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却说路念尘骑马随同蓬莱派的公孙鹤跟庐山门青木道长,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下了泰山,径直前往蒿里山,不消半日,一干人马便瞧见了蒿里山,待来至山下便停止脚步。路念尘抬头往山上看去,但见森森林木之中竖立一竿大旗,大旗随风摇摆,只见旗上有三个大字“天乐王”。路念尘怒道:“那劣徒不知天高地厚,竟自封为‘天乐王’,此番前来征讨,定要灭一灭他的锐气。”公孙鹤生性好打抱不平,自告奋勇道:“路兄,青木道长,我蓬莱派不自量力,先做这引玉之砖,如若我不能将李萧然生擒活拿回来,再由路兄跟青木道长出面将他收服。”青木道长含笑道:“公孙掌门太过谦虚了,素闻蓬莱派掌法千古独步,冠绝当世,这次公孙掌门竟亲自出战,定能将李萧然捉拿回来,我等在此恭候佳音。”公孙鹤“呵呵”一笑,道:“老夫倒要瞧瞧,那李萧然究竟有多大的本领。”言罢,带着数十名弟子,来到蒿里山的脚下,时近日央,却道这蒿里山上早有看守向李萧然回报,那看守撒腿如飞,一口气奔至李萧然的天乐府,气喘吁吁道:“大王,大事不妙了,远处来了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就在蒿里山山下,其中有一黄袍老者,带领数十人前来,正在山下叫骂不休。”李萧然在厅堂内高坐,问道:“他们都叫骂些甚么?”看守道:“竟说了些对大王您大不敬的话,若是不教训教训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家大王的厉害。”李萧然气得一拍椅子,怒道:“泰山派欺人太甚,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倒先来攻打我?待本王先去瞧瞧,众位兄弟随我出去迎战。”
众人听罢,齐声道:“大王神威,定能将其打得落花流水。”说话间,李萧然披上护甲,穿戴利落,英姿勃发,大有王者风范。接着,率领众人,走出天乐府,将阵势摆开,当真是党坚势盛,八面威风。公孙鹤瞪目观看,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道:“我原本以为这李萧然乃是草莽贼寇,今时见他,却犹如下海的哪吒一般,锋芒毕露,盛气凌人。”
公孙鹤看罢,厉声高叫道:“李萧然,你可识得老夫是谁?”李萧然闻听,道:“我哪里识得你是何人?瞧你这老头,倒也一大把年纪,不在家中抱子弄孙,却跑来这里作甚?”公孙鹤听他言语全无半分恭敬,当下怒道:“你这小儿,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敢到泰山派来捣乱,老夫乃是蓬莱派掌门公孙鹤是也,识相的立刻投降,将人放出来,否则的话,定将你碎尸万段。”
李萧然道:“放人?放甚么人?我蒿里山上尽数都是被泰山派遗弃的弟子,我已经将他们全都放了出来,不过,他们都发誓以后再不回泰山派,已同泰山派一刀两断。我说在泰山上未曾见过你,还当是天齐老道派手下弟子前来擒我。原来你是甚么蓬莱派的掌门公孙鹤,听这来头倒是不小,却不知手段如何?你让我投降,简直是痴心妄想。”
公孙鹤冷笑道:“真是莫名其妙,好,既然如此,也不必跟你做口舌之争,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尚不知我蓬莱派的厉害。不是老夫自夸,十招之内,定将你生擒活拿。”
第二部分
李萧然笑道:“嘴皮子功夫厉害又有何用?要真能赢我才行。”公孙鹤心道:“李萧然年纪轻轻,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刚断奶的娃娃一般,这路念尘也太草包,居然连一个娃娃都打不过,看来这泰山派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嘛!这次就算我蓬莱派能够赢他,也觉脸上无甚光彩。”公孙鹤冷笑道:“谅你这娃娃,也没有多大的本事,休逃看掌!”言罢便移步上前。只见他两臂晃动,扬尘起雾,双掌翻飞,风疾浪走。李萧然见他来攻,笑道:“来得好!来得好!”说话间,已是接了他三掌。
