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华初登曹府,就挨了曹老将军一顿雷烟火炮。等把范荣华轰走之后,曹老将军的脾气又对向了女儿:“静静,你胆子可真大啊!帮着包大人查案不说,你竟然还私自从周将军那调兵,你知不知道,擅自调兵,形同谋反?一旦让政敌抓住把柄,咱们全家的脑袋都保不住!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还有,雄儿啊,静静胡闹,你怎么也私自把家丁派出去啊?”
老将军这一发脾气,儿子曹雄吓坏了,赶紧跪下:“爹!我是怕妹妹吃亏……”
“吃亏?还不如让她吃点亏呢!这总好过咱们全家掉脑袋!这回你知不知错?”
曹雄听了,知道这次非挨罚不可,只能闭着眼认错:“爹,孩儿知错!”
“好!为父我关你三天禁闭,反省去吧!”
曹雄一听,呼!算出了口长气,总算问题不大。不过他也替妹妹担心,自己都被罚了,妹妹能好的了吗?
果不其然,曹老将军下一个就看到了曹静:“静静啊,这次的事,你知不知错?”
曹静还挺倔:“爹!我承认,我这次办事,可能有点冒失,但我们这次真是办了正事,我没错!”
“好啊!你还不认错是吧!白婶呢!”
旁边闪过一个女的,只见此人,一身粗布衣,显得比家丁还低一级,个头不太高,有点微胖,岁数大概在四十多,此人过来一拱手:“老爷!”
“白婶,我把小姐交给你了,你把她关起来,什么时候她认错,告诉我。在此之前,绝不准放她出去!谁敢违令,军法伺候!”
这个白婶一听,直挠头:“老爷,您这一回来就处罚小姐,没必要……”
这话没说完,曹老将军一瞪眼睛,白婶当时脑袋上直冒凉气。没招啊,在府里,曹老将军就是一家之主,谁敢违抗?白婶只能捏着鼻子把小姐带下去了,就这么关了禁闭。
再说范荣华,等从曹府出来,他也气得够呛,好么!这个曹将军真够不通情理的,怎么有这人呢?但再想想,也释然了,也对啊!武人脾气暴躁,也算正常,之前在草桥镇附近,也驻扎过军队,那堆人的脾气,也够臭的,我这当地方的,没少被为难!算了,由他去吧!
那下面去哪儿呢?肯定是开封府啊!范荣华琢磨好了:我还得看看我那俩兄弟,伤好没好!就这样,范荣华一转身,奔了开封府。哎!到了这可就不一样了,开封府的各位,大多认识范荣华。尤其这回,他真是给包大人帮忙了,所以等进了门,老少英雄欢呼雀跃!都跟范荣华打招呼,范荣华赶紧作了罗圈揖,然后去探望俩兄弟。这一看,还行,冯焕的伤势不重,就身上划了几道大血口子,皮肉之伤,现在已经结痂。展平呢,稍微重一些,不过再调养个五六天,也问题不大了。范荣华一看,我也别着急回去了,难得能来东京汴梁,我也玩几天吧!顺便让俩兄弟也恢复恢复,不然回了草桥镇,条件哪儿有这好呢!
就这样,范荣华也在开封府休养了几天。当然了,他这个休养,和别人不能比,别人都是出去喝酒看戏聊天。而范荣华好静,天天最多也就睡个懒觉,等别人出去,他还顺手把院子扫扫,就那么勤快!知道的,见着面就打招呼:“安乐公!”
“哎!安乐公别干了,赶紧歇会儿吧!”
不知道的,就只当他是个打杂的,职位还不高的那种。
就这样,呆了能有五六天时间,这天展昭来了:“安乐公,包大人请你去书房一趟!”
“哎!”
范荣华把笤帚一撇,直奔包大人的书房。再看包大人,在书房中坐着,面沉似水。一看范荣华进来:“安乐公,来,坐!”
范荣华一看,赶紧坐吧!等坐下之后,范荣华就问:“包大人,您叫我干什么?难道说丁大人那个案子,有了什么情况?”
包大人点点头:“没错!回京之后,本府向圣上汇报了情况,圣上震怒,就连推荐丁大人的参知政事王大人,也被罚俸三年,以示惩戒,圣上还特别命令,我主理此事。这些天,我先把所有的证据捋清,又把人粗粗糙糙的问了一遍,现在虽然没出最终结果。但大概情况我都明白了,这里面有些内容和您相关,所以您得知道其中原委!”
“行啊!包大人您说吧!”
