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华心疼得要死,好么!刚到明州第一天,就先损失了十一两银子。范荣华心里都滴血啊!而损失钱就不说了,范荣华最郁闷的就是,刚到明州,就被一个小小的巡检刁难,后面还会发生多少事呢!这叫开门黑啊!最后范荣华不得不慨叹:“我想静静!”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有人说:“听说你想我了?”
范荣华一听,哎,怎么声音那么耳熟呢?再一看,这人的确太熟了!曹静!旁边还跟着小菊,另有一个挺结实的中年妇女。范荣华当时惊得目瞪口呆!再看旁边的展平和冯焕,乐坏了:“嘿!曹姑娘来的真是时候,下面拜托您了,我们老大,脾气也大,我们是哄不好了,看您的!我们支持您!”
“呜呀没错!曹姑娘,您来的可太是时候了,都说曹操轻功好,说曹操曹操到,我看静静也厉害,说静静,静静也能到!”
再看范荣华,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曹,曹,曹姑娘,你怎么也来明州了?你是不是跟踪我来着?”
曹静一嘟嘴:“谁要跟踪你啊?我来明州也是有要事的,哪儿想到刚进明州城,就看见范大哥大闹明州府,真带劲啊!”
“你你你,你都看见了!”
曹静噗嗤一声,乐了:“当然啦,我的范大哥真够威风的,给东瀛人这顿胖揍,下手是真够狠的!”
“那是!谁让他们刺杀我的!该!不过曹姑娘,你到底为什么来明州啊?”
曹静口打咳声,这才把经过讲述一遍。原来,就在范荣华遭遇刺客的第二天晚上,曹府也来了一个刺客!这个刺客在突然之间,出现在禁闭曹静的后院。不过曹府毕竟是将门,守备比范荣华这厉害得多,所以刺客刚一下来,就被家丁包围了。咱们说,曹府的家丁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角色,到了战场上,那都是最善战的亲兵!所以一通激战之下,轻松将刺客击毙。
不过咱们说,曹府遇到了刺客,可跟范荣华那不一样了,曹府可是京城的将门,刺客竟然能随便出入,那下一步会不会就是皇宫呢?所以开封府立刻介入,进行各种调查。
而曹静这边呢,本身父亲把她关了禁闭,这几天她也冷静点了,看管也渐渐放松。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了刺客,曹静趁乱出来看看情况,这一查,也明白了,东瀛人!这回曹静明白了,东瀛人看来放不过自己了,估计今天把刺客击毙,明天可能还得来!这么等着不是办法,不如主动出击!曹静在京城多年,她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所以第一反应,我得去明州,调查调查这些东瀛人怎么回事!不过她也担心范荣华,我这边都出事了,他呢?
所以曹静赶紧向看着自己的白婶求助,跟白婶讲述了事情经过。而白婶呢,也算是曹府的老人儿了,原本她就是曹静母亲的侍女,随着一起进入曹府。后来,夫人去世,白婶也就留用在府。这些年,白婶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碰上这情况,她自然也担心,于是说了:“小姐不用担心,我稍微准备准备,您和小菊先收拾东西!”
于是,白婶把看守任务交给别人,自己偷着去拿了几身家丁衣服,趁着开封府再次来勘察,秩序较乱的时候,她们穿好了家丁的衣服,就这样混出了曹府。
等出了曹府之后,曹静担心范荣华的安危,马上先雇了辆大车,奔草桥镇而去!结果到了草桥镇的安乐府,曹静当时就慌了,好么!就看县太爷正领着一帮衙役,勘察现场呢!曹静赶紧进去,亮明身份。吴县令一听慌了,好么!曹将军的千金!于是赶紧下拜:“哎呀呀!不知曹小姐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曹静在京城,见的官员也不少,一看就明白,这是个阿谀奉承之辈,所以曹静懒得理他:“县令大人,我就想问问,安乐公去哪儿了?”
“哎呀,曹姑娘,安乐公前天晚上遇到了刺客,昨天早上就走了!”
