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
夜幕再次降临。
田丰与崔凯按照规定的巡查路线走向了会展中心第五层,那让人窒息的第五层。
走廊异常安静,只有脚步声清晰可闻,现代感极强的玻璃结构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天上的星星。
浑身不舒服的田丰祈祷不要遇到那些传闻中的事情。随着担心的加剧,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渐渐地落到了崔凯后面。
崔凯从田丰颤抖的身体上也感到了紧张,恐惧正向他“蔓延而来”。他精神高度集中,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以便盯着四面八方,好像随时会有东西从黑暗处跳出来撕咬他的喉咙一般。
“有…田丰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锐。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崔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站在原地四下观察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厅里面好像、像有人!“田丰颤抖着说道。
有人?崔凯感觉头发全竖起来了。他用手电向田丰所指的走廊另一头照去,光影中的东西让两个人都呆住了!
距离二十米远的展厅里面果然有一个人影,那些传说中的片段一下子涌上了他们的脑海时间仿佛停滞了!
过了不知多久,崔凯壮着胆子仔细看了看,才松了一口气。
崔凯笑着对田丰说:“别害怕,那是我的影子,是玻璃幕墙照出来的人影。”
原来是玻璃幕墙起到了镜子的作用,平时开灯的时候,玻璃透明不会反射人影,而此刻会展中心里面是黑的,幕墙因此变成了一面镜子。
田丰依然警觉:“那怎么没有我的影子呢?”
崔凯说:“可能是你的角度不对吧,你再往右面偏一点儿就可以照到你了。”
田丰半信半疑地用手电照了照,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出大致的轮廓,大盖帽、保安灰制服确是崔凯的影子。
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往回走。不知为什么?田丰总是想回头看一看,仿佛展厅里面的“人影在喊他,在背后笑他,在蔑视他。
当田丰抑制不住好奇心扭头时,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那个崔凯的“影子依然站在幕墙里面,一动也没有动过!
2、名珠
名珠不是明珠。
它并不会发光,但却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而我便是这个极品名珠的安保负责人。从我见到它起,便被它的美艳俘获了,殊不知我的命运也被“捆绑\"在了这颗名珠上。
星期六8:00am
我和助理颜靖匆匆赶回会展中心,因为在我吹嘘没人能偷走名珠后的第三天,名珠就不见了。
会展中心的孟经理一脸焦急的样子,顾不得寒暄便对我讲,名珠本来是要在下星期一展出的,可是昨晚却被盗了。
为了不造成恶劣的影响,孟经理没有声张。希望我可以在下星期一以前追回被盗物品,尤其是名珠。我奇怪为何不报警,孟经理却说怀疑是内部盗窃,因为会展中心一直没有开放,大门紧闭,如果报案那么即使追回物品,事情也搞大了,不如大事化小。
我提议先换一些展品展览,但孟经理却说展出的主题就是名珠,根本没法改了。并且还一个劲儿地诉苦,声称自己还有半年就要退休了,现在却落了个晚节不保。
听到晚节不保”,我明白了不报案的真实原因。
我问道:“您刚才说准备什么时间展览来着?
孟经理回答:“星期一。”
我四下找着日历问:“今天星期几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颜靖看了看手机说:“今天星期六。”
3、隐形
9:15am,会展中心。
孟经理、颜靖、我,三个人怀着复杂的心情,面面相觑。
觑。颜靖看着我的苦瓜脸说:“进去吧,是真的,别幻想没有发生盗窃了。”
我猜我当时的脸上一定写着“悲催两个字!
会展中心是一栋外形设计为贝壳形状的五层建筑,发生盗窃的是第五层,目前主要展示宋元代的文物。
由于是星期六,再加上没有正式开放,所以会展中心只有保安。
失窃的展厅面积很大,墙体采用的是玻璃幕墙,整个展厅给人以通透宽敞的感觉,具有很强的现代建筑气息。布展的时候,我来过N次了,没觉得楼道这么长啊,似乎总也走不到展厅似的，展厅大门是被保安打开的,一切还保持着刚打开时的模样。我知道这个展厅只有一个门可以出入,除此之外连能开的窗户都没有,在做安保计划时,我都亲自检查过的。
这是很完美的防盗措施啊!怎么还是被攻破了?我似乎感觉到了背后孟经理那埋怨的眼神。
盗贼肯定是从门出入的!
