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伟的神色,赵平淡淡一笑。
“小郎君,属下确实想不起了。”陆伟一脸茫然,满头雾水。
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提醒他一下:“子杰,你再想想。”
陆伟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赵平忍不住轻轻一笑:“子杰,你忘记了,当时我给你们每人一壶酒,结果你不相信酒度数高,偷偷喝下,结果与两位将军一样倒下了。“
陆伟脸色不禁通红,一张俊脸变得通红,尴尬之极。
其实是一件平常之事,但是对他是一个难堪之事,今天又暴露出来。
现在不但所有武将哈哈大笑,就是余玠与朱文炳、秦玉龙等文人也不禁莞尔一笑。
余玠与朱文炳两人互相交流眼色,余玠点点头。
”子杰辛苦了,现在吾等相信平儿的酒确实是用山药与葛根制作的。”他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陆伟才明白赵平的用意,毕竟他人微势弱,说话的虽然是事实,但是大佬也未必相信。
但是赵平把他喝酒醉倒的事情讲述出来,虽然好笑,但是在座的人相信了。
毕竟有了两个王将军喝酒证明,可以想象陆伟也是这样的。
人就是这样,当你一本正经说一件介绍事情时候,人们可能不相信,但是你说出一个与之相关的丑事,众人反而相信。
世上本来没有完善的东西,但是一本正经进行介绍,人们本能有一种拒绝心里。
但是当你说出一些不太完善的小缺点时候,人们反而接受。
听到还有这种好事,武将的眼睛顿时个个亮了。
天啊,保安团果然有富有,不但有酒喝,而且还送酒。
“平儿,如此美酒,老夫想在家里可是没有如此好酒。”王坚刚才吐了出来,现在刚刚清醒一些,又是念念不忘美酒。
他张口就是醉人的酒味,翠竹皱眉,急忙后退,还不停给自己把酒味用小手扇走。
王惟忠看到王坚已经醉得如此厉害,还在想着美酒。
他忍不住戏谑一笑:“子强,当真醉了才知酒浓。”
“肖尊,如此美酒,难道你还不喜欢?”王坚又是一口酒气吐出,醉眼朦胧望着王惟忠。
王惟忠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尴尬之极,有些心虚地望着赵平。
赵平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余翁翁,各位长辈,你们放心,每人都有五坛美酒。”
“平儿,老夫失礼了,在这里又吃又喝,还要带走美酒。”王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之极说道。
赵平淡淡一笑:“余翁翁,各位长辈,平儿不是送礼,而是请各位长辈品鉴。”
“平儿,你的真的会说话,老夫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王坚又是哈哈大笑,嘴里又是一口酒气吐出。
赵平此时来到余玠朱文炳这里,看见所有碗干干净净。
“两位翁翁,这些肉不知味道如何?”他对着余玠、朱文炳及秦玉龙等一拱手。
余玠及朱文炳两人一边品茶,一边互相交流眼神,一起微笑点点头。
毕竟,文人都是高雅之人,谈论的是琴棋书画的,如果谈论肉之类,好像失去高雅一样。
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唐毅忽然放下茶杯。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说道:“平儿,味道香浓扑鼻,肥而不腻,入口化渣。”
“平儿,味道实在太好吃了,你看看,不但碗吃得干干净净,老夫差点把自己舌头吞下了。”王坚哈哈大笑,一脸通红。
他的笑声极为粗放洪亮,声音可以传到二十步之外。
王惟忠拍了拍自己的圆挺肚子,同样哈哈大笑:“平儿,如此美味,把老夫吃撑了,走路都困难。”
“平儿,吃了如此天上都有的美味,以后家里所谓美食,在老夫看来,都是猪食而已。”王坚犹豫几下,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尴尬地说道。
王惟忠点点头,深有同感:“品尝平儿美食之后,确实其它美食食之无味。”
“余翁翁,诸位长辈,想吃美食,随时欢迎。”赵平哈哈大笑。
张钰放下茶杯,打量赵平,叹了口气:“平儿,你的美食真的是好吃,如果天天吃更好。”
翠竹听到这里,嘴巴张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够塞进一个鸭蛋,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
赵龙与王国尔低着头部,心想这些人也贪得无厌了吧。
看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望向自己,看来他们都有这种想法,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天天吃?”赵平向众人拱手行了一个团礼,“天天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目前难以办到。”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张钰四十来岁,长得人高马大,他本来是一句玩笑,没有想到当真。
“平儿,老夫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张钰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赵平淡淡一笑,一脸正色,极为庄重:“张伯翁,平儿是认真的。”
“平儿,你莫非当真起来了?”张钰嘴巴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来,差点从凳子上面跌落下来。
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向张钰提出一个问题:“张伯翁,这个肉不知以前吃过没有?”
