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欧德对贾莉娅和田铭源说:“我也不想再隐瞒,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帮我一把。”贾莉娅:“瞿董,你讲得也太客气了,我们能帮你什么呢?”
瞿欧德:“你们能帮的。”贾莉娅:“瞿董,小娜是你女儿吗?”
瞿欧德:“很可能是。在我离开你姐姐出国时,你姐姐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现在想想我真的很自私,为了脱离那个苦地方,为了出国就这样抛弃了怀着孩子的田美娜。”
贾莉娅:“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田铭源瞪了贾莉娅一眼。贾莉娅:“这有啥啦,人往高处走呀!”瞿欧德:“所以现在我第一要确定小娜是不是我女儿。第二是如果确定她是我女儿,那我就要认了这个女儿。我不能再对不起田美娜。”
田铭源:“瞿董你想怎么确定?”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瞿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可能知道。”
姚姗梅家。田铭源敲开姚姗梅家的门。田铭源说:“姚老板娘,真对不起,天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这位先生想见你。”瞿欧德:“姗梅嫂子,你看我是谁?”姚姗梅:“瞿欧德!就是成灰我也认得出你。我听沙驼讲,你从国外回来啦?”瞿欧德说:“回上海来投资,已经有四五年了。”
田铭源说:“瞿董事长现在是上海很大的一家建材公司德佩建材公司的老板,你们认识啊?”
姚姗梅:“我和瞿董以前在新疆的一个生产队里待过,还有田美娜。”瞿欧德:“姚姗梅,可以请我们进去谈谈吗?我有很多事要问你。”
姚姗梅要给瞿欧德和田铭源倒茶,瞿欧德忙制止说:“姚姗梅,我不需要喝茶,你应该知道我想要问你什么,请你尽快告诉我,小娜是不是田美娜的孩子?她是不是……”
姚姗梅冷笑说:“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离开新疆的时候,不是不要田美娜了吗?她生下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瞿欧德说:“姚姗梅,我们就先不要翻那些老账了好吗?我做的孽我会补偿的!看在过去我们在一个生产队吃过苦的分上,我求你,我只想知道田美娜当初到底把孩子生下来了没有?”
姚姗梅说:“生了,怎么没生?而且还生了两个,一男一女龙凤胎!”
瞿欧德和田铭源都同时“啊”了一声。
姚姗梅继续说:“可惜啊,田美娜生下两个孩子就离开人世了。两个孩子,一个被人偷走了,剩下的这个女儿,全靠沙驼把她拉扯大。沙驼是个放羊的,也很艰难,但还是把小娜带到上海来认外婆了。”
瞿欧德:“那小娜肯定是我瞿欧德的女儿?”姚姗梅:“不假。”瞿欧德:“我明白了,沙驼在骗我!他是怕我认我女儿,小娜还有个哥哥?”姚姗梅:“对,现在他正在找!”
梅洁悄悄地起床,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娜,她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亲外孙女,多像她梅洁的女儿田美娜啊,她一脸的幸福状。
洗漱间。梅洁为小娜倒好洗脸水,挤好牙膏。
餐厅兼客厅。梅洁冲好果汁,切好面包。
刘妈匆匆进来抱怨说:“师姆,服侍小娜的事情我来做,你休息。”
梅洁:“我是她外婆,这些事该由我来做!”
刘妈:“我是保姆呀!我从十六岁进你们家,服侍你,服侍你女儿田美娜,现在该转到服侍你外孙女了。让我这个保姆做到有始有终好?你是多忙特咯!”
卧室。小娜醒了,翻身下床。
她上洗漱间,摸摸洗脸水是热的。已倒满水的刷牙缸子上搁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再探头看看餐桌上,已放着果汁、面包等早点。梅洁与刘妈都用充满慈祥与疼爱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的温馨与幸福。
小娜感动地说:“外婆,刘妈,这些事以后让我自己做。我爸知道了,会说我的。”
梅洁一脸的满足与幸福,说:“小娜,你这一来,外婆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小娜帮着刘妈洗菜。洗好菜后小娜看看表:“外婆,刘妈,我要上面馆打工去了。”梅洁:“不上面馆打工不行吗?”
