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点头,各种保证,打死不干这类事。
这些人回家时,路过杨二傻家宅子,多多少少会窃窃私语。
沈绿荷于院中咋都待不住了,便藏到屋中。
村民这种反应,她完全理解。
但公公婆婆如此态度,便让她看不透了。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杨二傻。
千两白银啊。
如此巨款。
一个农户之家,即便存三五代都没办法存得来的巨大财富。
她给家中带来这么多的巨大财富,凭啥还招来如此责骂......
这晚,除杨二傻一家,村中别人睡得都极好。
清晨醒来,天气愈发寒凉,只见大雁成群结队地从天空掠过,冬天已然临近,它们得飞往温暖的南方以度过寒冬。
纪娘子一脸愁容地找到汤楚楚,说道:“我们那货早该投放市场了,一直拖着也愁人,要不先试着卖卖看,好歹能挽回点亏损。”
“不着急。”
汤楚楚不紧不慢地斟了些茶水,递上前去,说道:“到来年开春前,服装都不愁没销路。”
睢她一副不急不徐的神态,纪娘子本焦急不已的心也渐渐平静,道:“奉直夫人可是有何妙计良策?”
“肥皂厂子那,日日都会来七八个走南闯北的客商前来提货下订单,我吩咐严掌柜将他们留住,如此再过几日,村中约聚集三十位左右的商家时,便可办事了。”
汤楚楚一脸笑意,道:“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抚州这基本已经没有了咱们的市场,但全国各地,却不一定没有。”
纪娘子也思及将服装运往别处销售,可运费过于高昂。
她们如今又存了太多的货,如果再接着投大笔资金在运输上,她生怕会血本无归,因此便将此想法埋于心底,没敢提出。
想不到,慧奉直早有此想法,且比她的章程更为周全。
如此一来,运输成本便省了。
东沟村街市客栈早挤满了客商们。
这些人全部来自全国客地。
他们到东沟村提货,快要返回时,让严掌柜挽留住了,讲是慧奉直夫人请他们于东沟村住些时日。
近日吃住皆由慧奉直全包。
严掌柜天天陪这些人在村中玩耍。
头一日,看各种名贵的菊花再品尝美味的烤肉。
次日,落雨细雨听荷残。
接着便是到山里狩猎......
虽说东沟村极为好玩,可总如此玩着大家也着急,大家心中都极好奇,这慧奉直夫人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这么多不怎么熟的客商聚到一块。
“现在越发多的人到东沟村来订肥皂,且这买卖久做不衰的,拿货价又极为低廉,我觉得,奉直夫人会不会趁机涨价呀?”
“京都那每块肥皂售价五两白银呢,这东沟村却仅二百枚铜板每块,是该涨些价了。这肥皂拿货价低于一两的,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听闻慧奉直又推出另外的新品,却是独家经营,他人想拿货都没那资格,若是肥皂也改此经营模式可咋整?”
“让咱们在东沟村留着,难道是想从咱中间选出一人独家经销这肥皂?”
“不会的,不会的,不要瞎猜。”
“慧奉直夫人对咱如此盛情招待咱们大家,定然是有啥好事等着咱们,且耐心等着。”
大家聊得正欢,门外有声清脆的说话声传来:“大伙在此品荷呢?如何,严掌柜招待得可算周到?”
汤楚楚打大门处入内,边上有纪娘子和严掌柜跟着。
室内众人听声立刻刷刷起身作揖行着大礼:“见过慧奉直夫人。”
“无需客气,请坐吧。”
汤楚楚上前,于主位之上坐好。
她微笑着望向在场众人:“看样子,大家定然极想懂得我留诸位下来的原因吧?
我也不瞒大家,事实上,我希望诸位可以帮个小忙。”
“慧奉直夫人此话就见外啦,我们托慧奉直夫人的服,挣得许多银钱,早盘算着报答夫人,夫人尽管开口,我待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没错,慧奉直夫人有何事,尽管说就是,我们定然能帮则帮。”
大家都争抢着表态,没有半分犹豫。
汤楚楚道:“现在抚州境有棉质做的中衣十分好卖,诸位想来也知道吧?”
众人纷纷点头,大家皆是客商,对于商业上的洞察力是不缺的。
到抚州之后,头等大事,便是探询近日鲜事儿。
那棉做的中衣,便是商家们极为热衷谈论的话题。
听闻那衣服既非绸布所制,也并非锦缎材质,还不同于粗麻布,触感极为柔软,每套的售价大约在二两白银上下。
锦缎华服售价二两白银是稀松平常之事,可这默默无闻、鲜为人知的布料,竟也敢开出如此高价,且还有众多人排着队抢购,实在让人惊诧不已。
这些人本想提了肥皂后再到江头县看看呢。
都未曾前去,便听慧奉直提到此事,难道,慧奉直留大家在东沟村,是与这件事相关?
对了,听闻那衣服所用的棉花乃出自东沟村,也许正是来自慧奉直这呢,慧奉直如此挣钱的商机,打死也不可以错过的啊。
大家两眼发光。
汤楚楚吩咐纪娘子取来中衣。
男款中衣摆于桌面上,全部人都上前认真触摸感受。
这些人里,部分人做过布料买卖,指上这衣服料子后,便懂得,为什么这玩意上市后会引起如此巨大的轰动了。
即便那些对服饰买卖不甚懂得的客商,也懂得此布料不同凡响,无论本钱几何,一旦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产品,定然也会引得富人上赶着去买。
崔佐道:“慧奉直这里能定到货?”
“崔东家聪明啊。”
汤楚楚笑笑,道:“没错,我手中约有一万六千套这样的衣服。因吴氏早早占了市场先机,这货便积压在手里了。
因此,这才希望诸位可以帮个忙。但是,大家都是生意人,便按生意场上的规矩来。
诸位无需因我乃慧奉直夫人,便勉强自个,违心帮着我去清这个货,这并非我希望见到的局面。”
“鉴于他们都是长期稳定的合作商家,在部分事务上,她认为不宜有所保留,秉持诚实沟通的原则,如实陈述情况更为适宜。”
她刚讲完,崔左马上道:“肥皂买卖这块我们已稳定,我也正打算找新的挣钱路子呢。
慧奉直这买卖我决定涉入,但,我听闻吴氏之所以卖得那么火,是靠着东沟村的名气,到抚州之外的地方,东沟村这名气不一定管用。
因不清楚市场情况,因此,我先拿一千二百套吧。”
“崔东家不着急,我未讲明提货价呢。”
汤楚楚从容不迫地开口道:“由于大人与小孩中衣成本这块有所不同。成人中衣售价为一两半每套,小孩中衣则为每套一两二钱。
各位在权衡考量后,若觉得可以,可前往严掌柜处进行登记并领取货物。”
大家内心都开始敲响了算盘。
大家到东沟村提肥皂,车中怎么都会有些空位,这么空着也是浪费,带些棉质中衣去卖,也没啥。
这中衣于抚州可售价二两,到外地,想来怎么也不可能比二两低。
即便卖不出如此高价,拿回本钱也未必不行,再怎样,来年秋季再拿来抚州售卖,一样亏不了。
慧奉直希望大家帮这个忙,是看得起他们,他们哪能不满足慧奉直这个心愿?
“我此次要到既州去,那里如今已是下雪天气,棉质中衣,估计极被那地方的人喜欢,我定一千三百套吧。”
“我要到南边去,那里相对暖和,便拿二百套试试看吧。”
“我决定到京都看看,听闻陛下于腊月时办那万寿大节,全国贵胄皆往京都跑,我定二千套到京都试试。”
......