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酷暑,风云气候多变之时。
闪电穿透乌黑的云层在天际撒野,轰隆隆的雷声贯穿耳膜,豆大的雨珠啪啪啦啦击打在街上、城楼上。
很久没有这么恶劣的天气了。
夏柯收起手机,拿起公文包进了电梯,抬起手腕一看,已经是晚上七点。
天本该大亮,然乌云蔽日宛若天黑。
电梯里只有夏柯一个人,安静得诡秘。
电梯正常运行了10秒左右,突然,停了。
巧的是,门并未自动打开。
他此时悬空在商业大厦的四楼和五楼之间。
大厦外。
“啊!地震了!快跑!”
“嘟——嘟——”响彻云霄的地震预警倒计时在空气中传播开。
一声声直击入人们的肺腑,响得叫人心坎发慌,心里像兜入了千斤重石,突然间碰到火药炸开。
这种感觉形容不出来,总之刺激而惊险,活下来是幸,活不下来是运。
这些人都觉得时运不济。
“赶紧跑了!”人群中尖锐的声音道。
“我他妈的!日了狗了!”
“真他娘的倒霉!”
有女子的尖叫声,男子的艹蛋的咒骂声。
“地震警报倒计时!?地震来了!”
“麻溜逃命吧!”
“……”
人群中喧闹嘈杂声此起彼伏,大雨作势,雷声叠加。
雨水浸泡着四散逃脱人群的脚。
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都陷入忙乱。
依偎在主人身旁的金毛狗,抖了一身的水,眸子里似乎闪着光。
罕见的地震和洪灾,赶巧碰到了一块儿。
楼层摇摇晃晃,吊灯摔落分尸八块,咣当咣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接着厨房盘子摔得稀碎的声音,白墙落下层层垢土。
电梯“噇”地一声从五楼震落至四楼。
夏柯失去重心,同电梯一样,像个沉重不堪的巨石从高处砸落,浑身不能动弹。
电梯停止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受到了不妙,立马摁了紧急报警电话,也许是信号通讯突然中断,亦或其他不可探求的原因,夏柯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咚,咚,咚,他的心仿佛要跳出来。
头上黏黏糊糊流着血,渗透毛发,摊出一小片。
可是他一点都不疼,此刻心里想的全是邢运。
他把她从人才市场捡回来。
她年纪不小,脾性却跟小孩儿无异。
没有一起经历过大浪,但细水长流日久生情。他将邢运深深埋在心底,那团诚挚的爱不似骄阳烈火的炙热滚烫,却远比瀑布汹涌,比大海深厚。
对,邢运还没告诉他,好消息到底是什么呢?
是他要当爹了吗?
——
彼时。
邢运被装进麻袋,毫不留情地被丢在某个荒郊野外。
天气闷热,蚊子极其的多,被敲晕装在麻袋里的人硬生生被蚊子咬醒。
姜晟扳动打火机,一点火光在丛林中摇摇晃晃,点了支雪茄,开始吞云吐雾。
“怎么,你不是一副吊样儿吗?”
黄牙笑得放荡,接连几个哈哈声,手里玩弄着打火机。
嘴里总也吐不出好话,一顿恶狠狠的嘲讽打压。
“老公叫夏柯是吧?”
“TIG!!”
“呸!”他啐了一口唾沫。
“一家小游戏公司,你他……妈,他……猖狂啥啊?!”
“……”舌头捋直了再说吧您嘞!
姜晟掐断烟管,硬质的皮鞋,上前便是一顿乱踹。
邢运用手臂和腿脚挡住,疼得她说不出话,眼泪死命憋在眼眶中。
“你住手!”久久不置一词的邢运突然喊话,下意识护住小腹。
姜晟很明显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今天抓了她的单,将她拖至此处蓄意报复。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想干什么?”邢运心里紧张。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打击报复类似的事情从来没遇见过。
以“幸运”之名逢凶化吉无数次。
可今天,她心慌得紧。
夏柯的公司确实起步不久,但姜晟并不知道沈清继承的集团在国内拥有数一数二的地位。
所以对十线老板夏柯的妻子,毫无怜香惜玉之感。
他一脚踹至邢运的屁股,传出傻不拉几却又恣意浪荡的笑,手指轻蔑地勾起:“会玩儿丛林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