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凛接受得大大方方,让惠贵妃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个女人还真是好意思,虽说自己绝对是会将驻颜丸和清莲丸送给她的,但是…但是这个女人都不会有什么推辞的吗?自己还准备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更加丰富自己的形象呢!
却没想到她这般简简单单地就答应了,真是好意思得很啊?
惠贵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自然不能够说出些什么东西来,虽说自己还想要再演戏,不过没有这个机会也就没有办法。
她只是如释重负一般点了点头:“那就好,司小姐能够接受就好,恭喜司小姐拔得头筹。”
一旁的人们看下来,除了几个深谙惠贵妃套路的人,其他人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真真正正的误会,这个奇怪的侍女真是太不小心了,差点惠贵妃就为了这件事要遭人非议了。
看起来惠贵妃还真是大方呀,不光送出了驻颜丸,还送出了清莲丸,几个小姐满脸羡慕。
众人看向惠贵妃,目光里自然没有了之前的鄙夷,看着那笑容满面的惠贵妃,众人心里还要赞叹她几句。
殊不知惠贵妃表面上开开心心,实则心里在滴血,她疯狂安慰着自己,要不是事已至此,自己可是绝对不会将两丸药拱手让人的。
皇帝的脸色到现在还是有些奇怪,他同惠贵妃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了,纵然已经被骗了几十年,那也有几十年的功夫在慢慢反应她的真面目,惠贵妃定然没有她表象上看的那么简单。
眼下的时机实在卡得太好了不是么?好到让人心生疑惑。
不过皇帝也不可能去追究那么多,他不可能去拆惠贵妃的台。
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个侍女做事怎么这么毛躁?宫里倒是应该换几个能干的人。”皇帝冷冷地说着。
那个侍女浑身一个颤抖,这件事自然是不关自己的事,她不过是被差遣过来做事罢了。
惠贵妃却是一副受教了的模样:“皇上说的所言极是。”
那个侍女却是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司凛在心里轻轻叹气,这偌大皇宫,真是在不知不觉中带走太多人的性命了啊?
怕是这皇宫表面上有多光鲜亮丽,那么背地里就会有多阴暗逼仄。
这件事自然是告一段落。
不过让司凛觉得很有意思的,便是惠贵妃是自己的忠实客户,驻颜丸的供应量少得可怜,流入宫中的怕也不超过五丸,按照时间上的判断,想来惠贵妃也所剩无多了点。
也就是说惠贵妃会在近期内,联系自己手下的人呢。
那可就有好玩儿的了,既然知道出高价的人是惠贵妃,那么自然就有不少乐趣了。
司凛笑得愉快,看来自己能够做一回奸商了,真是痛快得很。
这笑容落在司择空眼里,也让司择空有些许可怜,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还是先替那个人感到悲哀吧。
经过这件事之后,惠贵妃化解了危机,便借着身体不适为由先回去了,那虚浮的步伐让人看了心里感叹不已,还真是辛苦惠贵妃了。
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今日宫宴之上的事实在是复杂得很,众人都不怎么能够消化完,皇帝也有些乏了,待会还要处理西良王的事,自然是觉得棘手不已,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宫宴便结束了。
司凛今日玩得还算开心,自己如今最为在意的就是该怎么整惠贵妃,想来一回去她就能够接到来自皇宫的订单吧?
君溟洛站起身来,走过去同司凛道别,君黎之也兴冲冲地跟了上去,司凛面对这两兄弟,自然是欢喜,笑着打闹一阵,其中君黎之依旧是欢脱得很,君溟洛则是一如既往地举止优雅。
这一幕看得周边不少小姐们心里羡慕不已,司凛的命真是太好了,不仅出身显赫,还同皇室两位皇子关系密切,真是让她们羡慕嫉妒,为何她们就没有司凛这般好命呢!
司择空移开视线,她有朋友这点的确很好,不过有一个小子的心思可不单纯。
楼邪自同皇帝说了些场面话之后就有些无所事事,看着司凛那谈笑风生的模样,很想走过去一同说说话,不过想着司凛肯定会对自己爱答不理,就乖乖退到一旁去。
既然妹妹没空,倒不如去逗逗哥哥。
楼邪这么想着,勾着笑容朝着司择空方向走去。
自己还没走到离他多近,便感受到来自那个方向的阴冷目光,看得自己浑身竟是一颤,楼邪有些无奈,看来司择空还真是记仇啊?
司择空不喜欢楼邪,这个娄烯太子的身份,自己定是会回去让北沉探究清楚,这么一个具有如此不确定性的人留在身边,实在是有些不悦。
“娄太子,”司择空静静地看着楼邪:“司某不知你的目的如何,但如若你对司凛图谋不轨,司某定会让你万劫不复。”
他的话,已经说在了明面上。
楼邪一怔,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狂妄了不是么?不过这倒也是他的特点,司择空就该如此,目中无人到对他国太子出言不逊。
他轻轻笑了笑,依旧是不多在乎,司择空这已经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如果自己再接近司凛一步,他怕是要将自己撕碎吧?
只是,自己也不是胆怯的人呢。
楼邪悠哉地看了司择空一眼:“来日方长吧,司公子。”
说罢,他便潇洒自如地离开了。
司择空淡淡地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这个男人,真是讨厌至极。
那边司凛同君溟洛说得差不多了,好像是要约着这周一同去南山布善,对于君溟洛提出的建议,司凛自然是满口应承,君溟洛的确是一个刚柔并济的男人,他心怀天下的心,让人叹然。
“只是南山那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场地呢。”眼下便是一个场地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南山那一片地方地处相对偏僻,如若随便搭起一处台子并不是特别方便,而且地方不熟悉,都有些难办。
三人缄默之际,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皇子们和司小姐在讨论南山的事情吗?”