却道李萧然同他站了三个回合,忽见他掌法,果然与别派不同。这公孙鹤真气运行之际,双掌舞动如风。而且,李萧然甚感他双掌之上似是生有毒刺一般,偶尔一下,掌风轻微触碰面部,都觉得毒痒难忍,李萧然甚觉不妙,心道:“莫非这就是蓬莱仙人掌?”公孙鹤边战边暗自窃喜,嘴角泛起一抹阴笑,心道:“我蓬莱派的仙人掌,堪称天下第一掌,大凡重掌之人,都会毒痒难当,生不如死,如同被剧毒之刺扎过一般。这娃娃年少轻狂,不知我掌法厉害,莫说十招,五招之内,便能将他取胜。”两军众人,一颗心均似提到了嗓子眼。
青木道长等人在不远处观看,纷纷暗赞,路念尘心道:“不愧为蓬莱派的掌门,掌法果然与众不同,颇有独到之处,不过,较之我独创的八步阴风掌,还稍逊一筹。”路念尘生性恃才傲物,自负不凡,有此心念,这也难怪。却道李萧然这旁的人众,孔策、司马寒、孙晴等人见李萧然初时斗战未取上风,心急如焚,火烧火燎,但也一筹莫展,束手无策。李萧然左躲右闪,不敢触碰他的双掌,更不能临近他的掌风,一时间,十成的功力发挥了还不到半成。公孙鹤暗道:“这娃娃的功力甚是稀松平常,路念尘居然都战他不过,当真废物一个。等我将他战胜,看那路念尘以及天齐道长的脸面往哪里搁!”一想之下,再瞧李萧然,见他丝毫不急躁,反倒沉着应战,甚是冷静。公孙鹤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何事,却不知李萧然躲闪之际,始终在找寻他掌法中的破绽。
蓦地,公孙鹤左右臂向前横推双掌,欲要拍打李萧然面部,哪知李萧然躲也不躲,闪也不闪,公孙鹤大喜若狂,双掌横推之际,只听李萧然忽然笑道:“我让你做只断翅之鹤,以后再也飞不起来。”说话间,公孙鹤双掌已然推到李萧然面前,却犹如推到一面柔滑之极的软墙之上,当下双掌向内侧一滑,李萧然近在咫尺的面门没有拍到,反倒自己左右掌大力互碰,这一碰之下,耳闻中只听“哎呦!”一声,再瞧公孙鹤双掌,被自己伤的红肿高大,转瞬间又黑如锅底,已是指骨尽断,双掌残废。公孙鹤身后的弟子见状,忙将师傅救回阵营。李萧然也不上前追赶,仰天哈哈大笑道:“我若取你性命,便在谈笑之间也足以办到。只是未免胜的太过容易,于是,我便想了个让你自伤自己的好主意。”孔策、司马寒、孙晴观战良久,此时走上前,挑起大拇指,称赞不止。
第三部分
路念尘、青木道长大惊失色,慌忙去看公孙鹤的伤势,见他伤势颇重,断骨难医,顿觉大为可惜,当下也不好说甚么,只能说些安抚之类的话。公孙鹤双掌顿感奇毒无比,躺在弟子怀中呻吟不止,只听他呻吟道:“我被……被李萧然算……算计了,我居然……上了他的……当。”道完,竟然昏死过去。庐山门的青木道长见此惨景,气的“哇哇”暴叫,怒道:“看我将他擒来,替公孙掌门报仇雪恨。”言罢,一甩袍袖,提着一把长剑,带着手下弟子,来到山下。
李萧然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牛鼻子老道,速速报上你的姓名来。”青木道长听罢,怒道:“你这小孩,吃了雄心豹子胆,竟自封为甚么‘天乐王’,又将公孙掌门打成重伤,我青木道长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这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李萧然故作惊奇道:“公孙掌门现在怎么样?可是我还未曾用全力啊!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亏他还夸口,说在十招之内将我打败,万万想不到,十招之内居然被我打败了。我看着蓬莱派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吗,公孙掌门若是有此心意,等他伤愈之后,带上金银珠宝来蒿里山,给我磕八十个响头,拜在我天乐王脚下,或许能看在他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收他做个徒孙也说不定。”
