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守备司
绿水绕青山2020-07-28 10:054,379

  多亏了守备营的人帮忙人跑没了,谢安士翻过墙只能凭着直觉追,可惜巷多路杂,人没追上反而迷了路。

  心想,罢了,今天注定无功而返。

  正想返回却突听一声怒喝,谢安士想都不想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冲去。

  拐了两条窄巷正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落荒而逃,胡洛身上中了两刀倒在血泊里,谢安士跑近一看人倒是还活着,两刀都冲着要害。

  “谁?”

  “苏西澈!”

  “挺住,等我回来。”谢安士扔下一瓶金创药,翻上房顶就追,他也是吃了前面的亏才想了这个法子,此地路杂要正常路走不熟悉的很容易走岔,不如房顶视界清晰。

  苏西澈显然也是有备而来,错综复杂的的巷道居然没一次跑错的。

  可惜谢安士跑的是直线很快拉近了距离,“苏西澈,给我站住。”

  苏西澈头都没回,翻上房顶继续跑。

  “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非要自己干,你难道真想被当成逃兵?”

  “非战时失踪,五天没找到可是当逃兵论处了,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你想拖累家人,全家发配边疆跟死没什么区别。”

  苏西澈身体一顿停了下来,“她死了,我找到凶手自会回去,别再追来了,否则别怪我不念袍泽之情。”

  “我在查这件案子,你知道什么可以跟我说。”

  “查案子?你以为你是谁?呵呵呵,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她只是个官婢,是奴隶,还是个蛮族奴隶,谁会在乎她死活。”

  “你在乎她吗?那么就停下,跟我回去。”谢安士摸出游骑将军令符。

  “……五品游骑将军!”苏西澈略有些惊讶随即回过神,“你拿王将军的令符来唬我呢?”

  “那这个呢?”谢安士把印章也拿了出来,“你不会以为我跟王叔的关系能亲密到将位印章都能拿出来吧。”

  “这是……!”

  “我比你小几岁,应该是你教我如何为人处事才是,而不是相反。我知道亲近之人被杀死是什么滋味,但这不是冲动的理由,会把事情弄得更槽。”

  “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些什么?”苏西澈突然大吼,但明显的谢安士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走吧,回去。”

  “回去又能怎么样?”苏西澈满脸无奈,如果可能他也不想走到这个地步。

  “我有关系,有背景,是隐藏的大佬。”

  就没人敢这么吹过,但谢安士就这么说了,而且还让人信服。十六岁的游骑将军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背后真有通天的背景。

  苏西澈最终还是跟谢安士返回了,但却不肯就此回营,他在外面更方便行事。

  谢安士也无所谓,反正人找到了便不算失踪,先跟王朝图报备一下以暗子的身份行动则可。

  可事情有时候就是山重水复,等两人回去的时候胡洛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谢安士检查了一下,还是那两个刀口,没有新增得伤痕,伤口有上药的痕迹,可是人还是死了。

  不应该啊,那两刀虽然都在要害上但是创口浅。

  “不应该啊!”

  这一点也得到了苏西澈的证实,“不可能,我只是为了逼他说出背后的人,下手是留了力的,只是为了吓住他。”

  “我知道,刀口有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谢安士无奈一叹,终究还是小看了对手,“胡洛,你还能说话吗?”

  胡洛惨然一笑,“呵呵~,本以为投了蛮子就能被当成同族,没……没想到啊,依然是个异类。”

  “本是汉人,何苦自贱?”

  胡洛突然激动起来眼内闪着怨,“汉人!你们有当我是吗?我不就是长得有点外相吗,为什么,为什么,处处排斥我。有本事去朝蛮子出气~哇!”

  一口黑血喷溅而出。

  谢安士皱眉这明显是中毒了,抽出刀刺破手掌滴了血在地上,又洒了点金创药下去,血一下就变暗了。

  苏西澈很是震惊差点就拔刀了,“你的金创药有毒!”

