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三子以后,,叶萍心里仿佛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一样,满是惆怅之情。沿着来路,默默回到住处时,叶萍的心情也不见好转。
刚推开房门,叶萍就看到林梦蝉正坐在了床沿上,她的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在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
林梦蝉默默地注视着叶萍。叶萍此时还没有从适才的伤感的情绪中走出来,因此见到林梦蝉,也没有说话,就默默地站立在了一边。
许久,林梦蝉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说道:“走了?”
“走了。”
接下来,俩人又是一阵沉默。
隔了一会儿,林梦蝉又是一口幽幽的长气探出,终于打破了房中的沉默:“你见我来,为何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
“唉,你呀——”林梦蝉幽怨地看了一眼叶萍,继续说道:“我也要走了。”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走?”
“爹爹飞鸽传书,派福叔来接我回家。福叔言道,我母亲身染疾病,思念小女,招我回去。”
“福叔?”叶萍眼前立即出现了那个在扶风餐馆里见过的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的人的身影儿。
林梦蝉见此时叶萍关注的是与他毫不相关的福叔,而不是自己的去留,很是不满,就拿眼翻白了叶萍一眼。叶萍没有留意林梦蝉的不满,而是继续问:“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问话?你真的就这么一点儿也不在意我?”
“没有呀!”
“没有?那你怎么不问问我,走不走?何时走?而是喋喋不休地问那个福叔?”
叶萍被林梦蝉*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讪讪地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你就不想让我留下?”
“留下?”叶萍困惑地看着林梦蝉说道:“你不是说,你母亲病了吗?怎么可以留下?怎么可以不回家?”
“你呀,你真是个笨驴。”林梦蝉说着就从床边上站了起来,道:“好啦,我不和你说了。我是和你来道别的。半个时辰以后,我就要下山了。只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说完,林梦蝉拿起脚就往外走。临出门时,林梦蝉又深深地看了叶萍一眼,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出了院门。
半个时辰以后,林梦蝉由月娥相伴,踏着积雪坚冰,步履沉重地行走在通往山口的路上,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回头观瞧,似乎在等待什么。
“小姐,别看啦,他不会来啦。”月娥搀扶着林梦蝉,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劝解着林梦蝉。
“谁?是谁不会来了?”
随着这句话音,林梦蝉和月娥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白衫少年。衣袂飘飘,随风摆动,和眼前的银白世界浑然一体,好不帅气,好不潇洒!林梦蝉一见来人正是叶萍,眼睛里立时闪动出了光彩,往叶萍跟前一凑,说道:“你——”说到这里,语气一停,接着语气一转说道:“你怎么来啦?还不声不响地突然冒出来,简直要吓死个人儿。”
“怎么,我难道不该来?”叶萍睁大一双眼睛说道:“你们要走,我怎么也该来送送你们呀!”
站在身边的月娥,此时忍不住噗嗤一笑,指着叶萍说:“你呀,还真是够笨的。小姐的意思不是说,‘你怎么来啦’,而是说‘你怎么才来呀’!”说着说着忍不住咯咯地笑。
“你给我闭嘴!”林梦蝉笑骂道:“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把你——”
叶萍看着林梦蝉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月娥早把一个用花包袱皮包着的包袱递了过来,“诺,你来送行,一个大男人总该当当脚力,反正不能让我这小女子拿这笨包袱吧?”
林梦蝉见月娥将包袱递给叶萍,抿嘴一笑说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能叶大哥替你拿包袱?”
月娥听了林梦蝉的话,将脸儿一绷,说道:“怎么不该让他拿?他可是个男子汉呀。”说完,不由得先笑了。递出去的包袱也随着月娥的这一笑往回缩。
叶萍一见急忙去抓花包袱,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说着就抓过了包袱,随手挎在了肩上。
月娥对林梦蝉说:“小姐,看到没有,这可是他自己要拿的,可不关我的事呀。”
叶萍将二人送到山口,就想将肩上的花包袱拿下来,不想月娥好像早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说:“怎么啦?叶公子,你就想让我们俩个女人孤零零地走下这座大雪山吗?你难到就不怕我们遇到什么麻烦吗?我们可是小女子呀。”
经月娥这一说,叶萍反倒不好意思说不送她们下山的话了,反而说道:“我有说过不送你们下山的话吗?我来就是为送你们下山的。”
月娥说:“我是怕你不送呀!”说罢,看了林梦蝉一眼。
林梦蝉则对叶萍说道:“叶大哥,你要是有事情急办,就不用送了。反正我们两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也会些武功,只要不遇到咱们来时那些专找麻烦的杀手,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这茫茫的大雪山,就我们孤零零的两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叶萍听到林梦蝉旧事重提,心中就是一动,到了这个时候,再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是甩开大步,当先走出了山口。
两个女人望着叶萍的背影,相互对望一眼,忍不住相视而笑,一面笑一面从后面去追赶叶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