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能料到搞个街市、赏赏花,居然可以挣如此多银子哟!”
“那照这么说,是否可以给大伙分红啦!”
......
大家正热火朝天地探讨着呢,就瞧见杨树根领着数个汉子朝这边过来。
他们两两一组,齐心协力地抬起大大的箱笼。
不一会儿,十个巨大的箱笼就稳稳当当地摆到高台上了。
那场面,想不吸引大家的注意都难!
杨树根立于场地中央,轻咳两声后开口道:“新春佳节即将来临,为使东沟村各家各户都能过个美满的春节,经村里商议决定,开展首次分红活动。
接下来,我会依次点名,被点到名者请上台画押提银子……咳,咳,请乡亲们保持安静,不要交谈。
当下天气寒冷,尽快完成分红事宜,大伙也好尽早返家,避免受寒。”
此时,村民怎么可能还察觉到一丝寒意,每个人都兴奋得气血偾张,好似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目光紧紧锁住那堆箱笼。
杨丞堂笑眯眯道:“好啦,接着,请咱东沟村慧中宪上台给乡亲们发分红。”
场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个个跟商量好了似的,自发地往旁边挪步,让了条宽敞的道儿,满脸期待地目送着汤楚楚过去。
汤楚楚把披风紧了紧,迎着众人聚焦的目光,从容地迈开步子走上台去。
她先打开首个箱笼。
只见箱中满满当当堆着的皆是铜钱,铜银皆按每两白银每吊的标准仔细串好,一串串整齐排列着,提到手里,分量十足,很沉的质感透过掌心传来。
杨树根手持名册,提高音量,清晰且郑重地宣布道:“邓阿婆初始投入五十两白银,此次分红所得白银七十九两。”
邓老太太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刚才心算了许久,怎么都算不明白,预估有三四十两吧,想不到,居然是七十九两,连本带利皆到手了,且这银子年年都有,以后得的更多......他老邓家,上辈子真是积大德了。
她推一把小猫:“猫子,快过去拿银子去。”
邓小猫听话地应声,在大家艳羡的视线中,来到高台,在纸上画了押后,提了七十九吊铜板走了。
“严掌柜起初投资白银七十两,分红为一百一十八两。”
“杨二爷起初投入三十两白银,分红为四十八两白银。”
......
村民一个接一个地被点到大名,全部人脸上都跟开了花似的,喜气洋洋去领分红。
而筹集资金时,仅投入五百枚铜板的新东沟村人,用劳力换得半两银子投入,现在分红时,也拿到近一千枚铜板分红!
而用劳力投入的新东沟村人,虽说未掏钱,却出大力了!把苦力折成资本,也可分得六七百枚铜板呢。
东沟村首次分红,那可真是整个村老少皆有份,大家都乐开了花!
但是,那群才到东沟村安家之人,便拿不到分红了,此时嫉妒得得眼都跟兔子似的,红通通的!