“正是没有吃过,所以特别想吃。希望平儿成全我等。”张钰脸上有些尴尬,显得不好意思。
赵平点点头,微笑说道:“这个肉是什么肉,张伯翁如果能够猜出,平儿天天请张将军吃。”
张钰不禁目瞪口呆,犹如一个饿了三天三夜没有吃饭的大汉守着一桌美食不能吃饭一样难受。
“永强,肖尊,小侄见识浅薄,两位伯翁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他不禁向王坚、王惟忠望去,只得向王坚与王惟忠两人望去。
王坚与王惟忠两人互相看了看,不禁面露苦笑:“君玉,老夫两人也想天天吃这个美食呀,可是确实不知道答案。”
张钰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其他人。
看到冉璞、冉琎是军师,张钰眼睛一亮。
“两位伯翁,你们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此事。”张钰来到冉璞兄弟面前,拱手一礼。
两人急忙还礼,冉璞也摇摇头,一脸苦涩:“此肉,老夫两人也没有见过。”
张钰向唐毅望去,唐毅晃了晃手,示意他没有见过。
“平儿,老夫是一个粗鄙武夫,见识实在有限,还请告诉我等。”张钰向赵平拱手,脸上是真诚的笑容。
赵平急忙还礼,口里淡淡一笑:“张伯翁,其实这个肉你也见过。”
张钰更加莫名其妙,所有人都否认,为何又见过。
“平儿,在场没有人知道答案,这个只有你知道了。”张钰此时心里仿佛有几只小猫在不停挠痒,实在难受到了极点。
赵平也不想让他们继续猜测谜语,说出答案:“这个肉就是不被许多人看好的,它就是猪肉。它还有一个称呼,贱肉。”
原来自己吃的竟然是贱肉,张钰脸上就像被人抽了无数个大嘴巴,脸上火辣辣,恨不得把脑袋立即扎进裤裆里面。
“今天的肉竟然是贱肉?”王坚及王惟忠等人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有从眼眶凸出来。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尴尬之极。
听说是贱肉,秦玉龙差点呕出。
自从他小时吃过贱肉,被那个腥味刺激的难受,当即是呕吐出来。
从此之后,他闻到贱肉的味道就作呕,对贱肉已经有一种心理上的阴影。
可是今天自己竟然吃到贱肉,而且吃了为何还想吃。
难道是味道太香浓,又太好吃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忽然不作呕了。
张钰挠挠头,不好意思问道:“平儿,为何今天的贱肉不但没有腥味,而且非常香浓下口?”
赵平打量四周,看见众人的目光一起望着他,希望他给一个答案。
“猪肉之所以有腥味,就是没有阉割的缘故。经过阉割的猪肉,不但没有腥味,而且生长更快。”他于是向四周拱手,从容不迫地说道。
张钰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平儿,贱肉经过阉割,不但没有腥味,还生长更快?”
“对,对,贱肉与美食,中间就相差一个阉割法子而已。”赵平淡淡一笑。
“老夫明白了,只要阉割了,贱肉就变成美食,”张钰恍然大悟,随后苦笑不已,“可是这个阉割技术,神秘得很,又是传男不传女的技术。”
说到后来,他沉重忍不住叹了口气,摇摇头。
“阉割当然也是一门学问,平儿把它归结为农学。学好阉割技术,也可以天天吃猪肉了。”赵平淡淡一笑。
张钰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平儿,这么说,你懂得阉割技术不成?”
“略知一二。”赵平点点头,随后毅然说道,“民以食为天,猪肉更是美食之中的美食,因此平儿决定在学堂传授这一门技术,让天下百姓也能吃到没有腥味的猪肉。”
“好志向,果然老夫没有看错人。平儿有些技术,却不敝帚自珍,乃是为天下百姓着想。”余玠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朱文炳欣慰点点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平儿确实做到了。”
大宋已经此时阉割技术已经出现,但是有了此技术的人,却把它当作传家宝一样守护,而且传男不传女,成为世世代代的牟取暴利的活计。
张钰听到这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谢谢平儿,老夫以后能够天天吃到这些美食,乃是因为平儿的缘故。”他忍不住对着赵平拱手一礼。
赵平急忙闪开,岂能受张钰大礼。
他一边后退,一边还礼说道:“张伯翁,平儿也是朝请郎,自当为大宋百姓着想。”
其它武将也纷纷向赵平拱手,表示谢意,赵平一边闪开,一边还礼。
文人们也向赵平拱手表示谢意之余,互相拱手表示祝贺,从今之后,可以经常吃到神仙美食。
秦玉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平儿,你为何又想起用葛根、山药来酿酒呢?”
