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佳人试探
宋魂2025-11-03 11:028,770

赵平微微一笑,对此充满了强大信心。

金堂确实困难,但是赵平的法子更多。

夕阳下山,天渐渐黑了,赵平过来喊舅舅过去吃饭。

赵平本来想喊刘昂一起的,但是刘昂过去在昌元县做得太过分了,简直把赵家庄的工匠往死里整。

如果当时赵平没有祥瑞,可能刘昂已经得逞。

干脆懒得喊他,愿意来就来,不来也算了。

刘昂虽然赵平没有喊他,但是依然跟着来了。

毕竟是官场上老油条,厚皮果然厚如城墙。

由于灶具不齐全,用仙炉做,味道不算太好,但是也算是过得去,毕竟现在条件较差。

赵平给舅舅亲自打了饭菜,还恭恭敬敬给他端上。

其实按照职位,自然有人打饭,他可以不这样做。

但是毕竟是舅舅,还是亲自打饭好些。

孝心要从小事做起,其实这也是做给刘昂看。

刘昂此时才想起还有赵平在这里给他舅舅撑腰,心里稍稍放心一些。

虽然以前刘昂对赵平非常有成见,但是不管怎么说赵平创造大宋奇迹,甚至整个天下的历史奇迹。

不是吗,能够让赵家庄从一个不到百人小庄,不到一年之间迅速发展成四万多人的大镇。

不过他想到这里是一片废墟,大街除了残桓断壁还是残桓断壁,心里忍不住叹气。

除了保安团的护士,这里几乎没有女眷,毕竟条件太艰苦。

刘昂在这时竟然还端着架子,让仆人给他打饭。

刘昂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心里吐嘈,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竟然来到这个鬼地方。

虽然饭菜不行,但是还是有热水,可以洗脸洗脚,刘昂稍稍宽心。

洗脚之后刘昂傻眼了,因为没有人安排他住宿。

他不好意思跟着赵平要住宿,向着舅舅一礼:“李知县,下官今晚住在哪里?”

“平儿,给刘县丞安排一下。”舅舅心里感觉好笑,淡淡打量他一眼,转身对着赵平说道。

毕竟两人以后就是同事,舅舅不可能不搭理他。

赵平其实是有意这样做,让他有意欠下舅舅的人情。

舅舅毕竟是一个书呆子,官场处处风险。

为了减少官场风险,让他多多欠欠舅舅人情也好。

刘昂的住宿其实早已安排好的,就在舅舅旁边的篱笆房子。

刘昂与仆人一边住进,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心酸。

次日,刘昂戴着黑眼圈起来,昨夜明显没有休息好。

他的住处明显不如在昌元县,这是一个昨天才搭建的临时建筑。

有竹子味道倒也罢了,文人喜欢竹子如命,毕竟竹子是风雅之物。

但是里面泥土味道却让他受不了,全是是新鲜的泥土,还没有干。

制作篱笆竹屋,由于追求速度,必须用湿的泥巴,不然无法糊在竹子上面,无法成为墙体。

偏偏刘昂还没有选择,否则就只有睡大街。

舅舅虽然也是住的是篱笆竹屋,却基本上已经干了,所以泥土味道几乎没有。

当然,篱笆竹屋根本好不了这么快,但是赵平有法子,让人用仙炉烘烤,到了晚上已经几乎干了。

舅舅还不知他受到优待,即使知道,他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暗暗高兴。

毕竟舟车劳顿,虽然篱笆房子泥腥味,也难以阻挡刘昂睡意。

刘昂本来怨天怨地,但是还是只得服从朝廷安排。

不知不觉之中,刘昂在这里一晃半年,已经到了年终考核,金堂县由于人口不足一万,降县为镇。

虽然都是降级,但是李月秋就好得多。

由于他有赵平支持,由知县降职为县丞,而刘昂直接除名,仅仅保持八品散官的品秩。

李月秋没有多大失望,他原本就是白身,能够保住县丞,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

但是刘昂由于以前得罪了赵平,根本就没有保的意思。

以前过年人们恭喜他步步高升,现在没有当前嘲笑就已经足够了。

特别是看到昔日同窗同僚个个晋升,他反而成为散官。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他只好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但是在家里却被娘子冷嘲热讽,因为散官,没有灰色收入。

