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听到叶萍的喊声,一马当先冲出竹阁,胡、紫二女和摘星手紧随其后,也走出了竹阁。
“你——没事吧?”紫秀娟见到叶萍,迫不及待地就说:“可让人担心死了。”
“没事,”叶萍道:“你看这不是不缺胳膊,不缺腿,好好地吗?”说着叶萍还将两只胳膊上扬,拉成与肩平齐的一条直线,原地转了一圈儿。
“没事就好,快进屋吧。”胡媚娘道。
众人一起走进竹阁,紫秀娟落在了最后,边走边说:“阿弥陀佛,总算是老天开眼,让你平安无事。”
胡媚娘等人进了竹阁正想问叶萍别后情形,摘星手抢先开口道“萍儿小兄弟回来得正好,我们刚才还担心,你遭到了天魔教的暗算。”
“天魔教?”叶萍不由地问道。
摘星手示意大家众人分头坐好,就把方才和众人说的话语,又重新对叶萍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天魔教死灰复燃,这次势头更大,如若让他们得逞,武林之中再无宁日,怕是一场浩劫就在眼前。”
在摘星手讲话的过程中,小三子一直腻在叶萍身边,附耳对叶萍说着什么。叶萍拍了拍小三子的手背,示意他要好好听摘星手讲话。摘星手的话音一落地,小三子马上大声说道:“这次老爷爷,讲完了,你也该把你的事情,说一说了。”
“对,快把你被那女人带走以后的事情说给大家听。”紫秀娟一向不抢着说话,这次还真是一个例外。
胡媚娘也望着叶萍,眼神中满是期待。摘星手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四个年轻人,也鼓励叶萍把事情经过讲出来。
叶萍想到如果把事情经过合盘托出,太过惊世骇俗,只好将事情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其中失心婆婆是魔以及和一切和魔有关的情况,叶萍都没有说出来。说到最后叶萍,也已经知道摘星手姓邝而不是姓薛,忍不住自语道“那个姓薛的是谁呢?”
小三子才不管姓薛的是什么人呢,而是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失心婆婆,到底是不是你娘呢?”紫秀娟和胡媚娘二女也随声附和。
叶萍说:“究竟是不是我娘,我也不清楚。不过,从年龄上看,绝不是我的娘亲。可是,她又一口咬定。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众人说着话,又回到了天魔教这个话题上来。摘星手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还是速速将天魔教兴风作浪之事,传递给各门各派,也好让武林同道早做准备。”
摘星手的意见得到大家一致赞同。
可是,接下来分歧就出现了。小三子、胡媚娘和紫秀娟都不想和叶萍分开来,然而只有分头传递,才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经过最后的商议,大家才同意了分做三路的意见:摘星手自己一路,由此向北;胡媚娘和紫秀娟一路由此向东南,那里大部分是平原,多是人口密集之地,行走起来,比较安全;叶萍和小三子算是第三路,直奔西北,那里多是山高水险之地,就由叶萍和小三子来担当。同时,约定三月以后,到亚武石窟会齐。
和众人分手以后,叶萍带着小三子,一路西行,过了零口镇转向西南,来至灞桥。经过灞桥就来到了古都西京长安的东城门。
长安城内人来车往,熙熙攘攘,到处是一片繁华景象。此时,华灯初放,沿街大小店铺灯火通明,好一派灯火辉煌。
小三子一入长安,两只眼睛就嫌不够用了,这瞅瞅,那望望,一路贪婪地观瞧着沿街景色。叶萍见到人多,生怕俩人走散,就一手牵马,一手拽着小三子,沿街缓缓行走。
小三子看到街边,有摆摊叫卖羊肉泡馍的,就嗅着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连连地抽动着鼻子,不断叫道:“好香,好香!”
叶萍心知,小三子一定是饿了,就找到一处摊子前,先将马匹找地方拴好,然后找到空位坐下,接着叶萍喊来摊主,叫他给上两碗羊肉泡馍。
不一会儿功夫,摊主就把热气腾腾地羊肉泡馍端上来。
摊主一边将羊肉泡馍放到桌上,一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地说道:“俺这的泡馍,不仅羊肉细嫩,连馍也是正宗的‘虎背菊*’——坨坨馍。吃这一次,保证你记它一辈子。
小三子接过羊肉泡馍,也不管什么坨坨馍不坨坨馍的,张开嘴就喝了一大口,被着实地烫了一下,咧着嘴地嘶哈不止。
叶萍看得哧哧直笑,边笑边说道:“你慢点呀,也没有人会和你来抢。”说着就学别人的样子,慢慢地吃起来。
这时候,有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来到叶萍身前,说道:“这位可是叶萍叶大爷?”
叶萍心中奇怪,自己从未涉足过长安,更不知这里有谁会认识自己,忙放下碗说道:“在下叶萍,请问——”
“哦,是这样的,有位大爷,在对面的仙福居酒楼里恭候您的大驾,让我来请您过去。”店小二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小的是仙福居的小二。”
“是何等样人?”叶萍问。
“这个小的就说不好了。哦,只知道是一个公子,还跟着一个书童。那公子长得十分俊美,是难得的人中龙凤。”
“这——”叶萍还在犹豫,小三子早把碗一撂,站了起来:“有人请还不是好事么?大哥,咱们去看看不就全明白了?”
叶萍和小三子被领进了仙福居二楼的雅间里。小二头前将门帘一挑,高声喊道:“客人来啦!里面请——”
话音没落,就见雅间里坐着的两人,一起站立起来,其中一人说道:“叶兄,快快里面请!”
叶萍看此人只是有些面善,并不认识。只见他身高中等偏矮,身材略瘦,鹅蛋脸儿,面白如玉,肤如凝脂,一双丹凤眼,深如秋水,直耸的鼻子,小小的樱口,头戴方巾,身着文士衫,整个就是一个书生打扮。再看他身边的书童,比他还要瘦弱一些。叶萍迅速搜索记忆,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何时何地见过此人。
“你是——”
那书生还没有答话,身边的书童倒是抢先说道:“叶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不——”
“多嘴!”书生一句呵斥,书童忙应道:“是。小……公子。”
书生对叶萍一抱拳说道:“小生姓林,单名一个雨字。我们在绍兴吴府曾有过一面之缘,怕是兄台记不得小生了。”
当年在吴府,叶萍陪伴吴霖身侧,确实见过不少人,哪里就能一下子全记得住了。叶萍听林雨一说,言之凿凿,只好怪自己记性不好,连忙向林雨歉意地说道,“在下还真是眼拙,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了,还望林兄莫怪。”
“哪里哪里,小生怎会去怪。”
说着话儿,林雨就将叶萍让到上首的主位,自己坐在了下首,也让小三子和书童坐好,就吩咐小二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