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将几个抓住的活口带下一旁严刑审问了一番,得到了些浅薄的情报,便一刀砍了了事,反正这些家伙能混进燕京城内附近,敢和永定军对抗已然有了取死之道。将情报汇总了一番便来到刘平身侧,将所得情报尽数描述了一番,便守在刘平身侧,刘平笑道:“呵呵,没想到,还抓了个大鱼。”
此刻的萧塔不烟与鲁库图被人捆绑起来,扭送到了刘平身前,刘平冷冷的盯着萧塔不烟冷冷道:“自我介绍下,我就是刘平。”望着眼前这位被捆绑的女人,虽然已经年过三旬,却是身材凹凸有致的萧塔不烟一脸玩味道:“说说你们的来历?”
萧塔不烟只是冷冷的望着刘平,一句话不说。倒是身侧的鲁库图用契丹话闹喊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不断叫骂,若不是身上绳索绑的紧,身后的永定军死死的压制着他,他甚至想要冲上来对着刘平狠狠地咬下一口才解恨。
“他妈的狗鞑子,还敢和我家侯爷呲牙!活腻了!”噗通,身后抓着他的两个永定军军士一刀鞘狠狠狠地打到他的嘴上,登时嘴角便喷血而出,顺带着几颗牙齿,这还不算完,几乎在同时,一柄长刀的刀背用力的对着他的小腿砸了下来,饶是刀背,亦是疼的鲁库图这整个小腿如同被锤子砸到了一般,喀拉一声,硬生生被砸断膝盖骨,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哼哼,真真是先打嘴,后打腿,专治各种不服,疼的让人张不开嘴。此刻的鲁库图瞪着大眼,只是张嘴斯哈着;连出声都出不了。人虽然清醒的很,身体上传出来的却是疼痛无比。
“你不要为难他!”萧塔不烟此刻对着刘平道。
“呦呵?怎么这位契丹女贵人也会心疼下属么?”刘平笑呵呵道。猛地刘平调转了腔口,径自一脸冷漠的说道:“别以为你嘴硬,什么都不说,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平贴近那萧塔不烟眼前,冷声道:“前辽的萧氏一族的贵女,如今耶律大石的夫人,萧塔不烟?”
萧塔不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之色,心道自己的身份刘平居然都知道。一瞬间,她想到耶律大石那不足三千人的复辽军,定然是有刘平安插的耳目暗探,否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被刘平知晓。
“这就刘候对待贵族的态度吗?”萧塔不烟此刻虽然被捆缚住双手。却是昂然立在刘平眼前。眼中满是愤懑之色,冷声道:“没想到堂堂北地血虎的刘候也居然是一个只知道卑鄙无耻只会偷袭的小人!”
“哈哈,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搞笑,谁先卑鄙无耻,偷袭绑架小豆子的。”刘平笑道:"你们绑架了小豆子,如今被我抓住,反倒倒打一耙,契丹贵族人的脑子是不太灵光吗?难怪会丢了你们祖宗的江山,被金人像是狗一样撵着跑,打的四处逃窜。”
“呵呵,你赵宋的官家又是什么好货色,以前打不过大辽,年年岁币,如今也打不过金人,是被金人吓尿了裤子的南朝囊货!”萧塔不烟冷哼道。
“还真是牙尖嘴利啊,女人,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试图激怒我,然后让我杀了你是吗?”刘平笑道,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耶律大石倒是好大方,居然派他的妻子来燕京城孤身犯险,还真是舍不得媳妇套不着狼的,下的本钱不小啊。嗯?还是说,你其实并不得耶律大石的欢心,否则什么人会让自己的妻子出来孤身犯险呢?”刘平似乎猜测的不错。耶律大石的确对萧塔不烟不假以颜色,因为耶律大石此刻的手下的复辽军,耶律氏族的已然不多,一半杂胡,另一半实际上都是萧塔不烟的家族残留势力,全部都在她哥哥萧布林手上,只是这萧布林是耶律大石在辽国的影响与地位,并不是特别的甘心交出自己的军权,但是因为所有的辽国势力早就在之前被金人彻底打散,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与金人,甚至是宋人相匹敌的势力,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所有前辽的残存势力合并在一起,兴许还有些活路,否则,以当前的世道,甚至都不用正规大军到来,附近的坞堡,结社的大寨子,没准都敢来咬上一口。