现在他养活妻子儿女都困难,但是还有一个小妾。

而这个小妾比刘昂的儿子还要小,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小妾也许跟人跑了也说不定。

关键这个小妾来头不小,她的族人在昌州是团练使。

人们由穷入奢易,但是由奢入穷难。

果然没有多久,他的小妾跟着一个年轻书生跑了。

还好,他的娘子没有和离,但是一天不停唠叨,给他脸色看。

就是他的子女,由于无脸见人,也对他抱怨不已。

想到这里,刘昂死的心都有了。

他干脆拿起一根绳子,趁人不注意,悬梁自尽。

刘昂发现,当自己悬梁自尽的时候,娘子与儿女由于失去生活来源,也步他后尘。

结果一个好好家庭,由于刘昂一念之差,结果家破人亡,成为金堂县及昌州的笑话。

刘昂看到这个结果,大吼一声。

他的老仆大约五十出头,头发花白,虽然瘦小,但是身体还算硬朗。

他的老仆马上掌灯,发现刘昂已经从床上坐起。

他的老仆看到刘昂的样子,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刘昂仿佛失去了灵魂,直挺挺坐在床上,眼珠子望着屋顶,仿佛死鱼眼一般。

他的老仆把油灯交左手,右手在刘昂眼前晃了两晃。

刘昂仿佛没有知觉,依然不言不语。

他的老仆叹了口气:“官人,你没有事情吧。”

他老仆已经跟着他差不多十年,当然知道他想法。

“主簿,下官错矣。”刘昂终于说话,两行清泪流出。

虽然刘昂流泪,老仆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人没有大碍。

老仆试探问道:“官人,吾等怎么办?”

“怎么办?”刘昂想了想,然后才慢慢回答。“其一是送礼,其二是认错,其三,老老实实做好佐官。”

老仆大喜,点点头,深以为然:“官人英明。”

刘昂心事重重,担惊受怕,次日自然带着一个熊猫眼。

次日,他闲着无事,却看到一些人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他对此不明白。

难道是金堂县的人,如果是金堂县人就好了。

但是一看这些不像四川人个子矮小,个个身材高大,而且身强力壮。

他们默默无声,专心致志在对残桓断壁用斧头、锄头之类进行拆迁。

这些人年齿不大,除了少数二十左右,其余都是十六七岁。

刘昂一边望着,一边好奇地问道:“尔等是谁?”

虽然他穿着一身绿袍官服,但是没有人理他。

刘昂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他虽然不算是父母官,但是也是县丞,没有料到这些人竟然不回答他的话。

刘昂只好向老仆使了一个眼色,老仆摇摇头,没有料到自己这个主子,竟然沦落到落地凤凰不如鸡的地步。

他的老仆只好上前,对着一个二十左右人一礼:“小官人,老夫有礼。”

他已经看出,此人应该是一个头目,因为他有时动手,有时在指挥别人。

他个子不高,五官突出,身体极为结实。

在一群高个子之中,能够成为头目,显然有过人之处。

“这位翁翁客气,在下有礼。”那个弱冠之人一看是与他翁翁差不多大的老人,急忙放下手里活计,客气回答。

他的老仆脸上堆满笑容,又是拱手一礼:“小官人,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位翁翁,吾等乃是保安团。”那个年轻人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他神色动容,蓦地望着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你们是保安团,就是打败胡人的保安团不成?”

“然也。”那个年轻人点点头,语气充满自豪。

刘昂的老仆又是拱手一礼,口里感激之极:“今天老夫能够站在这里,还得非常感激你们保安团。”

“这位翁翁,你过奖。吾等既然保安团,就自然要保护一方平安,如果不能保一方平安,那还叫什么保安团?”这个年轻人呵呵一笑,口里谦虚回答。

刘昂老仆笑容满面,感叹不已:“整个成都,整个四川,都应该感激你们打败胡人,收复了成都。小郎君,请问你尊姓大名是什么,请问是什么官职?”

“这位翁翁,小子不敢,小子姓熊,字子彪。目前暂且为保安团阵长。”这个叫做熊虎的个子的年轻人回答。

刘昂老仆更加恭敬,有些不解地问道:“熊阵长,金堂县不是有人吗,为何你们要拆迁这些废墟呢?”

