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要住在外面吗？”
下楼前，林冉儿再次确认，声音有些轻颤。
闻言的张皓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是觉得危险，可以留下来。”
“没，没有！”林冉儿摇了摇头，她已经在楼房里待了两个星期，如果这一次不是沈默来了大姨妈，也轮不到她出来。
“那打起精神！”张皓吸了口气，站在走廊上，看了一眼鹅毛大雪的外界，也不知道今天收获如何。
之后的时间，他们顺利来到三楼，整层走廊已被厚厚的雪层覆盖。
张皓推开三楼的防火门，积雪立刻从门缝簌簌滑落。
“跟紧我的脚印。”他回头嘱咐道，用一根晾衣杠试探着前方雪层的厚度。
林冉儿学着小依的样子，把背包带系在腰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
很快他们通过三楼的房间，顺利来到了外界。
此时此刻，张皓带着小依和林冉儿站在雪原般的街道上，天地间只剩下风的呜咽。
曾经繁华的济州岛如今被皑皑白雪重塑了轮廓，偶尔露出的路灯顶端像墓碑般伫立。
远处汉拿山的轮廓模糊在雪幕中，恍若一幅被水晕染的水墨画。
“快走吧，雪越下越大了。”
张皓率先迈步，积雪没过大腿。每走一步都需要高抬膝盖，像在穿越无形的阻力场。
两个女人也不好受，不过相比之下，小依的身体素质明显好过于林冉儿。
“先去哪里？”小依问道。
张皓想了想道：“风雪只会越来越大，我们暂时要去更远的地方寻找。”
他有一种担忧，若是风雪继续加大，以后离开公寓的机会只会更加渺小，更别说寻找食物了。
住宅区附近的建筑，他们完全可以日后慢慢找，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更远的地方寻觅。
小依和林冉儿相视一眼，对张皓的建议没有任何反驳。
之后，三个人在齐腰深的雪中艰难跋涉了四个小时，张皓估算至少走了五公里。
他原本尝试用拆下的门板当雪橇，但呼啸的风雪中，彼此的呼喊声瞬间就被吹散——三米外就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这个方案太危险了。
更何况，林冉儿还不会滑雪，跌跌撞撞反倒是弄伤了自己，消耗大量的体力。
“我……我不行了……”林冉儿突然跪倒在雪地里，她的睫毛结满冰晶，羽绒服下摆早已被雪水浸透。
小依也好不到哪去，正靠着一截露出雪面的路灯杆喘息，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雪花湿透了。
张皓环顾四周，指向两百米外一栋高大的写字楼：“去那里休整。”
大厦一楼完全被雪掩埋，他们从二楼的消防梯破窗而入。
二层昏暗的走廊里，碎纸和文件夹冻在地毯上，踩上去发出脆响。张皓撬开一间行政楼层的更衣室，惊喜地发现几套干洗好的职业装和内衣。
虽然轻薄，但是勉强能够应急。
很快张皓抱着它们回到办公室，刚打开门，正好看见小依和林冉儿正背对着门框更换衣物。
冰冷的空气中，林冉儿刚脱下湿透的保暖内衣，雪白的脊背在应急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大概是听到门响，林冉儿惊慌转身，双手下意识环抱在胸前，却让饱满的曲线更加凸显。
g罩杯！
张皓略显吃惊，不过并没有闭上眼睛，或者转过头去。
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改变。
小依从他手里接过衬衫，对耳垂红透的林冉儿笑道：“又不是没被看见过。”
“上次在浴室里，张皓把你当成我，不是差点还那个……”
“小依！”林冉儿的声音陡然拔高，抓起羊毛裙挡在身前，她弯腰时纤细的腰肢与丰盈的臀线形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这一刻，张皓也有些尴尬，那次确实是个误会，不过当时水汽迷蒙，他也没像现在看得那么仔细清楚。
旋即，张皓又瞧了瞧自己找到的那些内衣，下意识道：“好像不够大……”
办公室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有融雪从发梢滴落的声响。
一旁的林冉儿羞恼地瞪着张皓某个明显鼓起的位置，正要开口——
窗外突然传来积雪坍塌的轰响。
“是楼顶的积雪掉下来了。”张皓吸了口气，一边让她们在原地休息，自己直接去楼上开始寻找物资。
看见男人离开，神经紧绷的林冉儿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里竟然莫名有些……空。
之后的时间，随着一层一层的寻觅，张皓踩着安全楼梯来到十楼，意外发现这里竟有一家为白领服务的小型超市。
关键是，货架虽已东倒西歪，但不少商品仍完好地封存在包装中。
他快速搜刮着货架，将罐头、饼干、瓶装水塞进背包，直到在一处拐弯发现了一家专售女人内衣裤的高档店铺。
犹豫片刻，他按照记忆中的尺寸，拿了几套棉质内衣和。又想到林冉儿刚才羞恼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多拿了几双性感的丝袜与袜裤。
回到二楼时，两个女人已经换好衣服。
林冉儿和小依各自套着一件深灰色西装外套，下摆刚好遮住翘臀，光秃秃的大长腿暴露在外面，早就起了鸡皮疙瘩。
“找到些能用的。”张皓把背包里的物资倒出来，将内衣裤递给她们，“换了吧，真空挺难受的。”
林冉儿耳尖一红，抓起衣物躲到隔壁办公室。
小依倒是大方，直接套上保暖内衣，还冲张皓眨了眨眼：“尺寸挺准啊，我都变大了一点，都超g了。”
看着雪白的饱满，张皓忍不住伸了伸手，帮着小依穿起来。
等林冉儿出来的时候，小依刚好从地上站起来，含糊走进隔壁的洗手间。
“小依怎么了？”林冉儿吸了吸鼻子，“嗯？有闻见什么味道吗？”
张皓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这栋楼应该还有物资，等小依出来，我们再去找找。”
两分钟以后，小依面色通红出来，三人继续向上探索。
写字楼的办公区大多空空荡荡，但偶尔也能在抽屉里找到些意外之喜。比如几盒未开封的巧克力、一些食品零食，甚至还有一些独立办公区储藏了酒水。
“这种地方，会不会有独立的发电机？”林冉儿突然说道，济州岛的夜晚太寒冷，他们出来的时候虽然考虑到这一点，但根本没办法解决，毕竟那种光伏储能系统太大，无法随身携带。
如果能找到发电机，又能运转，他们或许可以延长在外搜索物资的时间。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
来到二十楼时，小依随手按了按开关，结果这片办公室的电灯竟然亮了起来。
张皓略微愣神，正想着去关灯，结果下一秒电灯自己熄灭了。
“即便是备用电源，那么长时间过去，也无法使用了。”林冉儿叹了口气，恐怕今晚没办法睡个暖觉了。
天黑之前，他们成功来到顶楼，身上的背包也塞得鼓鼓囊囊，不过大部分都是零食。
窗外，暮色渐沉，风雪依旧。
张皓带着两个女人重新来到十楼，这里有出售被褥的店铺，刚好可以度过一晚。
“喝点酒吧，起码可以暖暖身子。”小依从背包里逃出白瓶茅台，每个人小喝了一口，顿时感觉小腹有一团火在燃烧。
“真辣！”林冉儿忍不住吐舌头，眼睛都有些潮湿。
张皓没过瘾，又喝了两口，浑身都是暖洋洋的，索性脱掉了外套，皮肤甚至飘洒出一些雾气。
这一晚，三个人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竟是没人感觉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