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远镖局出来,陆尘风就被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拉走了。
方书远看着他的背影,笑道“阮姑娘,你大事师兄人缘还真是好。”
“大师兄一直就招人喜欢,在师门的时候,弟子们犯了错,都是找大师兄帮忙向师父求情。方捕头,今日多谢你的帮忙。”
“阮姑娘不必客气,这释罪书,还差几个签名?”
阮酒酒拿出来看了看,“还差一个,我这几日再去找找人。”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不过阮姑娘,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帮我找签名,我自然也是要帮你的,不管什么事,方捕头尽管开口。”
第二天,阮酒酒拿着方书远给的东西,去大牢看叶初白。
他的精神看起来越来越好,正躺在一边看书。 见着阮酒酒进来,合上书问她“不是 让你不要来了吗?为什么不听我的。”
“初白表哥,今日来,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我一个在牢中的人,能帮你什么。”
阮酒酒靠拢过去,将写着符号的纸张递过去,“初白表哥,你学识渊博,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叶初白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你要这些符号做什么?说吧,是不是别人让你来问我的?”
既然被他看了出来,阮酒酒就如实告诉了他“方捕头正在查一踪盗窃案,需要知道这些符号的意思。”
“方书远?你如何认识他?”
“方捕头之前上山剿匪,受了重伤,是我救的他。”
“如此说来,他倒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怎么还让你来问我,阮酒酒,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方书远为人虽然正直,可也是个书呆子,一心为公,你和他做交易,讨不到什么好处。”
“方捕头是个好人,初白表哥,若是这次你能被放出去,可有什么打算?”
方书远听到她说出去,心中还是有触动的,他不相信阮酒酒能把自己救出去,但又希望这是真的。
“没有打算,我如今在粱州名声尽毁,还能干什么。倒不如待在这大牢里,了此残生。”
阮酒酒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初白表哥,这么想就是你不对了。师父常说,人生在世,有舍有得,活的是一份心境和态度。不管你失去多少,这一身的才情和学识总归还是在的,何愁度不了日。若真的没了去处,我便带你上山,在三合门当一名弟子也是可以的。”
叶初白觉得这些道理太俗气了,但此时,却能安慰他,听完心情竟然还挺好,又重新拿起那张纸,研究起来。
“这些符号,是哪里来的?”
“方捕头说,是在被盗人家门外发现的。总共十八户人家,每户人家外面都有这些符号,并且符号都不相同。”
叶初白借着牢房的微光 仔细辨认着那些符号。“先前看史书,有记载说有的地方人们会用符号作为传递信息的手段,这种方式保密性高,其他人根本看不懂。这次盗窃案留下这些符号的人,想必也是这样想的。酒酒,把纸笔递给我。”
见她愣着没动,叶初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叫她的全名。“既然你叫我一声表哥,我叫你酒酒,有问题吗?”
阮酒酒连连摆头“没有问题,初白表哥,你真的愿意帮方捕头吗?”
“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我今天心情好。你回去后告诉方书远,我不是特意帮他,不需要他觉得欠我人情。”
方书远听着阮酒酒转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觉得叶初白太狂妄自大了。可当他看到破解出来的符号时,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阮姑娘,你表哥确实是个人才,值得柳大人救他一次。”
“难道方捕头说的最后一个人,是知府柳大人?”
“不错。如今释罪书已经送入京中,有柳大人求情,叶初白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只是,这一生,已经再也无法踏入仕途了。这对他来说,怕是个不小的打击。”
阮酒酒听他如此肯定的说,就知道叶初白肯定有救了,高兴不已,想着要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尘风。
方书远被她的情绪感染,望着她的背影,也莫名开心起来。这段时间,他看着阮酒酒为叶初白所做的一切,感触良多。
“此生能得此一人,夫复何求啊。”
回到家,阮酒酒就看见陆尘风在收拾东西,还一脸开心的样子,便问他“大师兄,你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我们要回三合门了,我当然开心啊。师妹啊,你说我们要带些什么东西给师父好了,粱州好吃好玩的实在是太多了。要不,带几张美人图,你觉得怎么样。”
“大师兄,我表哥还在牢里了,我怎么能现在回去。”
陆尘风敲了敲阮酒酒的脑门“你还想瞒着我多久,我都知道了,有了释罪书呀,你那个倒霉的表哥就可以被放出来,那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自然是要回去的,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照顾他?”
“至少要看到他安定下来我才能离开的,大师兄,要不你先回三合门,就跟师父说我很快就回来。”
自从下了山,陆尘风就觉得两个人之间越来越远了,若不是为了救叶初白,他都还不知道 自己的师妹其实那么独立坚强,但他宁愿,阮酒酒永远都是粘着自己的小师妹。
“你这样说,我如何能一个人离开。只是你要知道,叶初白是什么人,你觉得他出来了,就会安安稳稳过日子?到时少不了要闹些风波,你能救他几次?”
阮酒酒说的也坚定“能救几次就救几次,大师兄,我不能让初白表哥一个人面对这些,他刚出来,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
“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在三合门?”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阮酒酒脑子没转过来,一脸迷茫的望着他“大师兄,三合门还有其他师兄弟呀。”
“哎,算了,跟你这个木头也说不清楚,既然你执意要留在这里,我就陪你,只是至少要给师父写封信,报个平安,你下山这么久了,可曾有写过信给他老人家?”
阮酒酒吐吐舌头,“对不起大师兄,真的忘记了,我这就写,希望师父他不要怪我。”
“你写?你会写吗?还是我来写吧,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