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突然不说话了，盯着朱棣看了半天，慢慢走回御座坐下。
"老四，你最近...变化挺大啊。"
朱棣心里一紧。
完蛋，老爷子起疑了？
"儿臣...儿臣就是看不过去这些欺压百姓的事..."
朱元璋突然笑了。
"好！说得好！朕当年要是有你这魄力，早把那些贪官污吏杀干净了！"
朱棣："？？？"
剧情反转得太快，他有点懵。
"不过..."
朱元璋话锋一转.
"下次要杀人，先提前跟咱打个招呼，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朱棣点头如捣蒜。
朱标欲言又止："父皇，这..."
朱元璋使劲的摆了摆手。
“无妨，反正老四现在统领锦衣卫。”
“在街上宰了这么个畜生也不算什么问题！宰了就宰了！”
被朱元璋这么一说，朱标也默默的不说话了。
可终究还是没忍住。
“爹，这样的话，三法司可就要被架空了！”
“要是咱们这样一家人还好，若后世子孙...”
说到这，朱标说不下去了。
朱元璋和朱棣听到这也自然明白朱标在担心什么。
他朱元璋是开国皇帝。
说起来，现在朱家的爷几个相处的其实和普通百姓家差不多。
父子兄弟间也没那么多弯弯绕。
可若是时间长了，后世之君无法做到和他们一般。
锦衣卫又分去了三法司的权利。
这相当于把皇帝的权利分出去了一大块。
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朱棣自然也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连忙补充解释。
“大哥，我们这也毕竟是权宜之计。”
“像锦衣卫这种机构，我倒是觉得不应该长期存在，到一定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撤掉。”
朱标倒是没想到，朱棣这次都考虑到前面去了。
惊讶之余，也是多出了一分安慰和欣赏。
“罢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没等老朱说话，朱标自然就把这件事儿给定了。
“诶，我说标儿，咱还没...”
"好了，你们去吧！"
朱标就好像没听到朱元璋说啥似得，直接打发朱棣和朱橚滚蛋。
折腾这么长时间，他也有点累了。
“得嘞！那大哥，我可走啦！”
朱棣和朱橚如蒙大赦，赶紧撒丫子开溜。
而在此时，朱亮祖的府上。
"砰！"
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瓶被摔得粉碎。
"朱棣！欺人太甚！"
朱亮祖面目狰狞。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我干儿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幕僚小心翼翼地说："侯爷，那可是燕王..."
"燕王怎么了！"
朱亮祖怒吼，双眼通红。
"老子跟着皇上打天下的时候，他还在吃奶呢！"
"可是皇上似乎很宠信燕王..."
朱亮祖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去，把广东那边送来的'特产'准备好，我要去拜访一下李相..."
......
燕王府。
朱棣此时正架起火锅，大快朵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徐妙云嫌弃地递过手帕。
朱棣随便擦了擦嘴。
“嗨，在自己家吃饭，哪有那么多规矩！”
“对了，妙锦怎么样，没被吓到吧？”
徐妙云摇了摇头。
“她没事，只不过...”
听着徐妙云欲言又止的话，朱棣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只不过什么？”
"你今天杀人时的样子...有点吓人。"
徐妙云小声说道。
想起今天朱棣杀伐果断的样子，她现在都还有些心惊。
"妙云，这世上有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有时候，必须以暴制暴。"
“若是我不杀他，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百姓被他欺负。”
徐妙云点了点头，但还是若有所思。
"殿下，你变了，但又好像没变...还是那么嫉恶如仇。"
"这就对了。来，尝尝这个毛肚，七上八下就行..."
两人正吃得开心，突然一个锦衣卫匆匆跑来。
"殿下！不好了！永嘉侯去了李善长府上！"
朱棣筷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李善长？有意思..."
徐妙云有些担忧。
"会不会有麻烦？"
虽然她不懂朝廷上的事儿，但是看锦衣卫这么匆匆忙忙的样子也能猜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朱棣给她夹了块肉，嘿嘿一笑。
"放心，我呀，最不怕的就是麻烦。来，继续吃！"
毕竟这些事都在他的心里装着呢。
“可是，那可是李相，就连陛下都要忌惮他三分吧。”
“呵！”
朱棣一声冷笑。
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历史上朱元璋宰李善长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手软。
只不过现在新朝初定，给他点面子而已。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没准还能安享晚年。
若是他不识趣，非要当出头鸟。
那重走历史的老路倒也不是不可以。
宰了也就宰了！
“嗨！嫂子，你就放心吧，这都不叫事儿！”
朱橚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顺手捞走朱棣刚涮好的毛肚。
"四哥，弄好吃的也不叫我！"
朱棣一巴掌拍在朱橚后脑勺上。
"臭小子，偷我毛肚！"
徐妙云看着兄弟俩打闹，忍不住笑出声。
"你们俩啊，一点王爷样子都没有。"
然而此时，朱棣却突然正色道："老五，明天早朝你跟我一起去。"
朱橚嘴里塞满食物，头都没抬。
"干嘛？父皇不是免了我的早朝吗？"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舌战群儒'。"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顺便帮我记一下都有谁站在李善长那边。"
朱橚顿时觉得嘴里的毛肚不香了。
"四哥，你又坑我！"
次日五更天，奉天殿外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
朱棣一身亲王冠服，昂首阔步走来。
身后跟着哈欠连天的朱橚。
"燕王殿下。"
"周王殿下。"
沿途官员纷纷行礼，但眼神中透着古怪。
昨日朱棣当街斩杀永嘉侯义子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南京城。
"老四。"
朱标从侧殿走出，向朱棣招了招手。
朱棣快步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大哥。"
朱标压低声音道："今日早朝，胡惟庸要参你一本。"
“嗯？”
不对啊！
不应该是李善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