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新的方向
血色百合2018-09-11 22:273,854

  李安庆一时卡在了自己怎么操心了和坚哥要去哪里两个问题之间,白癸一把拽了他的胳膊,拖着人往前走

  “祟尸案破了,你应该没什么要紧事吧。”

  李安庆正儿八经道:“太子大婚三日大宴,邵大人要求大理寺全员必须到呢。”

  白癸呵呵了声,说:“你可真听话。那宫中的宴席你吃得舒心?”

  李安庆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老实说,外面一帮禁卫军来回守着,别说里面的文武百官心惊胆战吃不下饭,我这个屁点大的小官也没什么胃口。”

  白癸索性拉着他往大理寺外走。

  “那陪我去逛个东市吧。”

  “哎,那不好吧……”后面的话尽数被早就打算放飞自己的白癸无视掉了。

  魏坚低头仔细看着管家整理给自己的账目,一边数一边喃喃道:“……我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府里的银钱够你们吃饭吗?”

  管家面露难色,迟疑了许久蹦出一句。

  “大半年是没有问题的。”

  “大半年啊……”魏坚不由得一阵心酸,他好歹是个三皇子,整个府里上下合计起来竟然只能养活手下大半年,“要不我先问父皇支点俸禄吧。好歹要支撑到我下一趟回盛京。”

  管家心底一动。

  “过年您不回盛京了吗?”

  “才两个月我就回来,太不像话了。不回了。”魏坚愁眉苦脸,自怨自艾道:“过年只能在坟头面前过,自古以来的皇子也就独我一个喽。”

  “三皇子,要不您把我们都带上吧,这府里上下也就那么几口人。大家都不是娇生惯养的,来去都可以自己走路,多远都不成问题。”管家连忙殷勤道。

  “不行不行。”魏坚幽幽地叹气道:“那行宫又不是我家的,可不能想带谁进去就带谁。”

  “不就一个坟嘛,”管家不解道:“我们过去还能日常伺候三皇子,厨娘做的菜都是您惯常吃的。到了那深山老林还指不定能吃上一口热饭。”

  魏坚忽然间心动了,这行宫虽然离五堰镇颇近,但行宫离应鸠山入山口尚有两三里路,热饭带到里面都陈了,白癸那边是怎么都指不上。这三年来,守在那里面的是清一色的军中人。

  惯常行伍间的人可没他这个三皇子那么讲究吃穿用度啊……魏坚烦得抓耳挠腮,可行宫中又不是谁都能进去。

  “嗯…人是铁饭是钢,吃饭总是最重要的。”他无意识地念叨着。

  “就是嘛,而且我们几个都跟了三皇子几年了,忽然分开这么长时间……总觉得咱们三皇子府要散了似的。”管家越说脸上的忧心越重,“府里都是靠您活的人……不跟着您,以后可怎么办。”

  “甚是有理!”魏坚道:“不过家里还是要有人看着的。我看这样吧,我把最能吃的肖映和府里的厨娘带过去,剩下的就留在府里等我们的消息。若是顺利定了长住的话,再来一并把你们接过去。”

  、管家一脸稀里糊涂。

  “……我怎么听到像是要把三皇子府安到行宫去。”

  “去去去,说什么晦气话。三皇子这么一个吉祥物,自然是福星高照。只有盛京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才适合我长住。”魏坚利落地从椅子上起身,跨着步子往外走,“我再去宫里一趟,你们先收拾着。”

  出门没走两步,迎面就撞上了溜达逛街的白癸和李安庆。

  魏坚一看这俩大理寺的官,出口的第一句话就不是什么好话。

  “这时候出门办案呐?哪位大人走霉运了?”

  白癸指着他的鼻子骂:“嘴吐不出象牙来。”

  魏坚一点不在意地笑,一会后又说:“白癸,其实吧,你那个案子我总觉得可能还是和行宫有点联系。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碰上面。”

  “你今天不打算只脸黑一点,连嘴都不放过?”白癸冷声道:“我瞅你这乌鸦嘴就有点瘆得慌。”

  魏坚呵呵一声回他。

  “之前是你自己说的,出事的这几个人都是应鸠山上的猎户啊。这应鸠山的禁令刚卸除,立刻就出了事。我就不信里面没点猫腻。”

  白癸板着脸问:“有什么猫腻,你给我说说看?话我可说清楚了,祟尸案已经结束了,行宫那山沟沟里还有什么东西值钱?”

  魏坚哼哼了两声,道:“大魏朝的三皇子立刻就住进行宫了,我不值钱吗?”

  李安庆忽然插身在两人之间,问:“我有几个问题,白大人。”

  白癸立刻收了怼魏坚的那一腔尖酸刻薄,侧头问:“什么?”

  “那出事的范远东可有师傅或者徒弟?”

  白癸愣了下。

  “……还真有。他一手箭法算是自创的,应鸠山封山了三年,他不打猎没什么收入,便收了几个徒弟。教授的时候收些小钱养家糊口。”

  李安庆道:“既然那后死的五人身上的伤口一致,会不会是徒弟刻意所为?”

