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亲自阻拦(二更合一)
小爱阿妹2018-01-20 10:256,442

  他们犹豫的不是礼法适不适合让刘强继续当太子,而是犹豫刘秀的态度,若是猜错了圣意,皇子不会有什么事,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们。

  吴汉发现那些他拉拢的大臣们,最近都开始动摇起来,不再提易太子的事,反而会跟着他们的陛下夸赞太子贤能,十足一副中立派。

  他感到有些危机感,眼下刘阳只做一些考察洛阳城周边百姓疾苦的任务,采取的做法还是延续刘英当时创造的,和刘强治理一州大旱的功劳相比,简直是无法相比。

  他想去见阴丽华,但是阴丽华以照顾陛下为由拒绝了,因为阴丽华知道,越是这种敏感时期,她就应该越谨慎,否则害的是整个阴家。

  吴汉又去阴府,也吃了闭门羹,他向来性子较鲁莽,等不及就匆匆赶去南宫找云馨了。

  云馨自然对这事上没什么想说的,但是看到吴汉因为焦急过来见她,一头的大汗,就拿出一个巾帕亲自为之擦去额头的汗珠,就如以前每次她的爸爸在博物馆时小心搬运完古物时,一头大汗,她就会洗个凉毛巾,帮他擦去脸上的汗。

  吴汉感到很惶恐,同时心里也感到很暖,这个举动他的女儿从前从来没做过,他记得吴江婉以前在府里,见到自己从来都是行规矩礼,说着守礼法的话,虽然从来不会让他生气,但也从来没有感受到女儿能带来的贴心。

  按着两人现在的身份,他是万万不能让云馨这样伺候自己的,但是私心一下子作祟,让他整个人干脆放松了下来,享受本就属于他该受到的孝道。

  擦完汗后,云馨又呈上一杯温茶:“父亲好久不来看望女儿了,今日正好可以好好聊聊天了。”

  吴汉满足的接过了茶杯,大口饮下,竹清在一旁接回来,随后吴汉就问了刘阳最近在忙什么?

  云馨想了一下:“最近殿下没有什么可忙的,反而是闲的很,最近几日还和我一起蹴鞠,我踢得太差,每次都输给殿下,实在让我不服,父亲好像就擅长蹴鞠,正好今日教一教女儿,我好赢一次殿下!”

  听到刘阳最近不仅不想法在刘秀面前表现自己,而且还沉溺在夫妻乐事上,吴汉简直是要气的鼻子冒烟。

  “婉儿,殿下是东海王,以后总要学一些治民才略的,你就不要总是拉着他陪你玩这些东西,你要是喜欢,咱们府里好多下人都会,我把他们都给你送过来陪你玩。”

  吴汉说的很苦口婆心,云馨也听得直点头:“父亲说的对,我以后少找殿下玩这些就是了。”

  看等不到刘阳,吴汉就嘱咐了云馨几句照顾好自己,做事小心,有危难他一定会及时赶来解救后,就依然愁云惨谈的出宫回府了。

  吴汉走后,云馨叫来一个宦官:“去兰台把殿下叫回来吧,就说我要看的那本书,若是找不到就算了吧。”

  宦官找到刘阳,正巧碰到刘晋刚刚对着刘阳说完了什么,刘阳看着那人,急忙道:“可是婉儿急了?待我再找一找,一定能找到。”

  宦官作揖道:“是夫人说了殿下若是找不到就不用再找了,夫人想让殿下回去呢。”

  刘阳开心一笑:“婉儿果然是越来越心仪我了,只可惜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书。”然后就跟着那个宦官往崇德殿回去。

  不过临走前,他回头小声的对着刘晋说:“继续。”

  等他回崇德殿时,云馨早已在院里站着等着他,以为她是期盼,所以刘阳非常的愧疚,走过来低耸着脑子说:“对不起婉儿,你想要看的那个三国志,我是真的找不到。”

  云馨莞尔一笑:“没有事,找不到无所谓,只是看到殿下亲自为妾找书的这份情谊,妾很感动。”但实际心中想的是,废话,三国志怎么可能会找得到?

  刘阳听到这话就轻松一笑,发誓说下次一定会找到她想看的书。

  云馨笑而不语,从身下拿起一个革做的球冲着他扬了扬,刘阳感到很意外:“婉儿这是想与我蹴鞠?”

  云馨把球扔给他:“要不殿下现在闲着打算做什么?”

