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重的照顾下,凝魂草没半个月时间便破土发芽了,灵魂的修复也逐渐步上正轨。
在各种事物都已经回归平静后,冬青和慕归秋就开始了魔界和逍遥门两头跑的生活。
而自他见完慕晗清残魂消失在他面前后,他对于黎越泽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以前他基本上都不会提及黎越泽,见到他也是仅仅恭恭敬敬疏离地叫上一声“前辈”,可这些天回到魔宫,慕归秋不仅主动去探望了黎越泽,而且还带上了冬青,大有拜访父母的态度。甚至在这期间冬青还见证了他第一次喊黎越泽为“爹”的瞬间。
那一刻,她从黎越泽忧郁的脸上看到了狂喜,以及……一丝心酸的欣慰。或许他这些天,等的也只是这么一句承认吧。这些年对于他们父子俩,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吧。
明明是最亲的血缘关系,却彼此以为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即使误会早已解开,可感情上空白了几千年,慕归秋当然的会有所隔阂。如今他能够尝试打破心中那层隔阂去接受,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冬青也猜到,大抵是慕晗清对他说了什么,才让他下定决心去尝试的。
得益于修仙界和魔界的休战,以及修仙界的人现在以经常需要来魔界找慕归秋商讨和平协定的后续事宜,各界之间的商贸往来也逐渐加强,现在每天往来于修仙界和魔界之间的客商很多,她的龙门客栈也因此打响了名声,开始了日进斗金的日子。
在成婚后回逍遥门之前,冬青当时曾招来一批人帮忙将开采出来的部分玉石石块拿去打磨加工成装饰品、配饰等,现在回来这批成品也已经做好。冬青趁着最近魔界频繁的进出外界人士,便也推销了一波这批玉石。
结果这推销的反响极其好,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些玉石有别与凡间那些只能看带没有任何用处的装饰品,其中蕴含的灵力还能为修士修炼时提供充盈的灵气,自然一经推出就全部抢空。
冬青便加紧又派人继续赶工制作下一批,并向有意购买的修士提出了“预售”的理念,可谓是真的实现了一夜暴富。
现在冬青也同时充分调配了魔界过剩的劳动力,安排未被魔宫征用的魔界的男人们帮她运输回各种奢侈品和大胡子酿制的酒以及开始建造“绿林”商业街,并定期支付他们丰富的报酬。
至于剩余一些力量较弱的女魔修和没有修为的魔界人,冬青都教授他们一些东西,例如制作美食、设计制作衣服、开店和打点店面的知识。她的目标就是让魔界整体发家致富奔小康。
凭借着这样堪称改变这个世界生活和认知方式的举动,冬青也真的做到了改变魔界现状的第一步,一度让魔界众人对她这个新婚的魔界女主人刷新了认知。其实原本魔界众人对冬青这个修仙者作为魔后很是抗拒的,只是慕归秋强势地将这些反对者的声音压制住了,但经历这些事情下来,这些异议之声也逐渐消失。甚至有人将冬青称为“魔界之母”,而且不止怎么这样的称号在底层中越传越盛。
但冬青本人对于这个称号可倒是没有任何的在意。她不在意,身边的人却很是喜欢拿此事揶揄他。
“魔界之母,我服侍的怎样?”慕归秋在双修的间隙时凑到冬青耳边略带玩笑地调侃道,说完他抬起头凝视着冬青的眼睛,眼光中好似有一潭墨泉在闪动,如此动人。
冬青并第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加美好的方向发展,而现在她和慕归秋之间也开始了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慕归秋前段时间结束了和修仙界签署和平协定的事宜,现在他平日也没有那么忙了,状态仿佛回到了成为“旺财”的那段日子,只要没事就往冬青身边粘着,顺便,只要身上方便,就努力帮助冬青“精进”修为。
“这种时候还有时间去想你那些小心思?看来是为夫没用了?”慕归秋见她仿佛心不在焉地神思飘忽到千里之外一般,很是不满地哼唧着。
冬青羞耻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也玩心大起,涨红着脸道挑战起慕归秋的底线:“嗯……凑合能用?”