所以,才会让耶律大石手上残存的辽国势力纷纷开始团结在一起,这样方便报团取暖,因此才勉强凑起了有一只三两千人的队伍。若是以萧塔不烟的想法,就不该谋划什么复辽之事,悄悄的前往西北河湟,那里金人和赵宋的势力都不是太强,在那个新的地方安稳的扎根生活,总比在中原腹地今日和金人打,明日和宋人打的,永远的都在打死打生的强,大家挣扎求活,而耶律大石反而却总说要死中求活,非要在这幽燕之地占上一块地方。而此次的绑架小豆子就是耶律大石力排众议的想法,而萧塔不烟虽然反对,可是依旧是执行了。
“我与大石林牙如何,与你何干?你要杀要剐你便是,我若皱一下眉头,便不叫萧塔不烟。”萧塔不烟直直的盯着刘平。
刘平对着萧塔不烟不紧不慢地又说道:“绑架小豆子,然后用她的身世造势,招揽一些辽国残余,不用总是猫在山中,只要高举复辽大旗,再用天祚帝遗孤血脉做幌子,便可得不少杂胡景从,之后突然出击,攻占部分幽燕州府,如果事成,便可将幽燕之地咬下一块肉来,若不成便一击便走,远赴西北河湟,保存实力以待后图。”
“不错!刘平,连你都看出来绑架耶律余里衍的优势与好处多多,那耶律大石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抓到她。这样对她也有好处。”萧塔不烟道。
“好处?你们欺骗一个孩子,甚至连句实话都不曾说,绑架至此,都是为了你们这群亡国之人的野心而已。”刘平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哼!刘平,耶律余里衍可是契丹皇族的骨血,是帝胄血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活着也好,死了也好,最应该要做的就是被灭亡大辽而献身,这是她的宿命!”萧塔不烟道。
“狗屁的宿命!什么公主,什么血脉,我只知道她就是我的小豆子,不是什么契丹皇族,当年她自己差点在荒地里饿死,被恶人侮辱,被人唾弃成乞丐快要饿死的时候,被人贩子抓走的时候你们在哪?现在想起她是帝胄血脉,你们还真是棺材里面涂胭脂,死不要脸啊!”刘平呵斥道。“你也说了,她不是阿猫阿狗,不是你们用来招揽幽燕之地前辽余孽的招牌。她是一个人,她有思想,有感情,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傀儡!”
“哈哈,刘平,枉你如今也是一地枭雄,居然如此小女儿心态。真是好笑!”萧塔不烟讥笑道。
“告诉我耶律大石的大军的藏身之处?我饶你不死!”刘平狠狠道。
忽然,萧塔不烟眼波流转,笑意吟吟对着刘平道:“刘候爷,你想知道?不妨上前来,我只告诉你一人,怎么样?否则,我宁肯死,也不会说的。”萧塔不烟虽然年逾三旬,可是依旧风采照人,白皙的脸庞,却是保养的得当,看不出任何憔悴的模样,若说是二十六七岁也是有人信的,身段窈窕,犹如盛夏的果实,饱含着成熟的韵味和独特的魅力。她对着刘平一副娇柔得到模样,似乎弱不禁风一般,就要依靠在刘平身侧。
刘平贴到她身侧,道:“可以说了。”
“不够,不够,太远了,再近些。”萧塔不烟媚笑道。
刘平似乎是被萧塔不烟吸引了一般,慢慢向着萧塔不烟靠近,二人的此刻相距不过半尺距离,忽然间,萧塔不烟猛地贴近刘平身侧,自己的手上的绑缚的绳索,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萧塔不烟隔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猛地出手,手里是一把半尺逾长的短刀,狠狠的扎向刘平前胸。眼看就要插入刘平胸口,奈何插入半寸都不到,就再也插不进去。被刘平一把抓住,狠狠的抛开,刘平大手一挥,一巴掌打在萧塔不烟的脸上,这一巴掌极重,硬生生将她打到在地上。
刘平的前胸锦绣的袍面被割出一条口子,里面却是内衬的软甲,原来是软甲挡住了那利刃。这一刻发生的电光火石,刘平身侧亲卫怒目高喝:“贼女安敢!”纷纷上前按住萧塔不烟。三五把长剑及长枪就要直刺下去。
“慢!不要杀她!”刘平急忙高喝道!