小娜笑着,摇摇头说:“不行。我爸说,先在面馆打工,再慢慢找其他的工作,自己先得养活自己。”刘妈点头说:“这话说得有理。现在有些小青年都不勿得白手,成了一批啃老族,买房,买车,都要老人出钱。老人一辈子的积蓄全抛在上面了。”
梅洁:“去吧,晚饭回来吃。”小娜匆匆走在人行道上,朝面馆走去。
在路口不远处,瞿欧德和宋蓓坐在一辆奔驰车里,车开得很慢,刚刚转过路口。
瞿欧德激动地回电话说:“田铭源,我看到小娜了,真是谢谢你了。”小娜在那辆慢慢行驶的奔驰车对面走着,然后转向另一条路。小娜匆匆走过后,瞿欧德忙把车掉头跟上。
宋蓓赞美地说:“这姑娘的身材太好了,有条又匀称。”瞿欧德说:“那可能就是我的女儿啊。”宋蓓说:“这样的姑娘,谁见谁不疼啊!那天我代表你请崔宜吃饭,他也这么说。他想到这姑娘可能是你女儿!”瞿欧德说:“正因为这样,我才扇了他一巴掌。”
小娜走进面馆。
瞿欧德停下车说:“宋蓓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吃碗面。”宋蓓说:“这样的面馆你也进去吃?太掉价了吧?”瞿欧德说:“为了女儿,我还怕什么掉价不掉价啊!”
瞿欧德推门走进面馆,看到刚换好制服的小娜走出来。小娜抬头看到瞿欧德,马上认出来是那个在咖啡屋让她唱歌的人。小娜说:“请坐吧。”瞿欧德说:“给我来碗面。”小娜冷冷地说:“先去开票。”小娜走进后堂,在沙驼耳边说了两句话。
沙驼朝窗外看看,也吃了一惊,他认出是瞿欧德,于是对小娜说:“小娜,他要对你说什么话,你别理他!他要想吃面,就老老实实地吃他的面。还有,他的面让徐爱莲端给他,你不要去!”
小娜点点头。徐爱莲端了碗面给瞿欧德。
瞿欧德说:“服务员,你能不能让那位小姑娘过来一下,我有话想对她说。”徐爱莲说:“你没看到我们都忙着吗?有话等我们下班再说!”瞿欧德也不吃面,径直走到正给别人端面的小娜身边说:“沙小娜,对不起,那天……”小娜说:“先生,请让一让,我在工作呢。”瞿欧德拉着小娜说:“沙小娜,我只说一句话。”小娜朝后堂喊:“爸……”
一团面团飞到了瞿欧德的脸上,瞿欧德捂着脸。沙驼拉开窗户说:“喂,你他妈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对我女儿耍流氓啊!”店堂里吃面的顾客都哄了起来。瞿欧德赶忙逃出面馆。
瞿欧德气恼地走出面馆,疾步走向那辆停在路边的奔驰车。路边的奔驰车内,瞿欧德钻进车里,把车门砰地关上了。
宋蓓问:“怎么啦?”
瞿欧德在方向盘上狠狠地敲了几下说:“他妈的,这个沙驼,怎么能这样待我呢?”
宋蓓说:“那个沙驼是干啥的?”
瞿欧德说:“一个放羊的!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小娜是我女儿!他有什么权利不让我接近我女儿?还说我调戏小娜,我怎么会调戏我女儿呢?那不是有意在胡搅蛮缠嘛。”
宋蓓说:“瞿董,跟这种乡下人计较什么,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瞿欧德情绪激动地说:“可我得认我的女儿啊!现在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宋蓓,你来开车吧,我是开不成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