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有个妹妹,他说他挺心疼她妹妹的,反正喝醉的人都胡言乱语,谁知道说的什么?”老板又端来一盘鸡爪:“这是请你们吃的。”
涂临道了谢,拿起一个吃起来:“还真挺好吃的。”说完便递给了越邈一个。
老板笑着:“你刚说过的那小谢,他每次陪他们老板来就得点这个,他老板特喜欢吃鸡爪。”
涂临:“他老板长什么样啊?”
老板喝了一口酒:“瘦瘦的,嘴角有颗痣,皮肤挺黑的,跟我差不多一样高吧!”
涂临喝完这杯后便要走,酒馆老板醉醺醺的说:“你们两大学生村官回山上的时候注意点,可千万别去萍儿谷那边绕。”
涂临笑着:“为什么不能去?”
“那边闹鬼呢!”老板煞有其事的低声说:“好多晚上去哪里的人,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阴深深的,据说半夜还能听到女人小孩哭呢!”
涂临笑着,没说话。
越邈扶着涂临走出酒馆的时候,天上还飘起了小雨。
两人上车后开车回山上,越邈时不时的转头看,怕涂临喝多了不舒服。
涂临无意间和他的眼神相撞,笑的不行:“小师弟,两瓶二锅头而已,师哥不至于酒量这么差。”
越邈点头,专心开车了。
涂临给黄科打了个电话,那边接通后,涂临直接问:“小黄,你在单位吧!”
“说了别叫狗似的。”黄科:“今儿加班,怎么了?”
涂临:“替我查查栾微微父母怎么死的。”
两分钟后,黄科警综平台就显示出了案例,七年前,栾微微十六岁时父母外出出车祸,肇事者系毒驾。
涂临挂了电话后一直在沉思,越邈看着他:“涂队是觉得栾微微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涂临:“栾平为什么一定要到九龙山来揪出买卖人体组织的团伙,我总觉得,这件事和栾微微有什么关联。”
越邈:“栾微微和九龙山团伙之间有仇吗?”
涂临把越邈这句话反复琢磨了一遍,还是想不明白,一个因车祸失去双亲的女孩,和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怎么都不太联系的上。
“不一定是团伙,或者是因为这里的某一个人。”涂临一时间也找不到突破点,便说:“去一趟萍儿谷。”
越邈听后,没问为什么,拿出九龙山的地图,涂临看到后,一把给他拿过来笑着说:“别看地图,你有我,前面右转。”
越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往他指着的方向开去。
萍儿谷位于九阳山海拔五百米的一个低洼地,荒草丛生的凹凸平面,乌鸦凄厉的声响回荡在山谷里,仿佛刺耳的死亡音调此起彼伏。
风吹荒草的声音在耳边飒飒的,真如女人小孩在哭似的。
天空暗黑的云笼罩在这块寸草不生的地方,仿佛一头野兽盘伏在地下,鬼魅且阴暗。
涂临下车后走在膈脚的石头上:“这地方真他妈压抑,看着就像有鬼的样子。”
越邈拿出电筒往前走了几米后回头:“这个世上没有鬼的。”
他这认真的模样把涂临逗笑了,然后自己低头看着脚下,走了几十米的一个来回后,涂临吸气:“这地方的土怎么一块松一块紧的。”
越邈也觉得这里的地有些不大对劲:“现在没有工具,要是有东西挖一挖就好了。”
涂临:“明早再来吧!天太黑,我们回去。”
两人便一同离开,车子开到早上走访过的那片村民地域时,越邈车子唰的开过后一下踩了刹车。
涂临看着这外面漆黑一片的山路:“怎么了?”
“我刚才从后视镜看到苏大牛了。”越邈:“他好像在被人追。”
涂临一听就不对了,打开车门就下车:“哪边?”
越邈指着一片密林深处:“那边,追他的三个人。”
涂临:“债主吗?刚那酒馆老板说苏大牛这个人烂赌欠了很多钱。”
越邈:“债主不会带武器吧!”
两人随即往那边密林赶去,丛林里太黑辨不清方向,身上带着电筒也不敢轻易打开暴露行踪。
涂临凭着直觉摸索的走着,突然摸到一个树干上湿滑的液体后,鼻子随即就闻到了血腥味。
无声的密林里带着诡异的安静,越邈被涂临拉住,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小匕首。
涂临一手掏枪一边说:“你不能配枪,拿好。”
越邈摸着这把小匕首,骤然间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一阵惊呼。
越邈:“涂队你小心。”
他说完后就冲过去,期间山林里枪声响起,惊起了一片飞鸟声。
苏大牛躲过了一枪,在枪眼再次对准自己的时候,听到一个彝族口音的男人说:“说了别开枪,你是想把条子引来吗?”