青木道长一听,气得鼻子都歪了,右手扬剑,用剑尖指着李萧然道:“好你个劣徒,竟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怎么说公孙掌门也是你的长辈,你居然以下犯上,对他不敬。今日,就算是天齐道长不让贫道来讨伐你,贫道也要亲自教训你。”李萧然道:“莫非是看着公孙掌门伤重昏迷,你瞧着眼红,也想尝一尝被我打致昏迷的滋味?来来来,我就如你所愿。”说着,李萧然眼神向上一挑,做了个极其挑衅的姿势。青木道长气得险些吐血,身子都有些颤颤巍巍,怒道:“倘若留你在世上,他日必然是个祸害,与你相斗,不必讲甚么江湖规矩。”话未说完,回头冲跟随的数十名庐山门弟子道:“以往你们勤学苦练武艺,此时正大大派上用场,今日谁能将李萧然擒来,我便将庐山门的掌门之位传给他。”李萧然全然不惧,笑道:“做这庐山门的掌门又有何意思,你若是传给我,我都不稀罕。”
只见青木道长左手一挥,霎那间数十名庐山门弟子手拿长剑,纷纷向李萧然刺来。李萧然手无寸刃,见敌人气势压人,如滚滚江水迎面扑来,临危不惧,掌心攒足内力,脚尖点地,一下飞跃半空之中。那些庐山门的弟子见他忽然跃至空中,飞起多高,纷纷仰头看去,暗赞他轻功卓越之际,不料却上了他的当。庐山门的弟子这一仰首,顿觉阳光刺目,双眼酸胀难受,几欲流下泪来。李萧然在半空张开双臂,伸出双掌,笑道:“对付你们,何须我用全力。”那群人正以手遮目之时,李萧然已然落至他们中间,双掌齐挥,身体急转,如风卷残云一般,横扫庐山门弟子。
第四部分
身后观战的青木道长见此情形,顿感诧异,想这李萧然小小年纪,内力竟会如此深厚,手法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禁不住紧握长剑,暗道:“我若再不出手,庐山门的弟子便在此丢人现眼了。”想罢,也顾不得甚么江湖规矩,提剑飞身一跃,手腕一转,剑尖直指李萧然后心刺去。他这一偷袭,孔策、司马寒、孙晴在后观战高呼道:“大王小心!”惊呼之余,纷纷抽出兵器前去助战。李萧然听到身后有剑鸣声响,用眼角余光看去,才知是青木道长暗中偷袭。李萧然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庐山门掌门竟也暗中袭人,我都替你感到羞耻。”言毕,忙向一旁闪去,将剑躲开。此刻,孔策、司马寒、孙晴等众,皆都冲上阵来,霎那间两兵交接,风摧树断,叶落摇枝。
但见:残花映月,彩云忽开,风起潮涌惊滩涨,同心敌忾称霸王,一时尤胜汪洋龙搅,碧落凤翔,一时却似云中精怪,排兵垒将。却道是,高下相争分高下,乾坤扭转定乾坤。
两军人马正杀的兴起,那青木道长一招不慎,长剑刺戳不成,剑身反被李萧然把持,青木道长忙向回抽剑,无奈李萧然指缝夹的十分之紧,剑身似是卡在石缝之中,动摇不得。当下青木道长运足真气抵御,李萧然突然间感到一股极强的内力由剑身传入,倘若自己不稍加内力抵抗,定会被这内力所伤。于是,丹田内碧霞真气徐徐而升,传入指缝,又传入青木道长的长剑之中。
青木道长犹豫道:“这李萧然哪里来的如此之强的内力,只叹自己学艺至老,今日难道还不及一个娃娃?”这一犹豫之下,就听“啪”的一声,冷不丁长剑震断,青木道长悲道:“我的纯阳剑!”原来,此剑乃是庐山门的震山之宝纯阳剑,此剑可谓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怎料今日竟被碧霞真气震断,可惜之极。青木道长正在悲痛之时,李萧然抬腿一脚,蹬在他心窝之处,青木道长飞起多高,趴在地上,捂着心口窝,挣扎着还想再爬起来,怎奈气促喘息之下,面色苍白,呼吸不畅,张大了嘴吃了几口粗气,而后气绝身亡,呜呼哀哉!