  刘阳接过球,用膝盖顶踢几下,然后用脚踢给云馨:“当然一切要陪着我的夫人了。”

  云馨不善踢球,所以球过来的时候,她没接到,不过感到这个东西蛮有意思的,就乐呵呵的去捡球,像踢毽子一样用脚背踢了几下,然后踢给刘阳。

  刘阳自然很娴熟的一下子接住,然后又踢了回去,这样来来回回,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好久没这么畅快淋漓的玩耍过,身上出了好多的汗。

  云馨忍不住拉了拉厚重的领口,想要散散身子里的汗,提出以后想要每日都玩一个时辰的蹴鞠,随后她拿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嚷着要去洗澡。

  提到洗澡,刘阳坏坏一笑,上前一把搂住云馨,惹得云馨大喊让他放开,太热了。但是他不管,低头冲着云馨耳朵边吹热气:“就要更热一点,这样等不及可以一块洗。”然后就半抱半推着往浴汤那里走。

  云馨是受不了如此“无耻”之人,气的边被推着边嚷着:“哎哎哎,殿下你这是青春期,注重长身体,不要过度,还是要好好学习……哎,我不要和你一起……”

  第二日,云馨揉捏着酸痛的四肢起来,本来就长时间不运动,偶尔玩球这么大运动量,就会导致肌肉酸痛。

  再加上昨日在浴汤里,刘阳就迫不及待了,不愧是到了青春期的少年,精力就是旺盛,后来她都无力到搂着刘阳的脖子都搂不住了,一直大喘的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竹清端上乌鸡汤,说是殿下照例为她熬制的。

  云馨喝完乌鸡汤,把碗放回去,摸了摸嘴巴问道:“竹清,我今年应该是17岁了吧?”

  竹清点了点头回答是,她又摸着自己小腹疑惑着:“17岁,这已经是女孩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了,为什么我就迟迟没有怀孕的迹象?”

  竹清也不解,但她还是安慰云馨别急,说不定多试几次就成功了。

  云馨站起来活动了四肢,然后叹了口气:“唉,你以为这是我喜欢做的啊?母后现在留着我的命,就是等着我能不能生出皇孙,将功补过呢。要是我不行,她可以分分钟换人!”

  她又将两只手都放在后背,抻了抻筋,想着每次和刘阳那事:“每次和殿下行事,虽然说,身子倒是蛮舒服的,但精神上可没觉得多舒服,毕竟我不是出自真情,两人又带着繁衍的目的,自然更没有情彼此传入心里。”

  竹清在背后很为她感到心疼:“夫人真的是对殿下不动情吗?”

  云馨正踢着腿,脱口而出:“我动过。”

  竹清啊了一声,惊讶的忘了说话。

  “我是动过,但是现在我不敢动,况且我对殿下的情感,还一直处于无欲望的状态,只是喜欢和他这样玩玩闹闹的,哎,算了,这世间只有感情这事哪是自己能清楚的。”

  竹清不明白,既然夫人喜欢殿下,那为何不欢欢喜喜的接受殿下?

  云馨活动完了,坐下来吃着案上的玫瑰糕,脑子里想着安淩风的话:“我遇到一神人,真的很神,他提过的建议,我不敢不信。”

  ……

  过了几日,便传出刘强在凉州治理旱灾的时候,发生下面官员贪污灾款,克扣灾粮的事情。

  本来一切都将圆满,结果就在旱灾治理快结束时,便听到刘强身边最信任的官员,竟然贪污腐败!如此这让刘强如何有脸面赶回来做主祭?

  刘阳一听就感觉这其中有猫腻,因为他这几日一直让刘晋盯着凉州的事,所以便急不可待的去找阴丽华,想要问明白怎么回事?

  还没等进长秋宫的主大殿他便大喊道:“母后,大哥此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阴丽华被雪佩扶着,缓缓的走到了主位,看着刘阳严厉的说:“一进来就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规矩!”

  刘阳立马作揖说错,但他此番来是想知道自己大哥这件事是否与她有关?

  阴丽华坐了下来,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旁边缓缓传来一个声音:“四殿下,此事是我做的。”

  刘阳转头一看,正是徐贵人在一旁坐着喝茶,带着笑意说着。

  “徐贵人为何要这么做?这对大哥不公平。”刘阳皱着眉说道。

  “阳儿。”阴丽华终于开口道,“此人是几年前,就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了,所以并不是为了此事特意安排的,你若是怪,就怪当初母后一心逼你当太子吧。”

  “母后不要误会。”刘阳一脸庄严道,“母后和徐贵人要助儿一力,以后还是要事先商量好最佳,儿要赢的光明,凭借实力争位,此事儿只是觉得过于暗招不喜这样而已。”

  阴丽华惊异,脸上甚至出现了猝不及防的慌乱,不自觉的站了起来:“阳儿,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要争太子位?”

