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奇怪的黄包车夫
七夕夜2020-09-19 09:343,351

  傅宛月的死终究是整个傅家心头的阴霾,它是众人心里的一块病,平时看不出来,可是却刻在心脏上,碰不得说不得。

  傅启校闷哼一声,看着她泛红的膝盖,心疼地说:“这次是我不小心,才连累你一起受罚,快点叫阿苏她们做准备点艾叶,敷在膝盖上消肿化瘀还能祛除寒气。”

  他都被打得失去半条命,竟然还在担心我的膝盖,林轻晓想着眼泪叭叭叭直掉:“你看你的背都被打烂了,竟然还担心我?父亲也真是,多少年了火气还这么大,就不怕再次中风嘛?!”

  “哎,你也不要多想,这是他最大的逆鳞,哪能那么容易消退”,傅启校趴在床上,苦笑几声,“真难以想象,他当年竟然那么地喜欢宠爱宛月。”

  “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林轻晓看着他背后的伤痕,心里难过又纠结,她必须帮忙把这个刺给拔掉,不然就是深水炸弹,万一哪一天傅国蔫再次脾气上来,气血攻心送了命,那傅启校岂不是更加难过。

  寒知尽的话像蚂蚁似的爬上心头,撕咬得她坐立不安。

  傅启校并不知道她内心的活动,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大医生特制的金疮药十分管用,三五天就看不出伤痕。”

  他越是安慰她,她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不知道为何,有种确定的预感,她肯定能帮傅宛月洗脱冤屈。

  这种感觉十分地强烈,就像当初策划禁烟运动似的,是一种从心底生出来的笃定。

  不管是错觉还是预感,她想着自己都要做点什么。

  于是趁着傅启校在家养伤期间,她私底下偷偷地找过寒知尽两次,可是那厮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她十分迫切地需要自己的线索,更是百般怠慢,又是喝茶又是咖啡的,每次都透露一点点。

  林轻晓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下午,她生气地拒绝了寒知尽要求吃饭的邀请,甚至心一横,骂道:“你这是趁人之危,我今天正式告诉你,爱说不说,老娘不伺候了。”

  “你就这么没有耐心?”

  “与其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一找当年傅启校请的侦探,你抱着自己的线索过一辈子吧。”

  寒知尽被她这么一骂倒笑了:“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老娘都不伺候。”

  她甩了甩手,推门走了出去。

  “你以为快点回去就不会被傅启校发现私下会我吗?”

  “你什么意思?”她怔了怔,就是担心傅启校长时间看不到她会怀疑,这才趁着他小憩的时候跑出来。

  “回家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草!”

  她拔腿就跑,后方的妖孽却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又想得到线索,又想全身而退,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林轻晓一口气奔回家,进门看到了杨玥娴瞬间了然,心里想着,这丫的身上难道有监控器!

  “风小姐还知道回来啊,我看你跟寒知尽聊得很开心呢。”

  她一路走来心思乱,又被眼前的事情一刺激,竟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

  傅启校眉头一皱。

  杨玥娴马上笑道:“这是承认了”,转向自己的表哥,得意地撇了撇嘴角,“我天天从那条街上路过,撞见你们的次数多了去了。”

  “什么?难道你最近出门都是为了见他?”傅启校终于坐不住。

  林轻晓知道自己给别人递了刀子,强迫冷静下来,咽了咽口水才道:“我跟他今天是无意碰到”,她咬着嘴唇,仔细地想了想,“我看你伤口结痂有点痒,所以找大医生拿点清凉的药膏。”

  “哈哈哈,寿知堂可不在那个方位,风小姐撒谎也太敷衍了吧。”

  杨玥娴双手抱臂,胸有成竹的样子。

  “反正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表哥,你信吗?”

  “我信”,他淡淡的两个字,两个女人脸上具是不可思议,“谢谢表妹来告诉我,不过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会妥当处理。”

  林轻晓感动的想亲他一口。

  杨玥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被秀了一脸恩爱,气急地跺了跺脚:“有你后悔的。”

  她一离去,林轻晓马上拽住了傅启校的衣袖:“我就知道你不会听她唆摆。”

  “那你去找寒知尽到底干嘛?”

