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郑店男算账
天使2015-10-25 03:134,451

  就在张宗强要出危险时,忽然听见郑家军外围一阵大乱。一股队伍人数众多,当时在领队将官率领下,一个冲锋把郑家军就给冲散了。

  张宗强见来了救兵,赶紧从战场里杀出来,定晴观看:外面的来人共有300名,打着白、绿两色镶边绣月旗,正是曾、辛两家的联军。

  门旗左右一分,联军排列阵势,旗角下出现两员将,都顶挂着盔甲:左边是个青脸,手持一条特殊的武器——法节鞭,张宗强不认识;右边的是个白脸、眉间生痣、双手使剑:正是天寻。

  张宗强心头一热,赶紧策马来到天寻马前:“曾哥哥,你来了!”天寻把手一摆:“兄弟,到后面休息!”“我折了不少兄弟!”“打仗免不了死伤——这位是辛家公子、辛更。”

  经天寻介绍,张宗强冲辛更一点头,赶紧回到队伍后面包扎肩膀上的伤口。

  郑千钧眼看就要抓住张宗强,结果包围圈被这支联军冲散了,气不打一处来,当先立马问道:“呔!前面来人是谁?”

  辛更比较客气,在马上一拱手:“郑少将,是我们辛曾两家的联军,唐突拜访,没备礼物,还请少将恕罪。”

  郑千钧哼了一声:“好说,我认识你,你不是辛更吗?这个是白袍小辈是谁?我看着怎么眼熟?莫非是七月闯我们工地的那个商人?”

  郑千钧其实已经猜到是天寻了,但故作不知、有意重提旧事,就是为了要天寻难堪。

  天寻不以为意:“不错,正是我天寻当初讨扰一番。郑少将,多日不见,我还挺想你的!不知这些天过得日子怎么样?”

  郑千钧气得鼻子一哼:“你还有脸说,当初你假扮水果商人,混进郑家;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吗?真是自欺欺人!”

  天寻扬剑一指:“我天寻调查月潭擂内幕,上有族长的命令、下为了各家的利益,有什么隐晦的?你们做得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就少么?”

  郑千钧一阵狂笑:“既然今天你们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点队出兵!”说着就要从月潭村大本营调兵。

  小七知道对方有三千多兵马,当时一看两方面要僵,赶紧出来打圆场:“郑少将,您先别发火;咱们各家之间的的恩仇,那都算是公务。现在呢,我们就算私交,两位公子此来求您一件事,不知少将军能不能成全?”

  “讲!”

  “是这样,我们的朋友步雪现在还在你们擂台里押着;我们来不是为报仇,而是为了带走我们的朋友。

  “我听你们郑家口称,她当初是敬重郑店男将军才留在郑家的;现在郑将军已经走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扣住人不放?”

  郑千钧把眼一瞪:“你们想得美!当初杜帆船跟张宗强来工地捣乱,救走青景不算,还打死打伤我们多少弟兄,这笔账怎么算?要想我把步雪交给你们不难,咱们来个走马换将!你把杜、张这两个人给我们,我们就把步雪你们!”

  辛更听完,马上再次抱拳说道:“郑少将,事情有个前因后果。当初也怪他们两人做事鲁莽、得罪了你们,但你们无故扣押青景公子就对么?我们月潭北的各家世代联盟,能眼看着青景出危险吗?

  “这件事我看这么办:咱们先解决人质的事,你先把步雪放回来;至于张、杜两人跟你们之间对错的事,我们以后再交涉,好不好?”

  郑千钧把脸一横:“我要是说不行呢?你想怎么办?”

  辛更听罢,脸上青筋暴突,本来铁青的一张大脸更显得冰冷可怖,晃了晃手中的法节:“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咱两人只好刀兵相见!”

  “正合我意!”

