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你还问我。”程默甩了他一记白眼，都有点懒说他。“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恺箫在心里大概计算了下日子：“……快两个星期吧？”
程默略微怔愣了下。
以他对恺箫的了解，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人家，如果感兴趣，就会卯足了劲立即展开追求的那一种，所以恺箫这句话应该是一次性回答了自己两个问题。也就是说，两个星期不到，他就已经为对方开始疯狂砸钱？这做法很二缺，但也挺像他的性格。
程默也在心里稍微计划了下，这个月底要上哪躲几天，或者是用什么理由拒绝恺箫借钱。
坐在对面正忙着跟新交的女友互相抛眼波的恺医生，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程默拉进拒绝借钱的黑名单。对于这种有出无进的扶贫买卖，程医生觉得是时候该喊停了，他金山银山再多，实在也没兴趣一直接济一个喜欢花傻钱的人。
“花花，你看！”恺箫急促的声音骤然响起。
程默火大地咬牙，花花，花花，今晚这名字他叫上瘾了是吧！又来！
掀唇，程默正准备把恺箫骂个狗血淋头，余光忽然瞥及有道人影朝他们这一桌走了过来。
程默下意识扭头望去，首先入眼的是女人纤细的脚，然后就是高脚鞋左一下右一下踩在坚硬如铁的地面上，明明酒吧里音乐声吵架，应该什么都听不到，但程默的脑子却自动响起高脚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噔噔噔”声响。
接着他就看见刚才来跟自己搭讪的那个女人，面露薄怒的站在自己面前，指着恺箫问：“这就是你的未婚妻？”
恺箫惊讶地下巴差点掉下来，指了指程默，又指了指自己，都大舌头了：“未、未婚妻？”
同感惊讶的还有程默，刚才他明明看见对方被自己拒绝后就气愤地离开酒吧，所以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走，而是一直躲在暗处守株待兔？……为什么呢？自己就这么吸引她？
美女的目光自始自终都只盯着程默一个人，恺箫的话，她好似没有听见，只是见程默闭紧着嘴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执拗地又说：“怎么不解释了？”
恺箫闻到了一股看好戏的味道，然后在女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他朝程默递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并且迅速竖起大拇指，用夸张口型无声地对他：“够辣！”
程默看到了，却面不改色地对那个女人说：“就你看到的这样，还需要什么解释？”
这话一出，美女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恺箫心想完了：花花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机会呢？放着身材这么火。辣，长得又这么好看漂亮的美女你不要，你是准备一辈子单身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村店了！且看且珍惜啊！
不过显然程默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净顾着自己喝起酒来，连余光都不再分她一点点，摆明了就是对她没兴趣，在等她自动离开。
美女估计还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气得身子都轻微抖了起来。
恺箫心想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美女气成这样子！
就在他怀疑美女会不会上前直接就给程默两巴掌——好吧，别不信，这种事在他身上就真发生过，只可怜抽他的那位不是个美女——反正就在恺箫以为会有各种不好的事情发前时，那位美女却突然一改刚才气呼呼的样子，然后在没有人邀请的情况，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哦，不，她对恺箫说了：“帅哥，不介意我加入你们吧？”
面对美女提出的要求，恺箫向来是很难拒绝的：“不介意。”
恺箫跟服务生要了一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啤酒递过去。
“谢谢。”美女冲着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
恺箫习惯性笑着说：“能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兴。”
“嘴甜，我喜欢。”美女看起来也很享受别人的追捧。
程默挑了挑眉梢说：“你们这么合拍，要不要我帮你们拉红线？”
恺箫听得一愣，脸上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当然不会相信程默真有当红娘的欲。望，但他清楚程默这是打算把麻烦扔给自己，然后他就可以独善其身，可也要看自己愿不愿意。