我让孟经理去找第一个到现场的人一一保安员崔凯。
崔凯说早上并没有察觉异常,等开门后才发现展品丢失了,然后立刻报告给了同事田丰,然后田丰报告了孟经理。
我问崔凯:“你开门时,门锁有没有异常?崔凯也显得一脸迷惑:“门锁是完好的,展厅内也很整齐,如果不是我对展品的位置相当清楚根本看不出丢失了物品。”人间蒸发了吗?
我和颜靖查看了一圈,感觉这个展厅就像没人进来过般。
我问颜靖的意见,颜靖觉得有内部人介人作案,而这时我才想起这个展厅装了监控录像,有录像我还在这儿惆怅啥!
经我提醒,颜靖也突然想起来了,险些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物证。
10:04am
“真没人偷走它
颜靖一脸迷惑地对我说,原来他发现监控录像里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是录像出了问题,而是根本什么问题也没有,它很正常,但就是没有拍摄到被盗的内容。
“没人?”我有些惊讶。
监控里没有记录,而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没有被撬痕迹,应该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是不是真的没有发生过,那名珠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的臆想?
不可能啊!
隐形人闹鬼?
孟经理的清单列好了,上面详细写着丢失展品的年代、名称、质地:北宋,龙纹金盘,质地黄金;北宋,会展中心金锭,质地黄金总计被盗31件展品。
我问颜靖:“你看出什么共同点了吗?颜靖:“北宋!”我说:“不,黄金。”我察觉到一个细节,丢失的都是黄金玉石类的展品,当然也包括那颗名珠。
“不说历史价值,单说黄金的价值,大概也值1000万吧?“孟经理估算说,“这还不包括玉石的价格。”
“1000万,换算过来也有上百斤重啊!颜靖惊讶地说道。
“一百斤!\"很难想像一个盗贼扛着那么重的东西还能来无影去无踪,于是我想到了“团伙这个词。
11:40am
孟经理带人去买中午饭,我和颜靖得出在目前仅有的证据下的判断:案件确实发生了这句话是废话;发生的时间是在昨天夜里至今天开门之间:盗贼没有撬门,没有破坏任何物品。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盗贼扛着这么多的东西是如何躲过保安的,就算保安不负责任玩忽职守,监控录像也应该有所记录。
有一种可能,盗贼会隐形,这是屁话:另一种可能是鬼作案,这是鬼话。
4、不正常的正常
会展中心的门都上着锁,但我依然不放心,嘱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就是吃饭也要守在原地。
颜靖听后问道:“你觉得盗贼还没走吗?
我回答道:“能够完成如此高难度的盗窃案件肯定是有内线,外贼肯定是走了,但内贼还抱着侥幸心态以为不会被发现,所以一定要看严了。我有种感觉:盗贼就在会展中心里。
颜靖问:“你是怀疑有内贼?”
我回答道:“如果是外人作案,直接偷走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的。现场没有撬门的痕迹,没有监控记录,我认为这一切都是盗贼故意安排的,从而保护自己,谁会这么做呢?
颜靖道:“当事人呗!
我和颜靖的眼睛都亮了!
12点了,孟经理召集会展中心的人在保卫室里吃饭,我吃不下去,又借此机会看了一遍监控录像,但监控依然“干净”。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透明人在展厅里搬着东西,而且还在冲着我冷笑。20分钟后,会议室里,我逐个与当晚值班的人谈话。
是我干的,我自首!
真希望有人和我说这句话,但接下来听到的却毫无意义。我怀疑根本就没有那些展品,名珠也根本不存在,这些都是幻想,或者是一个梦,一觉醒来,全解决了!
正在我琢磨是叼个烟斗酷,还是缩小身体炫的时候,崔凯进来了。
崔凯个子高高的,说话有些油腔滑调。据他说夜班有两个组,一层至三层为一组,四至五层为一组。每组两人,他和田丰是一组。
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崔凯是按照规定的时间进行巡视的。今天早上去开门的时候发现了展品被盗,然后就报告给了田丰。
我问道:“不是两人一组吗,田丰没有巡视吗?
崔凯:“他当时在第四层的保卫室。
我再一次问:“田丰晚上巡视吗?
“田丰胆小,最近都是我一个人巡视。”崔凯有些为难地说,。田丰是会展中心的正式职工,又是孟经理的红人,我们这些保安哪敢说什么啊
这算抱怨吗,还是有意和我说的?
李刚身材瘦瘦的,个子不高。他和另一名保安刘立是一组，主要负责一层至三层,并且他们的保安室在一层,而田丰的保安室在四层,他们晚上见不到面。刘立身材与崔凯相仿,他反映的情况与李刚的基本一致。
我觉得他们的话是在告诉我,他们这组没有任何责任。
田丰看上去很精明能干,他是正式职工。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怎么没有参加巡视?”
