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
朱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回走。
虽然今儿这两天的事儿让他很爽。
特别是将胡惟庸下狱的事儿。
不过内心深处，朱棣还是不打算现在就弄死胡惟庸。
毕竟在历史上，他也算是个可用之才。
就看上位者能不能按得住。
不然依着老朱的性子，胡惟庸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分了几段了。
正捉摸着，突然，一道黑影从墙头掠过。
“谁？”
朱棣眯着眼睛，警觉地按住腰间佩剑。
但黑夜之中并没有回应。
朱棣假装继续往前走，实则全身戒备，用余光观察着四周。
这几天的事儿，他当然知道李善长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不把他怎么样，至少也得先给个下马威。
不然他中书省左相的面子往哪搁！
果然，在经过一条小巷时，三个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燕王殿下。”
为首之人语气阴森，不带丝毫感情。
“有人请您去喝茶。”
朱棣突然咧嘴一笑。
果然不出小爷所料！
“巧了，本王也爱喝茶。不过……”
他猛地吹了声口哨。
“得问问我的兄弟们同不同意！”
四周屋顶突然冒出十几个锦衣卫，弓箭对准了蒙面人。
看着突然出现的十几号人，蒙面人不由得大惊。
“你早有准备？”
“不然呢？”
朱棣咧嘴一笑。
“你家主子也真是不拿本王当回事啊！”
看着四周泛着寒光的弓箭，蒙面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撤！”
丢下一句命令，转身就要跑。
他得到的指令是将燕王悄悄的带回去。
若是在此时大动干戈，必然会朝野震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回去，大不了被训斥一顿。
若是掀起波澜，不用想，自己肯定成为炮灰。
绝对是最先被灭口的一个！
然而朱棣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送上门的鸭子，还能让你们飞了？
这要是传到老朱耳朵里，不得把自己骂死才怪。
“想走？”
朱棣一挥手。
“给本王通通拿下！记住，要活的！”
十几个锦衣卫从屋顶一跃而下，手中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三个蒙面人背靠背站定，为首之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
“小心暗器！”
朱棣大喊一声，一个侧滚翻躲到墙角。
“砰！”
一声闷响，圆球炸开，顿时浓烟四起。
朱棣捂住口鼻，眯着眼睛看到三个黑影借着烟雾往巷子另一头逃窜。
“追！别让他们跑了！”
锦衣卫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朱棣刚要跟上，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相反方向跑去。
“四哥！你去哪儿？”
朱橚不知从哪冒出来，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你怎么在这！”
“听说锦衣卫今天晚上有活动，我就跟过来了！”
此时朱棣也顾不得深究，赶紧追。
“傻小子！”
朱棣边跑边说。
“这帮人肯定往秦淮河跑，那边有船接应。咱们抄近路！”
两人七拐八绕，很快来到秦淮河边。
果然，一艘乌篷船静静地停在岸边，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船夫。
“趴下！”
朱棣一把将朱橚按在草丛里。
“看见没？那就是接应的。”
朱橚瞪大眼睛。
“四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往这儿跑？”
“废话！”
朱棣翻了个白眼。
“这附近就这一个码头，不往这儿跑往哪儿跑？”
正说着，三个蒙面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
为首的低声喝道：“快开船！”
斗笠船夫却不急不慢。
“东西呢？”
“在这！”
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就在交接的瞬间，朱棣猛地跳起来。
“给本王拿下！”
锦衣卫们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几人团团围住。
蒙面人见势不妙，竟一把将信塞进嘴里！
“卧槽！”
朱棣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那人脖子。
“吐出来！”
“咕咚”一声，那厮竟把信咽了下去。
朱棣气得直跳脚。
“你特么属鸵鸟的啊？什么都敢吞！”
斗笠船夫见势不妙，突然从船板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朝朱棣劈来！
“四哥小心！”
朱棣侧身一闪，刀锋擦着鼻尖划过。
他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人扔进河里。
“噗通！”
水花四溅。
剩下两个蒙面人还想反抗，被锦衣卫三下五除二按倒在地。
朱棣拍拍手。
“捆结实了！带回去好好审问！”
锦衣卫小队长凑过来。
“殿下，那封信……”
朱棣看着还在河里扑腾的船夫，突然灵机一动。
“把他捞上来！本王有办法！”
半个时辰后，锦衣卫诏狱。
被灌了一肚子泻药的蒙面人瘫在地上，面如土色。
朱棣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是现在招供，还是等会儿再喝一壶？”
蒙面人此时已经有气无力，四周臭气熏天。
“殿下……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朱棣冷笑。
这是拿本王当傻子么？
“那封信上写的什么？”
“就……就一个地址……”
“谁的地址？”
“李……李相爷别院的……”
朱棣和朱橚对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李善长还真是沉不住气！
“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蒙面人支支吾吾不肯说。
朱棣使了个眼色，锦衣卫立刻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别别别！我说！”
蒙面人吓得直往后缩。
“是……是去取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朝中……朝中愿意支持李相的大臣名单……”
朱棣眼睛一亮。
“名单现在在哪儿？”
“在……在秦淮河画舫'醉月楼'上，明晚李相在那里宴请……”
朱棣猛地站起来，使劲儿一排巴掌。
“老五，明天，咱们去会会这位李相爷！”
然而此时，朱橚倒是有些担忧。
“四哥，要不要先请示父皇？”
“请示个屁！”
朱棣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等请示完黄花菜都凉了！”
毕竟这锦衣卫有先斩后奏之权。
可若是提前禀告，被宫中的细作得知，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那买卖可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