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容悦心中还有一丝理智尚存,选择朝反方向夺门而出,不过出去地时候太慌张,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容悦急匆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宋清寒果然在一直看着她,悲愤地落荒而逃,心中的羞耻、尴尬也因此更上一层楼了。
宋清寒愣了两秒,看着容悦急吼吼逃走的背影,笑出了声。
他家悦儿,可当真是可爱极了呢。
跑离了宋清寒的视线之后,容悦这才慢下脚步,扶着墙抚自己扑通扑通跳的急促的心脏。完了完了,这他喵的以后还怎么见宋清寒啊。容悦回想起刚刚自己一系列操作,只觉得她可以去死一死了,她这是把这辈子的丑都丢在今天了吧呜呜呜。
要死要死呜呜呜……
容悦一会儿双手抱住自己发烫的脸颊,一会儿拍拍自己急促的心跳,不停地蹲下起来蹲下起来,还时不时焦躁地转个圈圈儿。
“欸,蠢蠢,你这是在干啥???”
容悦突然僵住了,她无语地抬头看了看,宋裕如的大脸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怎么,怎么,什么时候走到熹微宫门口了自己都不知道啊!!!
“蠢蠢你在我母妃宫门口做运动???脸怎么那么红像猴子屁股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宋裕如根本没注意到容悦的尴尬,还见缝插针地拿这个取笑容悦。
容悦恼羞成怒,拎起手边那个扇子就往宋裕如身上抽。
‘啪’
清脆的皮肉受苦的声音叫容悦心里咯噔了两下。
第一下,我丢,这是宋清寒的扇子啊,宋裕如皮糙肉厚的,不会把扇子打坏了吧,会不会要赔,她没钱啊,脸皮薄只能肉偿了呜呜呜。
第二下,我又丢,她好像是来找宋裕如帮忙的啊,她这是还没开始求人呢,就先把人给打了……
‘啪’
清脆的皮肉受苦的声音叫容悦心里咯噔了两下。
第一下,我丢,这是宋清寒的扇子啊,宋裕如皮糙肉厚的,不会把扇子打坏了吧,会不会要赔,她没钱啊,脸皮薄只能肉偿了呜呜呜。
第二下,我又丢,她好像是来找宋裕如帮忙的啊,她这是还没开始求人呢,就先把人给打了……
宋裕如没想到,容悦今天居然跟吃了火药一样这么暴躁,连吵架的程序都省了,直接上手打人来了。
冰凉的扇骨抽在身上,让人一激灵,然后就是一阵尖锐的痛感,宋裕如直接痛呼出声,三两步就远离了容悦,用恨不得咬死她的声音怒吼道:“容蠢蠢!杀人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谋财害命最少水牢住十年!”
容悦讪讪地将那把扇子背到身后,另一只手摊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尽她所能地表现出诚恳来。
“哎哎孔雀,你别站那么远啊,我是来找你的,有要事相商!”
可在宋裕如看来,容悦哪会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啊,况且你看她,手摊开,身子前倾,这不就是想提前做好准备以便随时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吗!
宋裕如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像个生怕被人轻薄了的小姑娘,“有什么事情就在那儿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可赶紧离我远一点儿吧!”
容悦无奈,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这才说:“明天就该上朝了,你到时候提一提赐婚的事情……”
容悦还没说完呢,宋裕如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蹦三尺高,真·吓一跳。
“你想啥呢容蠢蠢!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知道吧!再说我要是提了这事儿大哥绝对会揍死我……奥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大哥揍我才这样干的吧,我又哪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整我???”
宋裕如说话像是连珠炮一样,哒哒哒的绕的人脑壳疼。容悦一脸牙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停停停,我没那么小心眼好吧,叫你提这个事儿,就是想彻底解决一下赐婚的事情,怎么叫你一说,好像我很想嫁你似的。”
“哼,这天下女子哪个不想嫁我!”
容悦噗嗤一声笑,立马毒舌地接了上去,“除了安晴姐姐是吧。”
宋裕如一秒变脸,想反驳又找不出话来,只能自己蹲在那儿生闷气。
“说真的,你一定要提一提,虽然皇帝伯伯早些天已经答应了,但毕竟是私下答应,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反悔了。你这时候把这事儿摆到明面儿上,推掉咱俩的婚约,求一道你和安晴姐姐的赐婚令旨就再好不过了,不然咱俩谁能好过你说是不是?”
容悦循循善诱。宋裕如有些动心,容悦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事儿总归得处理一下,但是她到底有什么底牌,能保证一定让皇帝放弃这个婚约呢?