他们一听,自然是下意识地朝着声音处看去,只见常韵微笑着看着他们。
常韵先前就看着他们讨论半天的事了,她本就想要接近君溟洛,只是司凛在这里,还有些难办,对于司凛,她不说想去讨好,但绝对也不会去得罪的。
不过经过的时候,她留心听了一下,几个人正是在讨论南山的事情?还说要什么布善吗?常韵心里盘算着,常家在那块地方,是有些地产的,说不定能够借着这个契机同这些人打好关系呢?
常韵当机立断,便出口说道。
只是面前的三个人,都没有立刻回应自己,常韵有些许尴尬,不过机会是自己把握的,她绝对不能够到这个时候还豁不出去。
“三位是要出去布善吗?南山那个地方荒僻得很,怕是不好找地方呢,”常韵的笑容甜美得很,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常家在那里倒是有一处寺院,常韵也想要做做好事,倒不如替三位提供一个好地方?”
听她这般说,纵然是君黎之,都知道这个女人是有意留心他们说的话的了,这实在叫人有些不舒坦。
司凛淡淡地看了一眼常韵,这个女人也是想要投机取巧的货色,不过既然有她所谓的那个南山的常家寺庙,倒不如就遂她的意思,也能够让他们方便。
常韵见他们不说话,自然很是尴尬,他们怕是发现自己偷听他们的谈话了吧?
她有些害怕,惴惴不安地看了君溟洛一眼,君溟洛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什么,不大敢说话。
司凛倒是先开了口:“唠叨常小姐一番美意。”
“还请常小姐帮这个忙呢。”
没想到会是司凛开口,常韵突然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司凛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一样。
“好的好的!”常韵兴冲冲地点着头:“常韵一定尽心尽力!”
君溟洛和君坤之也不知司凛什么用意,他们对这个女人虽说有些不满,但他们想想好像他们对别的女人也是一贯态度,也就不再想下去。
布善的事便告一段落。
等司凛跟司择空回府不久,曲烟便迎了上来告诉司凛说是皇宫里有新的驻颜丸订单,还是加急单,有多少就要多少,毕竟对外宣称说是驻颜丸的研制时间很长,但其实这玩意儿司凛三日就能够做出来,只是看情不情愿罢了。
司凛轻轻一笑。
司择空这才察觉到什么,他是知道司凛有自己的生意的,而且赚得挺多。
“那个驻颜丸?”司择空隐隐约约记得她说过这个。
“没错,”司凛饶有兴味地往里走去,自己还是很期待自己能够为惠贵妃配出一味好药来的:“让我想想该如何为惠贵妃配驻颜丸呢……”
司择空哭笑不得,看来惠贵妃是真的要倒霉了。
……
既然有加急单,司凛又想做一般,曲烟自然就将需要用到的药材一并准备了,准备好之后就出去。
“曲烟,”司凛进入药室之后看到这些东西,叫来曲烟:“你帮我把桑苏拿来。”
曲烟这个家伙也太积极了,司凛看着准备在这里的药材,这些东西都挺金贵的,驻颜丸能够这般有效,自然是同它的成分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曲烟常为司凛抓药草,倒也是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学到了不少。
“好。”
“等下…”司凛若有所思,唇边笑容愈发明显:“再取二两烁草来。”
桑苏和烁草?曲烟有些迷惑,这二味草药都不是常规草药,似乎都是些许…不大好的药?
“喔……”既然是小姐要用,那么自己自然是要去拿的,不过…曲烟有些困惑,她虽说不精通药理,但是跟着小姐自己也耳闻目睹了不少。
她记得…桑苏性冲,一般人服用下去后会对肾不好,而烁草也是,烁草似乎…这药也很奇怪,加一点点是能够大补的,但是一旦用多,那可就…后果有点严重了,而且好死不死还要放在一块,那个功效…总觉得不是在配药,而是在配毒啊?
研制驻颜丸的量哪里需要二两烁草的?
曲烟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乖乖地去拿了过来。
司凛看着这二味药,心情愉悦,这两个可是好东西,如若配制得当的话,那么惠贵妃定会收到一份大礼。
当机立断,司凛还算是快活地净手之后摆弄起一堆东西来。
那些金贵致力的药材自己也就取了一点点磨成粉末,对于惠贵妃,自然是不配拥有这些好东西的,随便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重头戏还在后面,司凛明显很兴奋,定夺着这两味药材的量。
曲烟看她那般有兴致,甚是不解,真是有些迷惑了,心下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不以为意,就先出去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司凛便春风满面地拿着一个小锦盒从药室出来,曲烟看她那副模样,就知道这次的驻颜丸不简单。
今日自己没有跟进宫去,看来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来,把这驻颜丸给收好,就明日,明日送到宫里去交给那位贵客。”司凛笑眯眯的。
曲烟接过那个锦盒,里面竟放了九颗驻颜丸,让自己都有些惊讶,驻颜丸这种东西,几乎都是一次才能买到一颗,而且还要看运气。
宫里那位应该是个贵妃,每回订都是订三颗,而且也说了,有多少就要多少,价格照旧,不过司凛每次都懒懒地最多只给三颗,多了也没有。
今日却是大方,竟是直接九颗。
看出了曲烟的疑惑,司凛勾了勾唇:“反正她说了我们有多少便给多少,那就一次性给她九颗好了,还是按照原价来,再告知她这回是进阶版,效果更好。”
“九颗的话,那就定价九万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