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垚回到了自己的房屋内,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变得暴虐狠辣,屋内的东西都被他杂碎了,一室的破碎,纱幔微微摇曳,衬托着他越发狰狞的面容,仿佛鬼魅夜行。
这二十多年的怨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而如今他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恨错了人,那些被隐匿在黑暗中的真相终于在这一刻被揭开。
当年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一闪而过的面容,久远的往事,一遍一遍刺激着他的心……
衣领被狠狠的揪住,男人目眦欲裂的瞪着他,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他的面容之上,那力道极其的大,将他的头打偏,一瞬间淋漓的鲜血顺着嘴角缓缓地渗透而出。
男人冲着她撕心裂肺的吼叫,一拳一拳击打在他的身上,“高垚!你这个畜生!你混账,无耻!”
“你还我姐姐的命来!我要杀了你!”
一道银色的亮光闪过,钱垣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寒光凌冽的匕首,朝着他狠狠地刺了过去,厉杀之意十足。
高垚想要躲避,却根本就动不了,他被绳索死死的困住,只能任人宰割,眼看着那刀刃朝着他刺来,越来越近,他不想死,可是没有人会去救他,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那匕首带着万钧之势,仿佛要将他洞穿,就在那匕首即将刺入他的心脏是,钱垣的手却突然间停住了。
高垚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匕首在自己的胸膛前停下,奈何那匕首过于锋利,是以还是在他的肌肤表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钱垣的手被紧紧的抓住,高垚顺着那手一路向上望去,便看到了那月白色的身影,飘然俊逸,他缓缓地说道:“钱垣,你快停手,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钱垣愤怒至极,猛地一下甩开了牧予怀的手,厉声质问,“你亲眼看到是他亲手毁了我姐姐,他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要我如何停手?我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替我姐姐报仇!”
“牧予怀,你还有没有心,我的姐姐死了,而你却在这个袒护一个凶犯,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钱垣愤然拂袖,将手中的锋刀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开。
整个柴房内便只剩下牧予怀和高垚二人,高垚被打倒在地上,身上,脸色鲜血淋漓,有些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猩红的褐色,而有的血迹却还在湮透渗出,顺着衣衫缓缓滑落,遍地的血腥溢散在空气中,令人呼吸一滞。
“先生,我……我没有……”高垚想要说话,咽喉处却不断的涌出鲜血,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牧予怀冷冷的扫了高垚一眼,最后转身离开,他走了两步之后,停下了脚步,声音极其的低沉阴暗,“我定不会冤枉你的。”
高垚收回了思绪,想起了那一日牧予怀的话,只觉得何其的讽刺和可笑,我绝不冤枉你的……
可是最后他变成了一个阉人,在幽幽的深宫中苟延残喘,奴颜婢膝,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