  谢安士两条眉毛都快拧成一条了,药是集体发的,精锐才有配发,基本不离身,能做手脚的只有同个营的,“有人在我的药里下了手脚。”

  “你的。”

  苏西澈也试了一下,并没有问题。

  看来是有针对性的。

  “呵呵呵~,罢了,罢了。算是我的报应吧。”胡洛呵呵一笑算是认命了,“狐狸已入城。”

  “什么?”

  “狐狸已入……自己人……小心,小……”胡洛话没说完便气绝身亡。

  “提莫他爷爷的!”

  谢安士今天是闷了一肚子火,关键的话没问出来人又死了,还是被自己的药毒死的。

  “安士你就没怀疑过身边的人?”

  谢安士愣了愣,老实说他真没往这方向想过,铁血铸就的感情还能被背叛,那什么才不会?

  如果真是身边的袍泽,那么又是哪一人?

  “先说说你的情况吧,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西澈眼神顿时变得无限追忆,“其实是我害了她。夏尔佳是我在保衡一战中俘虏的,发现她就像一只受惊的羔羊,一起的还是她的家族。当被初如果当作没看见,那她现在依然能像飞雁般自由幸福。

  或许是愧疚的原因,我时常会来澡所,只是为了知道她过得好坏,尽可能的给予她一点帮助。

  可笑吧?沦为奴隶那有好的。

  结果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不但熟悉了,还的喜欢上了。知道吗?每次出征归来我都是几日无眠,只有在她身边我才能安睡,那怡然宁静的气息让我觉得远离厮杀,远离死亡。

  我想把这份宁静一直留着,所以在人前我也没掩盖对她的照顾,我希望她过得更好,也希望别人知道她是有人保着的,不至于吃太多苦。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的异样,而她也告诉我真相,她身上不明不白的多了一个狐型纹身,还有一张不知是何人留给她的命令,要她做细作在我身上打探有用的情报。

  呵呵,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对,就是让她做双面细作,用无用的虚假的信息骗出对方。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军功,我想升官,我想发财,这样我才有钱给她赎身,摆脱奴籍。可是最后……,那晚我没等她到就突然睡着了,然后醒过来时夏尔佳已经死了,身上的狐形纹身被毁掉,我就知道是我害了她,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不顺便把我杀掉?但我知道我应该给她报仇。”

  谢安士这才知道其中原由,“所以是你自己偷偷溜走的。”

  “夏尔佳没留给我多少信息,证据也不允许,只知道跟她一样的为蛮族提供信息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胡洛。这两天我都藏在此地,这片区域都是他们接头的地方,详细地点每次都不一样。”

  “狐么?确实狡猾。这片区域真要搜查起来,没上万兵力根本不够。更何况无证无据,凭一个奴隶的片言两语,根本不可能立案。”谢安士拍了拍苏西澈的肩膀,“她是个好姑娘,你眼光不错。”

  苏西澈神色悲恸愧疚。

  “行了,现在没时间给你愧疚。振作点,为她报仇。”

  “会的,一定会的。”苏西澈咬牙切齿。“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一切都是从教坊司开始的,那么就应该再去教坊司看看。”

  “这里需要处理干净,否则你会有麻烦。况且,敌暗我明你需要一个暗子在暗处。”

  “也好。”

  “小心,虽然不知道胡洛所说的狐狸,很可能是蛮族的细作。”

  “让他们来,小爷我正火大着呢!”谢安士翻身上了房顶直线跑回了守备司,凑热闹的人早已散去,不过他带来的人却还在,身上多少有些外伤,应该是起了冲突,只是不知道被谁压下了。

  谢安士不用问也知道情况,却不想在守备司纠缠,“走。”

  “就这么走了?背巍军什么时候让人揍了声都不敢吭一声?”跟他来的十人明显咽不下这口气,等他来是就是想让他这个头,向对方讨个说法。

  “有正事要做,与废物置气也不怕掉份。以后有的是以牙还牙的机会。”谢安士看向不远处。

  杨峁被众星捧月众拥在中间眉飞色舞夸夸其谈,或许是感受到眼光,杨峁转过头裂着嘴得意的笑着。

  谢安士报以不屑一笑,“走,教坊司澡所。”

