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肖老师终于骂累了,高德兴立刻给他递了一根烟,“啪”的点上火。
“以后有什么事要相信学校,相信老师,再瞎搞就给你记到档案里!如果不能毕业,你们怎么办!”肖老师在烟雾中喷出话语来,肥胖的手指点着我的鼻子。“你明不明白!怎么不说话!”
高德兴踢了我一脚。“我明白了,您是为我们好!”我点头哈腰的说,“我们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肖老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训斥下去。烟雾熏得我直皱眉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当高德兴再给他递第四支烟的时候,他摆了摆手:“我不能再抽了。”他靠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看来你的认错态度还不错,这次就算了!引以为戒!”
我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还有啊,那几个同学我就不单独教育了,你回去把我的意见转告给他们,要引以为戒,不能再犯了!”肖老师顺手拿起高德兴放在桌上的烟,塞到嘴里,四处开始找火。高德兴连忙啪的一声点上。
“走吧,走吧。”肖老师挥挥手。我立刻溜之大吉。
这个肖老师担任过学生指导员,住的地方和高德兴的宿舍一墙之隔。高德兴说,他人不错。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一个破事儿。
高德兴自己留在办公室里,我一个人溜溜达达到图书馆去了。
“韩丽肯定得以身相许,”坐在三楼阅览室最后一排,老聂跟我说,“你英雄救美,小伙子帅呆了。”
“没兴趣,”我摇摇头,“她现在躲在外面还没回来呢。”
“这事儿肯定传开了,”老聂捶我一下,“有这么好的同学,还有什么可挑的。她还要上天啊,她以为她是谁,一个童养媳而已。”
我撇撇嘴,其实韩丽无论哪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感觉,那种冷冰冰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距离。可老聂等人不这么认为,如果仅仅是为同学出头,大家估计都没有热情参与这次活动了。对我这种没有主见的人来说,目前的舆论氛围很可怕,都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的话,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的目光。
“按到床上就有感觉了,装什么装啊!”老聂不屑的说。
他的声音略微有点大,我胆战心惊的抬头望望四周,看见张洛伊正拿了两本书和一杯水走过来。我们俩碰巧对视了一下,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远远看见老陈的身影,他们会合了,向阅览室另一边走去。
那天下午以后,我们就没有朝过面。一出报社的大门,她就消失了。晚上庆功宴的时候老聂找过她,却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老陈想毕业后去北京,他们家已经给他找了个关系。张洛伊估计够呛,我看他们八成要黄了。”老聂幽幽的说,好像在安慰我。
“唔。”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要留在上海等我老婆,你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我茫然注视着远方。
“留上海吧,咱们兄弟一块儿。我结婚的时候你给我当伴郎。”老聂鼓动我。
“我妈说我身体不好,跟南方的气候有关系。说要我回北方。”
“你要去北京?”老聂若有所思的望望他们俩消失的地方。
“我不去。”我坚定的说,“去那儿干什么?我宁愿死在上海。”
这个事情高德兴很有发言权,他已经留校了。更重要的是他老婆顾颖——尽管还没结婚,也在学院里很有发言权。他认为老聂他老婆考研问题不大,不是今年就是明年,至于我,可以考研或者留在上海。如果去北京,他也可以帮我搭搭桥。
“关键是那个韩丽------”高德兴点着烟问我,“她打算怎么办?”
“打住!”我立刻做了手势,“她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高德兴不屑的看着我,“当着你师哥的面,不要不好意思了。有一就一,有二就二。你就是脸皮薄。”
“真没有关系!”我苦笑着摊开双手。
“怎么可能——”高德兴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你就装吧。”
正所谓三人成虎,在这种氛围之下,我感觉我不谈都对不起观众了。韩丽还在外面躲风头,有阵子没消息了,我都不好意思和大家交代了。
要么,实在不行,就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