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火自煎犯虎狼
刘城麟2015-10-25 02:2310,278

  第一部分

  书接前文,却说那群黄山派弟子纷纷向那人冲去,可那人全然不放在心上,似是与自己根本无关一般。司马寒神情惊惧,又提醒道:“他们……他们冲上来了。”崔韶杨见状,暗暗佩服起那人的勇气来,换做自己,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杀气腾腾,早禁不住转过身来,出掌还击,可那人竟还道不用转身,一样可以取他们的性命。崔韶杨不敢眨眼,生怕眨眼之际,错过甚么高明的手段,令自己终生遗憾。

  这时,程雪在崔韶杨的怀中彻底苏醒过来,忽见心爱之人在自己昏倒之际,并未将精力用在自己身上,略有些不满,还故意埋怨道:“看甚么呢?这么入神。”崔韶杨似是全无听见,程雪用拳头在他胸口轻轻捶了几下,意思是别只顾着观战,我有些不舒服,多陪我说说话。哪知崔韶杨道:“别说话,那人要出招了。”说话间,崔韶杨只觉眼前一阵银光闪过,似是流星划过一般炫目。

  崔韶杨还未明白过来,只听“扑通……扑通”之声过后,再瞧黄山派弟子,尽数倒在地上,哎呦声不止。顾婵娟看的精道,低声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便是风月派的梨花针。”崔韶杨猛地想起当年的傅今朝便是被这风月派的独门暗器梨花针断送了性命,只是往事不堪回首,崔韶杨每每想起,便徊肠伤气,郁郁累累。

  此时那人转过身来,冷笑道:“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三个时辰之后,你们就可以去见阎王了。”可怜那群黄山派弟子,梨花针都打在身上至关重要之穴位,躺在原地不能动弹。但均还哀求那人给他们解药,放其一条生路。只是那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司马寒上前一步,问道:“不知高人为何来此出手相助?”此时那人声音极低,只想让司马寒一人听见,道:“不是我要来救你,是我家小姐,命我来帮助你们。”司马寒奇道:“你家小姐?是何许人?莫非跟我们大王是心腹之交?”

  那人低声道:“这个小姐不让对外人说,我也不能告诉你。你家大王酒醒之后,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他一个最好的朋友派手下人来帮助他退敌便可。”司马寒还不知他是风月派的弟子,当下问道:“还不知高人属何门何派,姓甚名谁?你家小姐又是谁?”那人压低声音道:“在下名叫高骑虎,至于别的,我不能告诉你。”司马寒忙道:“那我以后便称呼你为高大哥了。”高骑虎低声道:“以后,以后你不会再见到我,我帮你们退敌之后,便转身离去,你也不必问我去哪里,只当我从未出现过。”没等司马寒再问许多,高骑虎冲泰山派众人,高声叫道:“泰山派的诸位高手,有哪个出来想跟在下一较长短的,在下奉陪到底。”

  第二部分

  若换作是别的门派的人前来泰山脚下挑战,泰山派弟子自当奋不顾身。但此刻乃是江湖上念之为耻,谈之色变的风月派前来挑战,泰山派众人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与他单打独斗。就便如同一群谦谦君子不愿意同一个寻花觅柳之人相斗一样,传了出去,未免有伤风化。不单单是泰山派,就算是江湖其他门派,得知自己周围有风月派的弟子,都会避而远之,而且,还会拍打拍打衣衫,似是怕沾到风月派弟子身上的尘土一样。高骑虎话语落了许久,泰山派都不见有人出去迎战,程雪不懂武功,也不知风月派是何门何派,她只见黄山派的众弟子都身中高骑虎的暗器,而那人向泰山派叫战,但自己门派中却无一人应战,有些气不过,她便站出来,高叫道:“你是何人,为何将他们打成重伤?还不快快将解药拿出来,救他们性命,要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崔韶杨没拦住他,顾婵娟也未料到自己女儿突然走了出去,这一下,他二人有些紧张了,生怕那风月派弟子对她不利,均冲上前去,挡在程雪前面。