“来年,东沟村会接着开发别的盈利项目。”
杨丞堂懂大家内心想法,既大伙已加入东沟村,便是东沟村一员。
只有全部村民都愿意为村中发展贡献力量,便可以参加这后的年底分红活动。
他回头望向汤楚楚,示意她进行发言。
因东沟村乡亲们内心深处,狗儿娘说话,比他更具影响力和权威性。
汤楚楚才张嘴,风就跟调皮鬼似的,“嗖”地一下钻进她嘴里,冻得她忍不住身子一抖。
她赶紧把披风裹得紧紧的,咳嗽两声,道:“咱东沟村马上就要变成东沟镇啦!镇里有的那些东西,咱东沟村也得安排上。例如,客商们谈生意的茶馆;
大家存银子得有钱庄;再有,谁要是手头紧了,有个当铺能救救急……这各类铺子,皆需靠咱村一起凑钱来建。建好了之后,可租给其他人打理,或者咱村自个请靠谱之人来管……”
“除了这些,景区亦要不断革新,增加花卉种植的种类与数量,凉亭回廊也需扩建。再一个,山里自然风光合理开发,倘若可修座寺庙,那将是一处颇具吸引力的景观……”
“上述全部项目皆用到资金进行建造,如果愿给东沟村建设贡献力量,会议结束之后可到里尹处登记要投资多少……”
那群初来乍到的工匠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皆于彼此眼底捕捉到了跃跃欲试的光——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既可跻身东沟村的核心圈层,又可助推东沟镇的规模扩张,更是大赚一笔的绝佳时机……
散会铃刚响,工匠便呼啦啦将树根团团围住。
反观东沟村的乡亲们却格外淡定。照着狗儿娘的盘算,这系列建设工程至少得筹备上千两白银,家家户户都可加入其中。在这儿七嘴八舌地争论投钱事宜,不若回家张罗年夜饭要紧。
汤楚楚家此时也正忙着准备年夜饭呢。
今年,家中好事不断,杨家两位长辈与汤楚楚商议后,打算召集全家人共进年夜饭。
尽管家中雇有仆佣,杨老婆子仍坚持亲力亲为。温氏、沈氏与汤楚楚三人也在厨房里打下手。
灶台上陆续端出烹制好的各色菜肴:鲜嫩的鸡、鸭、鱼、肉,金黄酥脆的肉丸、精致可口的各式糕点,香气四溢,络绎不绝地从锅中端出。
汤云璃与杨明睿于院中嬉闹追逐,俩娃儿正值淘气年纪,连平日最爱在厨房边转悠的大白和大黄都躲得老远——担心这两个小魔王逮住扯毛揪尾。
待到暮色四合,满桌丰盛的饭菜最终一道道摆上席面。
宴席分作三处:长辈们围坐主桌,半大孩子们另开一席,更年幼的娃娃们凑成欢闹的小桌,屋内笑语喧阗。至于家中仆佣,则于偏殿自设数桌,各自热闹去了。
"来,先干一杯。"杨老爷子高举酒盏,"盼着我杨家年年都如今日般兴旺。"
杨老婆子含笑举杯相迎:"愿咱家娃娃个个有本事,来来来,大伙同饮此杯。"
汤楚楚执壶与大家轻碰酒杯,仰首饮尽这盏浑酒,温热瞬间自喉间漫至心脾。
此乃她到东沟村后第三个除夕,岁月匆匆,如今她已过而立之年。
自二十七岁踏上这片陌生土地,恍惚间一千多个日夜悄然溜走。初来时仅九岁的宝儿,现在已窜到十二岁,个头蹭蹭往上冒,竟赶上她的肩膀了;
当年十七岁的汤大柱,如今也褪去了青涩,这个年纪的他早已扛起家中大小事务,成为支撑这个家的脊梁。
时光这把无形的刻刀,既在孩子们的眉眼间刻下成长的印记,也在我们的发梢染上岁月的霜白——它让懵懂的孩童学会担当,让稚嫩的肩膀变得坚实,也让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在无声中褪去了从前的模样。
她并未认为她老了,可瞧见杨老爷子与杨老婆子两鬓斑白,便知晓岁月从不对谁手下留情。
"爹娘,这些年你们操劳够了,来年该好好享福啦。"汤楚楚道,"从前家穷,得靠二位撑门户,现在连兰花都能挣上银子了,您俩老只管安心养老便是。"
杨老婆子听得心窝里暖烘烘的,这三儿媳着实孝顺,事事把他们放在心上。
她笑吟吟道:"我离六十还差着呢,正当年!你瞧瞧邓老太太,都奔八十的人了,还整日守着店铺忙活,人家行,我为啥不行?我非得做到八十不可!"
"就是,咱俩老还硬朗着!"杨老爷子抿了口烈酒,笑呵呵道,"二财那孩子读书用功,咱得多攒钱供他念出个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