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怒之下,也顾不得自己武功远不如师弟,怒吼一声,便想扑上去报仇。忽然听得地下一声咳嗽,回头一看,竟然是吕定安缓缓的坐了起来。吴长安大喜道:“大师哥,你没事么?”岳钰等人也是欢然而喜。
万真安见吕定安居然没死,不由得大惊,道:“吕定安,你居然装死。”吕神医轻轻一笑,从口中吐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圆珠,周元钊看时,居然是那日被自己赢回,后又转托司马渊送回吕神医的避毒珠。
吕神医缓缓一笑道:“我一直都有些怀疑,这避毒珠是否真的有避毒的效果,嘿嘿嘿,今天一试,果然有效,不光救我一命,竟然还能还好清白,哈哈哈。”
万真安见吕神神并未中毒,心中虽惊,但他当世所惧怕的,只有吕神医一人,虽然虽神医因*毒珠之故,并未中毒,但方才吕神医胸口中了他一掌,即便不死,却也受了重伤,其余诸人武功,料来无人能够是他的对手,是以虽惊不惧,当下冷笑道:“吕定安,万某还真没料道,你会来这一手,嘿嘿嘿,当真是刹费苦心啊?“ 吕神医想要起身,但他胸口伤势着实严重,不敢妄动,只得坐着,道:“不错,老夫确实费了一番苦心,当年小师妹被杀,我一直都在怀疑是你下的毒手,可是众师兄弟们都怀认定了是我干的,师父虽然知道我受冤,却不也得不将我逐出师门,使我一直没法子查到证据,今天只好使此险计,才让你自己说了出来,嘿嘿嘿,我吕定安背着杀人凶手的罪名二十年,今天终于可以还我清白了,哈哈哈,受这么点小伤,那又算得了什么?”
吴长安泣声道:“大师哥,是小师混蛋,是非不分,才累及你受伤,师兄放心,但要师弟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这奸贼伤你半分。”说着,挡在吕神医身前,向万真安道:“来吧!”他虽知道自己武功绝非万真安的对手,但负愧在心,早已下定了必死之心。
万真安狂笑道:“二师兄,别那么不自量力,师父一死,毒医门中,除了吕长安,还能有谁是我的对手。”吴长安大怒,便要出手。
哪知吕神医淡淡一笑,道:“二师弟你且勿心急,我既然敢冒险装死,自然有擒他的法子。”
万真一愣,眼见吕长安受伤如此重,连站都站不起来,居然还大言可以制服自己,不由得笑声更狂,道:“是吗,吕定安,万某还真想见识见识,你有什么本事来对付万某?”
吕神医一笑,向周元钊招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周元钊依言走到他身前,吕神医递过那颗避毒珠,道:“此珠既然可以避毒,便不怕万真安的腐心掌,小兄弟,你含着他,替老夫清理这个逆徒,我毒医门下,人才凋零,老夫只好厚颜求小兄弟伏义出手了。”周元钊急接了那避毒珠,道:“前辈哪里话,惩恶扬善,本就是我们江湖中人的应尽之责,前辈既然信得过晚辈,晚辈自当尽力。”说着,将那颗避毒珠含在嘴中。
万真安一愣,没想到吕神居然会求周元钊出手,但见着小子不过二十岁年纪,纵然武功高强,能高到哪里去?想到此,惧意顿去,道:“吴定安,你要想死,那也罢了,何苦拉这么个毛头小子来白白送死,你不是一直心肠软吗,便忍心让这小子送命?”
周元钊不待吴神医开口,走上前来,笑道:“老匹夫,死到临头了,还逞什么。别看小爷年轻,对付你这个背逆师门,戗害同门,猪狗不如的畜生,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信,你上来试试。”
周元钊这几句骂的甚是刻薄,万真安不禁大怒,咆哮道:“小子,你找死。”喝声中一掌拍出,带出一股腐臭之气。周元钊见自成己距吕神医太近,急向前扑出,双掌迎上。两人掌力一震,周元钊只觉得一股恶心呕吐之意突然闯将上来,当是那腐气之故,便忙深吸一口气,只觉口腔之中一股清凉之意透入脑中,立时清醒过来,自知是那避毒之效。
而万真安却被周无钊雄浑的掌力震退太余,只觉得气血翻腾,那掌上毒性便此要反噬过来一般,心中惊怒之意,难于言表,万料不道,这少年年纪轻轻,内功竟强至斯。
周元钊压那那股呕吐之意,双手叉腰,向万真安道:“怎么样,小爷说对付你绰绰有余,不算吹牛吧?”