“这位翁翁,金堂县到处废墟。如果要重建,必须拆掉。金堂县人少,保安团理应伸出手来,帮助清理及重建。”熊虎打量两人一眼,淡淡说道,“就是老人家昨晚的临时住宅,也是吾等义务搭建的。”

听到是义务搭建,刘昂两人瞬间傻眼,石化一般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来。

刘昂老仆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熊阵长,你们是义务劳作,没有官府给钱?”

“官府现在一穷二白,哪里有钱。”熊虎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扫视刘昂一眼,摇摇头。

刘昂的老仆突然想到,自己主子就是县丞。

刘昂听到此话,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让老仆问话,这是活生生打脸。

刘昂老仆只好苦涩一笑,急忙解释:“熊阵长,官府现在刚刚收复金堂县,确实没有一点税赋。请问是哪个在养活你们呢?”

“保安团现在也是官军,由于朝廷很穷,暂时由保安团赞助。”熊虎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听到此话,刘昂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倒退几步。

要知道,半年之前,赵家庄的工匠他还可以随意拿捏,现在已经让只有仰望,遥遥不可及也。

他原来一心想把赵家庄整死,护川军及保安团岂能给他好脸色。

“贼配军,贼配军。”刘昂心里破口大骂,胸口起伏不停。

他真的想让这些人跪下,可是这些人来头不小。

他们的主子可是赵平,赵平是成都府的主簿,算是刘昂的顶头上司之一。

赵平此人又是出名的护短,当初昌州团练使主簿要让保安团三个跪下,结果被赵平弄得下不了台。

昌元县作为昌州的辖区县,自然风闻此事,对此褒贬不一。

除了赵平的老师及好友们,本来对于赵平佩服不已,可是想到此人竟然站在粗鄙武夫一边,其它文人对赵平的好感直线下降。

“朝请郎,你要护短,也要护文人的短吧,你可是文人呀。”一个叫李四郎的文人哀嚎不已。

李四郎大约二十左右,相貌白皙,谈吐不凡,在昌州小有文名。

他对赵平的《万物统一论》及《战争说》极为崇拜,不但收藏这两期《大宋中华报》,还能从善如流。

可是一听说赵平竟然为了三个粗鄙武夫,不惜与昌州团练使的主簿闹翻,顿时让他大失所望。

张三郎也是二十左右,皮肤中等,五官突出,同样崇拜赵平。

他脸上露出戏谑笑容:“王主簿侮辱他的下属,难道朝请郎不应该护短?”

“为粗鄙武夫护短,”李四郎摇摇头,叹了口气,“在下认为得不偿失,大宋毕竟以文治国,粗鄙武夫,只有受到文人打压。”

“恰恰相反,朝请郎如果不为自己属下出气,军心岂不乱了,还有哪个愿意为他效力?”张三郎嘴角勾勒一抹嘲笑。

李四郎还是摇摇头,苦涩一笑:“但是昌州团练使毕竟是保安团上级,得罪了上司,步步难行?”

“步步难行,这个乃是言过其实吧。保安团是乃是一个民团,官府没有出一文钱,凭借什么拿捏?”张三郎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李四郎摇摇头,有些不以为然:“团练使乃是文人,联合四川文人,齐声声讨保安团,保安团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张三郎哂然一笑,“保安团已经协助官军,已经打败嘉定胡人,听说胡人大帅也被俘虏了。”

李四郎听到此话,嘴巴张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够塞进一个鸭蛋,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保安团竟然还打败胡人,俘虏了胡人大帅?”

“你最近成为了书呆子了吗,竟然没有看《大宋中华报》吗?”张三郎疑惑地问道。

李四郎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不过还是回答了:“在下最近囊中羞涩,没有钱购买报纸。”

张三郎摆摆手讶然说道:“汝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帮助你购买一份报纸,不就可以了吗?”

