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楼顶的积雪几乎没过膝盖。
张皓半跪在地上，将最后一块光伏板稳稳固定在支架上。
一旁的沈默快速连接着线路，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细霜，手指早已冻得失去知觉。
“通电试试。”她沙哑着嗓音，一边按下开关。
小依看着微微发光的指示灯，冻得通红的俏脸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成功了！”
然而三个人回到屋内，发现刺骨的寒意依旧挥之不去。
原来公寓的中央空调系统早已瘫痪，空荡荡的房间里，温度只比室外略高几度。
舒雅正带着孩子们蜷缩在角落，用几条被子裹成团。林冉儿她们则不停搓着双手，呵出的白雾在面前缭绕。
“电能够了，但缺取暖器。”叶书瑶翻遍屋子，也只找到两个锈蚀的电暖片，“这些根本没法用。”
沈默紧了紧羽绒服的领口：“去楼下找找吧，取暖器虽然不常见，但总能翻出几台。”
取暖器不是必需品，也因为这个原因，一般人不会随身携带。
很快，张皓带着小依和沈默向楼下探索。
幸运的是，公寓里果然有不少取暖器，有些被遗弃在客厅角落，有些甚至仍插在插座上，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公寓的空间比别墅小太多，这些足够让每个房间都暖和起来。”沈默看着收集来的五台取暖器，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些。
张皓也点点头，正要弯腰搬运，突然听到小依的惊呼。
“你们快看！”小依趴在结霜的窗玻璃上，呼出的热气融开一小片透明区域，“那里好像是个电器超市？最上面那排，都是取暖器啊。”
张皓顿时凑近观察，透过纷飞的雪幕，隐约可见五十米外一栋三层建筑上歪斜的霓虹灯牌。
超市的玻璃门早已破碎，但里面货架上的商品依然清晰。
“不止取暖器，”沈默眯起眼睛，“左边的货架有电饭煲，有烧水壶，还有吹风机……”
三个人没有犹豫，第一时间赶往楼下，准备去对面的超市仔细看看，带走一些他们用得上的东西。
如今他们有电源，很多电器都可以使用。
下到一楼时，沈默突然按住腹部：“你们先去，我……去趟洗手间。”她指向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没等回应就快步离开。
张皓皱了皱眉，还是带着小依继续向对面走去。
几分钟以后，沈默从厕所出来，一阵穿堂风卷着雪粒扑进走廊，冻得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一直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她猛地停了下来。
斑驳的墙面上，几道尖锐的刻痕组成了歪斜的字迹。
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弯下腰，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那些凹痕。
字迹很新，应该就是最近留下来的。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这些笔触太过于熟悉，最后一笔总是习惯性上扬，就像——
“沈默？”张皓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炸响。
她浑身一颤，几乎是本能地抓起窗台上的积雪按在墙上：“过来了！”
冰凉的雪水顺着指缝渗入刻痕，与墙面的齑粉模糊成团。
张皓的脚步声停在拐角处：“拉肚子了？”
“有点拉稀。”沈默侧身挡住墙面，喉头发紧，“……肚子还有点不舒服。”
她余光瞥见张皓狐疑的目光扫过潮湿的墙面，急忙转移话题：“小依呢？”
“在超市门口等着。”张皓递给她一杯水，“你确定没事？”
沈默接过杯子，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镇定：“走吧，别耽误时间。”
当他们踏进风雪时，墙面上只剩一个被水渍晕开的箭头，歪歪斜斜地指向南方。
电器超市的大门早已破碎，三人踩着碎玻璃踏入昏暗的室内。
沈默落在最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枪，眼神时不时扫向南方。
“你坐着歇会儿。”张皓将一件员工羽绒服铺在收银台上，“我和小依来收拾。”
这边，小依已经麻利地拆开几个包装箱：“这些全是崭新的暖风机！”
说着话她踮脚去够顶层货架，突然脚下一滑，整排纸箱哗啦啦砸下来。
张皓箭步上前护住她，后脑勺却被包装箱棱角划出一道血痕。
见状，沈默这才如梦初醒般冲过去，却见张皓随手抹了把血迹：“没事，先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推车上。”
于是，三人分工协作。
半个小时以后，张皓正用登山绳捆紧最后一台取暖器，突然发现沈默站在破碎的橱窗前出神。
“身体还不舒服吗？”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默猛地回神：“没有啊，要回去了吗？”
“差不多该走了。”
离开前，三个人又把超市收拾了一下，毕竟这里距离公寓不到百米，若是被人发现蛛丝马迹，也很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
返程时风雪更大了。
沈默走在最后，贝齿轻咬，内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回到顶楼公寓后，他们立即将取暖器分发到各个房间。随着设备陆续启动，冰冷的空气终于开始慢慢回暖。
……
这一晚，窗外的风雪依旧肆虐，但公寓内却因取暖器的运转而温暖如春。
大床上，沈默比往日更加热情主动。
张皓微微抬起头，入眼便是一件黑色的透明薄纱，被一对双峰撑起夸张的弧度。
s型的腰身纤细无比，不知道是如何承载这一份硕果的。
一个小时以后。
沈默已经疲惫地瘫痪在了沙发上，四肢酸软，身上新换的黑丝ol装凌乱不堪。
丰腴的大腿上，裹着的黑丝都开丝了。
似乎理智都有些溃散。
“你今天是怎么了？”张皓抱着她，虽然神清气爽，可沈默今天的表现和以往不太一样。
女人慢慢回过神来，身体微微一僵，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没有回答。
“到底怎么了？”张皓看女人心事重重，故意捏了捏那抹樱红。
“没事……”沈默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胸前的柔软随着呼吸不断挤压。
张皓还想继续问，结果对方主动吻上他的唇，将未尽的话语都化作了新一轮的缠绵。
窗外的风雪依旧肆虐，而沈默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暂时忘却那个指向南方的箭头，和被自己抹去的呼救。
……
一连几天，大雪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张皓从床上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伸头看了一眼楼下，发现积雪竟然已经漫过了三楼，厚度最少有9米。
这种大雪天，以前从未有过。
“再这样下去……食物都快短缺了。”张皓蹙起眉头，这些天他们也在楼层里翻找食物，虽然不多，但也聊胜于无。
可如果暴雪依旧不停，他们必须出去寻找食物。
想到这里，张皓也有些待不住，回到床上穿好衣服，第一时间来到了客厅。
“起那么早？”舒雅刚好从厨房出来，做了早饭。
她走到张皓身边，脸上还带着昨晚未褪的红晕。
张皓拉过她，两个人跌坐在沙发上，继续昨晚的搜身工作。
因为客厅也开着暖气，大家穿着都比较单薄，这白白便宜了张皓。
“食物还能撑几天？”
“嗯～～～”沈默嗔怪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娇哼一声，“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不长，食物必须提前储备起来。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沈默脸颊羞红，扶着沙发才勉强起来，黑色的毛衣凌乱无比，尤其是胸前的地方，明显有一条水渍，还被卷起一大截。
早上8点，张皓带上背包，身后跟着小依和林冉儿，准备前往其他建筑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