恺箫这人渣是渣，但他在跟人家女生交往的期间，是不会胡来的。他觉得这不止是对人家女生最起码的尊重，也是自己对这段感情的负责。但如果感觉不在，到了必须分的时候，那就得分。他不会因为女方的眼泪而有一丝的犹豫。这一点，他倒是做得特别的干脆。
美女用手托着下巴，转过头来笑吟吟地对程默说：“今晚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一直跟着你。”
说完，她拿起恺箫倒给她的啤酒，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目光耐人寻味地地直勾勾盯着他看。
恺箫吃惊地瞪大眼睛，她这是准备赖上程默了这是？
程默脸色一沉，狭长的黑眸已经染上一丝不快：“你脸皮很厚，你知道吗？”
看穿他心思的美女把嫌弃当成赞赏，心态极好地笑着对程默说：“谢谢。”
恺箫一秒破功，“噗”的一下差点笑出声，但还是被刚喝进口中的啤酒呛到，咳了几下。他觉得程默这次是碰到对手了。
本来程默对她还是挺欣赏的，现在看到她这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那么一点点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你爱跟就跟，随便你，但是你跟了也没有用，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美女对自己的外形很有信心，听到他这句话后，不禁诧异道：“哦，那你喜欢哪种类型？”
程默冷漠：“与你无关。”
他越是这个样子，美女越是对他感兴趣，缠着他说：“如果你告诉我，我保证今晚不会再骚扰你。”
可惜程默并不搭理她，而是喝着威士忌，微微眯着眼睛，一脸陶醉地听着音乐。
见状，美女故意激他：“你这样子，该不会又是在敷衍我吧？”
程默不为所动，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看着他仍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美女似乎是彻底没辙了。
恺箫最见不得美女犯愁了，忍不住为她说话：“就是，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你就直说，也好让人家美女死心。”
程默不爽地剜了他一眼，像是在嫌弃他话真多，但还是给他面子，轻轻掀了掀薄唇。
喜欢什么样子？
程默脑海里慢慢出现了一道身影：“有点呆，笨一点的吧。”
“啊？”美女愣住，觉得他的口味真独特，居然会喜欢笨一点的女生，不都是长得漂亮身材好脑袋瓜子聪明一些的女生更受欢迎吗？怎么到了他这儿却是反过来的。
恺箫同样有点意外程默的回答，原本他以为程默会说像秦晴那种，但听到他这样一说，明显不是。因为不管学生时代的秦晴，还是步入社会后变得稳重的秦晴，她给人的印象可跟笨和呆扯不上边。
如果她是一个笨人，又怎么能从那么多的相亲对象里，独独看上程默的哥哥程琰。
程琰的外在条件虽然很出色，但恺箫曾听人说过，秦晴的爸爸利用职位之便，给她介绍的那些男生也不算差，当然这些人比起年纪轻轻就是一个集团总经理的程琰来说，还是差一大截。但认识是一回事，只能说她运气不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可把对方的心留住这就是真本事了。
反而恺箫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他看着程默的目光若有所思了起来。
既然答案已经给了，美女也知道自己要是再继续赖着不走会招人烦，她眼神极媚地看着程默，忽然高深莫测地笑着说：“今晚很高兴认识你，我姓钟，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程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这个问题，然后以一副很可惜的口吻说：“我想有点难度。”
一般女人听到这句话，估计都得尴尬死了，可是钟小姐反倒眼睛一亮，对他这种像赶瘟神似的一个劲儿把自己往外推的做法觉得特别新鲜，连眼角眉梢都笑弯了，看起来人也更加漂亮。
“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程默眸光微微一沉，这可不是自己想听到的话。
好在钟小姐也没有再做出令程默不快的事，她站了起来，对程默扔下一句“下回见”，又对恺箫客气地说了句“拜拜”，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恺箫忍不住羡慕地啧啧两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程默感慨地说：“还是没变，都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有你这家伙出现的地方，那些女人的眼睛就都围着你转，你说我干嘛带你出来？干嘛带你出来？这不是自己找虐受吗？显得我好像特别不受欢迎一样。其实要没你在，哥们我也经常是全场的焦点。”
回顾这么多年来，被各路美女们区别对待的惨痛待遇，恺箫就愈发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