“哦?他也遇到了刺客!那你说,安乐公去哪儿了?”
“啊,好像说是去明州,解决什么事。”
曹静一听,妥了!都去明州,这事简单了!于是赶紧上车,赶奔明州。本想着能在半路追上范荣华的,没想到范荣华他们脚程挺快,先一步到达了明州,待曹静等人到了,这才看到范荣华暴揍东瀛人这一场好戏。
到了现在,范荣华算没辙了,糗事全被人看见了,只能厚着脸皮,顾左右而言他:“哎呀!原来如此!您是白婶吧,多谢您把曹姑娘救出来!”
白婶这人也豪爽,赶紧一拱手:“别别别,安乐公不用道谢,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事我肯定得尽力!”
曹静一看,一把把范荣华拽到座上:“行了范大哥,别装蒜了,咱们现在必须先解决东瀛人的事,不然后面都难办啊!”
范荣华挺苦恼:“那咱怎么办啊?我也没辙,找到东瀛人,他们就不承认!”
曹静一笑:“我说范大哥,你这方法就不对,我举个例子,比如说,我犯了事,让你扛;或者小菊犯了事,让展平扛,你说行吗?”
旁边的冯焕可乐坏了:“噗哈哈哈哈!呜呀,我说曹姑娘,要真有这好事,我猜我大哥和展平,都愿意帮你们俩顶包的!”
曹静脸一红,赶紧改口:“啊不不不,那这么说吧,范大哥,你们那的恶心县令,你知道吧?如果他犯了事,让你们仨顶,你们干不干?”
这回范荣华他们反映倒快,异口同声:“那肯定不干!”
“不行啊,你们都是大宋子民啊!”
冯焕听完,当时就跳脚骂上了:“呜呀!凭什么啊?都是大宋子民,就该顶这雷啊!哪个混账乌鳖羔子定的这规矩?我分分钟把他给剁了!”
曹静一歪脑袋:“那你们就先剁自己吧!这规矩就是你们自己定的!你想啊,都是东瀛人而已,你怎么知道他就该对行刺事件负责呢?你看见他腰上有蝴蝶标记了吗?”
三人摇头:“没有!”
“那就得了,你们凭什么让人家顶呢?”
曹静一讲道理,范荣华彻底晕了:“那我说曹姑娘啊,我们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您倒是给出个行的啊!”
冯焕也帮腔:“呜呀没错!曹姑娘啊,人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你也差不多!”
这话可惹了大篓子,小菊一听不干了:“你敢这么说我们小姐,你找死!”
拉宝剑就要跟冯焕玩命,展平一看,赶紧打圆场:“哎别别别,小菊姑娘,冯焕不是这个意思!冯焕啊,你也少说两句!”
再看曹静,对范荣华他们这副德行,已经习惯了,接着说:“范大哥,按说明州是咱们和东瀛人贸易的主要港口,但按照咱们大宋律例,东瀛人除非有事,一般不进州城。所以,咱们下一步,应该去东瀛人集中的地方探听情况!”
曹静说完,冯焕当时“噗!”,放了个屁:“唔呀!我说曹姑娘,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哪儿东瀛人集中,我们要知道,不就去了吗?”
“嘿嘿,我要不知道,不就跟你们一样成没头苍蝇了吗?这明州,可不光是州城,下辖六个县,和东瀛方面的交易,就固定在海县,咱们到那儿,肯定有收获!”
范荣华一听,将信将疑:“这真的假的啊?”
“别废话!到了就知道。范大哥,我可提醒你啊,别冒冒失失的。咱们在明,东瀛人在暗,万一打草惊蛇,让人家占了先机,你就靠展平、冯焕,我就凭小菊、白婶,咱可都难保周全!”
“是是是!”
