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小双随舒承策走了许久,恰好碰见那包子铺开了张。
她明面上没有什么举动,肚子却丝毫不给面子,“咕”地一声就叫了出来。
楚小双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舒承策,简直大窘,刚想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肚子却来了劲,咕咕咕叫个不停。
饶是散漫如楚小双,此刻多少也有点耐不住。
她这肚子撇了面子闹革命,闹得汹涌。饶是前面的舒承策满腹心事,听见了动静,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她。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两人简直相看两相尬。两人犹豫间,只好互相沉默不语地对视着,唯有楚小双的肚子,还在咕咕地喊着冤。
末了舒承策指了指包子铺,很是不习惯地开了口:“那个……咳,嗯……我闻着挺香的,你想吃吗?”
楚小双刚回过神,这人早就先一步买了两个包子,装在一个纸袋里,都给了楚小双。
她皱了皱眉,“这怎么行?”
她上前正想再叫两个包子给舒承策,却见舒承策忙摆手偏过头,“我不饿。”
楚小双不理会他,直接将那纸袋塞到舒承策手里,“离晚饭还早,就算现在不饿,等会儿肯定饿了。”
说完这句话舒承策脸上又是一红。
其实几人被救下后,刚好错过了午膳,都是各自寻东西吃的。舒承策去找他那义父,错过了时间。原本没吃午饭已有些饥渴,偏偏面子薄,便借故不给自己买。
他拿着那纸袋沉默许久,忽然拽过她的手:“你随我来。”
楚小双见这人一脸冰冷严肃,禁不住问道:“怎、怎么了?”
舒承策:“有人想杀你。”
……
晚膳之时,舒承策和楚小双皆是一脸魂不守舍。
怀鸢狐疑地打量着他俩,“出了什么事?”
楚小双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咧了咧嘴“没、没什么。”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二门主听闻时右到现在还没清醒,有些疑惑,先上楼去查探这人伤势了。现下他们三人挤成一桌,却没个能调节气氛的,简直尴尬得很。
楚小双干咳几声,正想开口,忽听客栈二楼一人趴在栏杆上大喊:“父老乡亲们别忙着唠嗑我弟弟他出事了!”
时左说完,便一溜烟钻回了房中。
他这句话喊得猝不及防,堂中三人皆是一愣。
舒承策忽然意识到什么,沉声道:“快,上去看看。”
这两兄弟是同时被沙蚓拐走的,临行前尚无大碍。时左起先以为自己这弟弟处处慢人一拍,想必苏醒也比自己慢些,一同回旗清府后也没太注意。
不料二门主一进门,脸色便唰地变了,二话不说大踏步走到这人床前,低头便道:“是魔魇术。”
那晚几人被困城隍庙外,独独挑了个事事慢慢吞吞,放在人群中眨眼找不见的时右当成傀儡,去拖延时间。这些时日时右还是同以前一样默不作声,几人竟也没发现不对。
“那日在他体内的魔气一直没有散去,”二门主沉声道,“如今已经吞噬了他一半心魂,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只不过这魔气很奇怪,明明可以将这孩子做成傀儡,却好像故意克制住,让他还留了一口气……”
时左闻言大骇,“完了完了完了难道我的呆子兄弟真的要变成一个呆子了?”
他急得团团乱转,面露怆然。
“还有办法。”二门主低声道。
这句话话音刚落,大堂中三人早已上了楼。舒承策沉着脸没有多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望着昏迷不醒的时右,眉毛狠狠一跳。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魔魇术?
……为什么,他竟然察觉到了义父身上的魔气?!
他原地怔愣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发觉二门主一直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舒承策连忙敛起了神色,“敢问二门主,是什么方法?”
“我所知道的,也只有两个办法了。”二门主道,“困住他的魔气,同那日我们所遇见的秃鹫,身上的魔气相同。他们能够潜藏在人间,而不被三大派发现,想来必定有圣物来掩盖自己身上的魔气。如果这个圣物没有被触动,将它带到旗清府,或许我们可以将他体内的魔气渡走。”
舒承策默然不应,“那第二个方法呢?”
“找到施术那人,”二门主望着他,眼神意味不明,“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