庐山门的弟子见掌门已死,一下大乱。胆小的趁乱逃命,胆大的继续奋战,还想替掌门报仇。结果,被李萧然带领之众,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李萧然高声忽道:“给我冲,一个也不留。”言毕,手下均似潮水一般,直至冲到了敌人近前。路念尘以及蓬莱派众人一看情况不妙,顾不得许多,纷纷上马,扬鞭拍打,一溜烟逃的无影无踪。此刻公孙鹤渐渐醒转,忽见自己坐在一匹马上,身前由自己的弟子骑马疾行,他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道:“想不到今日连一个娃娃都战不过,真无颜面去见众人。”最可怜的还属青木道长等庐山门弟子,被李萧然他们冲的七零八落,零零散散,死的死,伤的伤,而且青木道长的尸体也被踩踏的肉翻皮烂,完全不成样子,可怜这一派之主,死相之惨,直令人鼻酸心寒。
第五部分
却道这路念尘、公孙鹤带领众人,回到玉皇观之中。此时泰山派众人早将寿宴撤下,都在观中等候凯旋而归的消息。待到他们狼狈不堪的闯进观中。路知遥大惊之余,上前一步,搀住几欲摔倒的公孙鹤,忽见他双掌焦黑,一看便知是受了重伤之故。一旁的路念尘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冲天齐道长道:“师傅,那李萧然手段高强,先是战败了蓬莱派公孙掌门,并将他打成重伤。后是战退了庐山门掌门青木道长及其手下弟子,而且,青木道长惨死在他的毒手之下,死状之惨,令人发指。之后,李萧然率领蒿里山一帮罪徒,仗着人多势众,险些将我们全数尽灭,若非弟子跑得快,恐怕……恐怕再也见不到师傅您了。”
公孙鹤气若游丝道:“李萧然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得多,再说,我们带去的人少,不足以将他们歼灭,更没有救回赵勃勋兄弟。泰山派若再去征讨他,必须多派些人手。蒿里山人数众多,不是一两个高手便能攻占下来的。”公孙鹤说这话,已将全部过失都推到人手不够这个原因上,而未说自己功力修练不及李萧然。
天齐道长道:“方才你们下山之时,知遥已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了。那李萧然原来是招贤盛会入围的四强弟子之一,因之前偷学泰山派武艺,幸好被知遥及时发现,然后将他罚到去蒿里山服两个月的苦役。不料他吃不得苦头,竟在夜间偷逃出蒿里山,从此音信全无。之后一过数月,仍然没有消息。谁曾想前些日竟又突然出现,并将念尘的爱子有为残忍的杀死,念尘闻听爱子被人无缘无故的杀死,便带着手下弟子去找李萧然讨个公道,那李萧然翻脸无情,恶性不改,以怨报德,忘恩负义,见面之后,说了没三两句话,便将念尘打伤,又将他手下弟子全部诛杀。之后,念尘不敢回蒿里山,转而直奔玉皇观而来。哪知李萧然竟到了蒿里山,四下寻不到念尘的踪迹,居然放火烧了他的府第,又霸占了乌老头的府第为天乐府,并自封蒿里山‘天乐王’。知遥知道此事之后,生怕引起甚么祸事,对贫道的大寿之期不利。于是,便派新收弟子谭木征、宋星明、韩湘宁前去说服他,想息事宁人。却未料到李萧然根本不买账,表面上放他们回去,实际上暗中派了大批武功高强之人途中埋伏,使得谭木征、宋星明、韩湘宁他们三人半路险些丧命。勃勋担心他们三人此去凶多吉少,便暗中保护他们。他们三人拼力厮杀之际,勃勋突然出现,孤身一人将三人救了出来,自己却身陷重围,后被李萧然抓了起来,当做要挟贫道让出掌门之位的人质。等贫道寿宴大摆,正要与诸位英雄好汉吃酒,谁又曾想李萧然竟撒尿在这酒壶之中,此举不仅戏弄了泰山派的贵客,更戏耍了全天下的江湖英雄好汉,这经过便是如此。”
第六部分
天齐道长说完,人群之中有人道:“贫道便不信,区区一个李萧然,竟然连泰山派的路念尘、蓬莱派的掌门公孙鹤跟庐山门的掌门青木道长三帮人马都战他不过,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令全天下的武林同道所耻笑?我黄山派便不信这个邪。”说话间,从人群中走出一名道长,那道长年近古稀,神色肃然,不怒而威,令人不敢接近。公孙鹤听这话十分别扭,一看他乃是黄山派的掌门天慈道长。公孙鹤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天慈道长。我蓬莱派武功低微,哪里比得上贵派黄山派。道长您内力深厚,定能将李萧然生擒活捉回来。不过顺便奉劝一句,那李萧竟能战得过我们三派高手,自然不是甚么等闲之辈。天慈道长勿要骄傲自满,轻视了他。到时战他不过,狼狈回来,我看天慈道长的脸色也比我们强不到哪里去!”
