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那里……有东西！”柳依依压低声音，手指紧紧握着枪。
张皓立即走过来，结果发现地上那个黑影，其实是一只大型犬的尸体，皮毛干瘪地贴在骨架上，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别紧张，已经死了。”张皓轻轻拍了拍柳依依颤抖的肩膀，再次仔细检查了狗尸，“看样子死了很久了。”
他站起身，示意其他人跟上：“我们去二楼看看，注意安全。”
二楼，相对一楼干净一些。
走廊两侧是几间卧室，门都虚掩着。
张皓带着女人一一检查，发现了不少过冬的衣服，还有一些过期的零食，勉强能够支撑他们两天。
房间里，林冉儿还在床头柜抽屉里翻找，突然摸到几个方形的盒子，打开一看顿时耳根通红——那是一整盒未拆封的安全套。
一旁的苏雯瞥了一眼，淡定地接过盒子塞进背包：“收着，有用。”
“这东西还能有什么用？”林冉儿跺了跺脚，耳根通红。
苏雯意味深长道：“防张皓！不过这尺寸好像有点小。”
柳依依在一旁偷笑，被林冉儿瞪了一眼。
半个小时以后，四人收拾好物资下楼，可张皓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了下来，手臂一横直接拦住了身后的女人们。
“怎么了？”林冉儿小声问道。
张皓没有立即回答，掏出手枪，在楼下的长廊里仔细看了几遍。
“狗……不见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三个女人顿时僵在原地。
走廊上，那只干瘪的狗尸已经无影无踪。
“去哪了？”柳依依声音发颤，那是具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苏雯声音也发紧。
张皓摇摇头，手指扣上扳机，将女人护在身后。
“地上没有拖痕。这个……”他突然看着地上，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女人看张皓不说话，一阵莫名的寒意窜上她们的脊背。
只见地面上，虽没有拖拽的印记，却赫然印着一串爪印。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爪印的方向不是向外，而是……沿着楼梯一路向上。
哼哧哼哧。
一阵不似人声的粗喘响起。
众人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一条黑棕色的大狗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干瘪的躯体微微低伏，看上去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可偏偏，原本空洞的眼窝里，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像两盏猩红的灯笼。
“红眼动物！”林冉儿回过神来，失声惊呼。
这边，张皓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封闭的别墅内震耳欲聋。
可惜这一枪并没有打死对方，反而令那只红眼大狗以惊人的速度扑来！
干瘪的身躯爆发出不符合常理的力量，直接将张皓扑倒在楼梯上。
“张皓！”三个女人的尖叫声混作一团。
木制楼梯在剧烈的扭打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张皓被重重撞在台阶上，脊柱的剧痛令他眼前发黑，手枪更是在混乱中脱手，滑到了一楼地板上。
而那只干瘪的恶犬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腐烂的獠牙离他的咽喉越来越近。
女人想过来帮忙，可大狗突然一个猛扑，拽着张皓的衣袖将他拖下楼梯。
张皓也发狠，强忍着剧痛，用膝盖猛击狗腹。
一人一狗直接翻滚着摔进客厅！
与此同时，苏雯第一个冲到楼下，拿起手枪，对准龇牙咧嘴的大狗直接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客厅内炸响。
一颗子弹精准命中大狗的头部，黑血和脑浆溅在斑驳的墙壁上。
紧接着，那具干瘪的躯体猛地僵直，猩红的眼睛闪烁几下后终于彻底暗淡。
张皓趁机推开狗尸，大口喘息着爬起来。
“你怎么样？”林冉儿红着眼眶冲上前，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他血肉模糊的右肩，外套早已被撕成碎布条，露出触目惊心的抓痕。
柳依依紧张地翻找医疗包：“会不会感染病毒？”
“不清楚。”张皓咬着牙摇头，冷汗顺着下巴滴落，“之前也被咬伤过……那次没事。”
事实上，他被红眼动物弄伤不是一次二次，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抗体。
不过很快，张皓便感觉头重脚轻，眼前发黑，直接晕了过去。
“张皓，你别吓我！”林冉儿都快急哭了。
苏雯走过来，一把扶住瘫软的张皓，脸色煞白：“他体温好高！”
“上次也是这样！”柳依依走过来，三个女人中，她和张皓相处的时间最久，自然清楚他的状况。
“先走吧，这里不能久留。”说着话，林冉儿熟练地用窗帘拧成简易担架，将昏迷的张皓挪上去。
之后，女人们合力抬起担架，林冉儿在前方探路，苏雯和柳依依负责d断后警戒。
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地向远离别墅的方向移动。
风雪中，三个纤细的身影艰难前行。
……
摇曳的烛光透过眼皮，将张皓的意识从混沌中缓缓拽出。
他尝试睁开双眼，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一帧一帧在眼前闪过。
耳边隐约传来水滴声，还有女人压低嗓音的交谈。
“烧退了些……”
“……伤口还是……”
“……再换一次药”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尖锐的疼痛又开始从右肩蔓延。
张皓闷哼一声，这次终于成功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林冉儿带着哭腔喊道。
视野渐渐清晰，张皓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狭小的水泥房间里。
天花板很高，裸露的管道上结着水珠，角落里堆着几个绿色的铁皮物资箱。
“我们……在哪？”张皓这次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他想撑起身子，却被三双手同时按了回去。
“别乱动！”苏雯掀开他肩上的纱布，“伤口刚刚止住血。”
“血色药水，我们没多少了。”林冉儿解释道，“所以暂时没给你用。”
张皓吸了口气：“我伤得也不重。”
最重的伤不在外伤，而是自己被感染红眼病毒的大狗咬伤了。
这个时候，柳依依递来一个锈迹斑斑的罐头杯，里面是温热的水：“喝点水吧，你已经昏迷六个小时了。”
“这是哪里？”张皓接过水，再次问道。
“这是一个地下室，你放心养伤吧，其他事情不用操心。”柳依依给张皓的伤口换了药粉，药效肯定没有血色药水强，但起码不会恶化伤口。
张皓摇头：“你们别和我在一个房间。”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那种神秘的红眼病毒明显还在体内作祟。
万一这次真被感染，遭殃的不仅是张皓，还有这三个女人。
“你只管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别乱想。”林冉儿固执地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很轻却不容拒绝。
“我们轮流守着，不会有事的。”苏雯也在一旁说道，“现在是深夜，而且外面还下着暴雪，离开这里，我们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其他安全的地方。”
张皓沉默下来，长长叹了口气。
“外面又零下了。”柳依依悄悄关上门，这是一间建造在院子里的地下室，门口的镶嵌式阶梯已经完全被大雪掩盖，温度直逼零下十度。
暴风雪再次来袭，并且愈演愈烈。
不久，看着张皓再次昏睡，林冉儿将被子替他掖好，自己也走到一旁准备休息。
“冉儿。”苏雯突然看向她。
“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看见的汉拿山吗？”
“记得啊。”
苏雯想了想道：“你还记得当时的汉拿山，在我们左边，还是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