“嗯!现在这个案子,基本肯定是丁大人想嫁祸于我!但至于为什么,本府还不明白。”
“哎哟包大人,这有什么难的?审案您专业啊!”
“嘿!这事也就怪了!这个丁大人,我刚审了一次,还没涉及太多的内容,他就在天牢中,自杀身亡了!”
“什么?自杀?”
包大人一拍桌子:“其实什么自杀啊!本府敢肯定,他是被人灭口的,只不过人家做的干净,我还没能确定是谁干的。这天牢重地,这还能被人杀了,这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做出来的。隐藏在后面的,肯定是个庞大的组织!丁大人只不过是他们其中一颗可以抛弃的棋子。而且就此事可以看出,他们的胃口颇大,不仅仅是贪污银子这么简单,甚至他们还想着瘫痪运河,截断粮道,水淹汴梁,动摇我大宋的江山!不过现在丁大人一死,死无对证,再查起来势比登天!另外,丁大人亲口供述,他偷运官银三十多万两,现在我们只追回二十余万两,这还有十多万两银子,尚在失踪状态!”
“啊?十万两银子!那么多!包大人,那能去哪儿呢?”
“不太清楚,现在看,很可能是那些东瀛人黑吃黑。”
范荣华不明白啊:“啥?东瀛人?这是什么人?”
包大人一听,乐了,好么!不明白,那我解释解释吧!于是包大人喝了口水,缓缓说道:“东瀛人,就是你们见过的小个子,河童!”
“哦!是那些河童啊,咱们不抓住了吗?”
“没有!据我们事后调查,这些东瀛人黑吃黑,把十万多两银子劫走后,就失去了踪迹,我全城搜捕,也不过抓住两个,还都已经自杀身亡!”
“啊?有这事?那包大人,那些河童国的家伙们,偷运了十万两银子,那是多大数目啊!怎么可能一点踪迹也没有呢?”
“这个……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知道的方法,我们最后追查的时候,发现了几个可疑的黑箱子,结果打开一看,里面满满都是白蚁,后来经检查,东瀛人就是这样把银子化了,白蚁闷死,然后分批运走。因为他们运输的方式和工具五花八门,沿途咱们根本搜查不了!”
这话说完,范荣华要疯:“啊?这能行吗?那个什么什么,白蚁,能化了银子?”
“应该可以!我刚开始也不信,后来公孙先生把这些白蚁送到了铁匠炉,回炉一炼,还真炼出了几两银子!这东瀛人的手段之巧,由此可见一斑,说实话,我办案多年,也是头次见到!”
范荣华长叹一声:“唉!那就麻烦了!包大人,我听展平和冯焕说,丁大人管这帮小个子叫什么,东边的佣兵,又是丁大人自己请来的。现在丁大人死了,这帮人具体什么情况可不就知道了!”
包大人也是连连点头:“没错,包括范事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绿林人是谁叫来的,还有什么同伙?我之前问,他都告诉我,不可说!我当时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留纸笔让他写。可最终还是没逃过那些人的灭口!啊对了,安乐公,我还想再确认一下,您真的没惹到皇城司吗?”
“没有!皇城司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那范事在您府上四五年,确认没离开过吗?”
“哎呀,反正除了每周一次采买,他没出去过!包大人,您上次就问过,到底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也许是本府多心了!但从现在看,无论是那个范事的行为举止,还是能够渗透到天牢的手段,都让本府感觉这个皇城司搀和在其中,不过现在范事尚未落网,诸多谜团也没解开,本府也只是怀疑。而且就那些东瀛人,也不简单,你们拿来的那个鳞片,本府找专人鉴定过,应该是东瀛国正规士兵的铠甲,而且就现在看,他们来的人,武功都不低,结合铠甲的情况看,他们很可能带有军队背景。而且查验尸体,这些东瀛人的腰间都带着一个蝴蝶状的花纹,似乎他们也从属于什么组织,这跟范事有没有关系,也不好说。所以就现在的情况,本府感觉这个案子远没有结束,这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咱们现在不过只是揭开了它的帷幕而已。范千岁,要不然您先在我这开封府住一阵吧,这人手充足,无论是范事还是东瀛人,都没法拿您怎么样!如果你要非得回草桥镇,也行,我给您加派点人手,保护您的安全!”
范荣华听了一乐:“哈哈!包大人,这就不用了!还不瞒您说,我这几天也呆烦了,正准备回草桥镇呢!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至于您说的加派人手呢,我看就不必了,展平冯焕这俩小兄弟也挺好的,一个功夫出众,一个鬼主意多,之前无论是东瀛人还是范事,都被他们折腾的够呛,如果他们还敢来,肯定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