天慈道长虽是清修之士,但性如烈火,经不起公孙鹤的冷嘲热讽。当下生怒,道:“谅他一个娃娃又有多大的本事,我若战他不过,不能将他带回来,我天慈就拔剑自刎,无面目再见世人。”公孙鹤激道:“好,天慈道长快人快语,不过,道长可要说得出做得到啊?”天慈道长道:“我已在天下英雄面前许下承诺,此番而去,带不回李萧然,绝不活着回来。”说着,率领黄山派弟子出观而去。路知遥喊道:“天慈道长请留步,今日天色渐晚,不如明日再说。”这话说出,天慈道长急步匆匆,早就出了玉皇观听不到了。
路知遥转而观瞧师傅天齐道长的脸色,见他全无留住天慈道长的意思,当下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师傅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出言将黄山派的人留住?毕竟人家是远道的贵客,又加天色渐晚,此番征战,必有损伤。若真如此,因我泰山派而损兵折将的话,我泰山派也不好对武林同道交代。”不敢再多想,又朝崔韶杨眼色暗示,意思是你带几个泰山派弟子陪同黄山派下山征讨李萧然,顺便保护好天慈道长的周全,万一征讨失败,天慈道长做出甚么傻事来,你们也好出手阻拦,将他完好的带回玉皇观。
崔韶杨站在穆朝恩身边,正想找机会跟他说近些时日的境况,忽瞧师傅路知遥向自己使眼色,便心领意会,忙走到大厅中央,向天齐道长请示一番,待点头许可之后,急忙带了几个泰山派弟子,出了观门,向天慈道长追去。紧靠在崔韶杨身旁的程雪眼见心爱之人去冒生命危险,安能不担惊受怕?也急忙向天齐道长道:“我陪他去,多一个人,便多一个帮手。”话未说完,再听时,早不见了人影,也已追了出去。顾婵娟一看自己的爱女出去迎敌,怎放心的下,亦跟师傅天齐道长请示同去,也便转身追出玉皇观。
第七部分
却道这李萧然,力败蓬莱派跟庐山门的两大掌门,得胜回天乐府之后,一干人长乐未央,举杯痛饮。李萧然生平滴酒不沾,这次痛饮之下,喝的酩酊如泥,醉玉颓山,众人摇他不醒。孔策道:“大王虽武功盖世,但酒量甚微,这才喝了几碗,就昏昏大睡。倘若此时泰山派再次派人来犯,依你我之力,怎敌得过泰山派诸多高手?”一语毕,众人皆都忧虑起来。孙晴道:“诸位兄弟,不必担心,今日泰山派吃过败仗,不会再派人来了。况且如今天色已晚,等天黑之后,泰山派更不敢再派人来战。”司马寒道:“孙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今日到此为止,先将酒宴撤下,将大王抬到床上歇息。诸位兄弟,也早早安睡,养足精神,以备来日大战。再留守几名兄弟轮流守夜,防止泰山派夜间派人来袭。”说毕,一干人相皆散去,回房休息。
正逢此刻,有看守匆匆来报,只听他大急道:“大事不妙了,山下又有大批人马前来挑战,为首的是一个道长,正带着一二十名弟子在山下叫骂呢!”司马寒一听大惊失色,道:“这可如何是好,大王已醉的不成样子,根本无法迎战,如今兵临城下,迫在眉睫,你我功力低微,万万不是泰山派他们的对手。”孙晴也惊道:“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该让大王多饮酒了,我们均以为泰山派明日再来人征讨,却不料大大失算,泰山派却又派人前来,莫非今夜便是你我兄弟的丧命之期?”孔策教训道:“孙兄,莫要说些丧气话,大王对我们恩重如山,情如手足。如今大王不能迎战,我们自当担起这份护山重任。”孙晴仰天叹道:“看来泰山派非要将我们斩草除根不可,我等众人守在这蒿里山上,还未找泰山派的麻烦,那泰山派居然三番四次的派高手前来,欲要将我们铲除,可见我们这次闯下了塌天大祸啊!”
