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故事
白能2018-06-24 21:011,757

  不久之后曲白鬼猜到真相的时候还是震慑于江若辰的心机。

  曲白鬼从小与蜘蛛同穴,与蛇蝎作伴,与蟾蜍喝同一潭水,世间毒物她沾了个遍,阅尽百毒竟发现没有哪个比得上北朝那些人的心思。

  江若辰以星军为棋子,以整个北朝为盘,真是下了好大一局棋!

  逃出生天的曲白鬼竟是唯一一个活着的棋子!

  逃离北都的第三天,月圆之夜。

  寒意终于从丹田生出,顺着经络爬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像虫子在每一处骨头缝中啮噬。曲白鬼曾经听说过古代一个叫妲己的宠妃曾经发明过一种残忍的刑罚——虿盆之刑。数不尽的毒蝎与毒蛇在坑穴之中共存,而后将人丢进去,哀嚎之声犹如地狱鬼哭。

  她不知道这种酷刑与自己如今承受的相比到底哪个更为惨烈,但极致的冷似乎将时间都凝固了,曲白鬼甚至能听到自己强劲的心跳在空荡荡的躯壳中搏动,如同堂鼓发出的巨响。

  体温在急速下降,但她现在被暖风包围,发丝似乎都被冻住,可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江铃儿怔怔的看着自家师父,惊慌失措。

  雪白的长发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严冬早已过去了,这冰霜不该是此时能出现的东西。然而那睫毛也挂了冰晶,白色的寒霜以曲白鬼为圆心向外四散开来,那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坐在轮椅上沉睡的曲白鬼已经成了一个冰雕的娃娃,似乎一触碰就会支离破碎。

  寒冰之毒需以阳火来抵!

  这话早在江铃儿心中过了千百遍,她夺门而出,把睡梦中的鸦青摇醒。

  “跟我来!”她的语气容不得鸦青提出半点异议。

  等鸦青反应过来的时候,源源不断的寒气正顺着双掌对接的地方传入自己体内,而沉寂已久的内力似乎重新被刺激起来。

  “端阳!”

  不等江铃儿话音落下,四周已经燃起了通明的烛火。唐笙随手拢了拢头发,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如果不是鸦青阻止,他和齐淮已经把这两个人分开了,但鸦青自己觉得还行,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反而通体顺畅,只是内力单纯在丹田中游动,而不能运行,实在难过。

  “她在治病……”曲白鬼居然醒了,醒来第一句话说的气若游丝,“烧开水,把金缕草都倒进去。”

  北门铁栓应声而去,煎药他最擅长。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曲白鬼纵然气力未满,也要说话,“我这小地方真是难得啊。”

  “前辈,我姓齐。”齐淮上前一步,自报家门,他再也忍不了了,十多年前母亲就像如今的曲白鬼一样,只是当初没有鸦青。

  故人之子就在眼前,曲白鬼一时并不敢认:“你是小晚的儿子?”

  “是。”齐淮的母亲正是叫齐岁晚。

  “可有证据?”

  齐淮亮出一张面具:“我母亲的遗物。前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隐居苗疆这么多年都找不出彻底治病的好法子吗?”

  曲白鬼冷哼一声:“怎么会找不出?眼前就是唯一的法子!你家小姑娘身上的是热毒,我身上是寒毒,两厢抵消正是唯一的法子!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娘亲,中了毒怎么不来找我?凭你唐家堡的本事,找白毫山药王谷都不是难事,那为何偏偏不来找我?”

  齐淮闷了半天,只说:“母亲她……兴许不知道前辈……已经回五毒了。”

  热气腾腾的金缕草很快端了上来,曲白鬼看着那装草药的大碗,哂笑一声:“回去,拿大锅煮,煮沸之后倒入地窟那口泉眼旁。”

  北门铁栓不明白:“倒入泉眼?”

  万蛇潭的地窟没什么稀奇的,倒是有口泉水四季冰凉,清澈见人。而泉眼旁边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环形凹坑,那地方本就全是石头,五毒教主干脆派教众将那地方重新修葺,把乱石子换成磨平了的大青石,也十分整洁明净。

  江铃儿随北门铁栓去了,这地方只怕还要指路。

  “曲前辈,你们还能……分开吗?”齐淮虽然内功并不纯熟,却也知道运功修行时最忌未等大成便先打断运功,轻则气海滞涩重则经脉逆行,魂归西天也未可知。

  “当然可以。”曲白鬼点了头,口中数着三二一便撤手,果真毫发无损,齐淮这也放心了,想来这运功疗伤应该跟别的是不同的。

  曲白鬼凝神细思了片刻,忽然道:“你这小子也算聪明,知道这事儿不好随意打断,说起来我离开北朝时,倒是见过一桩旧事,也是有歹人趁夜色加害于人,那被暗算的人其时正在盘膝运功,甫一打断,直接走火入魔,酿成了好大的祸患。”

  正要起身的鸦青动作一呆,竟又坐回原处,试探问道:“那走火入魔的该不会是……是……?”

  “是你师父,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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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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