  崔韶杨道:“只要你将解药拿出来,我们便放蒿里山等人一条生路,你意下如何?”高骑虎看了看程雪,见她宛如天仙一般,心中感慨道:“这世上竟有生的如此美貌之人?我家小姐本就是一位绝色佳人,可跟眼前这位女子相比之下,姿色还是稍逊一筹。”程雪又道:“你听没听到,还不将解药快交出来,你就真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因你而死吗?”高骑虎领略程雪的风情,竟像是亲眼见到小姐一般,正在踌躇之际,猛地眼前黑影一闪,已来到自己近前,只听那黑影道:“就将解药给他们吧!”众人吃惊之际,闻听那黑影所言乃是一名年轻女子的声音。高骑虎闻听,单膝跪地,拜道:“手下遵命!”说着,将一玉瓶扔到程雪手中,程雪接过,忙给黄山派弟子服用。高骑虎又道:“这一瓶,是给那天慈道长治疗内伤用的,服用之后,再调理三日,必能见好。”于是,又将一瓷瓶扔到程雪手中,程雪接过,也不辨真假,打开瓷瓶,倒出一颗丹药,便给天慈道长服下。

  众人不知那黑影模样,只见她穿着与高骑虎一模一样,均是面带黑纱,身后有一处风月派的标记。崔韶杨方才听那黑影说话,忽然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但离着稍远听不太清。当下他又向前紧走几步,只觉一股奇香扑鼻而来。崔韶杨脱口而出,道:“好香啊!”程雪问道:“甚么?我怎么没有闻到?”顾婵娟也道:“是啊!哪里有甚么香味?”崔韶杨正欲道:“这么浓厚的香味,你们怎会闻不到呢?”突然间一想,方才明白。自己修练过禁功摧花弑血掌,能嗅到几里地之外人身上所发出的独有气味,所以才致如此。崔韶杨想到这点,生怕被别人察觉自己与众不同之处,便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第三部分

  程雪道:“你还想骗我不成?”崔韶杨心中一紧,问道:“我……我骗你甚么了?”虽然程雪知他往事,但修练禁功一事,崔韶杨始终未跟她提起过。眼下听程雪有此一说,崔韶杨心道:“难道,难道雪儿知道我曾经修练禁功了?”程雪眼神变得有些异样,她先是看了看那风月派的女子,又瞧了瞧崔韶杨,道:“你一定是看上那位年轻女子了,否则怎突然说会有香味?”崔韶杨辩解道:“那女子蒙着面纱,我怎知她相貌?雪儿你误会我了。”顾婵娟美目一瞪,道:“你这丫头,两军交战之际,还有心情吃醋?”程雪微微一笑,道:“娘,我逗言欢哥玩的,干嘛生气啊!”

  黄山派那群受伤的弟子,服下梨花针的解药之后,过了片刻,已恢复的差不多。高骑虎突然间高声问道:“不知方才这位公子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崔韶杨见他冲着自己说话,当下回道:“你是在说我吗?”高骑虎点头道:“方才你说只要将解药拿出来,便放蒿里山众人一条生路,是也不是?”崔韶杨道:“不错。”高骑虎道:“现在解药我也给了,那你们还不回快回玉皇观?”崔韶杨做不了主,不知该说甚么,顾婵娟站出来,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泰山派跟蒿里山的仇怨,虽不会善罢甘休。但此时就算再战,也是多伤无辜。今日之事,不如先到此为止。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顾婵娟在泰山派地位极高,她说的话泰山派弟子均言听计从。崔韶杨问道:“这……这合适吗?掌门若是问起,怕是会怪我们没有将赵师伯救出来。”顾婵娟低声道:“泰山派脚下竟然有风月派的人出现,此事事关重大,不及时向师傅禀告,恐怕还会横生枝节。”崔韶杨顿时明白顾婵娟意思,于是点头答应。此刻天慈道长服药之后,渐渐醒转,但还是神志不清,看来受伤不轻。泰山派弟子搀扶着黄山派弟子,崔韶杨则搀扶着天慈道长,难料他们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欲要返回之际,崔韶杨多看了风月派那名女子一眼,虽瞧不见相貌,但闻着她身上众人难以察觉的香味,禁不住心里咯噔一下,顿觉这香味甚是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蒿里山众人眼见泰山派跟黄山派的人全都回了玉皇观,司马寒急忙道:“若非今日有高大哥跟这位女子出手相助,我蒿里山众人还不知会被黄山派跟泰山派的人欺负成甚么样子。此时天色已晚,二位不如到山上住上几日,一来,我们一敬地主之谊,二来,以表我们的感恩之情。”不料高骑虎拒绝道:“方才我已说过,以后你们不会再见到我们,我们帮你们退敌之后,便转身离去,你也不必问我们去哪里,只当我们从未出现过。”