司马寒闻听,觉得孙晴有些打退堂鼓,便道:“听孙兄口气,似是想中途退缩,离开蒿里山?”孙晴低头不语。司马寒怒道:“若是孙兄有此心意,你大可以离去,而且我们还会派人护送你下山。”孙晴道:“哪里哪里,我孙某哪有这个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孔策道:“既然大家都是患难之交,必应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让我们大家共同进退,共抗来敌。”孙晴略微点点头,司马寒道:“以后这些丧气话,若再说起,休怪我这做兄弟的,翻脸无情。”孙晴满脸陪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第八部分
却道这边崔韶杨、程雪、顾婵娟等泰山派弟子协同黄山派天慈道长及其手下众人,一队人马来至蒿里山下,黄山派天慈道长性子颇急,恨不得立马见到李萧然,再将他生擒活捉回玉皇观。程雪则紧紧跟着崔韶杨,寸步不离,生怕自己稍未留意,崔韶杨便出去迎战。天慈道长率手下弟子在山下叫骂了半天,都不见有何反应。此时已近傍晚,天慈道长骂累了,便坐在山下青石上休息。崔韶杨此番下山,暗暗盘算,自己不能与李萧然相斗。因为大凡是练武高手,同自己之前相斗过的人再战,就算他乔装易容,几个回合便能被对方发觉真实身份。崔韶杨心道:“上次将李萧然打成重伤,之后音信全无,我还当他是被我打死了。怎今番又突然出现,而且功力大增?真乃怪事,不过,稍后他下山迎战,我倒要看看,这李萧然的功力到了何等境界?”
崔韶杨正想着,忽见从蒿里山上下来百十号人,可他在人群之中找了半天,也不见有李萧然的踪迹,正在诧异之时,听那天慈道长高声叫道:“哪位是李萧然,快站出来,好让贫道看看,是不是长的三头六臂?”这时,见人群中走出一人,那人正是司马寒。崔韶杨不识得他是何人。没等司马寒开口说话,天慈道长先是仰天长笑,而后讽刺道:“原来你就是李萧然,众人都说你生的玉树临风,我看你相貌平庸,也不过如此吗?”崔韶杨心道:“你个老道未免太过愚蠢,你还不知他是不是李萧然,就乱加嘲讽,再说你一个修道之士,竟能说出如此话语,真是让我对你们黄山派‘另眼相看’啊!”
司马寒并不理会,盯着那老道,怒道:“在下复姓司马,单字寒,你又是何等身份,岂配我家大王亲自出来迎战。”天慈道长闻听他不是李萧然,道:“快快叫那畜生出来,贫道倒要看看他如何的厉害,竟能挫败蓬莱派掌门跟庐山门的掌门?”司马寒道:“对付你,我就够了,何须我大王亲自出手,我家大王说了,若想会他,必须先过我这关。你这老道,竟然口出狂言,我看你不似泰山派门人,说,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天慈道长将眉一扬,撅起嘴,一副神气十足的模样,道:“张口一个大王,闭口一个大王,看你们能得意道何时,贫道便是黄山派掌门天慈道长是也!”司马寒听后,心惊道:“素闻黄山派掌门天慈道长的朱砂掌刚猛异常,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碰上他,恐是凶多吉少啊!”心中如此想来,但表面并不慌张,镇定自若道:“我倒要看看,黄山派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道长你先出手吧?”天慈道长道:“那好,我先将你捉了来,再将那李萧然*出来,遇上贫道,看你们能得意到何时?”
