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话,他就喝完了,怪谁?
他连接灌了三大杯果汁解酒,我回头看,仍然看到乐姿在不远处和别人聊天,但是眼神是看向我的。
她的注视令我如芒在背,我问蔡助理:“那个乐姿,是聂伽澍第几十任女朋友?”
蔡助理面泛潮红,捂着肚子:“哎哟,我肚子痛,我要去厕所。”
他从我身边奔走,我猜他根本就是没办法回答才溜走的。
乐姿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她不是聂伽澍的绯闻女友才怪。
聂伽澍不知道去哪里了,要不然我真想把他抓来问问。
空腹喝了几杯酒,我也有点晕,想找点东西垫垫胃。
乐姿向我走来,她的高跟鞋的鞋跟像根针一样细,但是却走的稳如泰山。
我准备逃,可是她已经喊我的名字:“纪小姐,留步。”
我硬着头皮站住,她要是再问我东欧西欧的,我真没办法回答,我毕生绝学都已经使出来了,江郎才已尽。
“纪小姐。”她站在我面前,好闻的香水味缭绕在我鼻下。
我在哪里闻过这个香味,却不记得。
“你是伽澍的什么女友?”
什么什么女友,我听不懂她的话。
“嗯?”
“伽澍有很多女友,每个人的功能不同。”她慢条斯理地解释给我听:“比如,有的女人只能陪他吃饭,因为她们姿色还算秀色可餐。有的女人可以和他一起看电影,这类女孩的欣赏水平也尚可,不会看偶像剧就哭的稀里哗啦,还有些女人,可以陪他公关,既当面子,也当里子。纪小姐,请问你是他哪一种功能的女友?”
我的胃气到转筋,表面上还得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来,我尽量微笑:“我是可以帮他盖章的那种。”
我肯定是噎到她了,乐姿的脸一秒钟就拉了下来,美丽的脸庞变成了紫色,她用牙齿咬着涂着漂亮颜色唇彩的嘴唇:“一切都是暂时的,你不要太得意,他对女人的热情不会超过三十天。”
我笑的仪态万千:“我们认识远远不止三十天。”
“能有多久?”她冷笑。
我算了算,十世是多久?我告诉她:“一千年。”
她狠狠瞪我,以为我疯了,将手中酒杯往我身边的桌上狠狠一顿,就转身走了,酒杯里还有一些红酒都溅在了我的裙子上。
我来不及去看裙子,我要找聂伽澍好好问个清楚,那个乐姿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
别看我刚才装的挺像那么回事,但是乐姿每一句话都刺激到我,感觉我头顶血槽已空,不拼命忍着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我四处张望,蔡助理踏着飘忽的脚步向我走来:“纪小姐,怎么杀气腾腾?”
是么?很好,保持住这个杀气,等我找到聂伽澍,一定要他好看。
偌大的会场都看不着他,我又走到会场外面去找他。
天寒地冻,我只穿着露背长裙,还是斜开叉的,一走路小腿就露在外面,我快冷死了,他是鬼当然不怕冷。
外面也没有他的鬼影子,我有种气从我的胃里一直往上顶的感觉,好像喝了硫酸马上要把自己给烧死了。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嫉妒吧!
外面找不到他,只好回去,好歹会场里是温暖的。
这时,我看到了几个打扮很奇怪的人。
长衫,素衣,有的手里拿着铃铛,有的手里拿着拂尘。
好像是道士,真奇怪,道士也来参加酒会么?
我忽然恍然大悟,也许是酒会的节目,他们可能穿的是戏服。
我走进会场里,顺手拿过一小盅雪耳炖木瓜吃,一个晚上没吃东西,吃点热的暖暖我快要结冰的胃。
没什么人跟我说话,特别是女人,她们都对我行注目礼,然后围着我窃窃私语,可是并不跟我说话。
我拿着聂伽澍的图章出席,变成了大众的情敌。
小勺太小,一勺一勺吃不过瘾,我举起小盅往嘴里倒。
“谁家的美女,这么豪爽。”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吓了我一跳,不用回头就听出是聂伽澍的声音。
刚才还想找他理论,现在他主动出现,我忽然又没了底气。
我认识的聂伽澍,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找他算什么帐,若不是我,他根本不会死,说不定现在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我的气焰瞬间就熄灭了,他坐在我边上大口喝酒,别人看来就是一个杯子腾空起来然后杯中的酒消失了,看上去特别诡异。
他一杯一杯没完没了,聂伽澍本来就有酒量,现在又变成了鬼,千杯不醉。
有打扮成兔女郎的年轻女侍者来收酒杯,看到我桌上一堆空酒杯,佩服地惊叹:“小姐好酒量!”
聂伽澍立刻停止喝酒,目光停留在她的兔子耳朵上。
原来他不止好色,还喜欢角色扮演。
刚才那股怒气又重新燃烧起来,我狠狠跺了下他的脚,他没什么感觉,我倒是把自己的脚给跺痛了。
他丝毫没察觉我快要自爆了,居然还伸手去摸女侍者的兔耳朵,如果女侍者能看到他,肯定会惊喜地尖叫。
我气的转身就走,上辈子那样一个正派深情的人,怎么这一世是这幅德行?
是不是老天给我的惩罚,让我喜欢上这样的人?
正怒气冲冲地走着,他横在我面前,冲我打了个响指:“这位美丽的小姐,赏不赏面,等会跟我跳第一支舞?”
我冲他冷笑:“我一个人跳交际舞?人家会以为你这位新女友脑子有毛病。”
他歪头打量我:“你好像在生气。”
不是好像,是的确在生气,虽然这气生的没什么道理。
“兔子耳朵摸的好玩么?为什么不继续摸?”我绕开他。
忽然一个黑漆漆的小鬼出现在我面前,聂伽澍用手提着它在我面前晃晃:“这个小鬼,寄生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原来是捉鬼,我气火攻心,还以为他当着我的面撩别人,一时有些脸红,他将小鬼收进一个小瓶中,放进口袋里,揽住了我的肩。
正在这时,灯光暗下来了,柔和的音乐响了起来,会场中央腾出了宽敞的舞池,舞会开始了。
聂伽澍向我伸出手:“Ma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