  两员将凑一起,当时又动了手。这两个人都使重型武器,武器相碰的声音就跟进了铁匠铺一样,“叮当”作响。

  40多个回合,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时,忽然正南又冲来一支人马,尽打着红色绣月旗,看样子是郑家的援兵到了。

  天寻赶紧命人敲响金钟,把辛更唤回来。郑千钧也累得够呛,趁这个机会正好退回去喘喘气。

  正这时,红色绣月旗如一片红云般从远方飘来,旗角下两匹战马一前一后飞驰而至。

  走在前面的正是郑店男,后面还有一位黑面将军,大伙都不认识;这人叫郑白凤,是郑守北的老儿子,学艺归来,报孝家门。

  这支队伍来到战场,郑店男把手一摆,郑家军扎下阵式,正好把两面的人隔开。郑店男一马当先来到阵前,问天寻等人:“各位,为何无故兴兵来犯我地界?”

  天寻赶紧上前答话:“郑老将军,我等为了迎回步雪,好说歹说郑少将都不听,正要两军对垒。”

  郑千钧也赶紧说道:“老将军,您来得正好,这帮小子来咱们擂台村闹事,我正要把他们拿住问罪呢!快助我捉拿他们。”

  郑店男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年轻人经常冲动,我看眼前这事就这样算了,月潭擂之前不允许厮打斗殴。你们不是要步雪吗?我给你还不行吗?不过,咱们这样给可不行,得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们看怎么样?”

  天寻跟辛更互相看了看,觉得郑店男说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当时点头说道:“看在老将军面上,我们答应谈判。”

  郑千钧一听赶紧阻止道:“老将军,不能谈辨!自从摆月潭摆开始,咱们死了多少弟兄?这笔账今天正好做个了断!他们欺负到咱家门口,咱们哪能以谈判求和呢?”

  郑店男把眼一瞪:“好了,族长对擂台村不安宁非常恼火,这才命我又带上军队来维持治安。现在,只有把可以谈的事摆到桌子面上来谈,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郑店男的话,说到天寻心眼里去了,他刚要下马,小七一把按住他,高声问郑店男:“老将军,咱们可把话说清楚了;您是约我们去谈判,还是要设计陷害我们?”

  郑店男一笑:“我来这里是要和平处理你们两面的争端,怎么会设计害你们呢?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七半信半疑地说道:“但愿如此,如果能和平解决步雪问题,我们当然愿意。就请老将军赶紧开始谈判吧。”

  郑店男第一个下了战马,让郑千钧把道路让开,拱手请天寻跟辛更。辛更刚要进,天寻冲他说道:“我去就可以了,你在外面统率队伍,防止有变!”

  小七要跟着,天寻答应了。兄弟二人带了四名亲兵,就进了擂台村。

  顺着大道走了一程,就来到了原工地位置。现那些阻挡的铁丝网已经拆掉了,雄伟的擂台整体呈现在眼前。

  郑店男一笑:“这位擂台众位还满意吗?”小七插嘴道:“包子的褶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馅好不好吃!”

  这话说得含蓄,大家都没在意;郑店男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把他们让进擂台的议事厅。这里一是可以接待外宾,二是可以谈论事情。

  大家坐下,郑店男首先发言:“各家对郑家的成见很大,其实郑家是爱好和平的家族,我们无意挑起争端,只想平息战乱——这回擂台就是此目的。

  “各位既然是为了步雪的事来的,咱们就把事情讲个清清楚楚。自从月潭擂开始到现在,把这两个月发生的这些事做个汇总,把账目算得清清楚楚,各位如何看?”

  天寻既然来了,当然同意;郑家将士的官职都在郑店男之下,当然也听他的。

  郑店男最先提到天寻进北塘关的事:“曾公子在北塘关共杀死30人,打伤25人,造成郑家损失共计700个金币,这笔账包括了向死者与伤者家属的赔偿,不知曾公子有没有异意。”

  这种事情如果斤斤计较,那就太有失大家公子风度了;天寻淡淡一笑:“一切都按老将军的算法。”

  随后,郑店男又提到劫走青景时所伤的损伤,以及今天张宗强对郑家造成的死伤。共计让天寻赔偿金币1500枚,合计15万个银币,这些钱相当于曾家全族一年税收的三分之一。

  最后,郑店男要求道:“既然公子同意我的算法,那就请公子把这些钱都赔偿给我们吧。”

  最后,天寻也觉得有点头大;没想到按郑店男的算法,自己要赔偿这么多钱。但是,既然双方是坐下来谈判,没有诚意是行不通的,可现在一下子哪能拿出这么多钱呢?