第九部分
说着,天慈道长陡然间出手,快似闪电一般,朱砂掌挂风而至。司马寒挺身一跃,抽刀便砍。天慈道长道声:“好快的刀!”说话间,二人如同夕阳下的两只回燕,窜纵浮跃,灵巧之至。燕目犀利,见招拆招。又似是深林中的两股晓烟,盘旋腾绕,难分敌我。青烟袅袅,不绝如缕。司马寒毕竟受过泰山派的真传,还真有些本事,那天慈道长一时片刻竟占不得便宜,他只待司马寒力尽气虚,好趁机取胜。
一旁的崔韶杨仔细观战,心道:“这黄山派的朱砂掌有些刚猛,但较之我派的摩崖掌还差着一大截,论其杀伤力,与禁功摧花弑血掌更有着天壤之别。此等掌法,就算练上十年又有何用。”他心里如此盘算着,再看之时,那司马寒已有些招架不住,只能防守,丝毫无还手之力,被天慈道长掌掌紧*。崔韶杨心道:“那司马寒性命休矣!”突然间,司马寒单刀被天慈道长一掌震飞,司马寒大惊失色,虚招一晃,转身欲走。天慈道长微微笑道:“若是让你逃走了,我天慈道长还有脸面在江湖中立足吗?”于是,右手晃动,攒足内力,大力拍向司马寒后心。此刻司马寒觉得身后有一股冷气袭来,便知朱砂掌紧随而至,心道:“大事不好,今日我要死在这老道士手上!”心中所想,闪身再躲还恐为时太晚。司马寒索性将双目紧闭,只待等死。
忽听“哎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直令人头皮发麻,心中紧了一下。观战的程雪见血就昏,此刻又听这哀号之声,惨不忍闻,一时禁不住,只觉双腿一软,几欲昏倒。崔韶杨紧紧靠在她身边,忽见她如此,慌忙将她拦腰抱住,防止她摔伤。崔韶杨安慰道:“不然你先回去吧!你不会武功,在这里是很危险的。”过了一会儿,程雪渐渐好转,慢慢睁开双目苏醒过来,低声道:“要走我们一起走,你单独在这,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崔韶杨道:“我受师命在此保护天慈道长周全,岂能随意离开?万一道长出了甚么差错,我怎么向师父交代呢?”崔韶杨言毕,只听顾婵娟道:“看来,蒿里山上还真有高手藏匿。”崔韶杨未听明白,问道:“甚么?”说着,他向二人相斗的战场望去,这一望之下,吃惊不小。
第十部分
他本以为那惨叫之人必是司马寒,可是他只顾照顾程雪,却未曾看个清楚。这时再看,却见司马寒站在原地,安然无恙,而那天慈道长则双手紧紧捂着胸口栽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在这司马寒与天慈道长之间,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
崔韶杨急睁双目,仔细看去,却见多的那人,高大挺拔,面戴黑纱,穿着黑衣,手无寸刃,看不清真实面目。只听那人冷笑道:“这黄山派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嘛!我还只当这朱砂掌有多难对付,没想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崔韶杨问道:“那人是何方神圣?”顾婵娟道:“我跟你一样,都未曾注意,当再看时,天慈道长已被他打伤了。天慈道长功力深厚,竟在转瞬间被那人打伤,那人的出招之快,位置之准,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此时,司马寒转过身,傻愣愣的向那人问道:“你……你,是你救了我?你又是何人?”那人将身转向他,笑道:“一个过路人。”那人不转身则罢,这一转身之下,顾婵娟忽然看到那人身后衣服上,有一个标记,而看那标记,竟惊得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以致久久不能言。崔韶杨也看到那人衣服之上的标记,但他未曾见过,正要问顾婵娟。却猛地见顾婵娟惊奇的神情,大感诧异,不知何故。
只听顾婵娟哆哆嗦嗦道:“风……风月派……那人是风月派的弟子。”崔韶杨闻听此言,也是颇为震惊,他心知,这风月派甚是神秘,平日派中弟子均在深山之中,自是少走江湖,却不知为何今日竟出现在泰山脚下,真令人匪夷所思。
崔韶杨想罢,复又向那人后背看去,只见他同司马寒讲话之际,肩膀偶尔抖动几下,却令身后的风月派标记越发的明显,尤其此刻夜色降临,那白色的风月标记在夜色之中反倒更加显著。却道此时天慈道长的手下弟子,见掌门被那人打伤,岂能善罢甘休,抽出兵刃,纷纷上前,向那人后背砍去。司马寒惊道:“他们,他们冲上来了,你还不快转过身去对付他们?”那人听后,反倒一笑,道:“对付他们,我不用转身,一样可以取他们性命。”声音浑厚,似是有意说给周围人听。崔韶杨心道:“大言不惭,不面对敌人,怎知敌人用何等招式来向自己进攻,我倒要瞧瞧,你用何等手法取他们性命。”
不知后事如何,且待我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