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敛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是觉得无聊了。
所以他将放在自己手边的酒提了过来，与她说道：“这是老板送过来的，你尝尝。”
“老板？”沈瑜直起身子，像是突然间来了兴致。
顾敛点点头：“她与杨长老一起过来的，特意送了这个给你。”
“那挺好。”沈瑜笑着将那坛酒给抱了过来，“不吵你，我去外面。”
沈瑜刚准备走，就被顾敛给叫住了。
“就在这儿喝。”
他注视着沈瑜，让沈瑜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拒绝他的。
“好，就在这。”沈瑜答应着，但为了不打扰他，还是坐去了自己最开始坐的那个垫子上。
很快就将就酒的封口给扯了去。
酒香四溢，让沈瑜很是放松。
沈瑜也懒得去拿酒杯，就这么抱着酒坛子喝。酒香很浓，酒的味道也很烈。
是沈瑜喜欢的味道。
可味道极好的同时，沈瑜又觉得这酒的味道有些怪。她说不上来，好像是醇香里又多了一份什么。
这也阻碍，毕竟顾敛能让沈瑜喝酒是个极其难得的事情。沈瑜把控着这个机会，动作小心翼翼地，却也尽了兴。
只是喝得久了，沈瑜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一开始是觉得酒劲上来了，也没有太在意。
她酒量一向不错，对这种情况也很了解。所以她并没有很在意，反而是倚在那处，懒洋洋的。
顾敛在余光里看到了沈瑜的动作，就像是个在自娱自乐的孩子，很是可爱。他也只是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想着给她自己一些清闲的时间。
后来沈瑜安静了好一会儿，顾敛也加快时间去写自己的东西。那份文书有些急，他才会牺牲去沈瑜相伴的时间。
他正奋笔疾书着，就听见了沈瑜的声音。
“这酒味道有些不一样。”
沈瑜看了看酒坛，又没看出什么名堂。顾敛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道：“是好喝还是不好喝？”
“味道不错。”
沈瑜说着还尝了尝自己口中的味道，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着顾敛，眯着眼睛笑。
“要不要给你尝尝？”
沈瑜是在撩拨他。
顾敛愣了一下，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拒绝她的理由。倒是沈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将酒坛往自己怀里一收，一副得逞的样子。
“不给不给，你要也不给！”
难得沈瑜撒娇，顾敛还有些不习惯了。看着沈瑜抱着酒坛子往一边走，顾敛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自是像沈瑜这样的姑娘，也会有很可爱的时候。
她坐回了原处，一边笑一边喝起酒来。沈瑜就是如此，只要是闲下来，就会以喝酒来代替所有。
她自己喜欢喝，也不容易醉，顶多喝个恍恍惚惚，就去睡了。但今日顾敛写完文书后去抢沈惟的酒坛，这才发现他一时疏忽，让沈瑜喝地只余下了一个底儿。
还有一个空坛子，留在一边。
顾敛一愣，竟不知道沈瑜什么时候找到了另一坛酒。而这已经超出了顾敛的预想，几乎上两坛酒，就在这一时间段里进了沈瑜的肚子。
是有些过头了。
“还想……喝。”沈瑜奶声奶气地，上前来夺顾敛手里的酒坛子。顾敛一手抵着她，一手提着酒坛子便仰头喝了起来。
剩下来的酒被他喝了个干净，一口都没有给沈瑜剩下。他这样做也是断了沈瑜的念想，毕竟酒喝多了对她身体也不好。
“别喝了，睡吧。”顾敛将空了的酒坛展示给她看，沈瑜见了便撅起了嘴。
很是不高兴。
顾敛也没有惯着她，他把酒坛放去一边便准备起身，随即便感受到了一种眩晕感。
他以为是自己起身太快了，便下意识地要缓一会儿。可突然间就有一种燥热感升腾起来，然后又落下来。
反反复复好一会儿，又回归了平静。顾敛将它归类为自己的错觉，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瑜便将他拥入怀中了。
沈瑜仰头去看他，她眼中好像是闪烁着星星，又像是荡漾着的溪流。
顾敛有些不辨神色，便只能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我都喝光了，明天再喝好不好？”
顾敛以为她要酒，也没有多想。但沈瑜松开了揽在他腰上的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身上很烫，顾敛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而她靠近的时候，让顾敛看清了她脸颊的微红。
随后兰花香沁人心脾，她狭长而微挑的眼尾也红了起来。
让顾敛的心漏了一拍。
“怎么这么……”
烫字还没说出口，沈瑜的吻遍迎了上来。
有些甜味，也有着酒的醇香，就像是打湿了的兰花花瓣。
是足矣让他沉醉的味道。
缠绵了一会儿，顾敛才寻得了一个空隙。他刚说了一句‘等等’，就又被堵住了嘴。
一次又一次的挑拨，圣贤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深爱着沈瑜的顾敛呢？