  刘阳只是很平淡的说:“儿并非对皇位有觊觎之心,只不过只是想保护身边的人罢了。”

  看着阴丽华一副惊吓傻了的状态,徐贵人也满心得意,带着笑意代替回答的说:

  “四殿下,你若是真想保护你身边最爱的人,那么手段是必少不了。我知道你向来心善,不忍伤害自己的兄弟,我们自然也不会伤害到太子,殿下只需要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现就是了。”

  刘阳很简单的回了声喏。

  这反而是让阴丽华不敢相信。

  早朝过后,阴丽华扶着刘秀回东宫休息,刘秀坐在床榻上,没有马上躺下,而是捏着穴位愁道:“本看着强儿做事都很适合做天子,但就败在他不会识人上了。”

  看着自己夫君如此难受,阴丽华也感到愧疚,就轻声安慰着自古君王就不能全然分辨出忠奸,此时还是要给刘强一个机会。

  刘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仰头叹了口气:“罢了,让强儿继续留在凉州赎罪吧,这次祭祀的主祭人选……就让阳儿来吧。”

  阴丽华大惊,乃至感到害怕颤抖,她假借衣服湿了,要回长秋宫换,于是就让雪佩扶住自己,努力保持平稳的走出了东宫。

  待四下无人后,她才一松摔了下去,雪佩吓得急忙拉起她:“皇后,你怎么了?”

  阴丽华站起来摇摇头:“快回长秋宫换衣服,千万别耽误久了。”

  云馨正在房里看着中庸,苦思冥想着如何才能做到这古人的大智慧,她就觉得自己做事想事太偏激了。

  虽然看上去她在南宫一切在守规矩,但其实骨子里一点也没有做到自我修养和监督,一直在随意自己,没有顺着天命赋予自己本然该做的事,不去遵从这自然万物存在的道理,根本无法做到这中庸之道。

  突然竹清从外面大叫着进来:“夫人,陛下下令让殿下做大祭的主祭!”

  什么!云馨吓得手中的书简都掉了,大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竹清把事情经过都讲出来后,云馨气的把书简一摔,去他娘的中庸,尊崇天道,就是这种结果。

  她顺了口气:“殿下现在在哪?”

  “应该是在和太常卿商讨祭祀礼仪事宜……”

  没等竹清说完,云馨就大步往外走,她急忙跟了上去。

  云馨走的气冲冲,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件事,经过的人向她作揖看到她全部都没在意,就都被她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躲闪在一旁。

  云馨这时看见了刘英,并且被对方一把扶住肩膀挡住步子:“四弟妇,你冷静点,只不过是去主祭,不代表父皇就要易太子!”

  云馨冷冷的看着他:“太子迟早会被废,但是最后继位的不是刘阳!他在想表现什么?知不知道这样,他会把我们都带入众矢之的!”

  刘英看到她有些激动,努力要让她安稳,虽然朝中一直主张易太子,但是皇帝的心思,有谁能猜得准呢?所以未知的事情,还是不要事先这么肯定。

  云馨推开他:“三哥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从哪里来的吗?你怎么肯定我说的未来不是真的?让开!我今日必须要找刘阳问清楚,他要死别带着我们一起死!”

  刘英发现自己拗不过她,只得身子侧开,这事上的影响,往大说是易储之事商讨不合,往小说就是夫妻之间的争吵,他一个注定是藩王的人,没能力管那么多。

  云馨看到他让开后,就没再说什么,直接往前走去。

  正巧刘阳已经和太常商讨完毕往回走,迎面直遇云馨,他心一紧,停下来,等着即将来的炮火。

  云馨感到十分沉重上前质问道:“殿下说自己没有起争太子的心,那为何父皇让你做主祭的人?皇家祭祀,有资格主祭的人,只有天子和太子,你并非太子,为何能主祭?”

  刘阳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脱口一套说辞,父皇病重,大哥在凉州回不来,所以这任务交给他也是理解的。

  云馨见他如此狡辩,更是愤怒:“祭祀乃是皇家重事,规矩差一点都不可以。既然太子要去凉州赈灾无法赶上祭祀大典,那么你就应该主动请缨去凉州帮忙,而不是顶替太子去做主祭,即使你不想当太子,那么父皇不想让你当么!”

