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张皓将邮轮停泊在距离码头不远的海域。月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他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康宁镇熄灭的火光，思绪万千。
“还没休息？”
小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皓回头，看见她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在海风的吹拂下，勾勒出沙漏般的完美比例。
“睡不着。”他叹了口气，“总感觉这一切还没结束。”
小依走到他身边，两人沉默地望着远方的星光。海风拂过，带着咸腥的气息。
“张皓……”小依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今晚……我能留在你这里吗？”
张皓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月光下，小依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异常坚定。
……
房间里，张皓和小依以一种相当奇怪的姿势站在舷窗前。
小依已经衣衫半解，满头大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瓜熟蒂落的感觉。
这边，张皓的手掌已完全无法掌控那惊人的柔软，每一次触碰都引发更热烈的回应。
当两人最终倒在窄小的床铺上时，木质的舱壁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小依的动作生涩却热情，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宣泄在这一刻。
“这个……”事后，张皓看着床单上散落的避孕套包装，突然问道，“是宋卉宜给你的？”
小依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嗯”了一声：“她说……现在这种时候，更要保护好自己……”
张皓不禁失笑，想起白天宋卉宜那个红着脸抱着箱子的模样。他轻吻小依的发顶：“她说得对。”
海风从舷窗缝隙钻入，却吹不散室内升腾的热度，只能带着暧昧的声响融入波涛之中。
……
翌日清晨，张皓推开舱门，迎面是铅灰色的天空。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来。
距离上一次的日出，似乎又过去了很长时间。
这个时候，驾驶舱附近的休息室，艾莲娜也走了出来，不过脸上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她幽怨看了一眼张皓，昨晚听了一宿，害得她整晚都没办法休息。
“牲口。”她用俄语骂了一句，
张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昨晚的动静确实大了些。船舱的隔音本就不好，再加上夜深人静……
艾莲娜冷哼一声，转身钻回船舱。
片刻后，她拎着一大袋大蒜走了出来，毫不客气地甩到张皓怀里。
“种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说，“既然精力这么旺盛，不如多做点正事。”
袋子里的大蒜还带着新鲜的气息，显然是刚从康宁镇带回来的那批。
很快，张皓蹲在船尾的种植区，正小心翼翼地将蒜瓣埋入松软的土壤中。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他的发梢，远处传来海鸥的鸣叫声——这难得的宁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哟，这么早就开始干活啦？”
宋卉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她手里端着两杯温茶，在他身旁蹲下，递过茶杯。
“谢了。”张皓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看到宋卉宜促狭的眼神，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晚消耗那么大……”宋卉宜抿了一口咖啡，眼睛弯成月牙，“用了几个啊？”
“噗——”张皓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咳……别瞎说。”
宋卉宜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也会害羞呢？”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小依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哦……”
张皓心跳陡然加快，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侧头看向宋卉宜，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刚才的话令他不由自主幻想起将来的某一天——他和宋卉宜、小依三个人挤在狭小的屋子里……潮湿的空气、滚烫的体温、交织的喘息……
“喂，想什么呢？”宋卉宜用手肘捅了捅他，打断了他的遐想，“耳朵都红透了。”
“没、没什么！”张皓慌忙摇头，却掩不住脸上的燥热。
他赶紧抓起一把蒜瓣塞进土里，结果用力过猛，泥土溅到了脸上。
宋卉宜微微一笑，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泥点。
“慌什么。”她的指尖温热，故意在他脸颊多停留了一秒，“下次……可以叫上我。”
张皓再次猛地咳嗽起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宋卉宜却已经站起身，哼着小调往船舱走去，留下他一个人对着满地大蒜凌乱。
不久，艾莲娜大步走来，用力拍了拍身旁的集装箱。
“邮轮上空箱子太多，完全是在消耗燃料。”
张皓一怔，随即会意：“你是想……把空箱扔掉？”
“不然呢？留着过年？”艾莲娜翻了个白眼，“最小的空箱至少也有2吨重，现在既装不了货又占地方，留着当棺材用吗？”
张皓点点头。
确实，邮轮上堆积如山的空集装箱不仅毫无用处，还严重影响了航行效率。他环顾四周，粗略估算至少有三四十个空箱。
“把箱子里的物资集中堆放，分批处理，然后空箱直接扔进大海。”艾莲娜吐槽道，“真不知道你们之前在干什么？”
张皓露出一脸苦笑，他们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情。若是早做打算，他们或许也不会因为没有燃料停滞在这片码头上。
海风吹过，空荡荡的集装箱发出嗡嗡的回响，仿佛在抗议即将到来的命运。
“不过这箱子那么重，怎么搬运？”艾莲娜皱眉。
“我先试试。”张皓撸起袖子，走向最近的一个空集装箱。他双手扣住箱体底部，深吸一口气，猛然发力。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本应重达两吨的金属箱子，竟被他轻松抬起了一角，张皓也愣住了。
“发什么呆？”艾莲娜不耐烦地催促道，不过剧烈收缩的瞳孔却出卖了内心的震动。
张皓没有回答，而是试着将整个集装箱推向船舷。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集装箱竟真的开始移动。他的肌肉紧绷，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力。
集装箱最终被推到船舷边缘，张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别愣着了，”艾莲娜打断他的思绪，指了指其他空箱，“既然力气这么大，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海风渐强，张皓继续搬运着集装箱。每一个被抛入海中的空箱都会激起巨大的浪花，随后缓缓沉入深海。
一旁的艾莲娜抱着双臂，冷眼注视着张皓将一个又一个空集装箱推入海中，内心深处却风起云涌。
转眼间时间到了中午，邮轮则开始缓缓调头，沿着不远处的海岸线行驶着。
船速很稳，始终保持着最低速。
这期间，张皓没有离开驾驶舱，至于宋卉宜她们，大部分时间也都在船舱里照顾其他人。
大蒜的浓缩液还在继续，以艾莲娜的经验，这些病患最少还得服用七天，才能够保证将体内的“苍耳”全部驱除。
“好大的雪啊。”张皓透过玻璃观察着四周，虽然雪花入水就化，可甲板上囤积了大量的积雪，有些地方甚至比集装箱还高。
这种诡异的天气下，岸边的景象也变得非常模糊，不过唯一的好处便是不需要确定经纬度，沿着海岸线可以一直前进。
船舱里，正在照顾病患的宋卉宜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扭头发现是艾莲娜，对方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看着她。
“怎么了？”宋卉宜微微皱眉。
艾莲娜沉默了片刻，道：“张皓，他的力量一直都那么大吗？”
宋卉宜一怔，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询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