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出去候着吧!”
“娘娘吩咐了,这几日婉心都要侍奉在您左右,直到有了子嗣。”
“本族长现在没兴致,你去屏风后面待着!”他见她不动,厉喝了一声,“去啊!”
她方才喏喏地退开。
白烟步入浴池,内心如吊桶打水,虽说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可元神是自己的,那样恶心的事,他实在难以下手。
不得已,想到假装病重,以探虚实。
“进来!”
婉心低着头走到近前,“白族长,有什么吩咐?”
白烟一把将她拽入水中,解开她的腰带,正要一亲芳泽,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浴池里。
“白族长,您怎么了?来人啦,快来人啦!”
婉心唤了婢仆,将他从水中捞起,送至卧榻上。
天后隔着墙壁,通过孔洞,注意着这里一举一动,而后一巴掌扇在白衍脸上。
“是你把他伤得这么重?”
“没有啊,我还挨了一掌,您再细看这印子,分明就是崇华惯用的龙阳掌,而且他还问了那几个问题,十分地可疑啊!”
“可是本宫试探了,他知道小时候的事,而且连后背的胎记也一模一样。白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挑拨我们兄妹的关系。”
“娘娘息怒,其实我也觉得这个白烟很可疑。”崇业道。
“哼!你又发现了什么?”
“之前在栖鹿山的暗狱里,我刻意让他见着婚礼上的情景,本意是想刺激羞辱他,可是他却丝毫不悦的反应都没有。您再想想,这千年来,他都和谁走得最近?”
“玄冥天尊,沅儿,天君,前些日子,据说他和祁云关系也不错!”天后回忆着。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您的兄长,是否变的太多了些?那神魔边境,战事残酷,他在哪里待了万年,没有丝毫的怨恨,反而性子还温和了不少!”
“住口,本宫要的是办法,解决的办法!”
“有个人,兴许能够帮到您!”白衍道。
“谁?”
“白烟有个亲信叫烈心,好大喜功,贪财好色,还总是闯祸,曾经因为被白烟训斥,心有不甘还在府门前破口大骂!后来因为在恒湖犯事,被天君惩罚挨了鞭子罢了官,游荡在凡间东临国一带。”
“有这么多的前嫌,白烟还能再信任他?”崇业质疑。
“这烈心逢人便说,他是白烟一手带大的,二人感情非比一般。白烟也是对他诸多纵容,他和隆盛的小妾,无媒苟合,白烟知道但是一声不吭。就连那次他要娶一个鱼精,白烟也就是责罚了几句,赶了出去,过后又是主仆情深。”
“此人,本宫好像见过一次,白衍既然是你提的,那这任务就交给你。”
“是!我这就去安排!”白衍一离开,崇业的双手便搂住了白凤仪的纤腰。
“放开!”
“昨夜的事,真是令人流连忘返,仪儿!这里没有旁人,你何必要端着。”
“昨夜是你乘人之危!”天后服药换皮,产生了幻觉,崇业趁虚而入。
“我是担心你,没想到你如此的寂寞,我也是,咱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崇业抱起她放在暗格里的床上,刚扑上去,就被一脚蹿开。
“现在我是主,你是仆!”
“昨夜之后,我的心已经完全给了你,仪儿当知道,你一直都是我毕生追求的梦想。”
“你老了,本宫就算要找男宠,也该找些精壮的,滚开!”天后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妆容,忽然嗅到了什么,头部一阵眩晕,软软地坐在床上。
“崇业,你竟敢给本宫下药!”
“你不是说我老了吗?这次你就清醒着,看咱们谁先求饶!”
“浑蛋,你……”崇业强势地吻了下去,一切已不由她主控。她忽略了,虽然他服下了她给的毒药,但如今他早已是用毒高手,她已经不能再借此控制他。
白烟如躺尸一般卧在床上,周围除了有人照顾着,却没有多余的动静。天后至夜深也没来,他开始疑心自己是否已经被看穿。
如此睡着也不是办法,可是就这样出去,焉知这有不是别人对自己的试探呢?
三日后,他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粗狂声,烈心,他怎么来了?难道是他们找来监视自己的?千年的主仆之情,他曾言之凿凿,要报答要赴汤蹈火等等,此刻他会背叛自己吗?白烟一时间,不能确定。
门开了,烈心冲进来,跪在地上抱着床上的他,又摇又晃,嚎啕大哭。
“唉,我还没死,你冷静点?”白烟孱弱道。
“仙君,白族长有伤在身,你这样会伤着他的!”婉心道。
烈心听罢,松开手,呜咽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主人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说来话长,以后再细谈,有水吗?”