田丰说:“开始我是参加巡视的,但这里总闹鬼你知道吗?我就不敢巡视了,其他保安没和你说吗?”
提到闹鬼,这一点我很好奇。
田丰神秘兮兮地说:“会展中心经常在夜里闹鬼,几个保安都遇到过
我看了看田丰,觉得他不像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田丰煞有介事地说:“夜里值班的时候,大厅里总能昕到脚步声,有几次甚至都看到人影了,可转瞬之间就没有了。后来想通过大厅里的监控录像查看,可是监控上什么也没有,你说多奇怪啊!
“正是因为这样,孟经理把我派到夜班和保安一起值班,然后把每个组改为两个人巡视,以便有个照应。不瞒您说,我开始不信,可是一个星期以前,我真的亲眼看见了当时我和崔凯正在第五层巡视,我发现会展中心里面有个人影。崔凯告诉我那是他的影子映在了玻璃上,结果你猜怎么着,当我和崔凯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个影子竟然还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巡视了。田丰说着把头低下了。
“昨晚你都干什么了?我不想听他讲聊斋。
田丰道:“在保卫室,崔凯可以给我作证,他除了按时巡视外,一直陪着我,直到今天早上崔凯来告诉我出事了。”
我接着问:“昨晚有没有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田丰说道:“和平时一样,只有一点:崔凯有一次出去巡视的时候,我用对讲机喊他,他没有回答。当时把我吓得够呛,不过他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一切正常,那被偷的东西呢?
是不是真有神秘力量存在?
5、帽子戏法
帽子戏法,不是福尔摩斯那标志性的帽子,而是我的拉风淘宝外贸原单特价毛线帽。
2:30pm
我到监控室想再仔细看一看监控,我不相信盗贼一点儿线索也没留下。
监控长度是十二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我采用快进的方式观看,即使这样也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不过时间没有白费,我终于发现了一些问题。
我连忙跑到第五层的展厅仔细观察着,渐渐地悟出了一些门道儿。
“我知道真相了！”我真想用柯南这句台词。
4:15pm
我打开了监控设备,然后跑到展厅里面把我的毛线帽放在了展台上。做好这一切,我回到监控室并喊来颜靖,让他拿着对讲机在监控室看着监控屏幕。
你把帽子放在那里干什么?\"颜靖通过屏幕看到展台上的帽子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名珠!我说道。
“那是你的破帽子!\"颜靖回答。
我被颜靖雷翻了:“你看好啊,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时地用对讲机询问颜靖从监控中看到的画面,十五分钟后,监控摄像头慢慢转向了展厅门口。
“看到什么了吗?我用对讲机问。
“没有!\"颜靖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监控摄像头又慢慢转回到展厅中央。
“有什么发现吗?我再一次问颜靖。
“好像没有,不!我的天,帽子没了!颜靖惊讶地说道。
“是名珠好不好!”我再次纠正。
17:10pm
颜靖跑到展厅门口,迫不及待地问我:“你怎么拿到帽子,不,名珠的?
“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隐身,也不是闹鬼。”我解开疑点之后觉得轻松多了,甚至有些骄傲。早知如此,应该多夸些海口,例如只需要几个小时啥的,好显示我实力非凡。
我告诉颜靖能拿到帽子全依赖监控了。
颜靖莫名其妙,我解释了盗窃的方法。
怎么在摄像头的监视下拿走展品?我通过对十二小时的监控观察发现,由于展厅内只有一部监控摄像头,为了能够监控到室内的所有地方,监控头每六十分钟就会变换一次角度。这给了我很大的启示,我就是利用这个规律完成的“盗窃”。我让颜靖看着监控屏幕的时候,摄像头正好拍摄的是展厅中间的位置,我利用监控无法拍到门口这个盲点的时候进入了展厅。没过多久,摄像头慢慢转向门口,我借机躲在一个展柜后面,目的是不让正在移动的摄像头拍到我,等摄像头完全回到监控门口的位置时,监控头就无法拍摄到中间位置了,我利用这段时间拿到了帽子。然后依照刚才的方法躲到一个展柜后面,再等到摄像头慢慢回到展厅中间位置时离开了会展中心。
颜靖虽然赞同我的分析,并且我的“行动也确实成功了,但盗贼如何将这一切把握得如此准确昵?