余玠等人没有说话,也一脸好奇地望着赵平。
“这个就是涉及了格物、农学。如果没有农学及格物,是不能制作出琼浆玉液酒的。”赵平淡淡一笑,侃侃而谈。
唐毅想了想,还是一脸苦笑地问道:“平儿,吾等对于四书五经知道不少,但是涉及农学与格物,都是一脑子的不解,还希望平儿解惑解惑。”
你们不是不相信我会农学吗?那我就把从琼浆玉液洒说起。
看到众人一脸茫然的样子,赵平决定给他普及一下知识。
“粮食之所以能够酿酒,就是因为有一种粉质的物事。粉质含量越高,酒酿造出来的产量越高。”赵平喝茶扫视众人之后,侃侃而谈。
唐毅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平儿,粉质,何谓粉质?”
此时,翠竹也顾不得营账之内众人冲天的酒味,急忙打开她的木箱。
“粉质,就是与面粉相似的物事,不过小麦里面含量更高。”赵平用尽量通俗的话说道。
唐毅想了想,点点头:“平儿如此一说,吾明白一些。”
“肉是非常贵重的物事,可是肉却不能酿酒。肉之所以不能酿酒,就是它缺乏粉质这种物事。”说到这里,赵平举例说到。
“朝请郎,如此而言,凡是含有粉质高的都可以酿酒?”此时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传来。
赵平一看,原来是靳波。
靳波本来是没有资格出来的,可是架不住他受到朱文炳及赵平的青睐。
果然这个年轻人有悟性,赵平点点头说道:“然也。”
“朝请郎,请问哪些作物含有的粉质高?”靳波上前一礼,对着赵平问道:
这个年轻人不但有悟性,而且勤奋好学。
赵平决定指点他一下,略一思考说道:“粮食当然粉质高。可是不能用粮食酿酒,就只有想其它法子了。”
“请问朝请郎,这个如何鉴别它粉质高呢?”靳波又是一礼,恭恭敬敬问道。
此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确实有一股钻劲。
如果是别人,早已拒绝回答。
甚至还有人讥讽,你不断提问,莫非要拿着一把锄头,想把树根挖尽不成?
赵平打量他一眼,淡淡一笑说道:“这个好办,你把这些作物果实晒干之后,放在嘴里反复咀嚼,如果回甜就是含有粉质。”
“谢谢朝请郎的解惑,下官不明白,为何回甜就是含有粉质?”靳波拱手一礼,眼里极为真诚。
靳波说出此话,脸色忍不住一红,尴尬之极。
就是秦玉龙也忍不住摇摇头,没有料到靳波竟然如此执着。
赵平淡淡一笑,一边还礼一边回答:“这个很简单,因为人的口水,能够起到一种作用,就是把粉质变成糖。”
“朝请郎,那不是相当于熬糖吗?”靳波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
赵平微笑点点头:“人体口水就是这么奇妙,相当于熬糖。”
“谢谢朝请郎耐心解答,我也有这种感觉,就是吃炊饼时,多吃几下感觉回甜。下官玕不明白,请教了许多之人,也没有能够解答。没有料到,今天在朝请郎这里,终于得到了答案。”靳波深深地躬身一礼,极为真诚地回答。
赵平淡淡一笑,摆摆手,示意无所谓。
赵平前世学习的是理科,当然知道原理。
所谓粉质就是淀粉,淀粉是一种多糖。
多糖本身不甜,但是人的唾液含有酶,可能让淀粉变成糖,因而可以品尝出甜味出来。
天下的作物果实何其多也,靳波毕竟是一个文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出来。
除非他学习神农尝百草的法子,个个去品尝。
显然对于靳波而言这是不可能的,他不禁挠挠头,然后真诚地望着赵平。
赵平又沉思一会儿说道:“这个法子确实非常为难。我还可以告诉哪些粉质的比较高。比如妖芋(魔芋)。”
“朝请郎,妖芋可是有毒呀,如何能够酿酒呢?”靳波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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