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对齐承嗣的印象到也还不错,点了点头:“倒是比齐承允那小子强不少,油腔滑调的,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丈夫!”
听得苏浅浅噗嗤便是一乐,前世祖父便并不赞同自己嫁给齐承允,当初从边关赶回来便是极力反对那场婚事的。
只是当时,她被齐承允哄骗,蒙混了头脑,一心只想嫁给齐承允。
最后以死相逼,祖父这才无奈答应了下来,后来助齐承允夺得皇位,也是她一意孤行,若不然祖父也不会出手相助。
如今看来,祖父的眼光很准,若是当初肯听了祖父的劝告,怕是也不会酿成前世的惨剧了。
“祖父说的极是,齐承嗣他确实会是一个好丈夫。”
苏武听了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既然你中意晋王,那便收好我给你的令牌,以后你会用得到的。”
苏浅浅这才明白,祖父为何将令牌交给自己,实在是用心良苦。
“祖父!”眼睛一红,扑在苏武怀中哭了起来。
苏武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好了,这么大人了,后日便及第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苏浅浅这才抽了抽鼻子,撒着娇:“后日是后日的事,今日孙女不还没有及第,就还算小孩子!”
惹得苏武又是大笑连连。
祖孙两人就这样嬉笑到很晚,苏武这才叫了人,将苏浅浅送回房间,自己也回了房间休息。
青竹此时在房中早就急的不行,刚忍不住冲出去寻自家小姐。
门吱嘎一声便被打开了,苏浅浅脸色有些苍白的走了进来。
青竹眼眶瞬间就红了,跑过去扶住苏浅浅:“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老爷怎么这么狠的心!”
苏浅浅在青竹的搀扶下躺在了床上,挥了挥手,安慰道:“无妨,只是些皮外伤,过几日便好了。”
“小姐!”
“好了,好了,我有些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苏浅浅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青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自家小姐惨白着脸,便也没说什么,只是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转身出了门。
门吱嘎一声被关上,苏浅浅猛的睁开了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出来吧!”
话音刚落,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秦天便从角落走了出来,站在床边,还不忘调笑:“浅浅,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苏浅浅白了秦天一眼:“刚进门就发现了。”
她刚一进来便见到,床后面露出了一节衣角,如此拙劣的隐藏,怕是只有秦天了。
若不是发现了那衣角,她也不会如此急着让青竹离开了。虽说青竹是她的心腹,并不会出去乱说,只是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秦天笑着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了苏浅浅身上的伤,脸色变得很不好,问道:“你受伤了?是你父亲做的?”
苏浅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也以寒了心。
“我没事,倒是你,大半夜潜入我房中,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秦天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江瑾洛他最近在帮波斯教做事!”
苏浅浅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江瑾洛在帮波斯教做事?”
秦天苦笑着摊了摊手:“嗯,我也是头些日子才知道的,这才快马加鞭赶过来告知你们。”
“他怎么会……”
苏浅浅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接受。江瑾洛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正直不阿的真男人,如今怎会同波斯教那群人为伍。
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莫不是江瑾洛也是被波斯教的摄魂术控制了?
秦天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刚知道时也是很诧异,我那大师兄素来是最刚正不阿的,想破脑子我也不明白,他怎就会突然与邪教为伍!”
“江大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苏浅浅开口问道。
秦天知苏浅浅心中所想,摇了摇头:“我见到他时,神情正常,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控制的痕迹,想来应该是波斯教许了他什么东西,他才会如此吧。”
苏浅浅听了也是有些叹息,如此刚正不阿之人竟与邪教为伍,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你可去了晋王府,同承嗣他们说了?”
秦天一撇嘴:“我才不要见那个醋罐子呢!”
话音刚落,齐承嗣竟从窗户翻了进来,脸色不善,蹬着秦天:“你说谁是醋罐子呢!”
秦天被齐承嗣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站在那里,嘴张的很大。
苏浅浅见秦天呆若木鸡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下不就是说齐承嗣齐承嗣就到吗。
直笑的苏浅浅肚子直痛,这才收敛笑意,转头看向齐承嗣:“承嗣,你怎么来了。”
齐承嗣走到苏浅浅的床边,一屁股坐下,还不忘了又瞪了秦天一眼,这才开口答道:“我听欧阳修说你受了伤,不放心这才来看看,苏德居然敢伤你,真是不要命了!”