宋裕如问了,容悦搪塞,只说是宋清寒自有办法。宋裕如果然乖乖地就不再问了。
两人说话说的这么久了,容悦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消下来,宋裕如很疑惑的就伸手上去摸她的脸,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哎容蠢蠢这是过敏了吗??”、
容悦唰的一下往后连着退了两步,叫宋裕如的手落了个空,不自觉地打开扇子又开始扑扇扑扇,脑袋晃荡者,打着哈哈,“啊哈哈哈,我不是刚才帮太子哥哥找水缸吗,这不,跑的太累了。”
“找水缸???”宋裕如更加疑惑了,所以他大哥找水缸干什么使的,洗澡吗???
“哈哈,哈,对啊……”
等等,等等等等,水缸?浣衣局?
浣衣局的婢子敢来找太子殿下闹???就为了两只水缸???浣衣局是归太子殿下管的吗???
容悦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水缸明明是她自己个儿掏钱买的啊她在哪儿愧疚个什么劲儿啊!!!
东宫之中草木繁盛,假山流水,行于路上,有时还能见得朦胧的水雾,如在仙境瑶池一般,望之则心平气和,悠然自得。
容悦接受了‘仙境’的洗礼之后,心中怒气全消,走到宋清寒书房门口之后甚至将自己的来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见到宋清寒就下意识很高兴的冲他挥了挥手。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我来了嗷!”
宋清寒正读书呢,闻言笑意盈满,抬头就看见容悦挥着他之前拿着的那把扇子,像只穿花霞蝶,欢快的向他跑来,宋清寒顿时起了逗弄之心,他放下书卷,朝着容悦来的方向走了几步。
容悦小短腿扑腾的挺快,见宋清寒出来迎她了,更加欢快地直接扑到宋清寒身上去了,宋清寒被撞地往后踉跄了两步,还是将她稳稳地抱了个满怀。
“你刚刚又偷跑去哪里玩儿了?”
容悦的头埋在宋清寒的肩膀上,宋清寒说话轻笑的时候胸膛微微震动,声音像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容悦揉了揉发痒的耳朵,“我啊,我刚刚,我找孔雀玩儿来着。”
“哦?真的吗?”宋清寒掰过来容悦的脸,强迫她同他对视,“你手里那扇子,是从哪里来的?”
容悦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扇子,之前在东宫正大门发生的事情走马灯似的在她脑子里面一遍又一遍重演,自己的思考能力也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还没等容悦理清楚呢,宋清寒这个狗男人就又开始了。
“我瞧这扇子该是男子之物吧,你刚刚肯定是去背着我偷偷去见哪个野男人了!”宋清寒脸上懊恼之色和愤懑之情不似作伪,光听他的一面之词还真觉得他是个被人带了绿帽子的可怜玩意。
容悦:……
要不是知道那个‘野男人’就是宋清寒自己,恐怕连容悦她自己都要信了呢,信了呢,了呢!
名戏精容悦见到这种场景能认输吗?绝对不可能啊!
容悦脸上惊愕的神色散去,换上了娇羞还略带被人戳破行迹的薄怒,学着戏文里面女角的样子,连嗔带恼的斜睨了宋清寒一眼,接着拿小拳拳锤他胸口。
“你看你,明明是你忙的很,不来看奴家,现在倒反咬一口,嫌弃奴家找旁人去了?既然你已经知晓了,奴也就不瞒你了,今日啊,奴可确实相中了一位,那可真是芝兰玉树,见之难忘呢!”
宋清寒恼羞成怒,一掌拍碎了身旁的小案几,“什么乱七八糟的芝兰玉树,那野男人能有我好?”
容悦也不怕,硬刚起来了,“那是自然比你好上千倍万倍!赠我扇子那位公子温润如玉,哪里会同你一般一言不合就破坏公物吓唬人的!”
宋清寒心里暗笑不止,容悦这不是相当于拐着弯儿在夸他嘛!于是他板着脸,想逗她再多说几句,“哼,那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什么好的,万一你遇上危险,倒是喊他来救你试试啊?”
“你懂什么!那公子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呢!人家武功可高强了,若如同你比试,定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容悦张牙舞爪,挥舞着小拳头示威。
两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打闹的火热呢,沈策回来了。
沈策目瞪口呆地看着抱在一个的两个人,然后又看到容悦随手挥着的那个白玉扇骨的折扇,僵住了。
容悦没看见沈策进来了,宋清寒是看见了不想管,沈策僵在原地麻木的看了一会两人打情骂俏,在容悦说不过宋清寒,就想随手拿那扇子抽人的时候,沈策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