  第四部分

  司马寒见他说的果断,似是无商量的余地,支支吾吾道:“这……”孔策听后,笑道:“那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再强人所难,二位走好,若是大王问起,我们就按你们交代下来的转告。”司马寒听闻,觉得孔策说这话时丝毫无感激之情,倒是大有巴不得赶紧让他们走之意。于是,将目一瞪,意思是你怎用如此态度对恩人讲话?高骑虎听出其中意思,冷笑一声,并未说话。此时他身旁那位风月派的少女轻声道:“骑虎,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可以走了。”说着,二人转身便走。司马寒有心留住,被孔策拦住,司马寒有些生气,道:“你怎不将他二人留住?反要将他们赶走?”只听孔策低声道:“司马兄,此地并非讲话之所,我们回去再谈。”

  却道泰山派这边,崔韶杨众人回到玉皇观之后,星辰流灿,溢光闪闪,一干人大感疲惫。而天齐道长他们皆都在玉皇观中等候消息,并未回房休息。路知遥上前一步,问道:“此战如何?可将赵师弟救回?”公孙鹤笑道:“这还用问吗?一看便知,此战不利,黄山派险些全军覆没。咦?路兄可还记得天慈道长许下的承诺?”

  路知遥装作不知,问道:“甚么承诺?”公孙鹤提高嗓门,大声道:“天慈道长不是曾经对大家承诺,说是不将李萧然生擒活捉,并把赵兄救回来,便如何来着?”公孙鹤手下一名弟子,顺着师傅的话道:“便拔剑自刎,无面目再见世人。”

  公孙鹤笑道:“对,对,对,就是这话,怎么天慈道长去时良久,却不见将李萧然人带回来,敢问,那李萧然现在何处?”天慈道长本就受了重伤,当下听他冷言冷语,气得身子直打哆嗦,一句话讲不出口。黄山派一名弟子道:“我师傅已经尽了力,眼看就要将他们收服,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那人武功高强,我师傅没有防范,才被那贼人钻了空子。”

  公孙鹤才不管那些,又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没将李萧然带回来,看来黄山派功夫最厉害的不是拳脚,而是较之别派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脸皮啊!天慈道长您还有脸再回来啊?”路知遥听黄山派弟子话中有话,忙问崔韶杨:“欢儿,此事经过到底如何?你快说来给大伙听听。”崔韶杨听罢,一五一十的说给在座的众人听,说了许久,众人听毕,面上均现骇异之色。路知遥道:“风月派?这风月派的弟子怎会出现在泰山脚下?莫非他们有甚么阴谋不成?”

  第五部分

  路念尘则道:“哥哥,这还用问吗?那李萧然占山为王之际,为了扩张势力,联络了大批江湖歪门邪派,这风月派便是其中之一,想必还有其他门派,是我们所想不到的。哥哥,看来此事并非是我们泰山派一派之事,而是事关整个武林生死存亡的重大之事。”天齐道长听他们所言,问道:“念尘的意思是?”

