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狼狈地爬出下水道，发现自己正位于营地的一处空地。
不远处，几栋建筑正在燃烧，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这光亮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那些蝙蝠似乎畏火光，只在阴影中穿梭。
“去那看看！”张皓指向五十米外的一座混凝土仓库。
那是附近为数不多还未起火的建筑，厚重的铁门虚掩着，门口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
就在他们猫腰冲刺时，身后井盖突然被撞开，黑压压的蝙蝠群如喷泉般涌出。
见此，张皓面色大变，拽着叶书瑶飞奔过去！
两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仓库，身后蝙蝠群振翅的嗡鸣声越来越近。
就在他们距离铁门还有五米时，另一侧的阴影里突然冲出五个狼狈的身影——是营地的幸存者！
大家的速度都很快，不过张皓还是带着叶书瑶先一步进入仓库。
“等等我们！”为首的男人嘶吼着，脸上满是血污。
张皓的视线在那些人和近在咫尺的蝙蝠群之间快速切换，这一刻理智与道德在脑海中激烈交锋。
“砰！”
最终，铁门被重重关上。
几乎同时，五双手掌拍打在金属门板上的闷响传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咒骂：
“开门啊畜生！”
“你们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叶书瑶浑身发抖地靠在墙边，那些恶毒的诅咒像刀子般扎进耳朵。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谩骂声在达到顶点后突然变成了非人的尖啸——蝙蝠群已经追上了他们。
“咯吱……咯吱……”
令人牙酸的啃咬声透过门缝传来，其间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五人的惨叫逐渐扭曲成诡异的咕噜声，最后彻底沉寂。
张皓的拳头攥得发白，但始终没有开门。
他清楚，刚才只要他稍慢一步，死的就会是他们自己。
人性，都是自私的。
“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叶书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窗外，火光映照着张皓紧绷的侧脸。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枪塞进她颤抖的手中：“检查二楼。这里不会安全太久。”
这间狭小的仓库只有两层，而且还处处漏风。
张皓叶书瑶冲上楼梯，二楼堆满物资箱，角落里有一扇天窗，正好能俯瞰整个营地的惨状。
“你先休息会儿，我守着。”张皓看着叶书瑶惨白的脸色，轻叹一声。
可叶书瑶仿佛没听见，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窗外——营地里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刚跑出掩体，就被俯冲而下的蝙蝠群淹没。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时，叶书瑶的肩膀猛地一颤。
“别看。”张皓从身后环住她，将女人抱在怀里。
叶书瑶身子一僵，却没有挣脱。
张皓得寸进尺，手一路攀援而上，大到一只手还握不住。
“你……”叶书瑶耳尖通红，声音发颤，“这种时候还……”
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震得天窗玻璃嗡嗡作响。
张皓趁机将她搂得更紧，灼热的体温透过单薄衣料传递：“这样，可以帮你转移注意力。”
“混蛋……”她一拳捶在他胸口，眼泪却突然决堤。
所有的恐惧、愧疚和压抑，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张皓任由她捶打，只是收紧手臂，将抽泣的她按在怀里。
而等叶书瑶停止哭泣，两个人已经蜷缩在二楼的隔间里，衣衫不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叶书瑶满脸红光，之前的内疚和紧张已经荡然无存，不过看向张皓的眼神，多了一抹复杂和哀怨。
“要不要擦个身体？”张皓有些尴尬道。
叶书瑶白了他一眼，撕下一块碎布，用清水打湿，仔细擦拭起来。
“多大了？”张皓突然问道。
叶书瑶眨了眨眼，下意识以为是问年龄，不过很快她发现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捂住胸口，布料下的丰盈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你……你眼睛往哪看呢！”声音里带着羞恼的颤音。
张皓低笑一声，目光越发灼热：“总得确认下战利品。”他故意用指尖比画了个夸张的弧度，“好像……比在荒岛的时候大了一点？F？”
“你！”叶书瑶抄起湿布砸过去，水珠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线，“就知道欺负我！”
张皓笑着躲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两个人又跌坐在一起。
单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体温的交融，张皓的掌心贴在她后腰，热度烫得惊人。
叶书瑶的耳尖红得能滴血，突然咬上他肩膀。听到男人吃痛的闷哼，她得意地扬起下巴：“再乱动，下次咬的可不止这里。”
“不是这里？难道是之前的那个地方？”张皓附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扫过她敏感的颈侧。
“你！你闭嘴吧！”
窗外，燃烧的营地映红了半边天空；窗内，纠缠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旖旎的剪影。
偶尔溢出的轻喘与远处诡异的惨叫交织，在这末日里奏响最荒诞的乐章。
过了许久，叶书瑶从地上撑起身子，脸色绯红，压抑着心中悸动：“别闹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皓从对方的衣襟缩回手。
天窗外，黑压压的蝙蝠群依旧像一片翻滚的乌云，时不时俯冲下来，撞击建筑，发出令人牙酸的“砰砰”声。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张皓话音未落，忽然发现百米开外的城墙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跌跌撞撞从哨塔上冲出来。
不过，对方很快看见了大量的蝙蝠群，在避无可避下，发出一道绝望的哀嚎后，转身跑向城墙大门。
看见这一幕，张皓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想干什么？”叶书瑶的脸色一变，内心也多了一丝不安。
几十秒的时间，等对方赶到城门口，那人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拽开了城墙大门的门闩！
“奶奶个熊！”张皓的拳头砸在窗框上。
下一秒，城门轰然洞开。
早已聚集在外的红眼兽群如潮水般涌入——变异的野狼、扭曲的鹿群、甚至还有几头体型巨大的棕熊。
至于那个开门者，瞬间被兽群淹没，但在被撕成碎片前，他扭曲的脸上始终带着快意的笑容。
“他为什么要……”叶书瑶捂着嘴，声音发抖。
“因为绝望会吞噬人性。”张皓冷冷道，“灾难面前最可怕的从来不是什么怪物，是临死前还想拉垫背的人。”
屋外，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个男人用最后的生命，为整座基地敲响了丧钟。
这边，叶书瑶刚想去拿地上的内衣，却被张皓一把拽住，直接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离开仓库，两个人一路朝着基地最黑暗的地方赶去，那里也是目前看来最安全的地方。
“张皓，慢一点！”叶书瑶已经喘不过气，这样高强度地奔跑，令她呼吸都错乱了。
张皓则皱起眉头，直接背起叶书瑶，继续朝前奔跑。
拐过几个阴暗的走廊后，他们来到了基地最边缘的下水道入口。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从井口下方传来，紧接着是液体剧烈翻涌的“咕嘟”声。
“别过去！”张皓猛地刹住脚步，将叶书瑶护在身后。
借着夜视能力，他能清晰看到打开的井盖下，正荡漾着黏稠的暗红色液体，还夹杂着几缕破碎的布料。
叶书瑶捂住嘴，强忍住做呕的冲动：“下面……有什么东西？”
张皓没有回答，而是捡起一块碎石扔进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