  小七在一旁插嘴:“老将军,我有话说——当然,我对您的算法也无比赞成;不过,我们一下子没法凑齐那么多钱。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立一张字据、开个欠条,把欠郑家的钱都写在上面,等月潭擂结束后一起算总账,您看如何?”

  郑店男刚要说话,郑千钧接过去了:“这怎么行?你们要人,我们要钱,这就叫做一手钱、一手货,你打欠条算是怎么回事?那我们也把步雪留在擂台村,等你们算完账之后,我们再放人!”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也没达成协议;天寻冲郑店男点点头:“既然郑老将军不肯放人,那我们也没办法!如果步雪有个闪失,你们可要小心了!”

  郑店男拍拍胸脯说:“我是个细心的人,一定会好好照顾步雪姑娘。至于你们,如果想接步雪回去,就尽快把账目算清”

  本来,天寻以为这个郑店男还算厚道,没想到他也是这样老奸巨猾。拿这么多钱来拍天寻大伙,把大伙的口都封住;这样,他们郑家就能合情合理地囚禁步雪。

  手里有这个人质,怎么说都要比没有强,他们当然不会放手。

  天寻一点也没办法,就要告辞走;小七忽然提议:“让我们见一下步雪吧!怎么说也是来了一趟,见一面不至于还要跟我们要钱吧?”

  郑店男一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着,他往下传令,让把步雪带上来。

  步雪被侍女带上来,这些天来,她可瘦得多了。本来圆润的脸庞,已经消瘦下去——那是自然,谁被关押着还能胖得起来呢?

  步雪来到屋里,一看天寻在坐,赶紧冲着天寻行礼;刚要再说几句话,见郑家人都怒目看着自己,便没敢开口,转身站在郑店男身后。天寻看她瘦成这样,问:“步雪,你怎么了?他们有没有难为你?是不是想家了?”

  步雪摇摇头:“没什么,一天到晚,吃饱喝足、没想过家。”

  郑店男冲着天寻两人一笑:“二位,这回满意了吧?不是我自夸,这丫头跟着我没受什么苦,跟在自家住着也没什么不同。”

  小七看了一眼叶子,跟天寻说:“步雪姑娘也没人陪着,我看不如让叶子陪陪她吧!”

  天寻跟叶子都是一愣,小七冲着他俩连使眼色,两人心里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也就顺着小七说:“是啊,这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叶子姑娘;看起来跟你挺投缘的,就送给你两人做伴吧。”

  步雪会意地点点头,走了过来。天寻乘她挡着郑家人视线的工夫,从怀里掏出那块小锈钢片,塞在步雪手中。

  这样,叶子就跟步雪到了郑家。

  天寻有点不放心地说:“叶子,你要多加小心,凡事都须谨慎。步雪就交给你了!”

  叶子微微一笑:“汝就放心好了!”

  天寻跟小七刚要走,小七忽然一捂肚子:“我的妈呀!肚子怎么这么疼?看来又得半夜12点去方便了!你们有谁想半夜去厕所也来找我,我看见擂台村后有个厕所。”

  大伙耻笑了一番——谁要上厕所呢?天寻跟小七就这样出了擂台村,到擂台村口跟辛更等人会合。

  “步雪怎么样?”张宗强第一个凑过来问,天寻就把里面的经过讲了一遍。

  辛更听了直皱眉:“到哪里去筹措那么多钱?就算家族的库存里有余钱,哪家族长都不大可能,把这么多钱拿出来救一个小姑娘——郑家简直是典型的绑票!我们这边伤亡的人又该向谁去讨赔偿?”

  小七在旁边一笑:“我看,他们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勒索赎金,只不过不想放步雪而已。就算咱们把钱都凑足了,他们未必能信守诺言。

  “还是依我主意,咱们来个里应外合,把步雪救出来得了。”

  “怎么救?”大家都问。

  “我有个主意。”小七把这个主意一说,大家都赞成。辛更拍拍小七的肩膀:“天寻,收这么个兄弟真给你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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