  路念尘道:“单凭我们一派,还不足以将李萧然一伙收服,此事应当告知江湖各门各派,我们大家只有齐心合力,拧成一股绳,共同围攻蒿里山,才能将李萧然他们全数剿灭。”天齐道长、路知遥他们深表同意,在场其他门派众人皆都点头赞成。路念尘接着道:“正所谓正邪不两立。等到全数武林好汉率众前来,齐集泰山派脚下之际,便是我们跟李萧然他们真正决战之时。”天齐道长点头答应。

  于是,当夜他们决定,向江湖各门各派广发消息,就说泰山派劣徒李萧然,违反清规戒律被永久逐出泰山派,因心存记恨,竟强行将路念尘赶出蒿里山,自己则占山为王。之后,勾结江湖歪门邪派风月派等,与众江湖门派为敌,欲要独占武林,称霸天下。

  此番消息虽有不实夸大之处,但这正是他们久久商量之后的决定,他们均想,若是不添枝加叶,众位江湖门派恐还会姑妄听之,不当一回事。此后,泰山派上下并未再派人出去攻占蒿里山,只等众位江湖人物前来,共同对抗。那些原本出席天齐道长寿宴的江湖好友,譬如说蓬莱派、庐山门、黄山派等等名门大派的掌门及其弟子,有的便继续留在泰山养伤,比如公孙鹤。有的则回自己门派养伤,比如天慈道长。庐山门例外,那些弟子生恐师傅的尸身腐烂,日夜兼程送回庐山安葬,此事暂且不提。

  却道孔策、司马寒等人回到蒿里山之后,司马寒还在抱怨孔策有心赶走高骑虎他二人。孔策道:“司马兄,你有所不知,我看高骑虎他二人不是善类,万万接近不得。”司马寒问道:“难道你会相面不成,再说了,他二人均都蒙着面纱,根本就不知道甚么样子,你怎知他二人就不似好人了?怎么说人家都救了我们一次,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孙晴站出来替孔策辩解道:“司马兄,你误会孔兄了,孔兄也是替我们大王着想。”司马寒责怪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错怪了孔兄不成?”孙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在大王面前,我们曾提到过的风月神功?”司马寒道:“记得,怎么了?”孙晴道:“那风月神功乃是风月派不外传的奇功……”孙晴话未说完,司马寒有些生气道:“你所说的,跟高大哥又有何关系?”

  第六部分

  孔策道:“司马兄,你怎到现在还不明白,莫非方才你未留心观察高骑虎衣衫背后的那个标记?”司马寒想了想,道:“看到了,怎么了?”孙晴道:“那个标记便是风月派独有的标记,也就是说,你的那个高大哥是风月派的弟子,那个女子,也就是高骑虎口中的小姐,虽猜不到她是何人,但看那高骑虎毕恭毕敬的样子,在风月派中,定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司马寒听罢,呆若木鸡,口中念道:“风……风月派……”孙晴道:“这风月派的人怎这时出现?高骑虎曾说是大王一个最好的朋友派他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难道大王他跟风月派还有关系?可是若有关系,那大王当日就不可能连风月神功都不知道是甚么功夫了?怪哉!怪哉!”孔策道:“你们可知我现在最担心甚么?”司马寒、孙晴几乎同时问道“最担心甚么?”孔策道:“大王占山为王,并自封‘天乐王’,得罪了泰山派,可不知为何,蓬莱派、庐山门、黄山派的掌门先后来我们蒿里山下征讨,我们又未得罪他们,这是何原因,不知你们大家有没有想过?”司马寒跟孙晴摇摇头,并未想过。

  孔策道:“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事还未清楚,这下又来了风月派的弟子助我们退敌……”司马寒道:“孔兄的言下之意是?”孔策叹道:“恐怕,用不了多久,江湖上便会传言,说我们大王跟风月派勾结,我怕到时不止是泰山派、蓬莱派、庐山门、黄山派的人会前来征讨我们蒿里山,还会有大批的武林高手一起来征讨我们,真若如此,那后果不堪设想。”司马寒、孙晴听后,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惊愕道:“我们蒿里山是小山,大王虽是神功盖世,却怎对付得了江湖众多门派的高手?”孔策想了想,道:“不行,等大王酒醒后,当赶紧告知他,我们也好做足准备,从今日起,我们要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已备来日大战。”

  却道李萧然酒醒之后,已是次日晌午。顿觉头脑昏昏沉沉,甚感疲乏,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此刻腹内又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呕吐不止。孔策、司马寒、孙晴等人守在他的床边,连连拍打他的背部,又给他煮了些化除酒劲的汤水,帮他服下,须臾,才见其好。李萧然稍作调息,只觉醉酒之时真气无法驾驭,心道:“以后就算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再不饮酒了,也不知那些嗜酒如命之徒为何这般爱饮酒。”