“怕什么,这里的条子都是窝囊废,赶紧解决了好走人。”这同样说彝语的男人想要再次开枪的时候,越邈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臂上,枪声走偏。
苏大牛吓得半死的滚到一树后面发抖,只能看到几个影子缠斗在了一起。
黑暗里,越邈对着两拿电棍的,从身法和体型能看出这是两个强壮的汉子,而他手上只有一把匕首,久战不利。
越邈抓住一人的手臂,在其腰窝上一拳一个甩手,将其推到了另一人的电棍上。
电棍是开启状态,那人直接被电到地上动弹不得。
而另一人见势越发狠了的冲过来,越邈侧身避开电棍,一脚踢在这人的胸口,以极快的身手把这两人都撂翻在地上。
其中一人骂了脏话:“快开枪打死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黑色的枪口对准了越邈的头,那人扳机迅速扣动,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枪声穿透手臂的划出一条血痕。
涂临握着枪走出来,听着那中枪的人倒在地上哇哇大叫,越邈也已经把另外两人用约束带绑住了。
苏大牛被涂临从树后面提出来,吓尿了的踢了地上的三人:“老子不就是欠你们几千块?至于要我命吗?”
涂临把枪放好:“这三人是你债主?”
“三天两头来催债…哎呦,可疼死我了。”苏大牛手臂受了伤,还一直流着血。
涂临一脚把那人的枪踢开:“这年头催债都用上枪了?”
地上那三人都不吭声了,涂临正要打电话让九龙派出所来人抓回去审问时,不远处的山林外突然出现了几辆车,远光灯都照到里面来了。
借着灯光,苏大牛才看清地上三人的长相,他懵了一下:“你们不是老徐老高他们啊!”
地上的那三个人眼底凶狠的看着涂临,唇角都露出了冷笑。
其中有个人,就是被涂临用枪打中胳膊的那个,这人在远光灯下,唇角那颗大痣极其明显。
栾平的那个老板……
涂临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也来不及管地上的三个人:“越邈,走。”
越邈抓着苏大牛就往密林另一处走,外面那些车上的人都是这三人的同伙,不管来了多少人,要是都带了枪那可就真不好说了。
涂临忍者背上的痛意,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四处乱射的手电光:“他们在找我们。”
越邈眼底阴冷起来:“想灭口吗?”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不能落他们手里。”涂临边走边给九阳派出所打电话找支援,后背痛得他已经满头是汗了。
苏大牛一路上都被越邈提着衣领,浑浑噩噩的还在想,那三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杀他?
涂临对这里地形不熟悉,只能借着地形七绕八绕,把自己绕晕也把那群人甩的不见踪影后问苏大牛:“这里有什么捷径回招待所还能避开那些人的?”
苏大牛反应慢半拍的说:“有,有,你们跟我来。”
晚上十点,三人都有些疲惫的安全回到招待所时,九阳派出所的所长一脸无奈的说:“我们派人在山上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涂队你说的那些人。”
涂临看着他身后那几个参差不齐的手下冷哼道:“九龙山,海拔三千米占地480平方,你这个人数就算再给我翻一百倍,一晚上也把这座山给我排查不完。”
这些偏僻派出所都这德行,说他不作为可是每个命令都照做了,至于怎么敷衍的他自有一套说词,怕麻烦怕出力,混吃等死领皇粮。
所长低头,显然不想过多解释,反正说查案他配合了,说找人他也去找了,这没找到还真不能怪他头上。
屋子里,普布多吉对苏大牛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包扎,他手臂上就被划了一个口子,但血流太多,本来就营养欠缺的脸更加白了。
涂临和越邈进屋,打开了执法记录仪:“苏大牛,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的。”苏大牛慌张的摆手。
涂临:“那我们早上去你家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跑。”
“我那不是以为你们是催债的吗?”苏大牛瞅了涂临和越邈两眼:“你们,真是警察啊?警官,我可没犯罪啊!我就是爱赌欠了点钱,我没犯事。”
“说你犯事了吗?”涂临冷然的看着他:“你刚才也体验了一脚站在鬼门关的感觉,要不是我家小师弟救你,只怕你现在还坐不到这里,所以你要是识趣的,我等会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