上年的旧款，不过款式我比较喜欢，偶尔会穿。”
去年？唐心有些顿悟了，莫子谦会不会是季子扬的过去式？她突然想到季子扬给她的个人资料里，有基几处错误。在公开资料中季子扬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工商管理专业，而他的资料中赫然写着美国麻省理工大学Systems， Decision and Control专业，这个专业不正是莫子谦的专长吗？
他应该不会把自己最基本的资料弄错？
那么，是不是能够说明她和季子扬是现在时，莫子谦是过去式？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的母亲说她和季子扬谈过恋爱。
她出过车祸，车祸后医生说她可能有短暂的记忆障碍，但并不严重，所以不影响生活。如果这么解释的话，一切似乎痛了。
因为车祸，她把过去的事当做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
她和季子扬签订订婚协议也说得通了，原本是自愿签约，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照顾自己的父母。
那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咄咄逼人呢？
她的头疼起来，脑海中再次闪现出最初出现的画面：
高速上，季子扬开车载着她急速行驶，两人在吵架，接着是无可避免的车祸。
季子扬当场死亡！
季子扬没有死……
不，季子扬死了，她亲眼所见。
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的？她紧紧抓着头发无法忍受的痛袭击者她的头部，欲裂。
“你怎么了？心儿，心儿……”
“这件衣服当真是你去年买的吗？”
“这个我有必要骗你吗？”
“具体什么时候，在哪里买的，干洗单上的干洗日期是几月几号？”
他心咯噔一下，莫不是璇子的字条被她看到了吧。他不该穿这件衣服，但当时他刚结束工作，压根儿没有多想，便从衣架去了衣服去接她。谁知道，把相同款式的两件外套拿错了，拿成了去年的款。
“我送你去医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一件衣服而已，以后再跟你解释，我们先去医院。”他试图转移话题，不想唐心知道他和璇子的过去。
“好，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明明在酒店的床上，醒来却在你家？”她有一肚子的疑问等着被解答。
“还不是你吵着要回来。”
“不可能，我不会有这种要求。”
“你自己看吧！”
季子扬将手机里的视频放给唐心看，只见视频中她喝的亢奋，东倒西歪倒站在床上大喊着“我没醉，我要回家，回你家，还要你抱着我从他们面前穿过去”，而后是她可怖的笑声……再往后，她抓着季子扬又拍又打又缠，简直要抱着他往他身上爬，结果季子扬没站好，两个人摔倒在床上……
在之后，手机里就是房顶的空镜头。
她不忍再看。
自己的醉酒相太丢人了。
“还要我抱着你从这里走出去，给楼下的管理员看看吗？好让他们对你无比恭敬……”
唐心想删掉，被季子扬夺走了，唐心要过去抢，被季子扬一句“小心你的大姨妈”。
她瞬间安静了，可内心却被气得火冒三丈。
“挺可爱的，我要留着看。”
唐心瞪了他一眼。
此时，门铃响起，卫生棉到。
安迪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套女士内外衣。
“这是我的衣服，内衣是36D的，你穿可能稍微大些，不过先凑合着穿吧，我也不知道你的尺寸是多少。”安迪说。
不知道为什么安迪一来，唐心立刻有种战斗心，她直接说：“没关系，这个SIZE挺合适的！谢谢！”
季子扬听闻转过身偷笑。
唐心去卫生间换衣服，因为内裤和睡裤上都有一些血迹，她磨磨蹭蹭地里面洗起来。
安迪见季子扬的床和沙发都有些凌乱，自动脑补了昨晚的肉搏大战，撇着嘴说：“季哥哥，你真的爱她吗？”
“安迪，城南那块地皮的预算报表做好了吗？”
“季哥哥，你真狠心！”
“我们之间除了工作不谈私事！”
“我不过是告诉季伯伯，伯母私自做主让你选了别的专业，你至于恨我这么多年吗？”
“别说了！！！”季子扬暴怒。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吵起来，不知道伯母会出事，我已经很自责了，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你答应过要娶……”
“够了！！！”
砰的一声，季子扬一拳砸在玻璃门上，霹雳啪啦的碎片顷刻间犹如雨下。
唐心站在边上惊的一动不动，两人争吵的声音穿透卫生间的门早就进了她的耳朵，她隐隐约约知道两人过去绝对不止季子扬描述的那么简单。
也许他们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所以季子扬假装爱上了她，他们的“自由恋爱”一开始就是个局。
璇子说过她不是季子扬第一个带来的女人，从前那些都是逢场作戏。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世界，另一个世界，又有着什么关系？
她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蹲在地上，抓狂地忍着疼。
安迪见季子扬的手上渗着血，心疼地想要帮他包扎，被他推开了。
他不顾手上的血，跑过去抱着唐心，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他在。
唐心脑海中浮光掠影闪过许多碎片，这些碎片似乎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但是她却没有看明白这个信息是什么？
是她之前猜测的过去与现在？
还是死亡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