  方才他难受之至,双目紧闭,此时稍有好转,便缓缓睁开双目,却见众人都在守着他,神情如此的关怀备至。李萧然大受感染,鼻子一酸,心道:“我自幼孤苦伶仃,今日见众兄弟如此关心我,我真是感动极了。”心中所想,口中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有黑眼圈,昨夜一直未休息吗?”司马寒道:“大王,昨日你饮酒过量,扶你回房休息之际,泰山派……”司马寒突然欲言又止,李萧然急忙问道:“昨日昏睡之时,莫非泰山派又派人来攻?”司马寒微微点头,李萧然气得一拍大腿,怒道:“泰山派这群人,本王还没有去找你们,你们却三番五次的来欺负本王?不行,这股恶气实在咽不下去,众兄弟听令,传我令下去,本王要率众攻打泰山派,火烧玉皇观。”

  第七部分

  说毕,李萧然猛地从床上跃下,还未站稳,酒劲又冲上头来,险些摔倒。身旁众人赶忙上前相扶,均道:“先扶大王到床上休息,快,快。”李萧然推开众人,道:“本王没事,较之刚才已是好了很多了。昨日泰山派来攻,本王醉酒不醒,你们将昨日发生之事说给本王听听。”司马寒道:“昨日泰山派来人之中,竟有黄山派掌门天慈道长及其手下弟子,另外还有顾婵娟还有她的大女儿程雪,还有一位年轻人,之前我未见过,他却跟程雪甚是投缘,不知是何许人也?”孙晴解释道:“我在玉皇观做仆役之时,经常见到你说的那位年轻人,他便是本届新收弟子许言欢,他跟程雪程大姑娘,已有婚约,所以他两个才如此亲密。”李萧然重复道:“许言欢?”众人问道:“大王你认识他?”

  李萧然道:“何止认识?”说着,李萧然脑海中回忆起曾在蒿里山做苦役时,那刁爷曾对他说过的话,记得他曾说自己被罚到蒿里山之后,又来了一名弟子,他便是许言欢。而且那许言欢手中持有穆朝恩的亲笔书函,穆朝恩也曾是一代豪侠,又是路师傅的师弟,天齐道长的挚爱弟子,又岂能慢待于他?一看之下,路师傅甚是喜爱,便收了许言欢为弟子,每日亲授泰山派武学,这种待遇并非一般人所有的。

  李萧然回忆良久,自语道:“师傅将我罚到蒿里山之际,已是收了许言欢为弟子,他早就将我抛到了九霄云外。之后我又从那程雪的口中得知,路知遥他……将原本的两月罚期私自改为了一年,实际上,他早就将我永久逐出泰山派,而我却自始至终都蒙在鼓里,被人玩弄,甚么都不知。”说着,李萧然神情变得哀伤之极。孔策安慰道:“大王莫要伤心难过,其实现在能主动留在蒿里山上的,其遭遇跟大王都是一模一样的,泰山派岂止对大王您不仁义,对我们这些人更是变本加厉。”李萧然长叹道:“这泰山派乃是被称为北斗之尊的武林第一大门派,可这泰山派中的人,怎就如此险恶?”

  孔策道:“大王有所不知,其实泰山派本是招揽天下武学奇才的第一门派,就因天齐道长闭关参悟《玉皇经》内的武功,将派中大小事务均都交给了路知遥,那路知遥老奸巨猾且排除异己,那些平日他看不顺眼的人,都被他先后罚到了蒿里山,划入路念尘所管之下。那路念尘居心险恶,又是路知遥的亲弟弟,他兄弟二人朋比为奸,无形之中,掌握了泰山派一派上下的大权。从此,泰山派开始走下坡路,泰山派的弟子较之以前,也是少了又少了。”

  李萧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天齐道长掌管泰山派之时,和气致祥,如坐春风?”孔策点头道:“此话确实不假,只不过之前曾有传言,说天齐道长将在不久之日,把泰山派掌门之位传给路知遥,具体日子,却还未定。”

