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风暴的威力丝毫没有减弱。
众人被困在七层的避难所里，每天听着狂风撕扯建筑外壁的可怕声响。
但奇怪的是，持续的狂风也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
“你们快看窗外！”这天清晨，准备打开光伏电板的柳依依突然惊呼。
张皓以为出事，第一时间冲到窗边，结果难以置信地看到：原本堆积如山的积雪被狂风硬生生“刮”走了大半，露出了下方掩埋已久的柏油马路。
“风力太强了……”身后，沈默喃喃道，“竟然连积雪都留不住。”
可震撼的是，眼前的景象宛如末日电影的画面，整座城市被狂风“剥”去了积雪的外衣，露出下面满目疮痍的真容。
扭曲的路灯像被巨人之手折断的麦秆，横七竖八地倒在龟裂的柏油路上。
一辆公交车斜插在便利店橱窗里，车窗上凝结的冰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某种怪诞的水晶装饰。远处的写字楼玻璃幕墙早已破碎，残存的碎片在风中摇曳，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东北方向，一片暴露在外的废墟上——无论是车辆、路牌还是建筑外墙，都覆盖着一层蛛网状的灰白色冰晶。
它们随着风势起伏蠕动，像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活着的裹尸布。
“那些，是白色菌丝吗？”沈默发出颤音。
张皓摇头：“不是，只是一种冰晶。”
他的视力比普通人更好，能够清晰看到那些蛛网般的东西并非活物。
“暴雪倒是在减弱。”
窗外的天空不再是一片混沌的灰白，偶尔甚至能看到云层间透出的淡蓝色缝隙。
“风速至少还有八级，”张皓盯着窗外疯狂摇摆的路牌，眉头紧锁，“现在出去，怕是连站稳都难。”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截断裂的广告牌突然被狂风掀起，像刀片般削过街道，深深插进对面大楼的外墙。
众人沉默下来。
室内的光伏板发出细微的电流声，蓄电池的指示灯显示电量已经储存过半。
就在众人准备回房休息时，舒雅突然贴在窗边，眯起眼睛：“你们看那边……那些建筑怎么朦朦胧胧的？”
张皓抓起望远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在两三个街道外，高楼群确实笼罩在一层单薄的雪雾中。
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张皓也没办法看清楚那片白雾到底是被狂风卷起的雪花，还是那种诡异的菌丝白雾。
“我下去看看。”张皓突然放下望远镜，转身就往电梯井走。
“你疯了？”沈默一把拽住他，“外面风力能把人吹跑！”
“负一楼的停车场有辆改装过的路虎，”张皓已经套上防寒服，“之前清理物资时我检查过，油箱是满的。”
“那我们和你一起去！”
半小时后，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张皓带着沈默，舒雅和小依，驾驶着越野车缓缓驶出大厦。
下一秒，车身在狂风中剧烈摇晃。
轮胎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副驾驶上，沈默紧紧抱着菌丝示警器，俏脸贴在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窗面迅速凝成白雾：“就像是电影《后天》里的纽约……”
“人活在这里，一定很绝望。”舒雅轻声接话，手指无意识摸索着车框内部刚刚出现的白霜。
很快，随着距离拉近，大家发现示警器里的菌丝疯狂扭动，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
“还是真是那种白雾……”张皓猛地停下车，轮胎在冰面上滑出几米才停住。
挡风玻璃外，一片稀薄的白色雾气正缓缓漫过街道。
比起半个月前见过的雾墙，眼前的雾气几乎透明，却能清晰地看到其中游动的菌丝脉络。
“变得更薄了……范围也更大了。”后座的小依深吸了口气，这里距离大厦并不远，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
“回去吧。”
张皓立即调转车头，轮胎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回到大厦后，众人也立刻行动起来。
首先，大家在物资中找到了一架高倍望远镜，将它安装在最容易观察到白雾的北边阳台；然后，在靠近东北方向的卧室和客厅里，同时放置了菌丝示警器。
“白雾明显在扩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观察它们！”张皓沉声道。
如今风暴剧烈，白雾竟然还能蔓延，说明恶劣的天气环境并不影响对方的行动。
不知不觉间，大厦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
入夜。
大家坐在客厅里吃晚饭。
张皓忽然想起之前那只对讲机，于是从壁橱里拿了出来。
沈默看见，问道：“怎么了？”
“如今白雾扩散，你说那个人，会不会自己逃出来了？”
众人抬起头，目露好奇。
于是，张皓启动对讲机，输入之前的信号频道，很快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不过这一次，他们等待了很长时间，对讲机那边始终没有声音传来。
“过段时间再试试吧。”舒雅说道。
张皓点点头，将对讲机关闭，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的9点。
柳依依她们已经去隔壁房间睡觉，客厅里只剩下舒雅和林冉儿在打扫卫生。
今晚是她们守夜，张皓难得回房间睡觉。
窗外，狂风仍在肆虐。
张皓回到房间的时候，叶书瑶正洗好澡走出来，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胸前沉甸甸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张皓的眼神不自觉往下移了移。
叶书瑶红着脸道：“外面的水管冻住了，只有你这里有热水……”
说着，她就往外走。
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朝一旁摔去。
想象中的钝痛并没有发生，叶书瑶发现自己被张皓抱住了。
“谢谢……”
可话没说完，她又发现自己身体微微有些凉意，低头一看，裹着的浴巾自动脱落。
犯规的身材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这番场景，张皓怎么可能忍得了？
更别说，由于身材过于爆炸，在她拾捡地上的浴巾时，那抖动的白浪简直夸张。
张皓也没有客气，对于送上门的食物，肯定不能放过。
“嗯哼——”
叶书瑶娇躯一震，手里的浴巾再次落在地上。
两个人瞬间吻得天昏地暗。
虽然奇怪张皓怎么这么饥渴。
但女人也没有拒绝。
谁怕谁！
……
两个小时以后。
张皓如愿攀着高峰，另一只手里还在摆弄对讲机。
床边，叶书瑶已经不想动了，精致的俏脸上满是红晕与媚意，只觉得全身酥软无比，没有一丝力气。
滋滋滋。
熟悉的电流声已经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张皓怀疑对方很可能逃出生天了。
毕竟从今天早上看见白雾的状况，远没有之前浓郁，或许对方找到了自己的方法逃出生天。
当然，被白雾腐蚀的几率也很大。
“还不行吗？”叶书瑶把玩着秀发，美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慵懒与好奇。
“不行，再等等吧。”
张皓叹了口气，一只手自然放在那圆润白皙的大腿上，轻轻抚摸感受其带来的惊人弹性。
过了一会，叶书瑶突然直起身子，说道：“张皓，你说艾莲娜如果还活着，她堕胎成功了吗？”
张皓一愣，目光落在又大又圆上，下意识说道：“应该成功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对讲机，忽然出现了一道噪音。
“喂？”
“喂？听得见吗？”
张皓从床上快速起来，和叶书瑶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诧异。
“是我。”张皓立刻说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对方顿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