慕归秋的眼神由迷蒙霎时变得无比危险,他的目光固定在怀中人的脸上语带威胁地道,“冬青,你是在控诉我吗?很好,本尊不介意今夜让你吃点苦头。”
冬青哪里不知道危险,嗖地一下就推着他准备跳下床。然而可惜的是,她还没推开慕归秋就被这厮强硬地固定住了,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是让她欲哭无泪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经历了一晚后,冬青算是清楚了这个男人和普通男人在某些方面没有区别,只要涉及到他在男女关系上的能力问题,就会变得很强硬。这简直是一个血泪的教训,直到冬青被迫累昏时,她才总结出一个道理:不惹到他这里,除非她真的想要。
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如今是尘埃落定的美好生活了,哪想到她还没有享受几天的美好,她的身体就突然感到极度不适。
刚好这一天慕归秋因为公事也恰巧不在冬青的身边。她本打算先忍耐,自己找找原因,因为她知道按理说修士身体是不同于普通凡人的,总归不可能是她得了什么大病吧,而这不适感源自于胸口,应该也不可能是有人下毒什么的。
可随着时光的流逝,冬青发现这样的不适感逐渐让她坐立难安,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再也无法忍耐,只得起身打算去找慕归秋让他看看原因,结果她还没迈出第一步,一道晶莹透亮的水滴状物体就在胸口猛然爆发的光芒中从自己胸膛中冲出。
冬青握住在天空中漂浮的晶莹水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先前一直在自己体内的神女之泪,还没待自己想清为何神女之泪会冲出自己体内时,她的眼前一花,再次睁开眼,竟然发现半空中凭空出现一道门。
而门光华灿烂,就像闪烁着蓝色的光,又像是水纹波动,分外诡谲。
仅仅一眼,冬青就认出了这正是先前在《天书》中看见荣落亲手关闭的天界之门。
冬青不知道一直被封闭的天界之门现在怎么会在此时打开,她不知道这是只对她一人打开邀请她到上面坐坐的意思?还是说明上下界连接的通道已经开启了?更不知道她现在该怎么办?进还是不进?门内通向的天界究竟何意?而她若进去了,还出得来吗?
正发呆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手腕上的缘觉镯却是一辆,在冬青诧异地目光中忽然升腾起了一道浅金色烟雾,很快地,无形的雾气又凝聚成一个老者的身形,却是老相识的普贤大师。
他先是恭谦地打了个稽首:“冬青施主,老僧与你又见面了。”
“大师?你不是……”冬青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已死之人面前提他死了是不是不太好。
好在普贤也并不在意这些,笑着解释道:“老僧却已殒灭,但意识仍存在佛元中。”
好吧,神仙到底不同。像慕晗清当时身死只能附一缕残魂于浮沉笛之上,没有了支撑她存在的东西了就彻底消散于天地间。而普贤和类这种神仙则不同,即便肉身被毁,魂魄四分五裂甚至消散。意念却还是完整的状态,能够永远存在,还真是神奇。
“老僧并非一直都能有清醒的意识,只是感受到了天道的召唤这才得以苏醒。”像是看出了冬青心中所想,普贤耐心地解释道。
冬青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如此轻易地就被人看穿了,尴尬地脸都涨红了,随后轻咳一声指了指一旁的天界之门,转移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普贤甚至都没有看向天界之门,直接解答道:“天界之门被打开,说明时机已经到了。”
“什么时机?”冬青摸不着头脑。
普贤笑得高深莫测:“施主进入之后,天道自会向您解释,至于具体原因,老僧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
她最讨厌这种回答了,既然普贤不说,她也干脆懒得了解了,于是破罐子破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对这些天机也没有太多兴趣知道。毕竟民间有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普贤也没料到冬青居然会反其道而行,索性打算置之不理,连忙劝阻道:“这可能事关冬青施主的未来,施主真不进去听听天道所言吗?”
冬青随意地摆摆手拒绝普贤的邀约,脚底抹油打算转头就走。她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因为这事情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诡异劲儿。可还没等她想出个子丑寅卯,就在刚迈出脚离开的瞬间,身边的力道将其直接拖到了门内的世界。
而留在外界的只剩下冬青一句想要骂娘的“Oh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