万真安强忍惊怒之意,冷声道:“没那么容易。”内劲催动掌上毒气,向周元钊*来,他这一次不敢再硬碰,双掌飞速盘旋而进,将毒气挥洒向前,心想周元钊虽然内功雄厚,不可与之斗力,便算是他有避毒珠护身,但自己掌上毒性非比寻常,即或能使周元钊中毒,时间一久,这毒性也必能够侵入他体内,那时自己自然有获胜之机。
周元钊自也明白,避毒珠虽有奇效,只怕不能长久,如今之计,只有快攻快打,以求尽快取胜,当下双掌直进横击,不求掌法变化,但以内力为基,掌风呼啸,向万真安攻去。每一掌攻出,都有万均之势。万真安虽有毒功相助,但始终无法抢进周元钊身前,只觉得周元钊掌力犹如洪涛巨浪,欲进不能,不得不后退。他毒功虽强,但在周元钊势不可当的掌力之下,却难以发挥,反而稍有一掌招架不力,那毒气便欲反扑过来。
但周元钊一面要以掌力去攻敌,另一方面,又要防着万真安毒气袭击,虽然*得万真安不住后退,但自己的真气耗损,却着实严重。
不到盏茶功夫,两人已经拼过了近百招。万真安被周元钊掌力全然压制,不说进攻之能,便是防守之力,也是剩余无几,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那日在晋州城外,他也看出周元钊武功不弱,又处处防范,这才向蒋紫英下毒,意图*他寻找吕神医相救,若早知道他武功竟然高强至斯,那日便该向周元钊下毒才是,哪能留他到现在将自已*的狼狈不堪,但是,后悔归后悔,这世间却哪后悔药吃,在这当口,也只能拼了命,能挡得几招,便当几招。
岂知再打了数招,周元钊一掌斜劈,万真安见这一掌现也避不开来,只暗叫一声,只要受死。那知周元钊掌势居然微缓,竟然没能使足,万真安争忙奋力向后退让,避开周元钊这一掌,心头大喜过望,知道周元钊已经有真气不足之兆。
这一大喜,原本已经消失的斗志居然又突然回了来,当掌一竖,劈向周元钊。周元钊急向左闪,万真安这一掌贴着周元钊滑过。这一招虽然未能伤到周元钊,却是万真安掌势第一次攻到周元钊身前。即有第一掌,自然也有第二掌,果然数招一过,万真安一掌抹到了周元钊肋下,周元钊急向一侧闪开,身子微微一跄,差点摔倒。
众人本见周元钊取胜在即,哪料道此时会突然情势逆转,不由得惊呼一声。司马渊见势,便要上前相助,却听吕神医一声断喝道:“退开!”司马渊一愣,却只吕神医默然道:“万真安毒掌利害,你没有避毒珠,万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徒然送命。”司马渊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周兄被他打伤?”
便此时,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却是万真安一掌推出,周元钊急忙躲闪,哪知万真安手肘突然一翻,正砸在周元钊后腰。周元钊身子一颤,向前摔出,哇得一声,那避毒珠竟从他口中掉下。周元钊急伸手去抢,但万真安良机难再,岂肯轻易浪费,飞起一脚,向周元钊踢去。
周元钊凌空一翻,躲过他这一脚,那*毒珠却被万真安抢去。周元钊大惊,不待万真安拿稳,急忙一爪抓向万真安手腕,要*万真安放弃避毒珠。万真安那肯相让,手胸一震,那珠子从手中跳出,被他含入口中。
那知这珠子倏一出口,周元钊一声断喝,双掌之力,如排山倒海,直向万真安迫来。万真安还没来得及闭嘴,那一股劲风已经自他口中透入。
万真安只觉得喉头一松,那避毒珠竟然从他口中直咽了下去。万真安急忙向后退开数步,稍愣了一下,这才想到那避毒珠已经被自己咽入腹中。那避毒珠有避毒奇效,吞入肚中,自然可惜,但是如此一来,周元钊失却了倚仗,在场诸人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挡自己的毒掌功夫,即也是大喜之事,当下哈哈狂笑起来。
众人见周元钊失却了避毒珠,再无克制万真安之法,不由得大惊失色。
那知道周元钊却也是仰天长笑起来。万真安狞笑道:“臭小子,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周元钊大笑道:“不错,正是死到临头,不过是谁死到临头,那还说不定呢?”说着,从口中吐出一物,托在手中,晶莹碧绿,不是避毒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