范荣华他们没辙了,跟着曹静等人,就出了明州,奔海县而去。这地方还真不近,众人坐上曹静的车,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海县。这海县名副其实,紧邻大海,两岔路口,分别通向两个大码头。范荣华他们到这,彻底迷不了路了。怎么回事呢?海县的两个大码头,一个是捕鱼码头,这里都是来来往往的打渔船,买卖海货的居多,东瀛人呢,也有,但很少。而市舶司码头呢,专管和东瀛的交易,这块的东瀛人,甚至比宋人还多!所以范荣华他们没犹豫,就一路奔着市舶司码头而去。
咱们说市舶司码头,还挺特殊,东瀛人一般不准出来,要出来,得去市舶司标名挂号,想干什么去!什么时候回来?要去哪儿?都得登记。而宋朝的人想进,容易一些,但得登记你的身份文牒。当然了,这对于范荣华他们来讲,不是什么难事,而曹静呢,因为跟包大人熟悉,此前也在汴梁弄了一份假的。市舶司的人看看,往里一招手,这就能进了!
等进了码头区,嚯!东瀛人满街都是,也有很多建筑风格不太一样,好似到了异域!范荣华他们看得直眼晕:“我说曹姑娘,这么多东瀛人,咱们该怎么找啊?”
曹静一乐:“容易啊!这些东瀛人,全都是驾船过来做生意的,既然是水手,肯定聚在酒馆,那地方消息可灵通!你看,那儿就是!”
范荣华放眼望去,那边一座不小的房子,上面还挂着红灯笼,这装饰也透着异域的风情,有几个从里头出来的东瀛人,手舞足蹈,似乎醉的一塌糊涂。
那错不了了!不过码头这块儿有检查,一打听,大车进不去,得县里开条。范荣华他们干脆让车老板把车停在码头之外,他们直奔酒馆。
好么!这一进去,哗!酒馆之内,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上了范荣华他们六个!怎么回事呢?身高问题!咱们说范荣华他们几个,身高没有太出众的,但完全看跟谁比,跟东瀛人比,他们就是巨人!好么!一个酒馆进来六个巨人,而且穿着还不一样,那能不显眼吗?
范荣华被看得直发毛,赶紧问曹静:“曹姑娘,我说现在该怎么办?”
“怕什么?咱们找个桌子就行!”
于是,六个人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这张桌子还缺德,特别矮,没凳子,范荣华一看:“这……,要不要让掌柜拿个凳子来?”
曹静一点也不慌:“没事,咱们学着人家的礼节,跪坐就好!”
范荣华不明白:“啥?跪坐?怎么坐?”
“哎呀,你就照着我做就行!”
于是曹静找了个位置,轻轻松松的一个跪坐,后面小菊也很轻松,而范荣华这边呢,展平也学过,轻轻松松跪坐下来。这可苦了范荣华和冯焕,咱们前文说过,冯焕基本功较差,脚筋都没完全拉开,而范荣华呢,更惨,俩人也都从来没有跪坐过,看动作都觉得脚疼。可逼到这了,范荣华咬着牙,打算试试。这时候冯焕一拉他:“呜呀等等,大哥啊,白婶还没坐呢!”
范荣华一看,赶紧谦让:“哎,白婶也坐吧!”
白婶还挺害羞:“哎不不不,我就不坐了,小姐还需要人伺候呢!”
曹静赶紧招呼:“算了,白婶,咱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礼节,坐吧!”
“哎!”
白婶真不客气,过来盘腿就坐在曹静旁边,范荣华一看,哎!还是这动作舒服,赶紧和冯焕过来,盘腿坐下,坐下吐槽呢:“这东瀛人真奇怪,坐都不好好坐着,还得跪坐,我听着脚都疼!你再看看这衣服,上衣就是前后两片布,拿腰带一系,下头还穿裙子。那袖子,我点十瓶酒,往里头一装,都绰绰有余,这都什么毛病啊!”
冯焕听完了,还在那帮腔:“呜呀没错!东瀛人就是海外蛮族,什么都奇奇怪怪的!”
曹静听着,一脸黑线:“范大哥,你们少说两句行不行,你现在说得越多,越体现你没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