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叶上妙来回答一下。”
“啊？”叶上妙一脸懵逼，但是被老师点到名字的第一反应还是先要站起来。
不说她刚才一直在听江神尧讲故事，完全没有注意老师讲到了哪一道题，就冲着她根本没有参加上次考试的身份来说老师也不应该叫她来回答问题啊？
“哦，你没参加这次考试是吧。”
显然王芸看见千灯本人才反应过来她考试的时候生病了没来，千灯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老师就会这样放过自己，换一个同学点，王芸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
“没考也没事，就是一道古诗文填空，你看一眼应该填什么，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显然千灯上次考试的满分作文给王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即便是整张卷子的分数和之前相差无几，但是王芸还是觉得她的语文水平得到了提高。
古诗文填空？说难倒也不难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讲到哪一个空了啊？
“啊嗯……”千灯举起江神尧的卷子作思考状，以此为掩护偷偷躲在试卷背后以眼神询问江神尧知不知道是哪一个空。
要么说老师不愿意让班里同学坐同桌，这同桌要说个小话、穿个答案什么的实在是太方便了。
江神尧接收到千灯传来的求助信号，假装不经意地用手指点点答题卡上的某个位置。
千灯也一下子心领神会，没有时间给她自己独立思考，反正江神的答案肯定是对的嘛，于是直接照着江神尧的答案念了出来，“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考的是《阿房宫赋》中的句子啊，千灯念完答案才有心思看一眼题干。
“嗯对，你坐下吧。”
示意千灯坐下之后，王芸开始了对这个空的讲解。
“呼。”要知道千灯自从来到现代之后，一直把叶上妙的心愿铭记在心，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好学生”的人设，上课从来不走神，更不用说是公然在课上和同桌聊天了。这下她可是体验了一把不听讲被老师抓包的尴尬，甚至严重怀疑王芸就是看到她在和江神尧交头接耳，叫江神尧没有意义，所以叫了叶上妙的名字以示警告的。
“感谢江神出手相救。”千灯一手握拳一手成掌，拳掌相抵向江神尧比了一个江湖气很重的手势。
江神尧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千灯当面叫自己“江神”还是这个跳脱的手势哪一点更让他比较惊讶。
“诶呀，”千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试探道，“我叫你‘江神’，你会介意吗？”
其实江神尧知道很多同学，甚至是学弟学妹在背地里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虽然这个听起来很是拉风的称号在别人嘴里多少带了点对他“故作清高”的讽刺和鄙夷，但是他知道千灯没有这个意思，甚至想到就连宋季燃在她那里也只是“宋季燃”而已，而自己可以比他少一个字，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离她近一点了呢？
这样的想法真奇怪，什么时候江神尧会想要靠近一个人了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不介意。”
接下来的一节课，为了防止自己再被老师抓到，千灯一直认认真真地听讲，不时歪头看一眼乖乖做笔记的江神尧的侧脸。
虽然江神尧的分数肯定不低，但是语文试卷很多主观题都是按点给分，有的时候即便是拿到了全分，和标准答案比起来也还是会有遗漏或者偏离的地方，因此有很多需要补充的地方。本来就写得密密麻麻的语文答题卡不一会儿就又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填上了很多备注一样的红色字迹，但是神奇的是虽然字很多，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混乱。
好神奇啊，千灯想，她经常会因为错误估计自己的字的大小而导致上一道题的答案挤占了下一道题的空间，然后以此类推，最后整个答题卡上的标准答案跟题目之间都有一段延后的距离，看起来很是不方便，而江神尧这里就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果然比之“学神”，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注意到千灯在一旁投射过来的艳羡加崇拜的目光，江神尧落下最后一个字，扭头问她：“语文答题卡，你要吗？”
千灯没有说话，只是疯狂地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愿。
语文老师讲得比较快，一节课下来就把一张卷子讲得七七八八，江神尧也就把标准答案补了个差不离，于是也很大方地把语文答题卡也给了千灯，“那就给你吧。”
“理综、还有英语，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刚因为拿到两张江神尧答题卡而高兴的千灯又接收到一个重磅消息。
等会儿，也就是说她错过了一次考试，却拥有了年纪第一江神尧的所有科目的答题卡？！这简直、这简直太厉害了好吧？
老师给出的参考答案更多地体现出的是作为“老师”在做题时候的思路，在有的时候、有的题目上对于学生来说参考价值并不大，而同学的答题卡就很不一样了：他们是和你一样坐在课堂上、一样听老师讲解的人，同为考生，思路和方法也会更加接近，因此借鉴高分、高位同学的答题卡来提升成绩、完善自我有时候确实要比看参考答案来得更有效一点。
“这么开心啊？”江神尧看着千灯乐得眼睛都找不见了，好笑道。
“当然高兴了，这可是江神尧的答题卡诶。”千灯特意把“江神尧”三个字咬得很重。
大家都知道、也都想要借好学生的答题卡看一眼，但是碍于江神尧的“真空气场”，每次考试年纪第一的答题卡都是一个迷，让人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答的能得到这么高的分数，但又不敢去看。
虽然江神尧知道千灯现在会如此高兴不过是因为“江神尧”这三个字意味着“年纪第一”，不过他可以等，相信总有一天，“江神尧”名字本身的重量会大于千灯心中“年纪第一”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