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从唐少桀处回来,脸色不是太好。
此时邱彧正坐在方鸣旁边,屡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给方鸣倒上一杯茶。
“方鸣,喝杯茶吧。”
方鸣意外的拿起了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
“唉,看来也没什么事情嘛。”看着方鸣喝茶从容自若的模样,邱彧悬着的心放下了。
“啪!”方鸣喝茶慢,放茶杯可不慢,被子被她直接按在了茶托里,惊得邱彧一抖。
“邱彧,界主只顾着逞能,气可被我一个人受尽了。”方鸣说道,脸上略有不满。
邱彧还是第一次看到沉稳的方鸣脸上出现这种神色,疑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替界主受了点气罢了,礼尚往来,界主让唐少桀吃瘪,那人家是要还回来的。”
“……”
“不过倒是从唐少桀的话里知道一些事情。”方鸣说起正事,“第一就是界主去六界的确是他的诡计。第二,他把全部人马都派到无尽荒地去了,看起来在这次异象之前,他就对无尽荒地非常重视。”
邱彧又问:“那依你之见,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方鸣听罢,沉思起来,屋内虽然黑暗,但邱彧耳目之能皆过人,方鸣的样子在这黑暗中也是清晰可见。邱彧看着男装的方鸣,尤其是她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薄唇,一时间看的入了神。
他想:知道了方鸣是女儿身之后,怎感觉她生得如此好看呢?不同与白姑娘的出尘绝美,她是英姿勃发的那一种。
方鸣说着说着,话锋突然一转:“你在看什么?”
“啊,哦!”邱彧被一语惊醒,有些慌乱:“在……在想事情。”
方鸣微微一笑:“你这脑袋,能想些什么事情?”
看着这一笑,邱彧却又有点出神了。
方鸣美,白姑娘亦美,二者放到一起,他竟突然不知道哪个更美一些了。
方鸣哪里知晓邱彧在想什么,余光览尽他的痴相,只当他突然出神。
“我觉得唐少桀去无尽荒地,对于皇城定是无暇顾及,我们可以趁他不在,安抚一下贵族们,做一些措施,可能会收获一些支持者。‘界主’,您觉得如何。”她接着道。
“你,你说了算。”邱彧却不再敢看她,耳朵红的发烫。
二人这边商议了下一步打算,真正的唐久绥正在茫茫大海中乘一叶扁舟,想要找些海上打渔的人打听打听情况。
这一路遇到了不少陶然王派出寻珠的军队,不过好在海上雾大,唐久绥的扁舟声响也极小,才算是有惊无险的漂泊到了现在。
又因着陶然已经有所警惕,一旦海上有特殊的人出现,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唐久绥决定非特殊情况不用法术。
于是唐久绥此时有些郁闷,他只能划着小桨慢慢前进。
想他唐久绥一界之主,竟然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
“哗哗……”
小桨击海,小舟摇摇,迷离的白雾随着呼吸在身体里弥漫着,唐久绥突然觉得,要不是此时满心都是去救白僖的话,也该别有一番风趣的。
想起白僖,唐久绥马上摇了摇头,把无关的杂念摒弃出去,加快的摇动小桨起来。
“哗哗哗!”
前方迷蒙的白雾中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击水声,唐久绥立刻知晓是陶然王的战船在附近。他立刻停下小船,静静等待着战船开过去。
“夫长,我去那边方便方便!”船上一声呼喊,传入唐久绥耳中。
“快去快回!你这新兵就是事儿多!”又是一个粗犷的声音不满道。
唐久绥心中一动,计上心头。
之前能够闯入陶然宫殿偷得缥缈神珠,是因为陶然毫无防备。如今陶然警惕万分,想来想近他的身已经是极难的事情。
这么想着,眼看着船上一个士兵一个人去了甲板角落,他已经有了打算。
步履半死不活,魂魄散乱,唐久绥若真的带着他去救白僖,还不知是累赘还是助力。就在这一瞬间,看着眼前这个机会,唐久绥有了打算。
他一个人能救步履,应该也能一个人救出白僖。
那个新兵跑到船侧,解开了裤腰带,嘴里嘟囔个不停:“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没完没了的,俸禄也没见到,还天天对我吆五喝六的,我真是脑袋进水了才来当这个兵。”
“原来如此,那你应该就不怕再进一次水了。”新兵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刚想张口大声呼喊,唐久绥却已轻轻一指点在他的后颈上,新兵立刻瘫在了唐久绥的怀里,唐久绥立刻抱着这个新兵跳进了水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再出水时,唐久绥已经换上了军服。
夫长听到巨响立刻赶了过来,大喝道:“怎么了?”
唐久绥模仿这位倒霉的新兵的声音道:“夫长,这雾太大,我没看清……”
“真是个蠢货!尿个尿也能掉水里,还不赶紧给老子上来!笨蛋玩意儿,要你有何用!”夫长破口大骂一通,看着唐久绥上来也没有怀疑,又去前面站岗了。
唐久绥轻轻抖了抖身上的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白僖,你等我去救你。”他心中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