  第八部分

  李萧然道:“真若如此,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到路知遥的排挤,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如果一味的软弱,到头来,只会令路知遥行事更加猖獗,路念尘更加的肆无忌惮。本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将这规矩改上一改。”

  李萧然说完,司马寒便将昨日所发生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说天慈道长出手之快,自己险些命丧在他的手中,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冒出来一人,那人一掌将天慈道长打伤,救了自己一命,曾问他姓甚名谁,他说他名叫高骑虎,而且,事后听孔兄说那人乃是风月派的弟子。之后,那群黄山派的弟子替师傅报仇,那高骑虎不转身,便用梨花针伤了他们。黄山派弟子祈求给他们解药之时,那许言欢道只要高骑虎将解药拿出,立刻返回玉皇观,暂且饶了我们。正在相持不下之际,蓦地,又冒出一名女子,高骑虎口称那女子为小姐,而且,她的穿着与高骑虎无异,我们不知那女子在风月派中是何等地位。但她只轻轻说出将解药送给黄山派弟子,高骑虎便言听计从。最可疑的是,当我们问道你们为何出手相助之时,那高骑虎说是大王您一个最好的朋友派他来帮助他退敌的。”

  李萧然听后,大为不解道:“一个最好的朋友?那女子还是风月派的?”司马寒、孔策、孙晴等人均点头称是。李萧然思罢良久,道:“我事先根本不知江湖上还有一个风月派,那女子既然是风月派的,那我更是不知,她还称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我在风月派中根本就没有甚么朋友,此事真是怪异之极。”

  孔策道:“不管大王识得还是不识得她,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正摆在我们面前。”李萧然问道:“是何问题?”孔策唉声叹气道:“大王您独占蒿里山,自封‘天乐王’,定会招引泰山派以及某些门派人的不满,所以我猜,那蓬莱派、庐山门、黄山派的人才会先后来至蒿里山脚下叫战。大王您还年龄尚幼,自是不太懂得这江湖规矩。此事本就十分棘手,可偏偏不知为何,风月派的弟子也千里迢迢来至泰山脚下,我们虽不知是敌还是友,但就昨日看来,风月派的人还不会站在泰山派那边同我们作对。但是,泰山派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定会以为我们蒿里山勾结风月派同泰山派对立,倘若真如我们所想,那我们可以说是危机重重。”

  李萧然问道:“说详细些!”孔策道:“恐怕不多久江湖上便谣言四起,说我们蒿里山跟风月派勾结,到时不只蓬莱派、庐山门、黄山派的掌门前来征讨叫阵,极可能还会有大批武林高手相助泰山派来攻占我们。在泰山派眼中,我们占山为王,自成一派,本就理屈词穷。再加上此番风月派掺和进来,泰山派更加理直气壮,义正词严,这对我们,乃是极大的不利啊。”众人听着,大觉有理。

  第九部分

  李萧然问道:“照你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在劫难逃?”孔策道:“既然我们能想到这点,路知遥、路念尘他们阴险狡诈,定也能想到这点。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慢鸟先飞,事先做好准备。”李萧然道:“那我们该如何准备?”孔策道:“我们蒿里山,跟泰山派他们相比,兵微将寡。更何况,泰山派还有大批武林门派的掌门替他们做后盾。而大王您,虽是神功盖世,但猛虎斗不过群狼。所以,属下思前想后,都觉得我们应尽快的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以扩充蒿里山的势力,才能与泰山派他们对抗到底。”

  李萧然想罢,道:“这点,本王曾经想过,我们毕竟是跟武林第一大门派泰山派作对,只倚靠这蒿里山巴掌大点的地方,不是长久之计。”孔策道:“所以从现在起,蒿里山周围应不分男女老幼,大凡是习过武之人,我们都应尽快拉拢过来,成为自己人。而且,属下在泰山派还有些朋友,那些朋友都是属下的至交,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其中便有想离开泰山派,转投其他门派之下的,这些都可以拉拢过来,加以重用。”

  李萧然点点头,道:“正想入本王心里边去了。”孔策继续道:“大王还不知,这泰山派的弟子,有大部分早就看不惯路知遥、路念尘的所作所为。所以属下想,这招降纳叛的法子还是大有用处的。”

  司马寒插口道:“大王,孔兄,我说一句,这招降纳叛,将泰山派中转投我们的人加起来,就算敌得过泰山派一派,恐怕也还不是大批武林门派掌门的敌手,我们的力量还是远远的不够,微乎其微。”孔策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也曾想过,不过……”话未说完,孔策突然问李萧然道:“大王,可还曾记得先前泰山派举办的招贤盛会?”