我告诉颜靖这正是突破点,因为要想不被摄像头拍摄到必须解决几个问题:第一,摄像头转动的时间盗贼必须提前掌握:第二,摄像头在进行转换角度的时候有一个最大拍摄范围,盗贼必须躲藏在这个范围之外,这个临界点必须提前知晓,而且必须通过摄像屏幕的观察才能确定;第三,摄像头每六十分钟转动一次,如果加上进入和离开的时间,盗贼在会展中心内需要停留一个小时以上,而保安巡视是每小时进行一次,无论怎么算,盗贼也会被保安发现的。
综合以上几点来看,当初推断有内贼的想法是完全成立的,而且这个内贼必须是能够进入监控室的人。
“那崔凯的可能性最大了。颜靖说道。
我也补充道:“对,而且田丰也说了,崔凯是按时巡视的,照这么说崔凯应该可以看见盗贼的,可是……”
“可是什么?颜靖问。
我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我想到了田丰证词中有的内容可以将我的推断完全推翻,这使我刚有的一些喜悦瞬间化做了乌有。我需要再好好想一想。
6、迷雾
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好像有了些转机,但仔细想一想还有许多疑点。
刚才我对盗贼躲过监控录像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内贼是不是崔凯。
崔凯说他每间隔一个小时就会巡视一次,而且展厅是用玻璃做隔断的,即使没有灯光,如果里面有人他也可以看见,那么他说他没有看见盗贼肯定是在说谎。
盗贼扛着100多斤的东西在展厅里面停留一个多小时,他想不看见也难啊!
我刚才没敢继续说下去的原因是因为田丰的证词里面,说崔凯只是按时出去巡视了,没事的时候都在他身边。如果真的如此,崔凯根本没有时间作案。
难道崔凯真的什么也没看见,那盗贼怎么完成的盗窃?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手段。
19:41pm
夜幕降临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是在与盗窃案差不多的环境内亲自体验一下,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我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在会展中心一层的大厅里,然后和颜靖两人拿着手电来到了会展中心第五层。
“我认为快结案了。”望着漆黑的展厅我对颜靖说道。
“你什么意思?颜靖问道。
我用手指了指楼道另一头的展厅,说:“你看到什么没有?
颜靖听我这么一说,联想到田丰关于闹鬼的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战战兢兢地向展厅方向看去,嘴里还一边嘀咕,“真有鬼吗?”
我见颜靖的样子有些好笑,就让他仔细看。
颜靖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展厅,告诉我他什么也没看见。
我又让他换个角度仔细看,他还说什么也没看见。
我告诉他,什么也没看见就对了。田丰说他和崔凯巡视的时候,看到大厅玻璃幕墙反光照出崔凯的影子,后来发现那个影子可能是鬼,并且把他吓坏了。
假设田丰与崔凯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我和颜靖站在同样的角度和距离怎么什么也看不到?虽然展厅里面很黑,确实使玻璃幕墙有了镜子的效果,但要能照出人影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楼道里必须有灯光。只有楼道里光线充足,才能把影子映射到玻璃幕墙上。
他们那天巡视的时候,楼道里肯定不会有灯,这就与我们现在的情况一样。也就是说,田丰那天看到的真的是一个人,而非崔凯的影子。所以当他们离开时,那个“影子没有动。
“如果是人,他肯定害怕被巡视的保安发现,为什么还故意站在幕墙里面?而且在混过了两个人的视线后,为什么还站着不动?为什么不趁着保安转身离开的时候赶快躲起来?“颜靖对此推断有诸多疑问。
“这就是我认为快结案的理由。我接着说,“那个影子站在那里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让人发现他,否则他有充足的时间和理由可以躲起来。他的目的不是躲藏,而是故意出现。他当时就在展厅里面,可是那时并没有丢失展品,进了展厅不偷东西,暴露了不隐藏,那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装神弄鬼。他要演戏给人看,而观众就是田丰和崔凯。
田丰说保安传言会展中心闹鬼,然后才把他调来的,也就表明保安早就见过鬼,这次让田丰撞见了,为此他都不敢参加巡视了。听出什么了吗?”
“有点儿明白了,鬼的出现主要是给田丰演的。颜靖已经有些兴奋了。
“为什么给田丰演呢,目的是什么?田丰自己说过,他从那以后就不敢巡视了,这很可能就是装鬼的目的。”我说道。
颜靖接着问道:“装鬼的人出入会展中心这么容易,那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偷东西昵?”
我想了想说:“他一定是有别的目的,前几次的闹鬼可能只是铺垫,为所谓鬼偷东西做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