“事有三急,在下遇到了。”李四郎尴尬之极,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张三郎知道李四郎家境一般,虽然是举人,但是也是依靠娘子养活。

他能够拿钱出来购买报纸,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张三郎点点头,深有同感:“只要是人,都会遇到三急,只是每人在不同时间遇到而已。”

“谢谢三郎告之,不然在下还不知道,保安团已经打败胡人,还活捉胡人大帅。”李四郎感激不尽。

张三郎敬佩不已,眼里闪闪发光:“听说朝请郎已经通过余学士及监抚考核,已经成为类元上报朝廷,成为进士出身乃是迟早而已。”

“朝请郎能够说出《战争说》及《万物统一论》,已经具备状元之才,进士出身乃是众望所归而已。”李四郎眼里闪闪发光,眼里充满炽热。

张三郎还悄悄透露一个消息:“四郎,你知道,赵家庄已经晋升为镇了吧。”

“三郎,这个可是在下已经知道,可能整个昌州人都知道吧。”李四郎有些不以为然。

张三郎嘴角勾勒淡淡一笑,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三郎,赵家庄镇的八房,包括杂吏,都是有俸禄的。”

“什么,昌州也只六房,赵家庄竟然有八房?”李四感到仿佛地震一般,差点跳了起来。

张三郎看到李四郎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

他淡淡一笑:“赵家庄镇除了六房,还有审房及杂房。”

“审房,就是负责审计的吧。”李四郎想了想,恍然大悟,随后挠了挠头,“什么又是杂房呢?”

“所谓杂房,就是做杂事的,凡是六房及审房没有做的事情,就交给杂房做。”张三郎打量李四郎一眼,从容不迫地说道。

李四郎点点头,拱手一礼:“在下明白杂房,请问赵家庄镇为何小吏也有俸禄?”

说到这里,李四郎呼吸顿时急忙起来,心脏差点从胸腔跳出。

李四郎是举人不假,也考起两届。

但是进士实在太难了,大宋举人考中进士,其比例差不多再三百人甚至千人才能录取一个。

正是因为进士难以考上,所有大宋还有五十少进士。

五十是多大的年齿,大宋的人均寿命也不过五十左右。

李四郎家境困难,还依靠娘子养活,当然希望能够有机会谋取一份生计。

“这个道理非常简单,因为赵家庄镇税赋很高,甚至已经超过不少的州府,所以养得起小吏,俸禄自然不是问题。”张三郎淡淡一笑。

李四郎神色动容,蓦地望着张三:“三娘,请问赵家庄镇的典吏有什么要求,小吏又有什么要求?”

“典吏要求至少举人以上,就是小吏,也要求认识三千字左右。”张三郎忍不住苦笑,“看来赵家庄的俸禄不好拿。”

“赵家庄要求确实不错,毕竟有俸禄,可惜在下知道晚了,不然也会赵家庄谋取一份生计。”李四郎又是遗憾不已摇摇头。

张三郎脸上露出神秘笑容,对着李四郎说道:“附耳过来,隔壁有耳。”

李四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相信老友的话,把耳朵附了过去。

“听说朝请郎被余学士向朝廷推荐为成都主簿,他的舅舅是金堂县的知县。汝是吾的好友,此话不要告诉别人。”张三郎悄悄对着李四郎说道。

李四郎大喜过望,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在下迫不及待想到金堂县试试,不知你愿意不?”

“你不想考进士吗?”张三郎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李四郎摇摇头,沉重叹了口气:“进士很难,实在太难。也许此生永远难以考上进士。”

“你已经是两届举人,再加上一届举人,可以走同进士之路。”张三郎目光炯炯望着他,郑重地说道。

李四郎还是摇摇头,脸上露出尽是苦涩的笑容:“即使考上三届举人又如何,在下家境实在困难,又没有人缘,哪里去起同进士之路。在下觉得,去金堂县谋生,乃是唯一一条路子。四郎倒是家境不错,可以试试科举之路。”

昌元县学堂。

即便赵平原来所在的昌元县学堂,他的同窗则是佩服到了极点。

毕竟,赵平是他们心中的骄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出色。

如果说诗词是小道,可是《战争说》一出,天下策论几人能够比拟。

他们已经把赵平想高了,没有想到《万物之道》一出,简直把赵平推向开山圣人的地位。

不但一统儒家道家,而且还还把其它物也纳入进来了。

他们反复阅读《万物之道》,强烈要求老师讲解。

老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学说,不得不一边学习一边讲解。

王海反复阅读《万物统一论》,越看越惊心,竟然冲口而出:“这是赵氏版本的《易经》。”

“赵氏版本《易经》?朝请郎竟然如此厉害?”昌元县的学生,顿时瞬间傻眼,石化一般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来。

王海点点头,表情极其严肃,口气不容置疑:“从现在起,本学堂的学生,必须要学会背熟《战争说》及《万物统一论》。”

一个学生大着胆子问道:“王教授,请问必须背下吗?”

