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川儿错了!川儿不该……”刑千川的心揪了起来。父亲说得极是!这章尾山固然神奇,但这和他走出九黎的初心又有什么关心呢?他更应该关心的是:尤帝在不在此?
“川儿……。”刑天毕竟是刑千川的父亲,对于儿子的心中所想,他是自然也是了解的。所以,他直接接住了儿子的话题:“这章尾山的奇特之处,或许就是他来过这里的原因。”
“父亲的意思是说:尤帝当年在涿鹿之战是受了重伤的?”
“尤帝受了重伤?”道鸣,白晖和祖庭三个人同时惊呼起来。这消息可非同小可啊!要知道尤帝是九黎八十一族的战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在涿鹿之前,尤帝所带领的九黎从未有过败绩。更别说尤帝会被人打败。或许这九州之上,能战胜的尤帝姜渊的人,还未出现。
九黎众族,无不信奉自己的尤帝。可如今却听到尤帝负伤的消息,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惊叹。这种惊叹之中,更多的是担忧,和不安。
“既然尤帝身负重伤,为什么不回九黎?终究哪里才是他的家……。”刑千川心中不解。
“不,其实当年尤帝所决定是就是兵分两路而行。一路是九黎八十一部迁出梓州沿河上下,向西前行,另一路,则是他自己!”
众人不敢相信,这不明显把自己当诱饵吗?这到底是为了声?白晖的心中仿佛有一些明白,但又说不出一个具体的原因,于是猜测到:
“尤帝的心中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这个计划里,他需要牺牲自己才能完成?”
“你叫什么名字?”刑天不答而问。看着孩子年来不过十六七岁,当年之事,他绝无可能知晓半分,但这个孩子却可以从他的三言两句中寻出他和尤帝极力掩藏的真相。
这孩子绝非将来绝非等闲之辈,如果不是九黎儿郎,而是异族,定成为九黎大患。刑天决定在今日就把这孩子的去留做个决定。
“小儿郎名叫白晖,是赫卡族的一名小班兑。此次是领了大班兑之命前来与万户长一道前来章尾山……。”白晖察觉到副兵主的不悦,便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原来是大班兑安排的,果然非同凡响。白晖,听令!”
“白,白晖领命!”
“白晖呵~~以后你就跟着刑千川吧。他去哪,你便去哪,他的决定便是你的使命。”刑天的口气突然软化下来,几乎带着商量的口气去和白晖说话。
白晖不自然地:“啊?!”一了声,但马上意识到,作为一个九黎儿郎,他对待副兵主交代的命令绝对不可以回答的如此心不在焉。于是又 马上非常大声而有力的回答到:
“白晖永世记得副兵主今日之令,以追随万户长为白晖毕生的受令!”
“父亲?”刑千川诧异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这太意外了,先不说这白晖是人族,并非神族身份,但是他班兑的身份,也理应由大班兑决定去留。这是九黎亘古不变的规矩。
“川儿,你只需要记住。白晖是个好孩子,将来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刑天这句话说出来,不过是想给白晖做一个好的暗示和导向而已。
对于一个有潜质成为神的人族面前,任何细微的转变都有可能超出他的预想之外。他没有办法能推算出白晖最后的身份,但他现在却可以给白晖指明一个方向。
但愿,他今日所为,能对这两个孩子有所帮助,而不是有所之约。
“川儿知道了。”刑千川和白晖对望一眼,双方在无相结界里的相处和了解,都是愿意听从副兵主安排的。
“道鸣,祖庭,你们两个也是一样。道鸣从小跟着川儿一起长大,这些话我就不必多说了。至于,祖庭,当大班兑派出你和白晖一起跟着川儿走出了荆湖的时候,你们两个班兑就已经被派到了刑千川的身边。
这在九黎的战时,是常规操作。只不过,这一次我是代大班兑直接把这军令颁予你二人……。”
越听父亲说下去,刑千川心中的不安就越重,他总感觉父亲这是在做一些交代。好像,好像这些交代是他必须要做的,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父亲,你这是干嘛!这大班兑还没明确决定的事,你怎么能……。”刑千川不想听父亲做这些诀别似嘱咐。
刑天含笑望着自己的儿子:“川儿,有些事,你现在不必急着知道原因,更不要急着探究结果。如果你现在还看不清楚,想不明白,那只能说:是机缘未到。
正像我一般,这些年来一直寻找尤帝的踪迹,也一直探究当初尤帝为什么执意而为。但自从你们来后,我开始慢慢顿悟。更慢慢明白了当初尤帝的决定。
川儿,你要记住,如果当一切都总是事与愿违,那么一定要相信,这一定是事出有因。而且,这个“因”往往是当初某个人谋划的“果”!而你要做的,不过是努力朝着这个果奋力前行。”
刑千川越听越迷茫,他不知道付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好像听明白了,但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水中的倒影,你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到水中之物,但事实上,当你伸手之时,那些东西全部都不见了。
父亲的话便是这样。你要认真领悟的时候,那些话就变得空白而没有着力点。这让刑千川焦虑,更让他担忧。
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这其中一定是有深意的。可为什么他就不能明说呢?一旁站着的白晖三人更是云里雾里,不知副兵主所云何意。
也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他。最后和刑千川一样,齐刷刷地望向了刑天。
“父亲,恕川儿愚钝,川儿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