  “当,当然是宛月的事情。”她忽然发现傅启校的脸色不对劲,立马实话实话。

  “那得到了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有。”

  傅启校猛然地起身:“既然没有线索,那还三番五次地去找他?宛月说过,女人们都喜欢寒知尽的神秘和才华,他不动声色就能令人不知不觉地爱上自己···”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大帅哥怎么这么没有信心啊,PSTD又犯了。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注意点”,他淡淡地,语气不甚好,“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阿娘方才派人传话,让咱们过去一趟。”

  林轻晓明显感觉他对自己冷淡了些,心里一阵不舒服。

  不过她一根筋的劲头上来,既然他不问,她就不解释,把话都攒起来,等到把匕首拿到手,整理好重要线索,再一并告诉他,甚至有点得意地想,到时候某人恐怕对我感激地痛哭流涕。

  她已经魔怔了,非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傅启校行动自如之后,进口的洋机械终于进了场,他每天忙得脚不点地,林轻晓抓着时机,从他嘴里打听当年的探长,想得到些不一样的线索。另一方面继续攻克寒知尽,毕竟他的线索连探长都不知道,可是却犯了愁,毕竟上次一怒之下骂了对方,现在还舔着脸去找他,不知道会被对方怎么奚落。

  傅启校有句话说的不错,寒知尽的确很擅长打心里战。

  她正思索两条路该怎么走,阿苏领着小伙子走进来,他自称是锦畅戏园拧热毛巾的伙计,把一个字条恭敬地交到她手里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她小心地展开字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大致意思约她去茶楼一叙,有非常紧要的事情告知。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寒知尽。

  难道这家伙真的吃硬不吃软?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思考着,紧张地抬头看下时间,下午两点半,此刻傅启校和尔嘉正在工厂中调式最后一批机器,一时半会回不来。于是迅速地穿好衣服,如此这般地对阿苏吩咐一番,甚至连钱包都忘记带上着急忙慌地出门。

  寒知尽果然在茶楼。

  林轻晓推门进来,他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傅大少奶奶终于想通了,竟然主动地约我出来,冲着这份锲而不舍的精神,今天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约你?不是你让戏园子的伙计带信给我的吗?”

  “哦?”他眉毛一挑,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转而笑道,“既然都已经来了,谁约的又何妨?”,说话间他把匕首放在桌子上,“这个给你。”

  林轻晓迅速地把匕首拿在手里,言简意赅地问道:“既然这么痛快,那么更痛快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

  寒知尽倒也不计较她的无礼和焦急,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当时匕首上的确带着一丝丝的血迹,也可能是傅宛月刻字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自己,只不过···”

  “什么?”

  “你先坐下安生地喝口茶。”

  “···”

  又来这一套,她端起茶碗,大口地灌了下去,差点呛死自己,猛然地咳嗽了两场,挑衅地把茶碗推到他面前:“茶我已经喝了!”

  他冷笑一声,斜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猛然地坐直,严肃地说道:“上次你的猜测倒是提醒我想起了从前没有注意的细节,当时发现匕首的时候刀鞘和刀柄是分开的,看得出主人走的十分匆忙,刀锋上的血虽然只有一缕,但是在距离门口的位置,却有数点血迹。”

  “这能说明什么,或许她站在门口等着你们回来。”

  “那为何只有门口有血迹?”

  她一时哑言,仔细想了想惊叫道:“你是说还有第二个人?”

  他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所以就靠你去破案喽,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林轻晓转身就走。

  “怎么?我没有利用价值后,风小姐扔的挺快,真令人伤心,亏我这几天绞尽脑汁地回忆当年的场景。”他倒是叫起屈来。

  她深舒一口气:“这件事情希望到此为止,以后我也不想听到关于十年前任何信息,今天来就是想取回匕首,毕竟这是宛月留在世间最后一样东西,至于它背后还有什么故事,我再也懒得计较。”

  她故意说明白自己的不在意,反正现在已经了解他的套路,你越是在意他越不说,俚语讲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让他自己随便折腾吧,接下来去找探长才是最重要的。

  她飞快地下了楼,总觉得今天事情有点古怪,看了看钟楼的时间,还好只用了半个时辰,现在回家肯定不会被发现。

  这时候一辆面包车知趣地停在面前,她摸索出一个大洋扔给车夫,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开始认真思考,如何把匕首交给傅启校显得不是那么地突兀。

  她自顾自地想着事情,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包车钻进了陌生的小巷子里,与前面热闹的街区相比,这里安静的多,半天不见人影,秋风打着飘落的银杏叶子在地面上旋转,地面上的水流泛着悠悠的光,不仅令人产生一种孤寂阴森之感。

  她扶着车边沿大叫:“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啦?”

  可是黄包车夫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只是把帽檐压得更低,脚下的动作愈发地快速。

  一股危险的气息袭上心头,她前后看了看,这地方十分的偏僻,周围全是荒废的住宅,于是大声叫道:“停车,你再不停下来我跳车了啊!”

继续阅读:第九十章 此仇此恨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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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公子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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