婉心倒了水,烈心扶他坐起来,喂给他喝。
“主人啊,你怎么连坐都坐不稳,怎么会这样?”
“别吵吵!你来的正好,替我送个信给凤族大长老,就说我在九恒山闭关修养,让他们务必商量着处理好族中事务!”
“您放心吧,烈心一定办好!”
“我多日不曾回去,这件事你要即刻去办,以免产生误会!辛苦你了!”
“您放心,烈心这就去!”
烈心离开,白烟便让婉心扶他背靠着墙,盘膝而坐,然后吩咐半个月不得打扰。白烟想着若是凤族里,有明白人,定会告知天君,可是天君知道他在这里,又会起何种疑心?他捉摸不透!
只能暂且先调养着,尽可能地将身体恢复。
白衍交了差,又回了荒漠。
转眼一个月过去,白烟感觉自己能够游刃有余地运转五六层功力,可是这对于他的目的,远远不够。又过了半个月,精进到了七层,可是再要提取更多,便有血脉爆裂之感,他估摸着,如今这般已经是自己现在的极限。
“哥哥,你最近身体好转了不少!”天后扶着头,倚靠在步撵上。
“小妹,你怎么来了?”
“我的身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看见哥哥好转,我就安心多了!”天后觉着头晕,随即便吩咐人送自己回去歇息。
“主人,天后娘娘对您可真好!”
“毕竟是自家兄妹,近日总是见着你,似乎很是悠闲!”
“前次恒湖的事,我受了罚,如今只是个东游西荡的散仙。”
“那时,听说你要成婚,既然已经成了家,就要以家庭为重,怎么能东游西荡,如此不负责任?”
“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唉!都怪我一时糊涂。”
“别灰心,谁人无过?你要你好好锤炼自己,将来有的是机会!”
“我也是这样想,前日我在凡间见着人家练习一套掌法,觉着精妙,就偷偷记下,我打给您看,请您指点指点!”
“哦?好啊,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烈心于是演练了一遍。
“你的步伐跟不上手势,再打一遍,注意脚下!”
“是!”烈心于是缓慢地又打了一遍。
“还是不行,动作不够连贯,出掌柔弱无力,如何能发挥威力?你再多练几遍!”
“是!”
烈心于是在他跟前,一直练一直练,但总也达不到他的要求。
至天黑,白烟叹息了一声,“你不适合练习掌法,还是继续练你的铁锤吧,配你孔武有力的身体,最好不过!”
“主人,可是觉得烈心太愚笨,难以教导!”
“你使的全是蛮力,完全没有掌握道掌法的巧妙与精髓,罢了!你要真是喜欢,假以时日苦练,有小成也不一定。”
天后泡在浴池里,屏退了左右,片刻崇业穿着寝衣,从暗格里出来,缓缓步入池中,将她拥入怀里。
“这两日本宫总觉着头晕,隐隐泛着恶心,不知道可是感染了风寒!”
“让我替你看看!”崇业吻了吻她的手背,然后叩在她的腕脉上,片刻兴奋地拥吻她。
“到底是怎么了?”
“你猜?”崇业兴奋地又吻了一下。
“该不会是……”
“正是,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天后将他推开,严肃道:“这个孩子必须做掉!”
“不行!”
“十月怀胎,你要本宫如何掩人耳目?”
“反正崇惠也不会来这里,你就继续装病,卧在床上,万事有我!”
“那孩子出生了呢?”
“那咱们就使个计策,你把他当养子带在身边,如此谁也不会怀疑。仪儿,你也是渴望有个孩子的,对吗?这是我们的骨血,我发誓一定竭尽全力,把天下最好的东西给他。否则,来日就算我们打下了江山,也不过是拱手让人。”
“你的嘴里何时有过半句真话?”
“我崇业指天发誓,对你的心是真的,对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我真是想死你了!”二人随即激吻着沉入池底。
连着两日,烈心不断与白烟纠缠在掌法上,使得白烟开始对这个曾经的忠仆,生出怀疑。
同时,天后见他身体大好,也不断催促着他与婉心圆房。
白烟看那烈心见着婉心总是挪不开步,于是晚上将他唤入房中打晕塞入床下。待婉心进来时,假意逢迎,然后打晕,将二人放在一张床上,自己则前去林间打坐。
次日,二人醒来见衣不蔽体,婉心一声尖叫,吓得烈心魂不附体,连连告饶。
白烟趁机离开,烈心受命追上,名曰照顾,实为监视。彼时,他已经彻底确定了烈心的身份,因为以天后的性子,是不会对一个坏了自己好事的人,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