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路筱尘可不能提前先死在这寝殿之中。
凤玲的心下一惊,连忙开口道,“二皇子你也有所不知,太子妃已经整整三日没有吃过一口膳食了……我们看这个样子实在不是办法,所以才想将膳食送在她的身边,可是却进不了她的身。”
君翰闻言,神色有些许复杂的望着路筱尘。只见路筱尘的眼神溃散,全是没有了生机。如今就算是让太医才来,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局势。
“你好不容易才落到了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了的。”
想当初他有皇后作为自己的靠山,皇上对他记者希望亦是不亚于太子君炽凌。而权势由盛转衰的转折之点就是路筱尘假死一事,现如今他若是不将路筱尘利用的透彻,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君翰如实的想着。
他一步一顿的走到了路筱尘的身边,抬起手来掐准了路筱尘的脖颈。
路筱尘的心下一顿,可是面上仍旧是面不改色,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说,玉玺在哪里?”君翰直言不讳的询问道。
听完了这样一句话语,路筱尘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抹异样的目光。
“玉玺?”
“我那个皇兄竟然如此在意你,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不会隐瞒着你吧。”君翰默默的开口,“你要是将玉玺的下落如实的告诉了我,我没准还会对过去你算计我的事情网开一面。带到这天下安定,我重新登基的时候就放你一条生路。”
路筱尘听到了此处却是突然的笑了,“你做梦……且不说,我不知道玉玺就正在何处,就算是我知晓也不会告诉你的。”
玉玺是圣物,没有它就不能够名正言顺的登基为皇。想来君翰这么长时间也一直因为此事而困扰着,到最后才会慌不择路地来问自己要一个答案。
路筱尘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讥笑,模样看起来并不次是在撒谎,可是眉目之间的轻蔑却是让君翰心生不悦。
“我知道你现在巴不得和我那个皇兄一起去死,以死相逼,确实威胁不到你。”君翰缓缓地松开了放在路筱尘脖颈上的手。
路筱尘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脖颈上的红痕十分的扎眼,以至于在身后站着的凤玲也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心,恨不得将君翰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可是她想到了路筱尘刚刚对自己说过的话,知晓自己如果有任何的破绽都会功亏一篑,所以便讪讪的垂下了眼帘,强迫着自己不要对君翰出手。
“皇嫂,你可莫不要忘记了,你和我那个命苦的皇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血脉之亲啊。”
眼神里没有一点点波澜的路筱尘在听到了此话的时刻,突然的睁大了眼眸。情绪在他的眼眶之间流转,带着些许的诧异和忧心,以及恐惧。
“你想要做什么?”路筱尘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说道。
“皇嫂,你知道的,如今皇兄凶多吉少。你虽然说对我造不成任何的威胁,还有可能成为我的棋子,帮我稳住朝堂。可是你们的孩子……却是出身正统,还是一个男孩,也就是我父皇唯一的皇孙。”君翰看着路筱尘迷蒙的模样,唇瓣上勾起了一抹笑意说道,“他……可是最有可能威胁到我大业的人啊。”
“你对凡逸做了什么!”路筱尘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
她已经强忍了太久太久,孩子就是她最后的一个底线。
如果君翰真的对他们两个的孩子做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就算是不惜任何代价,也会和他同归于尽的。
“放心,我没杀他,他毕竟也是我的亲侄子。”
路筱尘的眉心一冷,她自然不相信君翰是顾及着血肉亲情。想来……只是不想让别人抓住他的把柄。
“凡逸现在在哪里。”路筱尘抿着唇瓣一字一顿道。
“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君翰默默启唇,声音不悲不喜。
路筱尘的神色骤然的暗沉了下来,她已经隐隐约约的思虑到了君翰的目的。
“我那个皇兄虽然说对你用情至深,可你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不得干涉朝政之事,你说你不知道玉玺的下落,我便暂且的相信你。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写一封信。”君翰说到了此处,言语稍微的顿了顿,才道——
“书信给皇兄的心腹,萧雨曳,告诉他……不论我那个皇兄是生是死,你都要保住他唯一的遗孤的地位。让他将玉玺的下落告诉你,并且带着手下入宫,和你一起辅佐着皇兄的遗孤登基。”
路筱尘恍然的摇了摇头,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已经陷入了疯魔之中,整个人都不可理喻。
“如果萧大人也不知道呢?”
君翰似乎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种可能,讪讪一笑道,“如果皇兄也并没有将玉玺的下落告诉他,那他就没有存活下来的意义了。”
路筱尘眉眼的情绪一暗,聪明如她,自然的明白了君翰的意图。
萧雨曳是君炽凌的心腹,现在手里握着的是他隐藏锋芒多年的暗卫精兵,君翰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将他除掉。
而如今,萧雨曳不惜暂时的放下了朝中的事务,领着所有人去寻找君炽凌的下落,他便是没有任何的借口去讨伐,抓萧雨曳的把柄。
他让自己所书写的那一封书信,意在一箭双雕。
如果萧雨曳知道玉玉玺的下落,便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成全了君翰的计谋。而如果他不知道……在受到了自己的书信后,定时会怀疑自己和凡逸在宫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会带领着兵马入宫来救自己。
那样的话,他自然可以以皇室之人的命令下达圣旨,治他谋逆之罪。
现如今,路筱尘可谓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君炽凌的心腹,而另一边则是他们的孩子……
一片心如刀绞之后,路筱尘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