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菌丝示警器！”
“难道又有白雾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僵住的时候，菌丝又忽然安静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很快，张皓握着玻璃瓶走到阳台，刺骨的寒风裹着雪粒拍打在脸上。
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可能袭来的白雾。
示警器里的菌丝又轻微颤动了两下，最终彻底归于平静。这种反常的间歇性反应，在过去从没出现过。
“会不会是故障了？”小依凑过来，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霜花。
“不清楚。”张皓摇头，他甚至不清楚这种菌丝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或者真是某种肉眼可见的细菌？
“你们准备撤离包。”张皓突然转身，“我带着它去楼下看看。”
大厦七楼。
外界的积雪已深达二十米，张皓快速来到走廊尽头，菌丝罐捧在胸前像捧着个不定时炸弹。
窗外，暴风雪依旧肆虐，能见度不足五米。
他刚翻出窗户，罐子里的菌丝突然又剧烈扭动起来。
张皓眯眼望去，风雪间依旧很难辨认四周存在的菌丝白雾，尤其是如今大风肆虐，雪花吹起，能见度实在太低。
“张皓！”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和舒雅艰难地穿过积雪，手里攥着灌满盐水的保温瓶和食盐袋。
“别过来了。”张皓及时往回走，带着两女回到七楼走廊，关好门窗，防止风雪进入。
沈默喘息道：“不找了吗？”
“菌丝的反应很反常，可能和我们想象中不一样。”张皓再次看了一眼手里的菌丝，决定提早做好预防工作。
很快，他们返回房间，准备制作一些盐袋，挂在墙壁四周。
如今这种天气，若是菌丝白雾来袭，他们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避，横竖都只有一种结局。
张皓开始带着小依她们扫荡楼层，将能找到的棉质床单、窗帘全部堆在客厅。
柳依依和林冉儿用美工刀把布料裁成长条，尽量做到粗细一致，越长越好。
“盐尽量填满。”舒雅跪坐在布料堆里，尝试把粗盐粒灌进布袋。三个孩子也来帮忙，细小的手指捏着线头穿针，显得格外有耐心。
很快，第一批白色的盐袋铺满了地板，远看就像一堆不起眼的雪橇绳。
张皓掂了掂布袋的重量，然后将这些布条挂在积雪覆盖的外墙上，彼此紧挨，完美融入环境。
还有一些楼层附近的通风口处，他特意多挂了三条浸过盐水的加厚布袋，盐水浸湿通道的时候，又被寒气逐渐冰封。
“这样真能防住白雾吗？”柳依依扭头看着桌子上的罐头，里面的液体此刻平静得如同普通的水。
“尽人事，听天命吧。”张皓催促她们继续制作，他准备这两天将大厦的楼层都覆盖这种盐袋。
大家点点头，继续缝制新的盐袋。
这一天之后的时间，盐水里的菌丝没有再出现任何异动，仿佛早上发生的一幕只是意外。
天黑的时候，张皓呼着白气从外面回来。
“快进来！”舒雅怕他冻着，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袋和饮用的温水。
此时此刻，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其他人已经睡着了，房间里电暖一直开着，和外面的严寒仿佛如同两个世界。
客厅里，舒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不是恐怖片，而是一部韩国的爱情电影。
张皓右手拿着茶杯，一边喝水一边欣赏，然后左手则是轻轻放在了一条浑圆有力的美腿上。
舒雅目不转睛，始终盯着屏幕。
直到，放在她大腿上的那只手，不老实地一路摸索到了那纤细的腰肢。
并且还有继续向上，攀登那高耸的山峰迹象时……
“张皓，我在看电影。”
舒雅淡淡道。
张皓不禁咳嗽两声，这才收回了覆盖在巨峰上的手，重新喝着水看电影。
但电影，哪有美人好看。
可惜，昨晚四人同床后，舒雅似乎还在吃醋，连哈密瓜都不给他碰了……
顶多让摸摸腿。
舒雅瞥了他一眼，鼻孔里哼哼了两声。
不过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的身体还隐隐有些发软。
砰砰砰！
突然，房间里响起一连串的碰撞声。
张皓猛地抬头看去，发现桌子上的菌丝示警器再次发生剧烈的反应，可仅仅一秒的时间，瓶子里的菌丝又安静下来。
舒雅有些不安，下意识抓住张皓的手臂，身上的蕾丝睡裙都绷紧了！
“我去阳台看看，别担心。”张皓拍了拍舒雅的手，抓起地上一袋食盐，大步走向阳台。
外界，风暴依旧迅猛。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济州岛像是一片被遗落的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夜晚的温度太冷，张皓总觉得阳台上阴森森的。
“张皓，菌丝又在动了！”
屋里，传来舒雅的惊呼。
下一秒，张皓忽然寒毛倒立，如临大敌！
他猛地将手里的食盐泼向阳台外，雪白的盐粒在狂风中形成一片屏障。
“滋——”
刺耳的腐蚀声骤然响起，漆黑的雪幕中突然显现出两条扭曲的灰白色丝状物。
它们就像被烫伤的蚯蚓般疯狂扭动，在接触到盐粒的瞬间迅速显现！
紧接着，这两条菌丝迅速下坠，最终消失在茫茫白雪间。
“张皓，示警器又安静了。”
舒雅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玻璃瓶，眼里全是不安。
“先回去。”张皓后退关上门，又在阳台裸露的地板上洒满了食盐与盐袋。
刚才那两条菌丝白雾的行为模式与以往截然不同，张皓怀疑它们是否开始独立行动，不再像之前大海上那般“抱团”出行。
“明天开始，尽量减少外出。”张皓担心情况恶化，只能先禁足了。
舒雅沉重点点头，瞥了一眼电视，顿感索然无味，转身离开客厅去卧室休息。
这一晚，张皓整夜未睡，直到天亮其他人陆续醒来，他才回到里屋浅睡了两个小时。
……
一连七天。
房间里的气氛都比较压抑。
盐水罐里的菌丝每天都在不规律挣扎，撞击玻璃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可即便把示警器放在另一个房间，众人每到夜里仍旧睡不好，时刻都在担心白雾会再次笼罩济州岛。
睡眠不足让所有人濒临崩溃。
苏雯眼下挂着浓重的青影，有天半夜竟梦游到阳台，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幸亏守夜的林冉儿发现，及时把她拽了回来。
房子外的盐袋已经覆盖了整栋大厦，效果有一点，但并不太好。
风一大，盐袋就开始飘来飘去，让不少游离在雪中的菌丝有机可乘。
比如20层的外墙，已经被菌丝侵蚀了许多，裸露出里面的钢筋水泥，若不是张皓及时发现，恐怕已经烂穿了。
不过这期间，随着菌丝不断出现反应，她们也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
比如，看似在瓶中疯狂扭曲的菌丝，其实是可以辨别附近出现同类时的方向；还有菌丝是对称的，也有头尾区分，尾部的方向往往代表其他菌丝出现的地方。
还有，张皓曾试图给菌丝喂食，竟然发现随着一段时间的喂养，菌丝也可以长大。
“又在动了。”柳依依盯着桌子上的盐水瓶，里面的菌丝正在疯狂扭曲，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发现对方大致运动的方向。
“东西准备好了吗？”说着话，张皓从房间里出来。
“都准备好了。”
沈默拿出准备好的盐水和渔网，看向张皓，眼神带着一丝忧虑：“真要这样做？”
“做！”张皓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