  ……

  时隔一日再到教坊司澡所,感觉却有微末的不同。

  林栋早到把情况,该问的该查的都先了解了,与苏西澈所说相差无几,两人不一般的关系坊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督教等收了苏西澈好处也没难为夏尔佳,甚至有独立的房间,方便亲密亲密或许做些更进一步的事。

  “头,情况就这些。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把所有人都喊来,本将要捉蛮。”谢安士现在有五品将职在身豪横得很。

  “诺。”林栋习惯性的接令可又觉得不对,“……头,教坊司的可不是。”

  “就官婢。”谢安士也知道无证没据就要查教坊司的人员是不可能的,得拿到授令才可。

  不一会儿,林栋在督教的协助下就把所有官婢都召集起来,中、青、小足有几百人,青年占大多数。

  “头,这蛮子和不是蛮子的都在了,你要全捉了?”

  “细作身上有标志,一看便知。”

  “这个好办,……那不是得全哪啥了!”林栋光想想都觉得刺激。

  “当然,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由你来办吧,天上掉馅饼,美事。”谢安士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夏尔佳身上纹下狐形纹印,一定是教坊司的人,而且会用药,手法高明,出入方便不引人做疑。

  纹印就是枷锁,如果夏尔佳不听令,只要故意散布点消息出去,被查证了必死无疑。而在她死后特意毁掉,是为了掩盖细作身份,也是掩盖“狐”已经渗入济州城的信息。

  “好啊!但,但这不太好吧。要不你自个上。”

  “扯淡,本将军是有妻室的人了,而且本将军才十六岁,少儿不宜。让你去就偷着乐吧,还推三阻四的。”谢安士官威十足。

  “额~!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大乾律法,男十四便是成年了,取妻生子应征兵役等等。”

  “你以为我不知道,问题是本将军怕看多了误了公事,这是军令你去还去吧。”谢安士直接用军令压人。

  其实这般做确实欠妥当,本来可以让督教查的,可是督教也是有嫌疑的,就怕有人包庇,别无他法只能自己人做。

  “行,你是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林栋无奈只能接受这幸福又艰巨的任务。

  谢安士不敢离得太远,就在隔壁房间里等着,另十人分成三组分布三方成一个包围圈,后面万一“炸雷”了也来得及反应,不会让人给跑了。

  检查一直折腾了一两个时辰才结束。

  林栋流着鼻血过去报告,“头,她们身上都没啥胡七八槽的纹身啊!”

  “都没有!”谢安士皱眉,“你可看仔细了?”

  林栋言自凿凿,“一览无余,要是有什么奇怪的纹印一眼就看到了,以我的工作精神那不可能把重点遗漏的。”

  谢安士看着他两条鼻血,总觉得他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就怕你把正经重点给突略了,却盯着一些不重要的重点看。”

  林栋把胸口拍得呯呯响,“头,你把我什么人了,我讨厌蛮子,男女都一样讨厌,就算长得闭月羞花对我来说也是手刃的仇敌,除此之外别无他思。”

  “你先把鼻血擦擦再说吧。”谢安士沉思,难道藏身于教坊司的官员之中?

  确实,这样行动更加便利,随意出入官任何地方都不会引人怀疑。“狐狸”到底是何方神圣,最初是用什么方式混入济州城的?如果连守备营都有“狐狸”细作,那济州城防,兵力基本已经被掌握了。

  麻烦了!

  “现在怎么办?真要向大将军申请授令?”

  “难。”谢安士摇了摇头,“以什么理由要?细作?说到底还是差一点证据作支撑,要是那纹身没毁掉,胡洛没死,那一切都简单得多。”

继续阅读:第十二章:袍泽?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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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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