苏浅浅听了心中一暖,又看到齐承嗣脸色发黑,忙柔声说道:“我没事,他毕竟也是我的父亲,算了吧。”
她到也不是因为苏德是她的父亲,她对自己这父亲早就寒了心,只是想到祖父,那毕竟是祖父的亲儿子,这才如此劝说。
齐承嗣冷哼一声,脸色有所缓和,关切的看着苏浅浅,“可还痛吗?让我看看。”
说完就要去看苏浅浅的伤口,竟是把一旁还站着的秦天,忘了个溜干净!
只是齐承嗣仿若无人,苏浅浅可还记得这还站着个大活人呢,赶忙拦下了齐承嗣的动作。
开什么玩笑!秦天可还站在那呢!
“皮外伤而已,欧阳修的药很管用,现在已经不痛了。秦天还在呢!”
齐承嗣这才想起秦天的存在,瞪了秦天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刚被人无视完,这又要赶他走,秦天被气得直跳脚,瞪着齐承嗣开口说道:“我可是千山万水,日夜兼程来给你们报信的!你就这么赶我走?”
齐承嗣可不吃秦天这一套,耸了耸肩:“不然呢?还要留你过夜?”
秦天竟还低头沉思起来,张口就说:“也不是不行!”
气得齐承嗣又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话也带到了,还不走!”
秦天气定神闲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下,吐了吐舌头:“我偏不走!你能奈我何!”
苏浅浅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也是乐在其中,咯咯笑的肚子直疼。
“你到底走不走!”
“我!偏!不!走!”
秦天话音刚落,齐承嗣竟猛的起身,将秦天提了起来。
“哎!哎!你放开我!”秦天不停挣扎,怎奈他压根儿打不过齐承嗣,只能认怂。
齐承嗣转头冲苏浅浅温柔一笑:“浅浅,你先休息,我去丢垃圾!”
说完提着秦天,径直走向窗边,一脚就将秦天从窗户踹了出去。
秦天一声惨叫,“齐承嗣!你给我等着!”
不过虽是嘴上发狠,却也是十分识时务的,转身离开了。开什么玩笑,齐承嗣那瘟神发起疯,他可是打不过!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齐承嗣竟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这简直是刷新了苏浅浅对齐承嗣的认知,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错愕的张着嘴。
齐承嗣却是十分满意秦天的识相,掸了掸手,又回到苏浅浅的床边,一屁股坐下,淡定的说道:“垃圾丢完了。”
苏浅浅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不小心便扯到了自己的伤,疼的龇牙咧嘴的。
齐承嗣见了,眉头一皱,连忙扶着苏浅浅躺下,嘱咐道:“莫要乱动,不然留了疤痕可如何是好。”
听得苏浅浅忍不住白了齐承嗣一眼,自己会扯到伤口还不是怪他,“怎么?我有了疤痕你就不要我了?”
齐承嗣一听,竟诚恳的摇了摇头,深情凝视苏浅浅:“浅浅怎么样我都爱。”
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苏浅浅又是一张大红脸:“油嘴滑舌!”
看着如此小女人样的齐承嗣,眼眸泛起一丝笑意:“我的浅浅不喜欢吗?”
苏浅浅红着脸又白了齐承嗣一眼:“喜欢你个大头鬼!”
齐承嗣也不气,在苏浅浅通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那我就是大头鬼!”
惹得苏浅浅又是一阵笑,我的天,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齐承嗣吗!
挥了挥手:“别逗我了,不然真要留疤了!”
“我哪有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浅浅你喜欢我什么样,我便为你变成什么样!”
苏浅浅简直是又感动又觉得想笑,她真想问问到底是谁教他的,忙叫饶:“好了好了,承嗣,你先回去吧,不然我这伤口怕是好不了了!”
齐承嗣被苏浅浅说的一头雾水,明明成临告诉他如此说,她会觉得很高兴的啊。
如今看来,倒是高兴了,可是怎么效果有些不同呢?心中想着,回去定要问问成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天已经微微泛起了光,齐承嗣这才开口说道:“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莫要吃辛辣之物,也莫要让伤口沾了水。”
苏浅浅点了点头,齐承嗣这才又从窗户飞身出去,准备离开苏府。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便见到了苏武,一愣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武却不以为然,走到齐承嗣面前:“你这小子到有良心,知道来看我孙女。只是以后记得走正门!”说完竟直接转身离开了。
齐承嗣被搞的一头雾水,转念一想才明白,苏老将军这是认可了他,面上一喜,冲着苏武的背影行了个礼,飞身便离开了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