  云馨越说越气大喊一声:“竹清,我们出宫!”然后气冲冲的往宫外方向走,竹清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跟随着走。刘阳也生气了,抓住云馨的胳膊厉声说道:

  “想不到你今日竟然如此无理取闹,那父皇下的命令,我还能抗旨不成?还有,你又要去哪里,你今天必须老老实实回崇德殿。”

  云馨狠狠的甩开了刘阳的手:“我愿意去哪,你凭什么管我!”

  刘阳用力的咬着牙,仰着头点了点头,放出狠话,既然要离开南宫,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云馨也瞪着他:“如此甚好!”

  到了大司马府后,云馨迫不及待的找到吴汉:“父亲能否不要再鼓励殿下争太子,父亲可知这争位的凶险?做藩王不好吗,一样可以一世荣华。”

  吴汉因为这事心情很好,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婉儿你可知,殿下现在是嫡长子,本就应该得储位,此次主祭,终于让我看到了希望,让你嫁给他,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然后让他大惊,不敢相信的是,云馨跪下直接做了一个大揖:“女儿不孝,今日不得不立下誓言,今后若是父亲再打太子位的注意,女儿只能亲自……阻拦了。”

  这时吴夫人和吴成赶过来,看到这情景也大惊,吴夫人忍不住说了句:“婉儿你现在乃是东海王后,怎可跪我们?”

  吴汉看着这个反对自己的女儿,无奈的摇摇头,她难道现在就没在阻拦吗?近日还听说她每日与刘阳至少玩一个时辰的蹴鞠,实在让人恨其不争。

  出了大司马府,云馨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走到了十里铺方向,听竹清一提醒,她才发觉前方就是安淩风的周易馆了,她警觉的停下脚步,暗中观察着。

  安淩风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如往常那样给人算命,云馨有些不敢见他,就吩咐竹清回头换条路走。

  刚要回头,她余光瞥见一个穿粉红色衣裳的姑娘由一个婢女扶着从周易馆里出来,就突然来了兴趣,现在天气已暖,安淩风已经把卦摊摆在了外面,为何里面还会有个姑娘?

  而且身边还有个婢女伺候,看来不是普通百姓。

  不过她现在没精力去研究一个陌生的女人,就看了一眼,回头换了条路走,不过她突然感到头晕,感觉自己好像支配不动自己的身体。

  又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一骑马的少年向自己过来,好像一个带着翅膀和黄色光环的,并带着俊秀脸庞的天使从天而降,并且缓缓向她伸出了手,云馨也自觉的伸出了手,眼神变得空洞迷离,好像失了魂一样。

  刘阳有些意外,把她拉上马后,带着愧疚说了道歉,他之前只是说了气话,没想真让她不回南宫。

  云馨依旧是失魂状态,只是自然的回应:“没关系,殿下,如果是历史注定让你这么做,那我就与历史斗争一次。”

  刘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胡话,就先驾马带她回去了。

  回到崇德殿后,她第一件事是匿名写了封信:“殿下亲启:身有小人,猜非忠诚,快斩杀绝,可保其位。”写完后,她马上将其封住,连竹清都没有让看到,然后吩咐一个这么多年培养的心腹,命令将信速速送到凉州。

  然后她又拿出一个木牍,给吴成写到:“大哥,拜托速在刘氏宗亲中找到一个叫刘庄的人。”然后大方不遮掩的让竹清送过去。

  竹清走后,她目光严肃的站起来去了王茹萱的房里,王茹萱看她送来了这么多珍宝,其中还有好多是在她房间里看到珍放起来的,不禁意外:

  “这都是姐姐平日里最珍爱的东西,为何要……”

  云馨拿出一个玉马雕,认真的把玩着:“这个还是我与殿下大婚时,父皇赐下的东西,当时我就是为了保护它不让其摔碎,还被误认为成了逃婚。”

  她举着玉马看着王茹萱:“父皇赐的东西,想必自然是其他人送的无法与之比拟的,我今日将它送给妹妹,就是希望妹妹不要再看着别人送的东西,觉得有多好。”

  王茹萱自小在官家长大,自然明白这个意思:“姐姐放心,妾已经得了陛下赐的东西,自然会将其视为这世上最好物,其他的都不会比的上。”

  云馨见她聪明,心中对她好感上升,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再有人送礼,进而打听殿下的动态,妹妹不要忘了自己已经有了更好的东西。”

  她说这话正是因为最近太子妃总是召王茹萱去太子/宫,然后送一些珍宝首饰,其心是很明显的。

  王茹萱意会的点了点头,作揖道:“妾心中无大理想,此生只依附于姐姐和殿下。”

  云馨嗯了一声,但心绪一直在飘着,她不懂权谋,不知道今日的做法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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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难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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