  白癸摇头道:“这不大可能,要真能达到这个程度。徒弟早就出师了。我看过那些死者的伤口,那种深度的伤口。不是高手弄不出来。”

  李安庆抓了抓头,腼腆地说:“这样啊……”

  魏坚忽然在边上说:“李安庆思考的方向我觉得没错。这种情况首先应当考虑的有人模仿。然后找和这五个人共同仇恨的人。”

  白癸抱胸看着他们:“这五个人是散猎,平时招呼都打不到一块去。之前也是临时要跟范远东较劲了才掺和在一块。范远东出事了之后,他们更是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他们五个人之间还经常会闹出点矛盾。要说有仇,除了范远东之外,没别人了。”

  “不……这个仇人应该有足够的能力知道这五人当天晚上都要出门。五堰镇那种地方五个人凑在一块出门可不容易。啊对了,出事当晚,这五个人的家里人有说过他们为何出门吗?”魏坚问。

  “说辞各不一样。有出门找买家商谈收猎的,有找人一块喝酒的,有找临时的搭档商量出猎时候的,有出门瞎逛的,也有夫妻吵架被赶出家门的。”白癸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这些琐事,一提起这个就皱眉,“每一个人当天出门的前因后果我都有记下来。只是外使府上从早到晚没一刻消停的,我也静不下心来思考这些事情。”

  魏坚挑着眉嘚瑟道:“这回明白,没坚哥在身边很不方便吧。”

  白癸面无表情地瞅他。

  李安庆没什么眼力劲地凑上来,傻兮兮的附和道:“坚哥是很靠谱啊,白大人和坚哥比我熟多了,相互之间应当没那么多顾忌才是。”

  白癸道:“我可没顾忌。”

  魏坚道:“那时间太衬不能怪我啊。所以你看我刚才不还给你抓紧时间捋线索吗?”

  李安庆点头:“对对,线索。”

  魏坚背着双手,一边走一边说:“箭这种随身武器失窃,多半是身边的人干的。而且师傅教授徒弟武器,有时候武器上就不会分彼此,借徒弟练习都很正常。而且……白癸,我记得那天你说过,应鸠山开禁了之后,范远东应该好几天都待在山上。这种时候带徒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白癸凝神琢磨道:“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可那五个人的伤口怎么说?这种火候应该除了范远东之外,谁都没有吧。”

  魏坚冷笑了声说:“火候什么的,是谁跟你们说的?标准这种人为定制的东西,口说无凭吧。你们有把那些伤口跟范远东以前猎杀的猎物伤口做对比吗?”

  “……那倒是没……”白癸顿了下,“你的意思是,有几个人做了伪证。可为什么?那不是害了范远东吗?”

  魏坚琢磨了一会,道:“你不是要带梁今今过去吗?让她看一眼范远东的尸体。以她的眼力,看出点明堂来应该不难。不过……”

  李安庆听得正起劲,本能地追问道:“不过什么?”

  “那帮人估摸着不是什么善茬,如果摆不平。就带我的信物去找路口扎营的周统领,起码能保你们的性命无忧。”

  白癸怀疑地看魏坚。

  “有这么严重。”

  “死人的案子,而且阵仗还能闹那么大的,多半参与其中的都不是一般人。你一个文弱书生,梁今今又是个姑娘家。人家不顺心找你们出气,不是挺正常的吗?范远东的死不就是他们不顺心下的产物?”

  白癸沉默了半晌,道:“……坚哥倒是提醒了我。我想了个瓮中捉鳖的办法,到时候有成效我捎信告诉你们。”

  魏坚忽然停住了脚,道:“我得进一趟宫,过几天让肖映去你那一趟好了。”

  李安庆愣愣地看魏坚过了宫门口的守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白癸扯了他一把,道:“别站这,万一被邵安抓进去了就麻烦了。”

  两人又快着脚步混进了市井的街道里面,李安庆的脑子终于拐过了弯,失声道:“我懂坚哥的意思了。他觉得这种模样的案子,必定是被模仿者的熟人作案。”

  白癸喃喃道:“这个思路并不难推测。只是坚哥说了标准的问题,我才反应过来。人和标准若是对不上,寻常人都会想着那必定是人不对。很少人会去思考,可能是标准不对。”

  “那……”

  “我现在有点思路了,有问题的人包括了范远东的某个徒弟,给标准的收猎商家。现在的最大的麻烦是动机。”白癸低声道。

  “不是为了范远东报仇吗?”李安庆问,“毕竟是自己师傅,就这样死掉,谁都会想报仇。”

  “没错。”白癸吁了口气。

  “假设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两方相争,一方技不如人,恼羞成怒下手阴损,范远东这一边弱势或明理一些的会报官以查明真相。但是到现在看来,更像是范远东这一方有人一时冲动以范远东的名义下了杀手。本以为替天行多,自己是正义的。却不想惹了不好惹的人,弄得加害的这一方嚣张跋扈,威逼最先受害的那一方认罪。而受害者却忍气吞声,因为‘证据确凿’却不敢出声辩驳。……不过这样的话,得先查清楚范远东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上。”

  李安庆喃喃道:“白大人的意思是指……这是范远东这边对这个标准没有表现出疑义的原因?因为范远东这边的反应不寻常?”

  白癸深呼吸道:“因为不能出声吧?已经搭了范远东的命进去。何苦又多搭一条命?不过现在谁都不在跟前,什么都问不了。待我回去之后再说了……李大人,今天就到这吧。前面不远处就是梁府,我过去找梁姑娘商量一下行程。劳烦你陪我走了这一阵,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李安庆顿住了脚,朝白癸身后的巷子里看了一眼。

  “白大人有事尽管去忙。”

继续阅读:第六十三章 失落的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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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妖皇子落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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