“然也。”王海冰冷看了这个学生一眼,仿佛要把看穿似的。

其实不但昌元县所有学堂如此,就是天下文人也同样如此。

刊登《万物之道》这一期的《大宋中华报》,再次把报纸销量推向十万份高峰。

他们纷纷收藏这项报纸,强烈要求复印,最后达到百万份,好好研究《万物之道》。

毕竟,《易经》太晦涩了,即使经过孔子注释,也难以弄明白。

而《万物之道》却用最浅显的语言,表达最深奥的内容,以至于有人私下称赵平为小圣人。

只是小圣人竟然偏偏与贼配军混在一起,就让这些文人想不通了,大宋是以文治国呀。

刘昂毕竟是文人,以自然瞧在眼里,赵平争水比诗,他觉得仅仅小道而已。

所以他才设法打压他,没有想到赵平越是打压,反弹越大。

不但把他从昌元县实际掌权位置弹下,现在甚至弹到金堂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刘昂与老仆离开熊虎,继续向前,突然看到一些人,让刘昂觉得非常奇怪。

“这些人明显是北方人,你去打听一下?”刘昂对着老仆使了一个眼,口里吩咐。

刘昂的老仆看到一个拿着皮鞭的穿着花花绿绿的将士,知道这是保安团将士。

这个保安团将士大约十七八岁,短须,中等皮肤,中等个子,中等相貌。

他上前拱手一礼:“军爷,老夫有礼。”

“不敢,老人家请吩咐。”那个保安团将士侧身让过,同时还礼。

刘昂老仆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高兴的笑容:“军爷,这些人什么人,竟然在修建房屋?”

“这些都是胡人。他们在劳动改造。”那个保安团将士,平静之极回答。

刘昂的老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们是胡人,为何竟然是如此老实?”

在宋人眼里,胡人疯狂屠城,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

万万没想到,今天这里,十个胡人,才有一个保安团将士看完,根本没有任何反常行为,老老实实在修建房屋。

这个保安团将士收拢手里的皮鞭,打量这些胡人一眼。

刘昂看到,这些胡人看到保安团将士,竟然打了一个冷颤。

刘昂只见这个保安团脸上露出淡淡之极的笑容:“怎么还不老实,成都有一座京观,那里有上千胡人的头颅组成。”

刘昂老仆听到此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倒退几步。

刘昂身子摇晃几下,摇摇欲坠,差点连隔夜饭菜吐出。

看到刘昂的眼色,他的老仆心里叹了口气。

“军爷,你们保安团杀了如此多的胡人,朝廷知道不?”他的老仆硬着头皮,对着保安团将士问道。

保安团将士不明白这个老人,为何要问起此事。

走到看了他的仆人服饰,又看了刘昂的绿袍,恍然大悟。

他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朝廷当然知道此事,这些胡人无恶不作,被成都人指控杀人放火抢劫,全部都罪有应得,经过审判才杀头的。”

“原来这些胡人杀人抢劫,确实罪应有得,杀得好,杀得好。”刘昂老仆拱手一礼,高兴之极。

保安团将士又是侧身让过:“老人家,保安团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军爷过谦了,如果没有保安团,现在成都还在胡人手里,这里还是一片人间地狱。老夫等人能够平平安安在这里,得感谢你们保安团。”刘昂的老仆说到这里,又是感激不已拱手一礼。

保安团将士淡淡一笑,闪开之后说道:“驱逐胡虏,还我中华,这是保安团职责而已。”

“军爷,非常感谢你们打败胡人,收复成都。”刘昂的老仆恭恭敬敬回答,随后提出一个问题:“这些胡人没有镣铐,为何不趁机逃跑呢?”