顾敛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热，近乎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而沈瑜凑的越来越近，让他有些失神地将自己的衣领给拉开了些，揽着沈瑜，越来越近。
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些念头是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顾敛都还觉得这都是沈瑜给惹出来的。
他抵着沈瑜的额头，轻声说着：“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随后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顺其自然。
顾敛在情事上极少失态，他本就隐忍，极为克制。加上他对沈瑜爱护有加，更不会去做伤害她的事情。
但偏偏是今日，顾敛被沈瑜撩拨的有些上头。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事情里，顾敛都没有太多的意识。
那份感觉让两个人都慢慢迷失，慢慢失了理智。
亦或是说，面对沈瑜，顾敛从来不存在理智。
他咬着沈瑜的唇，近乎是迷恋。沈瑜时常也会低声唤他的名字，一声一声，让顾敛的愈发失了控制。
也不知道沈瑜说了多少遍‘慢一点’，顾敛一忍再忍，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沈瑜太诱人，顾敛是真的失去了分寸。
最后的那一刻，沈瑜亦是绷紧了自己的身子，这才换来了片刻的停歇。
顾敛也分不清时间了，好像是半梦半醒，好像他根本就是在梦里。两人都是沉沉睡去，没有太多的意识。
顾敛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沈瑜还在他怀里，身上的黏腻未有处理，才让顾敛回了神。
这可能比他们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热烈很多，顾敛头昏脑涨的，怀疑起了昨日的酒。
毕竟顾敛和沈瑜的酒量都不错，若是喝醉了也不会这样失态。
莫不是这酒里，本就有些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沈瑜，但她并没有醒。她眼角有泪痕，这让顾敛想起，昨日她沙哑着与他说：“慢一点……”
最后全都成了呜咽。
顾敛揉着自己的头，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是什么出了问题，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稀里糊涂地，什么也不太记得。
他随意披了件衣裳，起床去后院烧了一桶热水。待水热后将水倒进浴桶里，这才回去将沈瑜给抱过来。
入水的那一刻沈瑜皱了皱眉头，但好在水温合适，很是舒服。
让她继续睡了过去。
顾敛耐心地帮沈瑜清洗着，动作也不敢太大。尤其是碰到沈瑜腰上的伤口时，他都是小心翼翼地。
伤口已经愈合，但伤疤是抹不掉的。顾敛会觉得自责，会想要更珍惜沈瑜。
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顾敛本以为他们背上的鞭痕是结束，却未曾料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伸手去触碰沈瑜背上的伤痕，时间已经将伤抹平了，可那痕迹依旧在那里。
顾敛微微弓下身子，是打算亲吻沈瑜的。但他突然看到了沈瑜脖子上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类似于印记。
他很惊异，毕竟在钟情咒印过后，顾敛对沈瑜身上突然多出来的印记，会尤为上心。
顾敛仔细一看，那并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道咒文，是在灵核之誓后，才会有的东西。
这东西可以落在任何地方，只有在灵核誓完成后才会消散。而这印记的存在是对修士的束缚，如若修士违背誓言，就会被灵核之誓所反噬。
沈瑜当时为了保护顾敛，就向陈怀书立下过这样的誓言。但顾敛记得很清楚，在沈瑜请出证人后，那印记就已经消失了。
“这是，什么时候……”
顾敛伸手去碰触，这才发现他自己的手背上也有一个印记。他手上的印记与沈瑜脖子上的印记接近后发出了相同颜色的光芒，就像是在相互呼应。
也像是在告诉顾敛，它们是一对的。
这让顾敛想起，他们昨日在情意浓之时，立下了什么誓言。他不记得内容，只记得他立下的是灵核之誓，沈瑜也说：“好，我愿意。”
灵核之誓这么严肃的东西，也能被他们这么用，顾敛也是无奈。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实在是想不起来他们说了些什么。
别的也就罢了，万一是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就很麻烦。
都是那酒，异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