张显、张俊脸色大变,纷纷道:“保护侯爷。”
张俊更是焦急,忙问道:“侯爷,可曾受伤!”
刘平摆了摆手道:“没事,区区一个女人,还伤不到我。”心道若不是穿了软甲,还还真是有些凶险了。
“侯爷!这女人留着也是祸害,刚才差点让侯爷受伤,还是杀了罢!”张显也是惊了一身冷汗。谁想到这女人居然静悄悄的偷偷解开了绳索。
“不急!”刘平仍旧淡然,只是盯着萧塔不烟气急败坏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放在眼里。
“刘平,落在你手上,我没话说,成王败寇,你若是想从我嘴里掏出什么,我劝你不要妄想了,我什么都不会说!”萧塔不烟冷冷道。
“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个女人了。嗯,某平生最是敬重有骨气的人,萧塔不烟,你若一心求死,我绝对是可以满足你!但是现在不行。我要让你看着,你们这些的所谓复辽军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刘平轻笑道。轻轻抬手,就要让旁边之人把她押在一旁。
“你们不过才十几个人行事,我猜你们得手后,耶律大石一定是安排了相应的接应,对吧!”刘平若无其事的问道。“肯定不只区区这十几个人十几匹马,让我猜猜,你们进入蓟州附近后,耶律大石应该是会安排人马来接应的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萧塔不烟冷冷道。
刘平低头对着摊到在地上的鲁库图狠狠道:“我只给你半炷香考虑,告诉我耶律大石的安排,驻军地点,活动范围,复辽军目前的准确人数。”
说完一把抓过萧塔不烟的身子,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鲁库图道:“当然,你可以拒绝,然后我会立刻把她杀了!”
“刘候爷,你好歹是一方枭雄,用女人做威胁,如此行径不是大丈夫所为,你们南人不是讲究个礼贤下士么?!”鲁库图急忙道。
刘平却是冷笑道:“直娘贼的狗鞑子,你算个屁的贤士,你们偷偷摸摸的入燕京城,劫掠我家人的下三滥行为,还想让我以礼待之。我现在改主意了,我只喊三声,三声过后,你不交代,这个女人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说着一只手捂住萧塔不烟的嘴巴,让她不能出声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告诉鲁库图不要说。而刘平的另一只手里的利刃狠狠的抵近萧塔不烟的脖颈,在她洁白的脖颈之处割开一刀浅浅的血口,血液当即泊泊流出,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萧塔不烟的脖颈喉管就得被切开。”作为一个穿越者的灵魂,早就被这时代的铁与血磨炼的生硬无比,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刘平绝对不会有那种所为的妇人之仁。该下杀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因为男人或着女人有什么分别,只要她触犯了自己的底线,那就休怪自己无情,更何况这次他们针对的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依靠的亲人。
“一!”
“二!”
“三!”刘平喊完,手里的利刃刚要深深的抹下去,就听着地上的鲁库图嘶吼道:"休要伤害我家林牙夫人!我说,我全说!!!”
“可以,但是要让我看到你提供的情报价值,否则我怎么知道我手里的家伙会不会手滑,你们这这位林牙夫人可就香消玉殒了!”刘平道。
刘平收了利刃对着鲁库图微笑道:“这样才对么,我们南朝也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这位大辽的千户。”
“我说!我现在就说!”鲁库图无奈道。
刘平听完鲁库图的情报,沉吟了一番,对着身侧的众人道:“出发去蓟州!”
“诺!”众人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