保安团将士嘴角勾勒一抹嘲笑:“逃跑,他们恨不得留下。”

“军爷,为何这些胡人恨不得留下?”刘昂老仆瞬间傻眼,石化一般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来。

保安团将士脸上露出玩味笑容:“老人家,这些胡人表现得好,还可以加入保安团。”

“军爷,什么,胡人也可以加入保安团?”刘昂的老仆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保安团嘴角勾勒一抹微笑:“胡人也并非所有之人坏人,他们也有好人。保安团这是软硬兼施,刚柔相济,彻彻底底驯化胡人。”

这个保安团将士乃是一个伍长,说话倒也头头是道。

“军爷见多识广,老夫佩服不已。”刘昂的老仆老眼此时闪闪发光,不由得恭恭敬敬一礼。

这个伍长哪敢受他大礼,一边闪开,一边说道:“这是主簿说的,对付胡人,只有恩威兼施,刚柔相济。”

其实,刘昂出来,他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在金堂县,穿绿袍官服,除了李月秋就是刘昂。

李月秋一表人才,相貌才三十,此人四十左右,相貌中等偏上,当然是县丞刘昂了。

不过,对于刘昂,他们打心里瞧不起。

当初,刘昂打压赵家庄,他们保安团哪个不知道此事,哪里愿意给他好脸色。

他根本不用理睬刘昂,丝毫不用担心。

赵平乃是刘昂上司,掌握着刘昂的命运。

赵平对手下如何,听说赵平是天下第一护短,就凭着这一点,他们打破脑袋也要拼命向里面钻。

可不是,昨天又有一批表现好而加入保安团。

现在有了这个希望,你就是用鞭子驱赶他们,他们也不会走。

天下哪里有这些文武双全而且财富惊人的主家?

赵平是如何打败他们的,他们开始还有些不太服气。

毕竟,赵平是通过偷袭获取胜利的。

失败之人,自然要为自己找理由。

当然,理智的人不但给自己找理由,也要分析对手取胜的原因。

胡人对于赵平这个对手了解越深,就越来越吃惊。

赵平不但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朝请郎,而且还有天下最赚钱的作坊。

有钱,有地位,有能力,而且又是天下闻名的小郎君,这样主家到哪里去找?

胡人此时才真正心服口服了,个个现在不是想逃跑,而是如何想方设法加入保安团。

赵平觉得这些时间翠竹怪怪的,哪些地方怪怪的,赵平也说不出来,只是心里有这种感觉。

这一天,赵平终于知道答案就要揭晓了。

翠竹犹豫几下,趁着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私下找到找到赵平,要赵平过去谈一件事情。

赵平心里纳闷,这个小娘子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了。

两人来到赵平的秘室,这个屋子除了赵平就是翠竹,可以说是翠竹的地盘。

其他人就是王国尔及赵龙也要得到翠竹的同意才能进来。

还好,果然是自己的贴身丫环,知道把秘密与自己分享。

“小郎君,能不能不叫我翠竹,再说我也不是竹子。”

翠竹知道自己得到赵平的宠爱,就是奴婢也不自谦,直接说我。

赵平感到好笑,自己还是叫她翠竹,于是逗她说道:“不叫翠竹叫什么?”

翠竹小心翼翼拿出一个黑漆木匣子,从里面找出一张发黄的纸片。

赵平接过纸片一看,上面就是翠竹的生辰八字,还有她的姓名“邵梦婷”。

原来这是她本名,翠竹是娘亲购买她的时候随便取的一个小名。

娘亲本来喜欢翠竹这种物事,因此就给她取了一个翠竹。

这就是她翠竹这个小名的来历,没有想到翠竹喊顺口了,一时难以接受真名。

人就是这样,一但动作、思维、心思、语言、神情、行为等等成为习惯,就很难改变过来。

赵平不是圣人,但是同样如此。

“翠竹,那你为何才告诉我你的姓名?”赵平仔细打量她一眼,惊奇问道。

翠竹低头含羞拿捏着衣角,粉脸通红,不敢抬头低声呐呐说道:“我以前觉得不是时候。”

赵平沉思一会儿,终于明白了她告诉自己姓名的原因。

毕竟她以前当自己当成小丫环的角色,一直不敢告诉她的真名。

现在她功成名就,已经是大宋堂堂正正护士营的营领,而且马上得到朝廷的承认。

现在她告诉自己真实姓名,是想传达一种什么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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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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