  李萧然一提起招贤盛会,便怒不可遏,气的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本王就算死,也不会将此事淡忘。当初本王还是泰山上的一个小小的挑夫,遭人白眼,受人轻视。我曾发誓,有朝一日,我不会再让别人看不起我,随意的辱骂我,甚至羞辱我。终于在机缘之下,让我偷学到泰山派的一点皮毛功夫,以后我偷学之际,自己也偷着练了起来,要知道,之前我是一点不会武的,我不知克服了多大的困难,才算是小有成就。后来听闻泰山派每年都会隆重的举办招贤盛会,我抱着试一试的信念便参加了,却不料一口气居然闯进了八强,之后又闯进四强,终于成为一名泰山派正式弟子,又哪知……哪知被那路知遥算计,将我罚至蒿里山……以后的事,我不愿再记起了。”

  第十部分

  众人皆是叹了口气,均替李萧然感到同情惋惜。孔策道:“属下方才所言,并非有意提起大王您伤心的往事。”李萧然点点头,以表他明白此意,叫他继续说下去。孔策继续道:“当下我们正在用人之际,属下想了又想,觉得我们何不将参加招贤盛会落选的大批练武好手,尽收于我们手中,加以提拔重用,相信此举定能迅速扩张我们的势力。”李萧然猛地抬头,看了看孔策。众人一听,均是眼前一亮,似是处于恶境之中,发现甚么转机一般。

  孔策道:“众人皆知,历届参加招贤盛会的练武之人,数以万计。但每年泰山派却只收四个人,而且,这四人之中,滥竽充数移花接木者,比比皆是,像是那计浮生,根本就是靠着他干爹路知遥的关系才进入的泰山派。而那剩余的没有被招收的一大批落选好手,都因此而失去学武的大好时机。他们其中,大有抱负不凡,身手矫健的功夫高手,而我们,只要能将这一大部分的人群招收进来,还怕泰山派跟其他门派干甚么?换句话说,泰山派与其他门派看到我们的势力扩张应该大感畏惧,不敢轻易来犯。”

  李萧然“呵呵”一笑,道:“孔策兄弟所言甚是,那具体之事我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理。”孔策先道声谢,又道:“不过,将人招收进来之后,大王您还要受累了。”李萧然有些不解。孔策道:“属下在招收那些落地好手之前,都要先宣扬一番大王您神功盖世。大凡是习武好手,对其武学都如醉如痴,他们一旦听闻大王所练碧霞神功的厉害,都会慕名而来。所以,一旦招收进来之后,为了能留住他们,大王您一定要亲自指点他们武功,当然这有百益而无一害。一来,对将他们继续留在蒿里山大有推进,二来,他们武功进展神速,对扩大我们势力,能够更好的帮助我们对抗泰山派及其他门派的掌门大有裨益。”

  李萧然点头答应,众人均听孔策分析的句句在理,似是绝处逢生一般,都大受鼓舞。自此,就在泰山派广发李萧然独霸武林的假消息之际,蒿里山李萧然这边,也是广收习武好手,在孔策的精心筹备之下,已招收来近千名习武高手,蒿里山几乎人满为患。待招收进来之后,由天乐王李萧然亲自指点传授武艺,每日他们勤加练习,废寝忘食,武功自是突飞猛进,比之以往,不可同日而语。眨眼间,一月呼啸而过,此间风平浪静,天下太平,并未有任何事情发生。殊不知,泰山派此刻准备已毕,正欲率领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掌门高手浩浩荡荡,前来围攻蒿里山。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不知后事如何,且待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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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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